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審判規則(修訂)
玄武這話說得何其輕慢,要是不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背景,佘七幺都能跳起來指着玄武的鼻子罵了,但是正因為知道,佘七幺繃直了身體,強迫自己坐了回去。
正如阿旭所說,玄武本來是關在這夜牢重地的,七百多年來睡得多,醒得少,每次他醒過來都會折騰得妖協一幹人等一陣緊張,以為這位爺又要做什麽了,結果玄武自己沒幹什麽,外頭已經亂得人仰馬翻,亂完回頭一看,這位爺又自己回去睡了,如是反複,說是調戲也無不可。七百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玄武現身!
是的,雖然之前廖天驕誤闖入了真正的夜牢之中——這确實是有點原因的,佘七幺當時雖然罵了廖天驕一頓,但也知道這不是廖天驕本人有意為之,而是與他自己有點關系,但誤闖夜牢遇見玄武和玄武從夜牢重地出來,然後出現在這個表層的灰夜公館完全是兩個概念,這代表着,阿旭和小菊可能已經完了,這個灰夜公館的禁制也完了。
佘七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可是當他再細想了一下,又覺得這好像也不太對!如果阿旭和小菊兩人都已經被解決了,那麽玄武便沒有理由出現在此處了。一個審判局,十幾個普通人類的生靈,對這位舊妖神來說有什麽值得現身關照的必要?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趁機逃走,重整旗鼓,從頭再來嗎?此時還磨磨蹭蹭地留在此處,除非是有別有目的。
佘七幺表面克制着自己下意識看向廖天驕的動作,人卻不由自主地又往廖天驕那裏側過去一點,并且在桌下飛快地拉起廖天驕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寫了什麽後,牢牢地握住了那只手。必須得防備,玄武知道的情況!
玄武坐到審判長的席位上,表情十分的平靜。他沒開口,佘七幺也不敢輕舉妄動,玄武坐下後左右環視了一圈,還清了清嗓子,佘七幺的一顆心都吊到喉嚨口了,然後就聽他說了句:“這椅子不夠軟啊,坐久了會累。”
佘七幺差點一頭栽桌子上了!他這麽緊張地戒備着、計算着如何動手、何時動手才能夠将廖天驕完好地送出局,結果人家就來了這麽一句……或許,這就是一種實力差的直觀反映吧。
玄武清了清嗓子,然後繼續用那個妩媚的聲線說道:“預定主題:審判局;規則:局啓門閉,局不成,不得結,中途擅離者,死;待審判者:14人;審判長:玄武。”
“14人?”佘七幺皺起眉頭,現場只有13人,還差1個人沒來,他記得那是一個大嘴巴的女人。
“不用找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14人裏包括了你。”玄武慢悠悠地說。
佘七幺吃了一驚,不由擡起頭來問:“什麽?你什麽意思?”
玄武說:“字面上的意思。”
佘七幺問:“那個大嘴巴是你殺的?”
“不,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死了。”玄武說,居然帶着點教訓小孩子的口吻,“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被控制的傀儡看不出來,居然連具魂魄都丢了的活屍也看不出來。”
佘七幺聽得出玄武後半句話對應的應該是那個大嘴巴女人,那前面呢?
“被控制的傀儡又是……”
“小菊。”玄武依然很平靜,“她剛剛傷了阿旭,看來最近妖協麻煩很多吧。”用帶着妩媚,特別膩歪的語調說這句話真是刺耳。
佘七幺沒有回答,他在反複咀嚼玄武的話,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他想玄武到底是要幹什麽?
“待審判者:14人,佘七幺入局。”玄武一錘定音,将佘七幺早先的算盤完全打散。
一局審判局,對局中人來說,必須要完成整局才能算完,但對一個有能力又在現場的局外人來說則不然,這個局外人便是偷渡局中人的關鍵。比如,佘七幺雖然在這個空間裏,但他卻可以做到人在局而不入局,蒙騙過審判長,這樣他就成了這個局的一個後門,一個BUG,在開局後,他可以想辦法用自己将廖天驕替出來。至于審判局可能對局中人産生的強殺效果,以佘七幺目前的實力,還是可以對付過去的。佘七幺原本打着這樣的算盤,要在開局後換下廖天驕,誰能想到,玄武突然出現,幹掉了審判長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也扔進了局裏。
這人果然是來尋仇的吧。佘七幺心想。在再次掂量過自己和玄武之間的差距後,他不得不放棄了強攻的打算,現在唯一他能做的似乎就是待在局裏,在保護好廖天驕安危的同時,根據玄武的舉動,伺機行事。
看了左手邊一臉茫然的廖天驕一眼,佘七幺不由得在心裏嘆了口氣。麻煩死了咝,這個愚蠢的人類到底是怎麽搞的啊,明明千叮咛萬囑咐不要蹚渾水,結果還是混進了局裏咝……佘七幺心頭一頓,是啊,廖天驕是怎麽混進來的,是誰誘使得他放松警惕着了道?
佘七幺放眼整桌的生魂,每個人都頂着一張空洞茫然的臉,其中王方林、張哲更是因為困在幻覺之中,直觀反映到了生魂的樣子上。王方林的額頭挂着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張哲則蹲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蜷縮起來,他的一條小腿若隐若現,顯然在幻境裏,那條腿已經快要不存在了。還有陶毅和趙風華,這兩人現在的樣子也不太好看,都是鼻青臉腫,恐怕也在幻境之中遇到了意外。這個供養者看來絕不是個善茬,還沒開局已經先把人折騰上了,廖天驕入局,肯定也是這個人做的,問題是,TA是誰?
