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學波折“沒什麽事就好!” (6)
尤肅君這麽斬釘截鐵的樣子,暗衛也是渾身一震,休息了這麽多年,終于要開始幹正事了。領了命令,瞬間消失在了屋內。
尤肅臨見此,不由得又驚得張大了嘴巴。看着消失暗衛,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號令他們。
第七十三章 :彗星襲月傍晚的時候,舒暖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尤府,在朝着與尤研夕約好的地點而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正鬼鬼祟祟的走進了一家小茶館,而此二人正是尤雨然和她的丫鬟蜜兒。
舒暖見狀,立即停下了腳步,本想尾随上前探個究竟的,可轉念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先坐在一旁小攤邊,等着尤雨然出來。
過了許久之後,尤雨然才終于從小館裏面出來,帶着蜜兒朝着尤府的方向回去了。舒暖回頭看了看茶館的名字,想到尤研夕還在等自己,便放棄了繼續跟着尤雨然的想法。
轉身剛往前走了幾步,她便又見到四皇子也從茶館中走了出來,與她擦肩而過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舒暖眼睛眯了眯,急急忙忙朝着尤研夕所在的酒樓而去。
尤研夕在酒樓中左等右等,可就是不見舒暖前來。小紅朝着門外已經看了幾次了,可都沒有把人盼來,正急得在屋裏亂轉。回頭看向尤研夕,只見她依舊坐在凳子上,仿佛壓根不着急似的。
小紅終于忍不住了,開口抱怨道:“小姐,你怎麽一點都不着急,大小姐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放心,暖姐姐這麽多年一直小心翼翼,不會出錯的。”尤研夕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
話音剛落,便見舒暖推開了門,氣喘籲籲地走了進來。
“姐姐可是遇上什麽事了?耽擱了這麽久?”尤研夕不緊不慢地問着,随手倒了杯茶遞給了舒暖。
舒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後,才把剛剛遇到尤雨然去見四皇子的事說了出來,并且把這些時日自己觀察到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尤研夕。
包括尤老夫人的身體,元氏的死訊,尤雨然的怪異和不對勁等。到最後的時候,舒暖吞吞吐吐的,但還是把老夫人暗害舒璟的事告訴了尤研夕。
尤研夕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她一直認為舒璟是因為元氏的嫉妒,才被元氏下毒殺害的,可沒想到的是,真正害死舒璟的,竟會是那個與她有血緣關系的老夫人。
舒暖知道尤研夕心裏除了震驚,還有難受,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夕兒,元氏已經死了,老夫人如今這樣子,也只是茍延殘喘罷了,你也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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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研夕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搖了搖頭道:“放心吧!無論如何,她也是我的長輩,況且她也沒有親自動手,如今元氏已死,這筆債就煙消雲散吧!”
見尤研夕看得開,舒暖也便放心了,看了看外面,對着她道:“我先回去了,晚了怕是會引尤以安起疑。”
“姐姐。”尤研夕突然叫住舒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遞到她手中,接着道:“如今尤府的情況,看似風平浪靜,只怕實則并不安全。這藥你拿着,在尤以安出嫁前服下,我會讓暗衛把你平安帶回的。”
舒暖看了看手中的藥瓶,點了點頭,随後轉身離開了酒樓。
而這一夜,于京都城而言,注定是個不安寧的夜晚……
太子回府,看了賜婚聖旨暈過去後,四皇子請來太醫,好不容易才把他給弄醒了。可沒過多久,太子一口血吐了出來,又昏死了過去,任誰都弄不醒。皇後被吓得,直接移了鳳架,守在了太子府中。
而這邊洛王府,淳于彥回到府中用過晚膳後,便舊疾複發,急得洛王爺親自請來了一堆太醫。每個人問診完後,皆是對着洛王搖搖頭,都隐晦地告訴他,希望他能早些為淳于彥做好準備。
此話一出,直氣得洛王發了好大的火,舉手把一張桌子都給震碎了,見此情景,衆太醫都吓得不敢再開口。
看了看一群瑟瑟發抖的太醫,對着老管家道:“你在家照顧着點,本王進宮一趟。”
聽得此話,所有在場的太醫,均是松了一口氣。
太子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皇後見太子一直昏迷着,除了幾個還在想辦法的太醫,其餘人齊齊跪在了她的面前。
皇後心中着急,面上卻強做鎮定,看向太子的貼身侍衛問道:“今日你們殿下可是接觸了什麽人?”
