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阮恬一臉癡呆地擡頭看向教導主任, 就見教導主任皺眉看向她,冷哼一聲道:“傳紙條給陸森的我見得多了,敢在考場上傳紙條給他的我倒是第一回見……”
阮恬:诶?那你現在見到了……
阮恬:幫你開眼界這種事, 我也是順手為之,倒也不用你謝我, 就是希望你待會兒不要讓我太難堪就好……
然而沒get到阮恬那一雙眼睛裏無聲的請求的教導主任很不善良地将那張攤開的紙巾拍到阮恬的課桌上:“這張鬼畫符傳給陸森做什麽?人年級第二不至于要你的答案吧?”
阮恬低頭瞅了一眼那張攤開的答案, 因為第一次作弊沒經驗加上心虛以及為了趕時間減少被抓包的概率所以導致字跡有些潦草……但也不至于是鬼畫符吧?!
傳給陸森幹什麽?考場傳紙條不是為了作弊, 難道還是為了告白啊?這話問的, 你說是為什麽……阮恬就看不上教導主任這麽明知故問,何況他還說她冒着極大風險, 手抖着寫下的答案是鬼畫符!這也太特麽不尊重她以及她的勞動成果了!
阮恬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抽了抽嘴角,想起他之前說過“告白啊還是作弊”之類的話, 索性破罐破摔道:“我要說是為了告白, 您信嗎?”
教導主任:“…………”
阮恬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您也說是鬼畫符了,誰遞鬼畫符作弊啊,實際上這是一種類似于摩斯密碼的符咒密碼, 每一個鬼畫符都對應一個漢字。而這通篇鬼畫符翻譯過來, 實則是一篇飽含深情的告白信……”
教導主任:“…………”我信你個鬼!
班主任辦公室內。
阮恬聾拉着腦袋,無精打采地聽着教導主任跟班主任控訴她的行為有多麽多麽地惡劣, 班主任則一個勁地安撫教導主任, 并承諾一定會好好教育阮恬。
任他們在一旁叽叽喳喳,阮恬心裏是沒有起半點波瀾, 只是一個勁地後悔自己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信了寧非的鬼話!
當時她被教導主任帶出教室時往陸森那邊看了一眼,陸森皺着眉,半是擔憂半是不解地看着她。她移開視線, 目光掃過他的桌面時,剛好瞥見他的答題卡密密麻麻全被塗滿了,她那會兒腦子轟的一聲,什麽都明白了……
——之前想不通的種種此刻也都可以串聯起來了。
為什麽寧非再三叮囑不讓她跟陸森提這件事,為什麽她給陸森傳紙條時陸森完全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樣子,為什麽他明明應該是在等她答案的,卻早早把答題卡塗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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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根本沒在等。
從一開始,寧非就是在騙她,陸森的氣性那麽高,怎麽會屑于用那樣的手段?就算他多麽想要得第一,多麽想和靳遙和好,也不可能作弊。
是寧非在騙她,怪不得明明她跟陸森離得并不遠,他卻要她先把答案給他,然後他再把答案傳給陸森,其實根本只是他自己想要而已、
這件事陸森完全不知情,她也不想把他牽扯進來,至于寧非,雖然可惡,但他既然僥幸逃過了教導主任的法眼,她也無謂再把他拖下水。
——畢竟就算把他拖下水了,也洗不了她考試作弊。這種拖別人下水卻對她自己沒好處的事,她也沒興趣做。而且做了就不單單是對她沒好處那麽簡單了,搞不好陸森還會因此遷怒于她,畢竟寧非是他的好兄弟,而她什麽都不是。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沒必要去惹陸森不痛快,畢竟他心眼那麽小,她單單是想讓他不計前嫌就夠嗆了,無謂再去添新仇。
于是她就跟教導主任扯謊道:“我之前也不完全是在跟您扯淡,那封鬼畫符是答案沒錯,但同時也是情書。”
教導主任就一臉“你編你再接着編”的表情。
阮恬:“…………”主任,給點面子啦。
阮恬清了清嗓子,硬着頭皮繼續編:“我知道您可能不太信,但這确實是真的。我雖然上次考試全班倒數第一,但您去看我英語成績,146,那可是全班第一,比陸森高不少吧?”
“由此可見,我的英語成績還是要比陸森好的,我完全有能力幫他作弊。”
教導主任立刻轉頭用眼神詢問班主任,班主任點了點頭。
那教導主任再轉頭看向阮恬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那動機?”
“動機就是為了追陸森。”
教導主任面部表情微微有些抽搐,看向阮恬的眼神更微妙了:“追陸森的女生我見得多了,送零食送情書的都有。這考場上送紙條的,我倒還是第一次見。”
阮恬:诶,這不是又幫你增長見識了嗎?
