第40章 互訴秘密,坦誠相待(2) (3)
況特殊,長嫂鮑氏被處死之後,如今連個當家主母都沒有。”
皇帝聞言好奇的問道:“噢?尤愛卿的發妻呢?”
尤震聽皇帝詢問,立即換上一副悲戚的模樣,回禀道:“內子之前重病,雖然拖了數月,卻還是在月前病逝了。”
李勇見皇帝面上松動了,立即上前反駁道:“就算發妻病逝,總還有其他的人在啊,總不能家中連個主事的都沒有吧!”
禮部侍郎王林乃是太子一派的人,近日太子備受冷落,所以在衆人看來,這王林是故意拍皇帝馬屁,以此來讨好皇帝。
而戶部侍郎李勇卻是七皇子一派的,更何況一向與王林不和,所以他順勢拆臺也是情理之中。況且尤震又是太子側妃的父親,自然也被化為了太子一黨,所以并沒有人懷疑他這麽說有什麽不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冷嘲熱諷、故意挑事“李大人所言甚是,家中如今除卻未及笄的四女,便只有一個尚還年幼的侄女,所以家中的确無人主事。”
尤震聽了李勇的話,只輕輕笑了一笑,
回答了他的質疑。
李勇不料尤震回答得如此幹脆,臉色憋得通紅,打量了兩眼皇帝的神色,退回了隊列中。
皇帝看着尤震面無波瀾,不慎在意的說道:“即使如此,那還真怪不得尤愛卿了,不過家中就兩個小孩子家家的,總歸還是要有人教導才是,實在不行愛卿可在世家小姐中物色物色,若是有看中的朕替你賜婚,以後也好有個打理後院噓寒問暖的人。”
皇帝一番話說得是有情有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一個體恤臣子的好皇帝呢!
“臣謝皇上隆恩!”尤震聞言急忙對着皇帝謝恩。
可就在這時,七皇子站了出來,對着皇帝一禮道:“父皇,既然尤大人的愛女無人照顧,不若兒臣向您求道旨意,将尤四小姐賜給兒臣,讓兒臣來照顧她好了。”
七皇子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幾人的辯論,目光确實一直随着皇帝移動,見皇帝對尤震言辭維護,心思百轉上前一步請求道。
尤震聞言立即出聲對着七皇子道:“殿下心意微臣心領了,可是小女如今剛滿十四,要明年才及笄,只怕是要辜負了殿下一番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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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見時機成熟了,于是也向前一步立于四皇子身旁,對着皇帝供了拱手後看向尤震道:“尤大人此言差矣,從古至今十三四歲為人妻,為人母的大有人在,四小姐如今已滿十四,雖未及笄卻也不算早了。”
“四哥說得極是,兒臣也如此認為。”七皇子見四皇子幫腔,急忙附和道。
四皇子回頭看了一眼七皇子,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對着上首的皇帝禀報道:“父皇,尤四小姐雖是庶出,卻也是尤大人的愛女,更何況四小姐還是父皇親封的泰和縣主。所以兒臣鬥膽,請父皇給兒臣與四小姐賜婚,兒臣願替尤大人好好照顧四小姐。”
皇帝聽到此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七皇子讓李勇故意挑太子一方是事,然後借機拉攏尤震。
皇帝心知按理來說尤震二女是太子側妃,七皇子不應該再有次請求才是,可尤以安被太子屑權軟禁的事,早已背地裏傳遍了京都的高層。此事一出,難免尤震心裏不會生出什麽怨恨。
而四皇子見情況不妙,立即出頭要為太子一方留住尤震,這在衆人看來也是情理之中。
可誰又真正知道無論是王林也好,還是李勇也罷,背地裏皆是四皇子的幕僚,而七皇子則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平白做了四皇子的踏板。
“四哥,此事乃是皇弟先提出的,四哥又何必要與皇弟争呢!”七皇子見四皇子如此心機,心中更為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連忙出口阻攔四皇子。
四皇子也不示弱,大義凜然的看着七皇子道:“七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具體這佳人何去何從,還得是父皇說了算。”
“……” “……”
尤震站在後排,聽了二人的話後,死死的捏住了玉笏,似乎心中極其不願似的。
皇帝聽着兩個兒子不停的争論着,只記得煩躁不已,直接怒斥道:“住嘴,大殿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二人這才住了嘴,皆是讪讪的低下了頭。而皇帝則是在高位上踱步起來,下面的大臣見如此情況,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靜靜的等待着皇帝發話。
許久之後,皇帝終于是坐了回去,瞅了下面的衆人幾眼,這才對着傳旨太監道:“傳朕旨意,尤震四女,溫婉賢淑賜給四皇子為側妃。”
底下人還沒回過味來,只聽皇帝又接着道:“因尤府如今家中沒人主持中饋,就讓禮部抓緊時間辦這件事吧!”
