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餘棠感覺自己都要神經衰弱了，每天被困在一方天地，除了戚珂誰也見不到。
就好像，她的世界就只有公寓這麽大，她整個世界都是屬于戚珂的。
看了看院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困在這裏，更不能一輩子都過這種日子。
戚珂開完會順手就打開平板低頭看着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陸川淮身邊坐的另一個高管問他，“戚總的平板裏都是什麽啊，天天寶貝似的捧着。”
陸川淮啧啧了兩聲沒有回答，霸總也得有些不為人知的興趣愛好嘛。
比如喜歡看有小女生的唯美文藝片。
也不知道看片還是看人。
猜想永遠都是站在美好的角度，而事實卻殘忍很多。
女孩被囚.禁被監視還被迫歡笑。
戚珂從監控中看到餘棠做了很多小蛋糕，幾乎都要把吧臺擺滿了，拇指摩擦着平板邊緣，摁滅了平板。
專心致志的加快速度結束今天的工作，然後開車回家。
走之前碰到了陸川淮，“戚少，今天不加班了？”
“我不加，你們加。”戚珂心情似乎很好，“我老婆喊我回家呢。”
陸川淮一陣哀嚎，這不是欺負單身狗嘛！
回到小公寓的時候餘棠像平常一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回來眉眼彎彎的，甜甜道，“老公，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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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珂嗯了一聲，路過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走到她身邊。
餘棠很自覺的窩在他懷裏，男人的手放在她頭頂，下巴抵在上面，“寶寶，你愛我嗎？”
“愛呀，很愛很愛。”
戚珂輕笑了一聲，“垃圾桶滿了，我去倒垃圾。”
餘棠回頭的目送戚珂走到客廳門口把垃圾袋拽起來出門。
垃圾袋裏面放的是她今天做的小蛋糕。
她沒想過給戚珂留點蛋糕嘗嘗，以前沒有這個習慣，現在更不可能有。
但顯然戚珂計較這個。
扔完垃圾回來的戚珂在廚房找到餘棠，依在門邊看她忙碌的身影，就像平凡大衆所有的夫妻一樣。
等待妻子親手為自己做飯的甜蜜。
雖然只是小蛋糕。
餘棠把小蛋糕放在吧臺，遞給他一個勺子，“嘗嘗看。”
嗓音和眼神不自覺的帶着期待。
戚珂吃了一口輕皺眉頭，太苦了。
他想起來以前餘棠高中的時候，曾經給過他巧克力，黑巧，吃在嘴裏同樣的苦澀，苦的透徹心扉。
和他們的感情一樣，表面華麗，化入口中才明白其中的酸楚。
“不好吃嗎？”
餘棠今天她做出來的蛋糕都是苦的，侵入骨頭的苦意，她也不明白為什麽，以前做的雖然不是甜的發膩，但也不會說這麽苦。
看到戚珂皺眉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他不喜歡吃苦的東西，餘棠知道，所以在做的時候特意加了很多料。
“很好吃。”
“那，顧客會喜歡嗎？”
餘棠沒想過自己會一直待在這裏，更不會覺得自己一輩子就要被戚珂囚.禁，她早晚會有自己的生活。
回到自己的小店每天做幾個小蛋糕，然後找一個靠窗的角落，喝喝咖啡吃些點心，看看書玩玩手機，隔着落地窗觀察來來往往的行人。
她想要的生活很簡單。
只要沒有戚珂就好。
迎着她忐忑的目光，戚珂彎彎唇角，“不會。”
“因為你只能做給我吃。”
餘棠翕動着嘴唇到底什麽都沒說，乖巧的靠在戚珂懷裏，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蛋糕吃完。
和熱戀期的小情侶沒什麽差別。
當然如果忽略晚上戚珂不停的朝廁所跑就更好了。
餘棠表示她很無辜，只不過知道戚珂不能吃奶油，所以把奶油混合在蛋糕的夾層裏。
做蛋糕怎麽可能沒奶油呢？
要怪就怪戚珂自己嘴饞吧。
餘棠翻了個身，心情很好的繼續睡覺。
戚珂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餘棠躺在床上不動如山，似乎睡的很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自己取了胃藥直接咽了下去。
這一刻他突然就很清晰的認識到，自始至終他就是一個人，哪怕餘棠就在他身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承擔，餘棠不會替他分擔，以前也許會，但現在不會。
戚珂捂着胃，卻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疼。
愛而不得是嗎？