侍衛恭恭敬敬對着皇後禀報道:“殿下今日一切都好,并無異樣。只不過喝多了些,四殿下把他送回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可不知怎麽的,看了聖旨之後,殿下就突然就昏迷了過去……”
皇後一聽,連忙吩咐人取來了聖旨,但見聖旨裏面的內容沒有任何異樣,便心想:會不會是聖旨上被塗了藥?
于是把聖旨交給了院首去查,可太醫們裏裏外外檢查了好幾遍,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問題。
時間過去了許久,可太子卻是一點要醒的征兆都沒有。皇後發了火,太醫們卻還是說太子無異,即沒有生病也沒有中毒。皇後無奈,只得急急忙忙又坐着轎攆回了皇宮。
養心殿內,皇帝正在翻看着奏折,小太監突然氣喘籲籲的來報,說是洛王連夜闖了宮門,朝着養心殿來了,禦林軍統領上前阻攔不住,反被打傷了。
皇帝聽完,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放下手中折子,對着小太監揮了揮手,低聲道:“下去吧!”
小太監聞言,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正當此時,洛王也剛好走到了門口,對着門內拱手喊道:“臣有急事參見皇上!”
皇帝看了看門上的影子,并不做聲。等了一會兒後,當洛王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他才終于開口說道:“有什麽事,進來說!”
洛王一聽,急忙跨步進了殿內,對着皇帝便是跪了下去,淚眼朦胧道:“皇上,今日小兒舊疾發作,太醫們已經束手無策了,微臣記得當年圓寂大師仙逝時,曾給過皇上一顆金丹,臣懇求皇上能救救小兒一命。”
洛王話說得隐晦,可是卻還是擺明了,想要皇帝那顆金丹。可這種保命的東西皇帝又怎麽會舍得呢!看着洛王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皇帝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麽。
“皇上,皇上,你可要救救我們的兒子啊!”正當為難之際,皇後又在門外扯着嗓子哭泣着走了進來。
皇帝面色微怒道:“一國之母,如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皇後見狀,只得止住哭泣,忙對着皇帝跪下帶着哭腔道:“陛下,繁兒如今命在旦夕,臣妾記得陛下有顆金丹,繁兒可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啊!臣妾懇求陛下救救繁兒。”
洛王本來是跪在地上,等着皇帝的結果,可聽完皇後的話,不由得身子歪了歪,面上露出了絕望之色。
“陛下,這是怎麽了!怎麽洛王爺和皇後娘娘都跪在了地上,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陳貴妃扭扭婷婷走了進來,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諷刺道。
皇帝看到陳貴妃,面上終于露出了笑意,并未搭理跪着的二人,對着她招了招手道:“愛妃來了!”
“臣妾想着陛下這麽晚了還看折子,未免陛下傷身體,就特意炖了些滋補的湯,端了過來。”陳貴妃溫溫柔柔地開口,從丫鬟手中接過小盅放在了桌案上。
皇後見着陳貴妃的樣子,直恨得牙癢癢,可為了達到目的,她只得壓下怒氣,哀哀怨怨地對着皇帝道:“陛下,繁兒這會兒還危在旦夕,請陛下賜金丹救救繁兒。”
皇帝收起笑意,看着跪着的二人道:“你們二人都跟我要金丹,可是這金丹卻只有一枚,你們說說,我該把金丹給誰?”
皇後正想開口,陳貴妃立即嗤笑了起來,笑道:“陛下,這件事啊!臣妾覺得你這金丹誰都不用給,自己留着就好了!”
