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結婚第二十二天
城市的另一邊,田征國練習完後,熟門熟路地打開闵允其創作室的密碼鎖。“哥,我有點事情。”
闵允其沒有理他,手上動作加快,把閃現的靈感記錄下來。
田征國老實地坐在沙發上,垂頭揪着自己手指,時不時看眼手機,像是在等誰的信息。
“是和阮舒有關嗎?”闵允其的話伴随着他的最後一個記好的音符響起。
田征國撓撓頭,倒也不意外闵允其能想到這個,實權大人總是默默觀察,然後把他們的事放在心上。
闵允其看了自家傻弟弟一眼,暗自嘆息,“那你應該知道阮舒她和你一樣,一心只有組合吧。”
田征國苦笑,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容易被吸引。“哥...”
“征國啊,哥哥教過你很多東西。” 闵允其淡淡的煙酒嗓,帶着歷經世事的滄桑。“今天要告訴你,男人最重要的是擔當。”
田征國背靠在沙發上,仰頭盯着暗色的天花板,盯了會兒,才出聲:“我知道現在不是合适的時機...但什麽時候才合适呢?”
是所謂的功成名就後,不悲不喜站在頂峰的時候;還是一無所有,卻滿腔熱忱的時候...**。
闵允其視線定格在田征國的臉上,關于人生的問題,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未必能有正确答案,因為人生只有一次。
安靜在創作室裏發酵,倆人仿佛都陷在各自的思緒裏,良久沒有說話。
田征國始終沒有擡頭,室內光線不亮,闵允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闵允其了解田征國執着乃至執拗的性格。
他會偷偷練習高難度動作,摔過上百次也不讓他們發現,只會在學成以後似是毫不經意地告訴他們,自己會了。他會一遍又一遍地練唱不上去的高音,就算唱到嗓子出血,也一定要達到自己滿意的時候才停下。
想了想,闵允其淡淡開口,音調很平。他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
闵允其對阮舒了解不多,僅有的幾次短暫接觸,可以看出阮舒良好的教養,進退有度,始終有禮有節。阮舒的眼神清亮,她眼裏有光,是野心的光,也是堅定的光。雖然有目标,但她整個人的氣場卻十分鎮定,像是不疾不徐地慢慢布置,在慢慢靠近。
想到這裏,闵允其莫名對田征國生出一絲嫌棄。比起阮舒,陷入初戀,目前還是單戀的田征國,看起來格外的不理智。
“我只是想先确定自己的态度。”田征國聲音悶悶的。他按亮了手機屏幕一次又一次,變化的只有時間的數字。
闵允其不再管他,留出空間讓田征國思考。田征國不是糾結的性格,比起猶豫不定,他更傾向于用這段時間得到他所想要的。
至于他自己,闵允其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活着還是需要吃東西的。
阮舒聽見紅貝貝的宿舍門開了又關,開了又關。孫承歡和姜澀其也回來了,她們放輕動作完成洗漱,便各自回到房間裏休息。
在床上翻來覆去,精神越加亢奮。最終阮舒還是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
“嘟嘟”的等待音格外枯燥,将短暫的時間拉長,又很磨人。
手機那頭的人飛快接起電話,好似等待已久。
“呀不塞喲...”田征國小心問候。
電話裏安靜到連輕淺的呼吸聲都十分明顯,不尋常的開頭,田征國敏銳地感知到一絲不同。
阮舒深呼一口氣,“田征國。”
這是阮舒第一次正式地叫田征國的名字。平常節目裏歐巴叫多了,阮舒都快忘了,他們其實沒差幾天,無論在哪國算都是朋友的關系。
田征國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莫名緊張:“內,我在。”
“你能不能...”兩人的腦電波和心跳達到了同一個頻率,快速波動起伏。
“你先說。”女士優先是個優良傳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阮舒害怕下一次又會被打斷,沒有謙讓,像說rap一樣快速說完:“我們要不要在花開的時候再見一次?”
話落,阮舒就有點懊惱,自己的話好像有些矯情,而且“花開的時候”會不會太有歧義了,田征國會不會以為是下個春天?
嘴唇動了動,正當她想要補充說明自己的意思時,田征國開口了。
“阮小舒,這種話應該讓男生先開口的呀。”他嗓音又低又溫柔,像羽毛輕輕掃過你的耳畔,似有若無,只留下陣陣癢癢意。
田征國屏着的呼吸,突然放開。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肺憋得有點疼,不過這些都抵不過聽見阮舒話那瞬間的悸動。他擡手遮住自己的笑眼,唇角弧度十分放肆。
阮舒瘋狂捶床,還要極力控制自己的聲調,讓聲音聽起來很冷靜,“那你怎麽想?”
“花開的時候,我會帶着花來。”田征國一字一句,說得緩慢且真摯。
表情管理教育讓阮舒下意識就想繃住表情,可上揚的唇角不受控似的,根本收斂不住。
阮舒小幅度地在床上滾了滾,趴在床上,小腳一晃一晃的,聲音裏的笑意極為明顯,“那你要帶什麽花?”
“玫瑰花?”田征國不太确定,應該沒有女人不喜歡玫瑰吧。
“我比較喜歡向日葵。”永遠只向着太陽的向日葵,單純又熱情。
田征國迅速改口:“那就向日葵。”
“田征國,我以後可以不叫你歐巴嗎?”阮舒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這麽甜膩,就像走在糖果屋裏,連呼吸都是甜的。
田征國眉頭一皺,遲來的發現:“你不是從電話開始就沒叫嗎?”直呼他大名,讓人怪緊張的。
“我說以後啊,可不可以不叫,在中國我們是同齡人來着。”阮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從國情差異入手。
田.初丁.征國沒想到戀愛的煩惱來得這麽快,硬硬地說:“那你想叫什麽?”