皇帝說完此事後便一甩手,扔下一幹大臣,直接朝着殿外而去。
尤震回府後将此事與尤雨然說過之後,尤雨然顯得極其淡定,似乎事情結果早在掌握之中。過了許久後,尤雨然才淡淡開口問道道:“不知父親準備什麽時候回義州。”
尤震看了看面前這個看不清真實想法的女兒,恍惚了一下才回道:“如今很快就到年關了,為父打算過完年後再回義州不遲。”
“既如此,義州那邊父親還是做一下安排,以免開年後回去什麽都要重新了解!”尤雨然已經是語氣淡淡,聽不出她是什麽心情。
尤震點了點頭,又與她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冬月二十這日,四皇子與尤雨然的婚期終于敲定,禮部挑選了臘月十八這個吉日,作為二人的新婚之日。
四皇子趁着逢雙便帶着聘禮去了尤府下聘,剛到門口就見尤肅文正朝着門外走來。
“喲!這不是四皇子殿下嗎?帶着這麽多的東西來下聘啊!這數量還不賴嘛!沒想到我們尤家一個庶女也能被四皇子如此看中,真是奇哉怪哉。”
尤肅文看着春光滿面的四皇子,心中生氣一股嘲諷之意,不自覺的便諷刺出了口。
四皇子聽得尤肅文這麽說,面上也不惱,只是眼中的陰骘變得更深了些,面無表情的看着尤肅文問道:“尤公子,不知岳父大人可在府中?”
尤肅文見逸風華不僅不敢反駁自己,反而還要對自己禮貌的開口,心中更是大膽了起來諷刺道:“這還沒成親呢,就迫不及待的叫岳父了,殿下還真是上趕着給我們尤府當女婿呢!”
“尤公子說笑了,聖旨已下自然是該叫岳父的。既然尤公子不願意告知,那本宮就只能自己進去問了。”
四皇子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瞥了一眼便直接往大門而去。
可尤肅文确實不打算放過他,往邊上挪了兩部故意擋在了他的面前,逸風華見狀怒極反笑,直接對上尤肅文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正當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尤肅君真巧從尤府出來,看着僵持在門口的二人,立即對着四皇子行了一禮道:“殿下來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二叔提前出來迎接。”
四皇子對着尤肅君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然後眼睛依舊看着尤肅文卻對着尤肅君道:“本宮今日是來下聘的,所以大公子不必在意這些俗禮。”
尤肅君這才認真看向二人,見二人那劍拔弩張的模樣,立即對着尤肅文吼道:“文兒,你還站着幹嘛?還不請四殿下回府?”