二人聽完,立即回頭怒瞪着陳貴妃,皇帝卻是疑惑地,看向她問道:“噢?愛妃此話怎講?”
“皇上,您想啊!兩位殿下這突然都病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況且兩位殿下都是您賜的婚,而早晨剛把婚期定在了臘月裏,這兩位殿下就病重了,臣妾想着,倒不如找欽天監來看看。”
陳妃邊說邊比劃着,那副煞有其事的樣子,聽得皇帝連連點頭,急忙招了人去傳欽天監。
半晌過後,養心殿外,小太監帶來了一人。一位朝服正冠、手秉玉笏,正是當朝的欽天監袁徽。
“臣欽天監袁徽,求見皇上!”
“進來吧!”殿門大開,欽天監緩步入殿。
欽天監袁徽在殿中跪下山呼萬歲,而李天罡則由于其身份特權,僅僅是站在一旁颔首行禮。
“袁大人,你可有辦法救我的繁兒?”洛王與皇後此時也已入座,見欽天監進來,迫不及待地開口便問道。
“陛下,皇後娘娘莫急,臣昨晚夜觀星象,見天南邊升起顆彗星襲月,便知今日必有大事發生。果不其然,二位殿下的事臣已知曉,臣昨夜起便一直在推演,直到剛剛,臣終于算出了破解之法。”
“該當如何化解?”洛王此時也坐不住了,連忙發問道。
“哈哈哈!化解之法簡而明了,只消将二位殿下的婚期提前數日,這彗星襲月之勢便可不攻自破!”
“荒謬!”皇後正欲反駁,卻忽然闖進一個小太監,對着衆人跪了下去道:“宮外傳來,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都好了,太醫說二人已無大礙,不過還得随時注意着才是。”
第七十四章 :敲定婚期洛王聞言激動地迅速站了起來,眼角瞬間又被眼淚打濕了。而皇後只得把想反駁的話咽了回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也放松了下來。
皇帝聽了小太監的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聽聞二人好轉,自知那顆寶貝金丹保住了,不由自主地看着袁徽道:“好,非常好!袁愛卿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陳貴妃看了看皇帝的臉色,看着他毫不掩飾的笑意,立即在一旁附和道:“袁大人果然妙算,為陛下解了這麽大的難題,陛下可是要好好賞賜袁大人啊!”
皇帝回頭看了看陳貴妃,又看了看面前低眉順眼的袁徽,笑意不減半分,大聲道:“賞,必須要賞!”
“臣,謝陛下隆恩!”袁徽表情依舊,并未表現得異常歡喜,只是規規矩矩地跪下對着皇帝謝了恩。
見二人話畢,洛王也從剛剛的欣喜中緩了過來,看着跪在地上的袁徽問道:“不知依袁大人看來,這婚期要提前到何時才最适合?”
而婚期一詞出口後,皇後卻是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洛王。皇後并不相信什麽彗星襲月,比起這個她更願相信此事乃是人為,就連看着這個袁徽也覺得有蹊跷。
“十日之後便是黃道吉日,之前便是覺得倉促了,所以才并未選這個日子,如今看來,果然還是這個日子更适合。”袁徽聞言,恭恭敬敬地對着洛王回答道。
洛王還未開口,就見皇帝一手拍在案上,對着衆人肅容道:“即是如此,傳旨下去,十日後洛王世子與太子殿下大婚,着禮部加快進度,務必要保證在大婚之日無任何纰漏。”
皇後雖是千般不願,卻也只能跟随衆人跪下,對着上位的皇帝山呼道:“陛下聖明!”
而在衆人見不到的角度,陳貴妃鳳眸微眯,嘲諷地掃過幾人的臉上,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見事情解決了,衆人也都很是識趣地退了下去,洛王與袁徽則是又給皇帝行了行禮,這才相攜而去。
夜深人靜以後,皇宮的一處偏殿內,傳出來了皇後及一個男人的交談聲。
“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肯出手幫繁兒?”皇後面上有些怒色,看着男子的眼神卻是溫柔如水,完全不似人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慧兒,你別逼我好嗎?”男子語氣中透着種種無奈,伸手上前拉住了皇後的手,輕輕地安撫着她的情緒。
“皇帝如今身子大不如前了,就連脈絡也越來越弱,雖然面上看去精神很好,可底子裏卻是早已被掏空了,如今京中的局勢你也是知道的,為何就是不願意出手幫我們母子?”