是歐巴它不好聽嗎?明明每次阮舒叫他歐巴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她提的要求他都想答應。哪怕是星星,他都想去摘下來送給她。
“征國啊,”阮舒試探地喊了一句,聲音顫顫的,聽得出說話人的緊張。
田征國別扭地“嗯”了一聲,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他之前想得那麽排斥,反而有種別樣的暧昧。
“征國啊,征國啊,征國...”阮舒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仿佛是為了确認他的存在,又好似剛拿到新玩具的小孩,愛不釋手。
田征國也沒有任何不耐,一遍又一遍地應着,溫溫柔柔地應着...
早上五點,拉上窗簾的室內一片漆黑。倏地,一陣爆裂的鼓點聲響起,猛地在平靜的睡夢中撕開一道口子,扯得人腦袋生疼。
一只手從被子裏探出來,胡亂地摸索着,按滅鬧鐘。手的主人卻還蜷縮在被子中,遮得嚴嚴實實,不明正體。
五點半,阮舒帶着口罩準時出現在停車場。冷水也沖不掉的困意再次翻湧上來,她迷蒙着雙眼确認了保姆車,上去就閉上了雙眼。
清晨的首爾十分安詳,像沉浸在睡夢中還未蘇醒。路邊只有零散的環衛工人辛勤勞作着,連車都很少。
“莫拉古?好好好,我知道了,等下就帶她回公司...”
半夢半醒的狀态中,阮舒感覺到經紀人接了個電話,聲音變化極為明顯,從小心翼翼的問候,轉成高調的驚呼,好似忽然間中了百萬大獎般難以置信。
“舒啊,阮舒啊,Royce!你成績出來了,全國第九!!”挂斷電話的經紀**聲叫着阮舒,要不是馬上就要到美容院了,他恨不得立刻停車,晃醒阮舒。
“哦。”阮舒攏了攏有些敞開的大衣,聲音冷冷的,還帶着起床氣。
“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呢?我們今天不換發型了,就先做個護理吧。做完護理,馬上回公司。宣傳室長要發通告了,時尚室之前壓下來的廣告和雜志也可以繼續談了...”
經紀人叽叽喳喳地宣布臨時的安排,好似下一秒阮舒就要忙得不可開交。
躺在皮椅上,冷水接觸頭皮的時候,阮舒才遲鈍地消化完信息。
全國第九?比她想得要好的一點。緊接着的反應就是,作為紅貝貝忙內,她的人設又多了一條,學霸、高智商。
動手前,發型師親切詢問阮舒要做什麽發型,她以為還是原來的安排。
阮舒有點厭倦長發了,睡覺的時候總是會壓着,很煩,索性讓發型師一刀直接剪短。用卷發器在發束中間內夾,在發尾燙出微微外翻的感覺,最後整個造型呈現出魚尾的自然弧度感。
發型師邊用噴霧定型,邊誇贊道:“Royce短發也很适合呢,超級好看!”
“是歐尼的技術好啊,不然也沒有這麽好看。”阮舒恭維的話語顯然愉悅了造型師,擺弄的力度也變得更加輕柔。
司馬家的宣傳室工作難得給力,阮舒還沒有徹底完成妝發的時候,通告已經出了,各大門戶網站實時推送,阮舒手機振動得都有點燙手。
等到阮舒弄完造型,美容院的院長都開始向她道賀。
沒來得及回消息,阮舒剛上車就被經紀人的大聲吓了一跳。
“不是說今天不換發型嗎?”
經紀人今天心情不錯,很快又放過了她,“算了,我們現在不回公司了。XX雜志剛剛說封面換成你了,讓我們現在趕快過去”
沒有被念叨,開心。阮舒在心裏給自己比了個耶,同時也感嘆自己運氣是真的好,時尚雜志的封面可不是想拍就能拍的,不知道是誰出了什麽事臨時才換上了她。
“媽媽,我的成績出來了…”阮舒先是給家裏人打電話,阮爸阮媽早上醒得早,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也不算晚。
阮媽媽開心的聲音傳過來,“看到了,看到了,全國第九!這下子輕松了!”
阮爸爸攀着阮媽媽,把耳朵湊過去,也想聽聽女兒的聲音。
阮舒低頭玩着大衣上的牛角扣:“還好啦,最近工作可能會多一點,沒那麽多時間給你們打電話了...”
“沒關系啦,你要注意身體,注意休息。爸爸媽媽在電腦上也可以看到你的,你過得好就好啦...”
阮爸爸沒有插嘴打斷阮媽媽,不斷點頭的動作表明了他的贊同。
阮媽媽念叨的話語,一下子就戳中了阮舒心裏最柔軟的點,阮舒揚起頭,不想讓眼眶繼續濕潤下去。
“你們也注意身體啊,按時吃飯,多鍛煉。讓我爸少吃一點油膩的東西啊,多吃蔬菜...”
家人就是這樣的存在,你願意跟他們分享開心快樂,卻不願讓他們為你擔心難過。
晚上紅貝貝的ins發布了新的狀态,阮舒的手寫信以及紅貝貝五人的合照:
【謝謝大家的關心,也謝謝reve luv一直以來的支持,現在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回應大家對于我高考成績的關心了。考試的時候做得很順手,沒有想到成績會這麽好,我會繼續努力的!
謝謝red velvet的歐尼們,我永遠愛你們!也謝謝李繡滿老師和所有幫助過我的人!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和期待red velvet接下來的表現,謝謝大家!】
五個女孩擁在一起,帶着對未來的美好期許,對着鏡頭,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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