阮恬看着教導主任,一本正經地道:“雖然說出來有點匪夷所思,但事實确實如此。追人嘛,肯定要想盡辦法讨好他,我尋思着他也不需要什麽禮物情書,就差個年級第一了,剛好我能幫他,所以才……”
阮恬瞎幾把解釋完自己所謂的動機之外,又極力把陸森從這件事中摘出來:“當然了,這完全不關陸森的事——無論是喜歡他還是幫他作弊,都是我的一廂情願,陸森他完全不知情,真的,不然也不會眼看紙團到了腳邊半天也不帶撿的吧?”
教導主任想了想道:“你沒跟他提前溝通好還敢傳紙條給他?”
阮恬當然也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那不是覺得紙團到了腳邊,正常人多少都會起點好奇,把它撿起來看嗎?只要陸森把它撿起來看了,就應該知道那是答案,就能明白我的心思。”
這會兒教導主任已經對阮恬的話信了個七七八八了:本來嘛,除了這個理由之外,他也想不出阮恬為什麽要傳紙條給陸森了……而且當初他在門口看的時候,陸森的确遲遲沒有去撿地上的紙團,顯然是并不知情。
而且陸森的品行他們這些老師是看在眼裏的,為人雖然有些傲氣,但人品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且不說這人品不人品的,單就憑他身上的那股傲氣,就不會屑于做這種事。
教導主任于是又看了阮恬一眼,嗤之以鼻道:“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不學好,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你以為陸森會看上你的答案,要我說,你這個人和你的答案,他哪一樣都不會看上!”
阮恬:“…………”這他媽也太打擊人了
但她還是要賠笑道:“是是是,您說得對,是我沒有自知之明,是我一時糊塗,所以才做了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但是我現在已經深刻地認識到我的錯誤了,主任……”她眼巴巴地看着教導主任:“還請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眼下既然已經把陸森給摘出來了,接下去就得為她自己考慮了,忍辱負重求情這種事,阮恬雖然很不想對教導主任做,但沒辦法,畢竟還要在這個學校混,必要的時候也只能忍辱負重求一下情這樣子。
教導主任用一種十分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沒什麽感情地道:“處分總是少不了的。”
阮恬:“…………”不是吧主任,合着我的情都白求了?#主任是真的很嚴格#
班主任聽了吓了一跳:“處分是不是太嚴重了點?您看這孩子認錯态度也挺好的,而且也不是為了自己作弊,還沒成功……再說事情影響也沒那麽壞……”
“還不壞嗎?”教導主任不以為然:“她要自己帶張小抄抄點單詞什麽的,我都懶得理她,可她呢,腦子動到我們年級第二身上去了,要是當時陸森不明所以,真去撿了那紙團,那豈不是長了嘴也說不清?但凡是關于陸森的,雞毛蒜皮點小事也能傳遍學校,到時候連累他聲名受損,那可真是作孽——自己犯蠢害了自己也就算了,牽連了別人不是最可惡的嗎?”
阮恬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麽來——平心而論,教導主任的話雖然不太中聽,但也确實沒什麽毛病。
一旁的班主任有心為阮恬求情,卻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想了想,順着剛才教導主任的話随口問道:“主任的意思是阮恬最大的過錯是險些連累了陸森的名聲?”
教導主任一臉“當然了”的表情:“對啊,陸森時無辜的,她險些害了他的名聲不可惡嗎?說起來,要是陸森是和她串通一起作弊的,我說不定還不給她處分了呢。”
阮恬嘴唇動了動,心裏明白這未必是玩笑話,教導主任很喜歡陸森,而陸森作為年級第二,同時也被學校寄予厚望,關乎學校重點大學的升學率,要是被處分了,說不定會受影響,所以教導主任于公于私,都不會給陸森處分,那如果陸森不受處分的話,她自然也沒有受處分的名頭了——因為是串通好的作弊,作弊對象顯然是兩個人,沒道理一個作弊受了處分,另一個全沒有。那麽要想保全其中一個,只能兩個一起保下。
這時一直在旁邊吃瓜的隔壁班班主任開玩笑似的道:“這麽說來,那還不如把我們的年級第二拉下水,這樣兩個人都不用受處分了,不是皆大歡喜嗎?”