尤肅君聽着尤肅君的話,雖然覺得不舒服,可畢竟如今的尤府是尤肅君說了算,只得不屑的看了一眼四皇子,輕輕挪開了兩步。
四皇子看着尤肅文輕輕一笑,似乎剛剛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尤肅文也立即對着四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當四皇子跨過尤肅文的時候,尤肅文的聲音卻在身後響了起來:“殿下,你不過就是太子姐夫的一個跟屁蟲而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大過了太子姐夫去的。”
尤肅文本來在義州已經學乖了不少,可自從來了京都後,因着尤府其他人都面子上,京中的各大世家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連另外幾個不受寵的皇子也要讓他幾分,所以害的尤肅文越來越膨脹了,讓他總有種老天第一他第二的感覺。
可這些人中就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四皇子。四皇子每次遇到尤肅文都不曾把他放在眼裏,在逸風華眼中尤肅文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所以也沒有多去在意,可沒曾想他的不在意卻被尤肅文直接恨上了。
逸風華聽着尤肅文的話,腳步頓了頓,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依然朝着尤府而去。可袖子下的手卻不自覺的捏得緊緊的,就連手上的青筋都看得出來。
尤肅君冷眼看着這一切,面上卻絲毫不顯,似乎壓根就沒有看到似的,笑嘻嘻的将四皇子迎進府中,然後命人去叫了尤震。
等幾人點完了聘禮後,四皇子便在尤震的同意之下,由下人領着進了內院去見尤雨然。
四皇子進院子的時候,尤雨然主仆二人正在院中作畫,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四皇子也不急,揮走了下人自己則輕輕靠近了尤雨然。
“八面峰巒秀,孤高可偶然……然兒畫工果然精妙,讓本宮也不由得自慚形穢了。”四皇子動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聽得尤雨然一驚,急忙轉身行了一禮。
四皇子忙伸手扶起了尤雨然,對着她問道:“我今日過來下聘禮可知道了?”
尤雨然聞言臉頰緋紅,忙低下頭“嗯”了一聲。
四皇子見她如此模樣,剛剛的郁悶全都煙消雲散了,把他摟進懷中,輕聲道:“我母親身份不高,所以我不能像太子與淳于彥一樣,給你驚世聘禮,不過我逸風華以後必定會以江山為聘,帶你坐擁江山。”
尤雨然聞言,心中更是笑得開心了,忙擡頭看向她輕聲道:“殿下,然兒只要能陪在殿下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謂是情到深處情難自禁,正當二人相依相偎,感受着彼此時,院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叉着腰對着二人冷嘲熱諷道:“還沒成親就如此不知廉恥了,也不知道父親看到的話會如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嗜血的眸子二人被這聲音吓了一跳,連忙放開了手站了開去,尤雨然則是回頭看向門外對着尤肅文尴尬道:“二弟,你怎麽來了?”
尤肅文聞言冷哼一聲,語氣極其不善的道:“要不是本公子過來又怎麽能看到你們這麽不知廉恥。”
“尤公子,請你說話注意分寸,我與然兒本就是未婚夫妻,本就算不得什麽失禮,更何況然兒是你的姐姐,你怎麽能如此說他。”四皇子聽尤肅文那麽說,臉上立即不悅了起來,直接維護尤雨然道。
“哼!”尤肅文卻是冷哼一聲,不屑道:“就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女,也敢說是我姐姐,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本公子可沒功夫和你們廢話,父親在前院擺了酒席,讓你們兩個人過去呢!”
尤肅文說完也不待二人回答,一甩手就離開了院門,迅速朝着前院而去。若不是尤震再三交代,讓他親自來請的話,他才不願意來尤雨然的院子裏。
四皇子看着尤肅文遠去的背影,嗜血的眸子越縮越緊,這尤肅文一個庶子扶上位的,盡然也敢言語侮辱自己的人,他這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才對。逸風華想到這只恨不得現在就上前撕了他,将他大卸八塊才能解心頭之恨。
尤雨然看着擋在身前的四皇子,心中一暖忙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四皇子的手,一雙明亮的眸子柔和的看着他,輕聲道:“殿下何必為一個小孩子生氣,從小到大他就目中無人慣了,此前就連大姐姐姐弟二人他都不曾放在眼裏過。更何況如今二姐姐又成了太子側妃,而然兒只不過是個四皇子側妃,二弟當然不會将我放在眼裏了。”
逸風華回頭看了看尤雨然,面上終是露出了笑意,反手握住尤雨然道:“
咱們還是上前院去吧,別讓你父親久等了。”
可回過頭來,四皇子眼中的那抹恨意卻毫無褪去之意,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要讓尤肅文付出代價才行。
尤雨然跟在四皇子身後,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四皇子身份不高,可能走到今天絕非只是靠着心機,還有更重要的便是心狠,而心狠之人最記恨的就是被侮辱。而這尤肅文這一日就侮辱他兩次,他必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得不說,尤雨然這波火上澆油澆的很好,不自覺的便讓逸風華的恨意,更加升上了一個臺階。
尤肅文到了前院的時候,尤震已經在指揮下人擺菜了,看着尤肅文進門連忙往後面看了看,最後沒看見逸風華二人,這才急忙問道:“文兒,四皇子殿下呢?不是叫你去請他嗎?”