皇後甩開男子的手,想到如今她們母子舉步維艱,心中委屈不已,狠瞪着男子便低吼道。
男子卻是又上前一步,直接把皇後抱進懷中,嘴中出來的氣息打在皇後的耳邊,讓她不由得一個激靈,剛剛的惱恨也少了些。
男子知道有用,看了看她一眼,輕輕道:“我的情況你也了解,繁兒是我們的兒子,我自是會幫他登上皇位的,可是如今的局勢,我們急不得,得慢慢來才是。”
皇後一聽,之前的脾氣也跟着煙消雲散,輕輕地靠在了男子肩上。兩人又低語了好一會兒,這才趁着月黑風高,在偏殿裏滾做一團,一解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而正當二人努力擦亮皇帝頭上的綠帽時,一個黑影對着偏殿內冷笑一聲,迅速消失在了偏殿外,身影也随即沒入了夜色中。
第二日,雲音公子用完早膳,正在別苑中逗着鳥,外面門房小厮便急急忙忙來報道:“雲音公子,洛王世子在門外求見!”
雲音手上一頓,頓時扯了一個大大的笑意,對着小厮道:“快去請進來!”
小厮回頭看了看雲音公子,不自覺的撓了撓頭,只覺得今日的他有些怪異,那笑容似乎也和平日裏不太一樣了。但小厮敢肯定的是,雲音公子如今的心情定然是極好的。
“雲音公子好雅興,還有時間在這養花養鳥。想必太子殿下對雲音公子果然是極好的。”
淳于彥剛由着小厮領了進來,便看到雲音公子那一臉妖孽的笑容,不由得諷刺道。而雲音公子卻是不惱,回頭看了他一眼後,又繼續着自己手中的玩意。
淳于彥看了看他幾眼,不由得眸中一寒,冷聲開口道:“你這麽想留在京都,到底是為了什麽?還是你又在計劃什麽了?”
“阿彥,你覺得我留在京都是為了什麽?”雲音公子笑意不減,回頭對着他,眼中意味不明。
正當此時,雲音公子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對着雲音公子耳語了幾句,警惕地看了看淳于彥,才又隐到了暗處。
而淳于彥則眼眸一深,看了二人一眼,轉身走近了身旁的一顆長青樹,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雲音公子見狀,突然朗聲笑了起來,對着淳于彥道:“阿彥似乎對我很是戒備啊!動作也竟變得如此迅速。”
淳于彥眉頭一皺,冷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昨夜聽說上演了一出大戲,阿彥果真讓我刮目相看啊!我前幾日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竟會在意一個女人到了如斯地步。也幸虧如此,才讓我知道了袁徽竟會是你的人。”
雲音公子眉眼彎彎,似笑非笑的看着淳于彥。那張陰柔的臉上被這笑意,平添了幾分色彩,更多了幾分妖嬈。若是換了別的男人一看,說不定就真的被他這一笑勾了魂,可他面前的淳于彥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張白褶的臉上,竟漸漸爬上了黑色,讓人一看便知他的不悅。
“你是故意的。”淳于彥看着他開口,語氣極其肯定。
雲音公子卻是連忙擺了擺手,立即否認道:“別賴我,我可是幫了你一把,太子得知你要娶的才是尤研夕,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以我近日對他的了解,只怕他會想方設法把尤研夕娶到手的。如今婚期提前,他準備的時間便不充分,你自然更好應對。”
淳于彥聽着他的話,不由得思考了起來,卻仍然還是警惕的打量他,仿佛要通過眼睛來确認他話裏的真假。
雲音公子見淳于彥打量他,立即收起了笑意,正色道:“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是不想有意外,你得早做準備才是。”
淳于彥聞言立即收了表情,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了看雲音公子道:“哼!別指望我會相信你,一個能背地裏,對我暗下殺手的人的話,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雲音公子聞言身形一顫,表情也瞬間被凝固了,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淳于彥見他的模樣,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對于剛才雲音公子的話,他心中也是有數的,他這番話不過是故意刺激雲音公子的。
一想到前幾日雲音公子說的,要跟他搶尤研夕,心中的火氣便被勾了起來。回頭看了看還在呆愣的雲音公子,轉身便打算離開。
雲音公子反應極快,立即發現了淳于彥要走,忙出聲阻攔道:“阿彥,你等等?”