說着轉頭看向阮恬,朝她擡了擡下巴:“我說小姑娘,聽明白咱們教導主任的意思了嗎?你現在翻供還來得及哦,小姑娘家家的,受個處分臉上多不好看。”
隔壁班班主任倒不是不喜歡陸森,事實上她對陸森的關注比陸森自己的班主任都多,陸森考得好了她也替他高興,但有時見多了他的好,倒又盼得他什麽時候出點不好,省得風頭都被他搶了去,自己班上的學生,因為是陸森的隔壁班同學,免不了被拿來比較,倒愈發顯得他們黯淡無光了,她看在心裏,也總不得勁,想着什麽時候陸森出點事,跌落神壇才好——這也不全然是壞事,起碼不是那麽高高在上、有距離感了,反倒更顯得平易近人。
教導主任這時就瞪了她一眼道:“胡說什麽呢。”說完又立刻轉頭看向阮恬,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深怕她真的翻供一樣——畢竟這件事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阮恬的一面之詞,雖說陸森沒有去撿紙團,但要是阮恬一口咬定陸森是跟她事先串通好的,沒有撿是因為沒來得及,而不是不打算撿。那他也沒有辦法完全替他開脫,因為如果阮恬将這件事宣揚出去的話,明顯是事先串通這個說法更能取信于人,畢竟如果沒有事先說好,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貿然扔紙團吧?
教導主任那些百轉千回的心思,在場的幾個人心裏也都清楚。其實阮恬完全可以抓住他的這種心理,半是要挾半是請求地讓教導主任免了她的處分,不過她沒這麽做。
受了處分固然難堪,但要是把陸森拉下水,可不只是沒有臉面這麽簡單了,沒命都有可能——都說了陸森非常記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他确實不知情,阮恬要是把他拖下水了那就是誣陷,要是傳到他耳裏,被他記恨上了怎麽辦?這個風險她可擔不起。
因此阮恬只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好翻供的,我之前說的都是事實,這件事,跟陸森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也請老師不要誤會他。”
——
自從阮恬被教導主任帶走後,陸森也沒心思待在考場了,草草交了卷便走出了教室,
他一出去便遇上了靳遙,靳遙斜靠在牆上,像是知道來人是陸森似的,聽到動靜轉了過來:“考完了?”
陸森“嗯”了一聲:“你不是在隔壁考場嗎?什麽時候來的?”
“考完就來這邊等着了,不過也沒多久。”他看了陸森一眼:“你倒是比我預料得出來得早。”
陸森皺了下眉,神情有些煩躁。
靳遙道:“怎麽了?”
陸森薅了一把頭發,身子後仰靠在牆面上,煩躁地呼出一口氣:“沒什麽,等寧非出來再說。”
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個小時——寧非的英語一貫爛,本來指望阮恬的小抄救他狗命,眼下卻是泡了湯,不過他雖然單詞不認識幾個,啥啥題型都不會,但因為這場考試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所以到底不肯死心——盡管不會做,也要磨到考試結束才行。
好容易考試結束鈴響了,寧非才無可奈何地交了卷。
也不知道蒙的怎麽樣——大概率是撲街了,畢竟非洲人體質,寧非嘆了口氣,心說要是當時能搞到阮恬那張小抄就好了。
考試撲街意味着回家挨揍,一想到這裏,寧非就提不起精神來,聾拉着腦袋,宛如一顆焉了的小白菜。
不過除了考試墊底之外,他還擔心被抓包的阮恬會把他供出來,萬一再連累到陸森怎麽辦?他想想就覺得頭疼,好在當時阮恬被抓包時他因為緊張偷偷跟随後進教室的任葛飛舉了手,說要上廁所,完了在門口悄悄留意教室裏的一舉一動。
阮恬和教導主任沒說幾句就被帶走了,剛好這個時候隔壁考場的夏芒剛交完卷出來——夏芒跟寧非不一樣,雖然英語一樣差,但也深知如果不會做的話,就算在考場待到天荒地老她也還是不會做,所以講究速戰速決,很快就出來了。
寧非就壓低聲音叮囑她跟上去看看,夏芒本來就擔心阮恬,自然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所以有夏芒為他打探消息,寧非倒不擔心到時候出了什麽事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起碼有時間讓他想應對方法。
寧非想到這裏稍稍松了口氣,剛走出門口,迎面就看到了陸森,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阿森,你特地在這兒等我呢。”
陸森“嗯”了聲,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我記得你很早就出教室了,那算下來得等了一個小時了吧……害,我還以為你去超市了呢,早知道你在等我我就早點交試卷了,反正都不會做……”
陸森臉上沒什麽表情:“寧非,我有話要問你。”
寧非笑着攬過了他的肩:“害,有什麽話去了食堂再說,今天周三,有你愛吃的糖醋裏脊,去晚了就沒啦。”
——
食堂的飯桌上,寧非風卷殘雲地掃蕩了飯盤,正打算将飯盤裏最後一個雞腿啃了,擡頭一看,卻見對面的陸森一口沒動,正抱臂看着他,他愣了一下,手裏的雞腿也不香了:“怎麽了阿森?”
陸森看了他一眼:“你吃完了嗎?”
寧非懵裏懵懂地點了點頭:“差……差不多了……你怎麽不吃啊?”他看了一眼陸森的餐盤:“這些不都是你愛吃的嗎?”