尤肅文聽完尤震的話,不耐煩的道:“估計在後面來了。”
“你這孩子,不是告訴你了嗎,讓你親自去請,你怎麽又偷懶了。”
尤震嚴肅的看着尤肅文質問道。
可尤肅文一聽确實不高興了,立即拉着張臭臉,看着尤震反駁道:“我不是去了嗎,一個四皇子而已還非得要我去請,父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像個懦夫了,要我說派個家丁去就好了,一個太子姐夫的跟屁蟲何必那麽擡舉他。”
尤震一聽立即怒了,說他是懦夫就算了,還敢出言不遜。這人多口雜的要是外人聽去了,還說他尤震不敬君主,公然侮辱皇室呢!更何況這話要讓四皇子聽了去,又怎麽來看待于他。
尤震看着尤肅文那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立即大喝道:“混賬東西,誰教你這麽說話的,叫你親自去請四皇子本就是擡舉你了,你倒好自己先跑了回來,逆子看為父怎麽收拾你?”
尤震看着一臉無所謂的尤肅文,拿起角落裏的雞毛撣子,對着尤肅文就要打下去,可尤肅文早有準備急忙閃開,躲過了尤震那很有重量的一下。
“岳父大人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四皇子就在這時,及時的出現攔住了尤震手裏的雞毛撣子。
尤震看着四皇子急忙放下了東西,忙将四皇子引上了主位。就在這時尤弘父子二人也到來了,尤肅文見事情翻篇,便也坐了下去。可一雙眸子卻始終放在了四皇子的臉上,似乎他被尤震訓都要怪四皇子似的。
***
時光飛逝,一轉眼便就到了臘月初八,這日除卻是一年一度的臘八節之外,還是當今的安國長公主生辰。
因着安國公主在逸蜀的特殊身份,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前來送賀禮,安國公主見狀便在每年的這個日子裏,舉辦一次賞梅宴,更讓下人在公主府的各個角落裏都種滿了臘梅。
長此以往,公主府的臘梅一到冬日裏,行人就光站在公主府外都能聞到花香四溢,于是民間便傳出了一句俗語:“冬夜滿城尋芳華,不如公主府中臘梅香。”
這一早,天才蒙蒙亮,安國公主便起來監督者廚房的人熬臘八粥,這粥一熬好便親自盛了兩碗放進食盒着人送進了宮。一碗是給太後的,一碗則是給皇帝的。
等到快到晌午的時候,賀壽的人就陸陸續續的到了,因着以往的習俗,到了的客人公主府都會端上一杯八寶粥,以示臘八贈福的意思。
尤雨然因着四皇子的關系,自然也陪着四皇子一起來了安國公主府。二人剛下馬車便見尤以安正站在公主府門前喝粥。
雖然只是一小碗,可尤以安卻喝得極其艱難,忍不住的對着青兒抱怨道:“剛剛吃了飯便讓喝這難喝的粥,也不知道這長公主是怎麽想的。”
“然兒見過二姐姐。”尤雨然聽得尤以安的抱怨聲,向前一步對着她行了行禮,喚了一聲。
尤以安回頭冷眼看了她一眼,見她是與四皇子一起來的,便冷眼瞥了一眼譏諷道:“妹妹這是還沒成親呢,就跟着四皇子一起赴宴了?”