淳于彥止住了腳步卻未回頭,只聽得後面雲音公子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很快便要離開逸蜀了,京都虎狼橫行,你自己千萬要保重。”
雲音公子呆呆的看着淳于彥,期望他能安慰自己幾句,可是許久,前方才傳來淳于彥冷冰冰的聲音:“你早就該離開了!”
看着淳于彥毫不拖泥帶水,遠去的背影,雲音公子顯得有些落寞,許久後才對着淳于彥離開的方向喃喃道:“阿彥,保重……”
而這邊,尤府早膳後,就接到了皇宮來的聖旨,聖旨的內容以太子和洛王世子年紀漸增,身邊又無人照顧為由,決定将婚期提前,讓兩個小姐能夠早些做好準備雲雲,反正就是把簡單的“沖喜”二字,說得異常好聽就是了。
尤以安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即興奮地回到了院子點起了她的嫁妝,早沒有了得知母親去世後的傷心和難過。舒暖見狀只在心中冷笑,昨夜裏還悄悄哭得死去活來,今日聖旨一到,便把一切都抛到了九霄雲外。
尤研夕因為皇帝還不知道她是舒璟的女兒,所以并未給将軍府另傳聖旨。導致在所有人中,唯獨她還不知道婚期提前的事。
而太子府裏,太子想了一夜,天亮時分才終于有了打算,打起了精神,吃了些膳食。
可這才剛恢複了些神色,宮中傳旨的太監便來了,當他得知婚期提前的事後,氣得把一屋子的東西都狠狠摔碎後,才緩緩恢複了神色,平靜了下來。
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和一旁瑟瑟發抖的丫鬟小厮,太子這才緩和了聲音道:“你們去把府上的先生們都請到客廳去,就說本宮有事相商。”
衆人一聽,齊齊松了口氣,應聲便朝着門外跑去,最後一個小厮剛剛跨出門,心想:終于解脫了!
“你等等。”突然身後響起了太子的聲音,小厮瞬間被吓得愣在了原地,瑟瑟發抖,使勁了全力才讓自己轉身面對着太子。
太子卻是壓根沒有看他,只來回看了看一地的碎片淡淡吩咐道:“你去驿館,把雲音公子也請過來!”
第七十五章 :倚老賣老小厮聞言,大大舒了口氣,對着逸風繁拱了拱手,轉身便朝着門外跑去。可小厮沒想到的是,到了驿館,雲音公子見都沒見他,便直接讓門房把他打發了。
害得小厮這一天都感覺心裏七上八下的,本以為是脫離苦海了,可是如今沒有請到雲音公子,以太子早晨的脾氣,只怕是要活剮了他。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終于回到了太子府。到了正廳的時候,看着自家太子爺坐于主位,而其它太子府的幕僚先生都到了。見此情形,心不由得涼了半截,硬着頭皮往前禀報道:“殿下,雲音公子說他不來。”
其實請不到雲音,本就是太子預料之中的事,看了看小厮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只對着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小厮這才如蒙大赦,急急忙忙離開會客廳。
太子這才言歸正傳,對着衆人道:“今日請各位先生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各位先生幫忙出出主意。”
其中一個幕僚看了看面色為難的太子,立即爽朗說道:“殿下有事只管吩咐便是,我等定會竭盡所能幫助殿下的。”
太子聞言,臉上露出了感激之情,對着衆人拱了拱手道:“我逸風繁何德何能,能得衆位青睐,實屬三生有幸啊!”