剛才離席的靳遙這會兒回來了,将一杯奶茶放到了陸森面前,他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奶茶已經插好了吸管,裏面加了冰塊,陸森喝了一口,冰涼的感覺讓他浮躁的心稍稍靜下來一點。
他擡眼看着寧非,神情有點冷:“阮恬傳紙條那事,你知道多少?”
寧非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森哥,我……”
陸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她無緣無故地,為什麽要給我傳紙條?她給我傳紙條的時候,你又為什麽一直看她,甚至示意她把紙條傳給你?”
當時陸森交卷後在門口開始等寧非,結果等了五分鐘就沒了耐心,跟着去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想去找阮恬,結果并沒有見到人,想了想還是先從寧非這邊入手,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去找阮恬。
直覺告訴他阮恬這件事跟寧非脫不了幹系:“我記得你前段時間一直在為考試成績發愁,因為你爸爸脾氣壞,你要是考得不好,他就揍你。”
“你還說過,你不偏科,所有科目都差得半斤八兩,但是想提高分數的話,英語最容易,因為它選擇題最多,要是運氣好全蒙對,那分數不就高了?當然一般運氣不可能有這麽好,按照你的體質,全蒙錯的概率倒大些。所以你說,要是有英語成績好的,能在考試的時候跟你說下答案那就好了。”
陸森微微轉了轉奶茶,接着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阮恬上一次英語考了全班第一吧?”
寧非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也知道陸森心裏跟明鏡似的,大概早就看得七七八八了,于是便硬着頭皮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當然他也沒說的太過詳細,只說阮恬之所以會答應作弊完全是以為陸森有這個需求,所以才會冒這樣的風險,而隐去了自己搬出陸森壓迫阮恬的種種,刻意将阮恬的行為往自願上引——沒別的目的,就一點,好顯得自己不那麽過分。
陸森在一旁冷冷地聽着寧非講這些,等他講完後,又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等把人看得汗毛豎起,才忽然發作,将放在飯桌中央盛紙巾的塑料盒猛地往寧非那邊一推,砰地一聲撞上了金屬餐盤:“寧非,你是不是有病?!”
寧非咽了口口水:“我知道錯了森哥,你別生氣了。”
陸森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剜了寧非一眼:“我說你是真的有病,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你考的爛頂多被打一頓,你要是作弊被抓包了老師肯定請家長信不信?到時候你爸把你打殘都有可能。”
“當然你被打是你活該,但你他媽拉人家阮恬下水幹什麽?你怎麽這麽缺德呢你!”
“現在好了,阮恬被主任帶走了,你等着吧,等着被主任請家長吧——到時候主任找你問話了你就說是你逼她的,把責任給攬到你自己身上,知不知道?”
寧非苦着一張臉,哀嚎道:“不是吧森哥,你就這麽對兄弟?”
陸森冷笑了一聲:“你自找的。”
寧非唉聲嘆氣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道:“我覺得事情也沒那麽壞,阿森你信不信,阮恬她不會把我供出來。”
陸森就跟看個傻逼似的看着他,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是傻了吧?你以為你是誰,她是暗戀你還是怕你啊,憑什麽要給你背鍋?”
寧非道:“憑我是你的好兄弟啊,這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是吧……反正我就是有這種感覺……我叫夏芒去打聽了,到底她有沒有把我供出來,回頭找夏芒問一問就知道了……”
陸森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腦海裏反複回響着剛才寧非的那一番話,說起來,阮恬的膽子并不大,當時教導主任走到她跟前時,他看見她攥緊了手,像是緊張得不得了——她既然那麽害怕,為什麽還要做呢?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需要?
寧非又說什麽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麽,原來在別人眼裏,他在阮恬那兒的臉面就這麽大啊?陸森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點,翹了下唇角道:“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啊。”
下午的考試阮恬卻沒來,陸森也沒什麽心思答題,匆匆寫完就交了卷,去了隔壁夏芒的考場等她。
寧非眼看陸森往隔壁考場走了,也猜到他是去找夏芒。阮恬到底有沒有把他供出來,夏芒應該清楚。這麽一想,他也有點緊張起來了,低頭掃了一眼試卷,反正不會做的看多久還是不會做,他這回也不打算磨時間了,最後把空的地方随便寫了就立刻交了卷,跟着去了隔壁考場。
夏芒交卷一向快,陸森和寧非沒等多久她就出來了。乍然見到他們兩個,夏芒一下子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們怎麽在這兒?”
“來找你啊,”寧非心急地搶先問道:“夏芒我問你,我讓你跟着主任和阮恬你後來跟過去沒?怎麽樣,有沒有打聽到什麽?”
寧非問完,陸森也緊緊盯着夏芒,無聲地催問她。
夏芒于是點點頭道:“我不光跟過去了,還聽了好一會兒的牆角……”想了想又道:“跟你們說也沒什麽……”她看了陸森一眼:“剛好可以讓你知道,我們家恬恬為了你都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