尤雨然卻只淡淡一笑,完全不去搭理尤以安的話,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粥,便優雅的喝了下去,這才對着尤以安道:“姐姐,長公主殿下的生辰日贈八寶粥,乃是給我們贈福,姐姐可是要吃完了才好啊!”
尤雨然說完,便放下粥碗便與四皇子直接進了府內,留下咬碎了一口銀牙的尤以安。
尤以安如今在太子府已然失勢了,太子雖然解了她的禁,更是好吃好喝的将她待着,可是除了她自己的院子和府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準她去。導致了她如今想找幾個通房撒氣都找不到,看着四皇子與尤雨然同進同出的模樣,尤以安只覺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側妃娘娘,今日太子殿下特意交代過,讓娘娘要謹言慎行,娘娘還是先喝了粥進府吧!”青兒看着尤以安那淬毒的目光,立即提醒她道。
尤以安聞言回頭冷眼看了看青兒一眼,又瞥了一眼碗裏的八寶粥,無奈憋了一口氣,将粥一口喝盡了。
尤以安忍着惡心,上前兩步将碗放下,這才跨步上了進府的階梯。因着她心中不悅,腳步也踏得極其誇張,以至于臺階濕滑一個不穩,身子便往一旁倒去。
“啊!”尤以安驚叫一身,立即閉上了眼睛,本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卻不料一股溫熱的氣息襲來,穩穩的扶住了自己,這才沒有當場摔下去。
尤以安睜眼一看,變見眼前一個溫潤的公子正一手扶着她,一邊看着她笑得是如沐春風;男子面容英俊,目光溫柔,直看的尤以安心跳的漏了一拍。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尤以安立即讓開了男子的手,退後一步,臉頰微微發紅的對着男子感謝道。
男子聞言也是尴尬一笑,忙縮回手道:“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尤以安聽着這動聽的嗓音,一時更是被晃了心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就在這時,門邊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道:“驸馬爺,公主讓你快點跟上來。”
男子一聽面上僵硬了一下,随即依舊笑道:“姑娘既然無礙,那本宮就先行一步了。”
尤以安聽得男子被人叫做驸馬,心中泛起一抹失落,剛剛的悸動也立即消失不見了。急忙對着男子行了行禮,緊随其後進了長公主府。
“青兒,剛剛哪位公子是哪位公主的驸馬爺?我記得長公主怕是快四十了吧!難道還有這麽年輕的驸馬?”尤以安走過一段路後,依舊不死心的問道。
“娘娘,咱逸蜀到如今的驸馬只有兩位,除去大小姐家的那一位,便只有安順公主的驸馬,秦國公府的公子秦豪。”青兒一五一十的跟尤以安禀報道。
尤以安聞言卻是輕輕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然後接着問道:“是皇後娘娘的娘家秦國公府?”
青兒不知道尤以安問這個幹嘛,但一想到秦豪的事,便直接打開了話匣子回道:“真是那個秦國公府,娘娘有所不知,這秦公子也是個可憐人,聽說之前是因着被算計了才娶這安順公主的。而這安順公主年老色衰不說,成婚後不急不痛改前非,更是變本加厲的收納男寵,聽人說現在的公主府裏,男寵都上百了。”
尤以安聽完這番話,眼睛瞪得極大,眸子中閃爍着震驚,繼續問道:“安順公主這麽明目張膽,皇上都不管的嗎?”