随即太子把目的講了出來,雖然衆人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愣,可依舊還是展開了激烈的讨論。
而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剛剛的小厮又悄悄溜了進來,躲在門外偷聽着裏面的動靜。終于快到午膳的時候,衆人才把解決方案敲定了下來,而逸風繁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由得露出一臉的得意之色。
小厮把所有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見衆人對着逸風繁行禮告辭,立即躲了起來,待衆人走遠,這才悄悄進了客廳,把寫有方案的紙張,迅速浏覽了一遍,這才離開了會客廳。
尤研夕得了舒暖的話後,便讓人給淳于彥傳了口信,讓他派人好好盯着這兩人,雖然尤雨然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她依然還是覺得尤雨然很不對勁,所以仍然對她很警惕,
午膳的時候,舒家的幾個男人上朝回來,每個人都寫滿了一臉的不高興。舒伊之已經許久不上朝了,今日本是去禀報昨日認回尤研夕姐弟的事,并且要讓他們二人成為舒家的三小姐和小公子。
可誰曾想,皇帝聽完此事,臉色鐵青,大聲訓斥了舒伊之,說他倚老賣老,硬要把外孫女當孫女,不知所謂雲雲。
舒家的幾個人頓時只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可他們哪裏想得到,尤研夕馬上就要嫁給淳于彥了,而如今尤研夕被皇帝自己封了郡主,又是世子妃,娘家又變成了大将軍府。
對于皇帝而言,這無非就是雪上加霜,只差氣得吐血了。本就想着牽扯一下洛王府的實力,才賜了尤研夕這個傻世子妃,卻陰差陽錯讓這兩大家族抱成一團了。
如今除掉皇帝自己親自握着的三分之一兵力,這兩家皆握着剩下的各一半,這兩家如今變成一家人,對皇帝的威脅反而增大了,簡直可以說是晴天霹靂了。
舒家人心裏卻想,自家父親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就認個外孫外孫女而已,何必要受到如此待遇,一個個忍不住的憋足了氣。可事情總是會一推一堆的來,下朝途中又聽太醫院首說,尤研夕要被提前拿來沖喜了。
此話一出口,舒家的幾個男人更是鐵青了一張臉、或者該說是幾張臉,回了将軍府。
尤研夕幾人不開心,眯了眯眼,忙上前對着舒伊之撒嬌道:“外公今日是怎麽了?你看,這板着個臉,都長皺紋不好看了。”
舒伊之聽尤研夕那麽說,臉上也不自覺挂上笑意,嗔道:“外公都這把年紀了,哪有不長皺紋的?”
尤研夕卻是搖了搖舒伊之的手臂,歡快的道:“外公哪裏老了?我怎麽看着可是一點都不老呢,到像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似的!”
衆人被尤研夕這麽一說,都被逗樂了,之前的不開心也随即煙消雲散了。
午膳過後,一家子坐着閑談,老夫人看向舒伊之突然問道:“老爺,今日朝堂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以老夫人對舒伊之和幾個兒子的了解,今日朝堂上,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舒伊之聞言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一屋子的小輩,深深嘆了口氣,把被皇帝訓斥的事告訴了衆人。
“皇帝并不會因為此等小事,便訓斥于你,這之間只怕是有隐情啊!”老夫人看了看舒伊之,想了想說道。衆人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尤研夕眼眸一轉,看了看舒伊之,說道:“外公,只怕皇上是知道了我是将軍府的外孫女,如今我又要嫁到洛王府。擔心将軍府與洛王府結為姻親,威脅到他帝王的身份吧!”
舒伊之點了點頭,對尤研夕的話很是認同,他回府的路上也仔細想過這件事,皇帝生性多疑,有這樣的顧慮無可厚非。
可老夫人聽到尤研夕的話,卻是黑下臉色,對着衆人冷聲問道:“夕兒要嫁到洛王府?我怎麽不知道?”