陸川淮以前根本沒想過發小會因為女人天天魂不守舍的，只想着趕緊工作完回家老婆熱炕頭。
他當時甚至覺得戚珂會單身一輩子，沒一點情趣沒人情味的，和木頭沒什麽差別，怎麽現在就天天秀恩愛呢？
當戚珂又一次提前下班的時候，陸川淮把他堵在停車場，“戚少，你這不夠意思了，咱倆也這麽長時間的兄弟了，不帶我去見見嫂子？”
戚珂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然後拒絕了他，“她怕生，不喜歡見人。”
陸川淮總覺得戚珂話裏有話，似乎哪裏不太對勁，戚珂趁他愣神直接開車一騎絕塵而去。
陸川淮在他身後氣的跳腳也沒任何作用。
給人打工還得看人秀恩愛，陸川淮在忿忿不平也只能埋頭工作。
秘書拿着文件進了他辦公室，“陸總，這是明天發布會的流程還有一些安排。”
陸川淮接過文件心裏幸災樂禍，得嘞，戚珂你也得回來工作了。
明天發布會就是決定成敗的時刻，他就不相信戚珂今晚還能不加班？
在經歷了電話打不通，信息沒人回之後，陸川淮決定開車去一趟戚家。
按照既定路線找到戚家的時候，發現有人正在爬牆。
搭着□□在圍牆外面，哼哧哼哧的向上爬，爬的還是戚珂的牆。
典型的不安好心！
“喂，你幹什麽呢？”
正在爬□□的人聽到聲音哆嗦的一下，回頭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關你什麽事？少管閑事！”
陸川淮看到他正臉就認出來是誰了，傅辰遠，那個把戚珂扳倒的男人。
擡腳踹了下□□，傅辰遠摔下來的時候他還好心的接了一把，只不過接住之後瞬間就給了他一拳。
“放着門不走，你幹什麽？！傅家的就這麽沒禮貌？爬牆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都做得出來？”
“你是誰！”傅辰遠反手就還了一拳，打完就跑。
他也認出來是誰了，陸家的太子爺，戚珂的發小，他曾經在聚會上見過。
他沒興趣在這裏等戚珂回來跟他對峙。
陸川淮見他跑了也沒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先見了戚珂再說。
只不過敲門沒有人應打電話也沒人接，害怕傅辰遠有同夥已經進了戚珂的家，陸川淮順着□□爬上去，□□輕而易舉。
落在院子裏，花叢中的小女孩，五官靈動，清純可人，眉眼彎彎的在澆花。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來到了仙境，女孩蹲在花叢中，人比花嬌，美的過分。
她正面和他對視的那一刻，陸川淮覺得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擡頭環顧了一下房子，二樓的窗戶都焊着鐵欄杆，就像一所監獄。
窗戶，女孩，電光火石之間，陸川淮好像抓住了什麽。
他曾經在戚珂的平板上見過這個女孩。
那不是文藝片，是監控！
視線移到女孩身上，帶了層面具一樣的笑容，眼神支離破碎，臉色也很蒼白，搖搖欲墜的柔弱。
陸川淮看到她腳踝處纏着腳鐐，長長的鐵鏈蜿蜒在草叢中，爬向黑乎乎望不到盡頭的客廳。
他想起來戚珂說過的話。
我老婆喊我回家呢。
我老婆做好飯在家等我呢。
她想我了，我要回去呢。
晚上的飯局推了，她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的。
她怕生，不喜歡見人。
陸川淮心底發冷，悶的喘不過氣。
人面獸心，他今天在戚珂身上真真切切的明白了這個詞。
眼前的姑娘還對他彎了眉眼，聲線溫軟，“你找戚珂嗎？他馬上就會回來。”
戚珂回家的路上拐了個彎，去了城西的一家西餐廳，餘棠喜歡吃那家的牛排。
等飯的時候想打開手機看看餘棠在做什麽，才發現手機忘在車上忘拿下來了。
正準備回去拿手機時，碰到了一個熟人。
宋茜。
“戚珂。”宋茜攔在他面前，眸裏都是情誼，“你最近過得好嗎？”
戚珂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很好。”
這段時間大概是他過得最開心的時間。
“你不要硬撐，我能理解你的難處。”宋茜向前一步拉着他的手臂，“有什麽困難你盡管開口，我會幫你的。”
“宋小姐還是先處理自己的事情吧。”戚珂抽回手臂，走的很絕情，“孟倩和你長的有七分像，你就沒其他的想法？”
宋茜心中一驚，想要問戚珂說的是什麽意思，可對方已經信步離開。
戚珂也不用拐回去拿了手機了，時間被宋茜耽誤了一下，牛排也熟了。
“戚總還是帶着餘小姐來店裏吃的好，打包回去味道總沒有直接吃的好。”
他們倆以前經常來，服務員也熟悉他們。
戚珂嗯了一聲，心裏也明白餘棠大概是沒什麽可能親自來吃了。
坐上車發現手機一直在閃，一份牛排的功夫。
陸川淮給他打了七個電話，傅辰遠爬了他家的牆，陸川淮也爬了他家的牆。
真是好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