第一百二十九章 :驸馬的柔情“皇上一向疼愛公主,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外人來懲罰公主呢!娘娘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青兒悄悄的對着尤以安耳語了一句,催促着尤以安往前走。
尤以安看了看路上的陸陸續續的其他官夫人,知道此處不是說這些事的地方,便立即住了口跟着其他人朝着會客廳走去。
一路上尤以安雖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但是不代表她心中不去想,以至于到了會客廳,她目光還有意無意的掃過秦豪的臉。
須臾過後,安國長公主便由着丫鬟們扶着進了客廳,而安國公主身旁還跟了陳貴妃,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主位前,這才坐下看向衆人,而衆人見狀也是立即對着二人行禮問安。
安國公主揮了揮手,對着衆人客氣道:“非常感謝各位夫人小姐的能來,承蒙各位記挂安國這裏感激不盡。按照往年的習慣,各位夫人可在前院各處賞花,而各處院子亭子也已經安排好了甜點熱茶,今年還特意到城西的鹵味軒買了各種閑食,大家都不要太拘束了才好。”
“謝公主殿下!”
衆人一陣山呼後就散了開去,尤以安回頭看了看秦豪的方向,可哪裏還有秦豪的半點影子可循。于是掃了一圈院子各處,本想尋兩個認識的人,交談交談以免自己一人站着尴尬。可沒想到尋了幾個小姐,剛說上幾句話,別人便很快用理由遠離了她,尤以安心中只覺暗恨不已,可無奈只得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公主府各處閑逛了起來。
尤以安就這樣走着走着,可卻沒成想冤家路窄,竟在小池塘便看見了兩個老熟人。
舒晴舒暖兩姐妹此時正站在一株臘梅樹下,有說有笑的談論着什麽,直看得她心中升起一抹複雜。目光掃過只穿了一身襖子,卻顯得高貴異常的舒暖,尤以安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正當這時,舒暖的目光也看了過來,見尤以安妝容華麗,衣着卻略顯單薄,就這樣愣愣的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忍,連忙轉過身背對着她。
舒暖回到将軍府後,因為她自己的強烈要求,便沒有像之前一樣大操大辦;加之舒伊之也考慮到皇帝那邊的想法,便也由得她去了。但紙包不住火,将軍府找回長女的事,早已在京都中傳了開去,近日也有無數人前往将軍府提親,可無一例外都被舒暖拒絕了。最後就連舒大夫人都擔心這個女兒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尤以安看到舒暖的神情後,急忙移開了眼睛環視了下周圍的人,見尤雨然竟然被衆多的人圍了起來,而自己這個太子側妃在這卻讓這些人避如蛇蠍,一時氣急,帶着青兒便朝着前院的一處偏院而去。
所謂眼不見心靜,沒了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在眼前晃悠,尤以安也不自覺的心情好了起來,沿路欣賞起這滿園的臘梅來。
“青兒,你就在這門口等我吧!我想一個人進去走走。”尤以安看着偏院的花香正濃,于是便對着青兒吩咐了一句,便獨自進入了這偏院之中。
不知不覺,尤以安竟站在了花樹下,看着凋零的院落喃喃自語道:“花香亦如是,人心不複存。”
“啪~啪~啪~”,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了一陣掌聲,吓得尤以安急忙低頭轉身面向來人,看着來人的腿然後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聞着這滿園的花香,一時情不自禁才進來的,沒想到竟然打擾到了公子。”
“是小生唐突了才是,姑娘剛剛所吟的詩,極為應景,只是不知姑娘為何有此感嘆!”尤以安身前的男子看着尤以安小心翼翼的模樣,急忙出聲解釋道。
尤以安這才擡頭看向來人,待看清樣貌後,不由得驚呼出聲道:“驸馬?你怎麽會在這?”
秦豪看着面前如玉的人兒,不知怎麽的總能從她眼中看出與自己相同的東西,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因為美色,還是別的什麽竟讓他看得呆住了。
尤以安第一次被一個男子那麽直白,而且是近距離的盯着,一時升上一股羞卻之意,一雙眸子惱火的瞪着秦豪,怒斥道:“本宮乃是太子側妃,驸馬爺如此看着我,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太子殿下嗎?”
秦豪聞言表情僵了僵,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依舊笑看着尤以安,靠近一步調侃道:“那不知側妃娘娘打算怎麽跟太子殿下說呢?”