衆人這才想起來,此事從來沒有在老夫人面前提起過,如今倒是變成了阖府上下,就老夫人一個人不知道,被瞞在鼓裏了。
尤研夕聞言急急忙忙跟老夫人解釋了一番,老夫人卻是眉頭一皺,怒道:“他自己賜婚的,反倒責怪起我們來,居然還把我寶貝外孫女賜給這麽一個病秧子,不行,我要進宮找太後娘娘,求她把這門婚事給取消了。”
老太爺看着老夫人說着便扶着丫鬟,想要站起來,舒伊之立即伸手拉住老夫人,忙到:“老婆子,別沖動。”
老夫人聞言,怒氣沖沖看着舒伊之問道:“怎麽?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夕兒嫁給那個命不長久的病秧子。”
尤研夕見狀,也不知道怎麽辦,見自家外婆一口一個病秧子,心中有些難過,只得忙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扶着她委屈道:“外婆……”
“夕兒你放心,外婆這就進宮,就算是不要這張老臉,外婆也要将你這門親給退了。”老夫人哪裏見得外孫女這般模樣,立即甩開了舒伊之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尤研夕。
尤研夕沒想到,自己本來是想穩住老夫人的,誰知道卻是适得其反。
而大将軍舒玹聽得自家母親的話,又回頭看了看依舊想要進宮的舒老夫人,黑着臉道:“母親你就安心坐下吧!就算你去找了太後娘娘也沒用,聽說昨夜洛王世子病重,皇上連夜就下了旨,要夕兒十日後就嫁去洛王府,給洛王世子沖喜。”
“什麽?沖喜?”
除了上朝的幾個男人,女眷們聽舒玹這麽一說,皆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齊齊看向尤研夕。尤研夕聞言也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淳于彥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老太爺~老太爺~”正當衆人驚訝之時,老管家一路小跑,呼喊着跑了進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舒伊之急忙詢問,舒老管家在舒府待了大半輩子了,若是一般的事情他不會如此驚慌的。
老管家深深喘了兩口氣,這才氣喘籲籲道:“外面來了一群人,不由分說就闖了進了,直往府中擡東西,帶頭的還說是他們是來送聘禮的。”
舒伊之一聽,對着老管家揮了揮手,便急急忙忙跟着去了前院。
其他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老夫人見狀想了想,對着衆人說道:“大家一塊去看看吧!”
一群人還未走到門口就看到滿院子的箱子,堆都堆不下,而箱子的最前端,老太爺身邊正站着一身紫色長袍的淳于彥。
看着淳于彥不同于往常的裝扮,尤研夕都愣了愣,差一點沒有認出他來。
淳于彥見她也來了,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而舒家幾個子弟見狀,不由分說便沖了上前,剛想向前質問淳于彥,誰知舒伊之卻先一步,攔住衆人道:“不得無理。”
幾人無奈,只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他。淳于彥卻像沒看見似的,對着衆人恭恭敬敬行了個晚輩禮。
“世子殿下這是幹什麽?把我将軍府當扔破爛的地方了?”老夫人見舒褶幾人被攔下,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淳于彥立即不悅的出聲諷刺道。
淳于彥卻是不慌不忙,拱手對着老夫人這邊道:“婚期将近,孫婿不敢繼續耽擱,這才帶着聘禮冒昧打擾,還望衆位長輩不要怪啊彥無禮才是。”
老夫人冷哼一身,并不打算理他,轉身帶着衆人便要離開。
舒伊之見狀,忙對着淳于彥道:“世子不如就在府中休息休息,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淳于彥雖在老夫人這碰了一鼻子灰,可聽到舒伊之挽留自己,還是連忙答應了下來,順着竹竿直接往上爬了。
尤研夕對“沖喜”一事心中也極其不舒服,回頭的時候看了看淳于彥,狠狠的瞪了他兩眼,心中冷哼了一聲,跟随老夫人離開了前院。
待走到院子的岔道口後,尤研夕對着老夫人耳邊說了幾句,又對着衆人行了行禮,這才告了辭直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七十六章 :驚天聘禮不一會兒,舒伊之也帶着淳于彥進了後院,把他安置到了一個院子中休息。而自己則是又朝着前院走去。
而淳于彥待目送走了舒伊之後,立即從休息的院子裏走了出來,趁着将軍府的下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又來了尤研夕的院子。
只不過這次無論他走門還是走窗戶,都進不去尤研夕的房中,房間明顯是被人從裏面鎖住了。
淳于彥無奈只得對着門內低聲喊道:“夕兒,你在裏面嗎?開開門讓我進去可好?”喊完後還不忘把耳朵靠近房門,聽屋內的動靜。
可是過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屋內有聲音傳來,淳于彥只能可憐巴巴的又接着說道:“夕兒,我知道你心裏不開心,等我進去再跟你細細解釋可好?”