尤以安被這麽一問,瞬間心慌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眼睛也開始不自覺的轉了起來。這一幕落盡秦豪眼中只記得可愛至極,想了想這才退後一步道:“你我二人,命運如此相似,不過都是皇家利益的犧牲品罷了。如今在此相遇,倒也算是印了這景了。”
秦豪說完,轉身朝着一株臘梅走去,摘了一株開的最好的拿到尤以安身前,輕輕為她插在了發間。
尤以安傻傻的看着他退後、轉身、又回來。臉頰也不自覺的爬上了一抹紅暈,一時之間竟忘了動作。等她回過神來後,秦豪早已不知去了哪裏,擡頭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時間不早了,便立即離開了院子,帶着青兒往回走去。
***
安國公主在廳中沒見淳于彥與尤研夕參加,心中不自覺升起一股擔憂來。等衆人散開後,這才與陳貴妃一同忙去查看了今日的賀禮,等下人們翻遍了整堆的賀禮後,才在最低下翻到了洛王府送來的賀禮。
禮盒包裝很是華美,二人卻顧不得去欣賞那漂亮的禮盒,連忙幾下拆開包裝紙,打開了禮盒。
盒子中一對翠色玉如意,靜靜的擺在盒中,而玉如意的一旁,還放着一株九連環,九連環的本身是白色,看上去極其華美,可就獨獨有一個環卻是黑色的,平白讓玉環失去了該有的色彩。
陳貴妃拿起幾個物件看了又看,最後疑惑的看着安國公主問道:“這玉如意是報平安的意思無疑,可這九連環是想告訴我們什麽呢?”
安國公主拿起九連環摸了摸,神秘的看着陳貴妃,笑得似那狡猾的狐貍一般,對着陳貴妃提醒道:“月兒如今在哪?”
“月兒前去寅州已有月餘,如今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吧!”陳貴妃不知安國公主問這個幹嘛,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安國公主聞言卻是不言不語,只是一臉笑意直直的盯着陳貴妃。陳貴妃看着她如此模樣,回想這逸風月與這九連環的關系,半晌後終于恍然大悟般的看向安國公主,問道:“彥兒的意思是?”
安國公主見她想通了,也不再多言語,只靜靜說道:“今年冬日寒冷異常,你在宮中可要多多照看皇兄的身子,別讓他受了寒才好。”
“這個自然,皇上對我寵愛有加,我自會提醒皇上的。”陳貴妃瞬間也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
尤以安回到太子府後,便把自己關在了卧房中,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銅鏡前,看着裏面如花的自己,不停想着秦豪離開前在她耳邊說的話:
“娘娘如玉的年齡,難道想就這麽呆在太子身邊,看着他娶正妃,納寵妾,而自己只能呆在那四方的天空下,看着容顏老去一無所有,老死宮中嗎?”
“娘娘,娘娘?”青兒進屋站在尤以安身邊叫了許多聲,尤以安卻毫無反應,一心只重複着那句“老死宮中……”。
“怎麽了?”尤以安在青兒叫了許多聲後,終于回過神來,木納的看向她問道。
青兒看着眼前的尤以安,只記得尤以安今日的樣子變得莫名很奇怪,但也不敢耽擱,急忙将她收到的信紙遞給了尤以安。
尤以安接過信打開一看,便見信中只寫着:“花香亦如是,人心不複存,梅前偶遇卿,心已無處尋。”
尤以安看完信瞳孔一縮,慌亂的将信紙折了起來,看向青兒問道:“這是誰送來的?”
青兒看尤以安神色不對,急忙對着她道:“信就放在門邊,奴婢剛剛開門,便見信紙飄落,想着是不是尤府來的書信,便撿了進來。莫非不是老爺公子他們寫來的?”