可屋內依舊沒有傳來尤研夕的聲音,直急得他不自覺的在門外踱起步來。
而尤研夕回屋後,坐在床榻上,想到今天的事情就惱怒不已,關于淳于彥搞的“沖喜”這出,她打心裏覺得不高興。雖然她也理解淳于彥這是為了防止皇帝突然反悔,會中途想辦法攪黃這樁婚事。
可是一想到“沖喜”二字一傳出,自己便會被京中無數的達官貴人嘲笑,而疼愛自己的大将軍一家,則會平白被別人戳脊梁骨,她就開心不起來,連帶着也不想見“罪魁禍首”淳于彥了。
可當淳于彥委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的時候,尤妍夕剛硬起來的心頓時又軟了下去,面上雖有了些動搖,卻還是不肯見他。
突然,只聽門外響起了淳于彥的咳嗽聲,而且越咳越急,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一般。尤研夕聽着聽着,不由得把心的提到了嗓子眼。最終還是忍不住,起身打開了房門。
“這麽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知道天涼了加衣服嗎?啊……你幹嘛?”尤研夕邊開門邊抱怨,正準備側頭往外看呢!誰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腳下一輕,整個人被淳于彥打橫抱了起來。
尤研夕擡頭看了看淳于彥,只見他面如玉冠、唇紅齒白的,哪裏像是病急了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陣惱怒,在淳于彥懷中拼命掙紮着喊道:“你這個流氓,快放開我!”
使勁掙紮了一會兒,見淳于彥不打算放開自己,尤研夕反手一下便勾住了淳于彥的脖子,一個翻身便從背後繞了下來,淳于彥也不甘落後,一個回旋轉身,手一伸又把她摟進了懷裏。
就這樣你一下我一下,二人便在屋中較量上了,二人那樣子,讓人看了不禁覺得好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後,在淳于彥的步步緊逼下,尤研夕終于身子不穩,一個踉跄仰面倒在了床上。
淳于彥見狀,不待她反應過來,趁機立即随着她的身形一起,往前一傾,整個人穩穩的趴在了尤研夕身上。
尤研夕悶聲擡頭,随即便撞上了淳于彥那深邃的眼眸,一時竟被他深深吸引住了,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惱怒,二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小姐~小姐~”突然小紅的聲音在外間響起,驚醒了二人。
尤研夕被吓得,急急忙忙推開淳于彥,擡高了聲音對着外間問道:“什麽事?”
小紅聞言忙答道:“老太爺派人來說,洛王府送來的聘禮正在前廳清點呢,讓我問問小姐,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尤研夕聞言眼眸轉了轉,對着外間答道:“我不去了,去告訴外公,讓他自己看着辦吧!”
小紅得了令,應聲而去。尤研夕聽着小紅走遠後,這才回頭看向淳于彥,狠狠瞪了他一眼。
“夕兒……”淳于彥見狀,知道她定是還在生氣,忙上前一把抱住尤研夕,輕喚一聲後接着道:“昨日之事實在是迫不得已,皇帝生性多疑,如今你又回到将軍府,我擔心遲則生變,這才使了這一計。”
尤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