尤以安冷哼一聲,對着青兒自嘲道:“他們何曾寫過信給我,文兒那次來信有問過我這個姐姐的現狀,說的不過都是他自己的情況,想問我要錢罷了。”
“小姐……”,青兒看着一臉苦笑的尤以安,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無奈喊了一聲後,便靜靜的站在了尤以安身後,以示陪伴。
尤以安擡頭看了看青兒,也不再說話,只是想着信上的內容,不由得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秦豪的話說得很對,她如今如玉的年華,卻要就這麽守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以後還要讓那些個寵妾壓在自己頭上,的确覺得不甘心,可自己又該怎麽去改變這種身體狀況呢?尤以安不自覺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
是夜,城東的一處小巷子裏,秦豪換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不停的注意這生後東竄稀竄了許久後,才終于竄進了一個小院子處。秦豪看着四下無人,這才對着院門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院門瞬間打了開來,待秦豪踏步進去後,又立即關了起來。
第一百三十章 :到底誰算計了誰秦豪進院後也不耽擱,在下人的帶領下立即進了屋裏。屋中的小桌旁正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低聲說着什麽,看到秦豪進來後便噤了聲,男子立即起身對着他招了招手。
秦豪則是好奇地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直接向男子投去了疑惑的目光。男子見他的模樣,只是笑了笑并不做解釋,而是直接問道:“驸馬爺可是搞定了太子側妃?這麽早便過來了?”
“雖然沒有搞定,但我已經成竹在胸,只是差點時間罷了!”秦豪聞言随即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之色,下巴微微擡起,對自己魅力堅信不疑。
女子看着他這般模樣,不自覺地嬌笑了一聲,緊接着說道:“尤以安自負美貌,可不是光憑一張臉就能糊弄住的,別忘了她可是守着一個太子的夫君呢!”
秦豪聽着這話,面上神色一僵,不悅地看了女子一眼,不以為意的道:“太子又如何?他身邊的女子又有哪個是真心待他的,不過是因着他的身份罷了,二位就放心靜候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這話秦豪一甩袖子,便直接朝着二人供了拱手,不得二人反應,便直接告辭離開了。
女子看着秦豪離開的背影,眼眸一眯,輕聲問道:“你确定這個秦豪可靠嗎?”
男子移回目光,看着女子認真道:“秦豪雖是秦國公的嫡長子,可因着娶了安順公主,便被秦國公府徹底地棄了。因着驸馬不能擔任要職,所以只能庸庸碌碌地在太子手下做些小事,秦豪雖面上沒什麽不滿和怨言,背地裏終歸還是不悅的。加上秦國公如今将他最不對頭的庶弟捧了起來,這無疑讓他心中更加記恨起皇後來,又怎麽會真心去幫太子?”
女子聞言還是不放心道:“可終歸還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再說如今他既然已失寵了,又能有多大用處。”
“此言差矣!你想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再不受器重,可難免有人會去巴結。只要有人巴結,他就不會是無用之人,有時候這種人才往往是壓倒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男子聽了女子的話,連忙搖了搖頭,他并不認為這個秦豪毫無用處,反而覺得他是一個極佳的棋子,只要用好了便能直插敵人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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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秦豪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時常會往太子府跑,大事小事都去問過了他,才做決定。
因着他來的次數太多,下人們便也不會去注意他去了哪裏,就這樣秦豪便順利地搭上了尤以安,并日日通過線人,書信傳情。
而京都城中,在這個寒冷的臘月裏,卻是格外的喜慶。除卻年關将近,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四皇子與尤雨然的大婚。雖然婚禮沒有尤研夕與淳于彥的婚禮那般聲勢浩大,也沒有太子與尤以安那麽受人關注,可依舊還是少不了百姓的圍觀。
這日一早,尤雨然便在尤府穿好了宮中送來的嫁衣。因着尤研夕閉門為淳于彥調養,便讓人送了一套純金頭面過來,看得到場的尤以安是嫉妒不已。輕撫着那足金的頭面撚酸道:“她待妹妹倒是真的好,竟舍得送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也同樣是她妹妹,可我成婚的時候就沒見她送這個!”
尤雨然聞言輕輕一笑,溫溫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