佘七幺默默想着,有供養者,才會有審判局,他原先懷疑過大嘴巴的謝璐瑤是供養人,所以才會不出現在審判局裏規避風險,然而玄武說這個人已經死了,那麽在現有的這13個人當中,不,排除廖天驕,在這12個人當中,必然有一個就是供養人,只要他能找出這個人,就能破局!
玄武開始宣布審判規則:“審判方法:殺人游戲。”
佘七幺的腦子飛快轉動:“有兩種可能,供養人要麽與這裏的所有人都有仇,希望殺光所有人,要麽就是供養人自己也不清楚要向哪個報仇,只能圈定一個範圍,寧可錯殺,不願放過,殊途同歸。”
玄武繼續:“審判準備:人員到位。”
随着話音落下,剛剛渾渾噩噩坐在位置上的所有生魂統統一震,逐漸恢複了鮮活的表情,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十分驚訝。剛剛還陷落在可怕幻境之中的王方林、張哲幾個人,更是在看到彼此後,露出了仿佛見到了鬼的表情。
“怎麽回事?”
“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是審判局。”玄武回答。
坐得離玄武最近的高悅然聽聲看了他一眼,然後驚叫一聲,差點暈過去,顯然是被玄武的長相吓到了。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陸海濤抓着桌邊戒備地喊道。
“啊!!!”又是高分貝的尖叫,不過這次是好幾聲彙聚到一起。其他人這時候也終于注意到了周圍的狀況。他們現在莫名其妙地聚集在一間屋子裏,整間屋子四面都被灰色、棕色、黃色、紅色的煙霧團團圍繞,密不透風,仿佛大火現場,只有屋子正中有這麽一張圓桌,上方亮着盞黯淡的燈,他們就圍繞着那張圓桌坐着,而此時在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站着一個靜默不動的“人”。那些“人”渾身被一件罩衣從頭罩到腳,看不清相貌,如同幽魂一般地肅立,而原本附身在這些生魂身上的籌鬼也懾于這些“人”的威勢退到了外圈,混攪進了那些煙霧之中。
“救命啊,這些、這些是什麽啊!!!”慘叫聲此起彼伏,人們的情感在瞬間劇烈噴發,驚慌、害怕、茫然、不知所措……這其中陸海濤是第一個動的人,他猛然站起身就向着某個方向沖去。說是某個方向,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沖,這個密閉的空間,讓人找不到逃跑的方向,他只能硬着頭皮,試圖闖出一條道路來,然而……當陸海濤沖到與那煙霧相碰的邊界,在所有人面前,一道紅光閃過,跟着陸海濤的身上便着了火。一團熊熊的大火在瞬間整個包裹住了陸海濤的身體,他在火中掙紮着轉過身來,似乎想要呼救,可是卻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堵住了嘴巴一樣,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屋子的人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陸海濤的身體在火中無聲地佝偻、掙紮,他的皮膚被燒焦、血管爆裂、關節變形,最終,他的顱骨因內外壓強不同,發出“砰”的一聲炸開!陸海濤倒下了,無名大火在将他的一切都舔盡之後,驟然化作一名穿着紅色罩衣的身影。
“被審判者:陸海濤,享年:27歲,罪名:2007年11月23日夜23:15分,虐殺野貓并嫁禍同學王鵬飛。”玄武清晰的聲音回蕩在室內,随之那紅色的身影似是完成了任務一般,竟然鞠了一躬,驀然消失。
整個室內一片死寂。片刻後,趙嘉悅先開了口:“當年的虐貓事件是陸海濤做的?”她顫抖着聲音問。
其他人都沒有擡頭,陶毅和張哲的眼神在避退,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趙嘉悅不敢相信地看向他們倆:“當初你們出來作證說王鵬飛那天晚上曾經溜出寝室不知道去做什麽,還說他手上的傷是被貓抓的,又說從他床鋪下面搜出了汽油,原來這全是你們故意冤枉他的?”趙嘉悅越說越激動,趙風華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聲。
“嘉悅,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趙嘉悅嚴厲地看向趙風華:“當年因為這件事,王鵬飛記了大過沒能保研,而你卻順利獲得了唯一的名額,誣陷他,你有沒有份?”
趙風華的表情為之一變,卻努力裝作鎮定道:“熟歸熟,你可不能诽謗啊,老同學。”
“我诽謗?那你們呢?你們是誣陷!嫁禍!”
陳梅音在旁邊拉了拉趙嘉悅:“悅悅,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趙風華又看向玄武,用一種失敗的輕松僞裝問道:“你剛才說這裏是審判局,請問這裏到底是審判什麽的?”
“審判你們每個人的罪行,如同剛剛已死的陸海濤一樣。”玄武掃了桌邊圍坐的所有人一圈,只有在廖天驕那裏稍稍做了下停留。
廖天驕此時正在偷看桌下佘七幺攥着他的那只手。他剛剛一直處在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态,說是做夢,又有點意識,說有意識,又看不清世界。他只記得自己的魂魄不知怎麽脫出了身體,來到門外,然後跟着同樣茫然的趙嘉悅、周亮亮、陳梅音等人下樓,再進到這間屋裏。一直到佘七幺在他手上寫了什麽,緊緊握住他的手,他才恍如夢中驚醒。
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佘七幺又在保護他了!如同以前一樣,如同往常一樣,而且眼前的人的強大,哪怕是剛剛廖天驕思維凍結,沒法聽懂佘七幺與之的對話,他也能感覺到!這個認知當然讓廖天驕很擔心,但同時又讓他有點……心花怒放,廖天驕想着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結果就是控制不住,抽搐着揚起了唇角。
玄武調開眼神,似是沒奈何地輕輕搖了搖頭。
“罪行?開玩笑!”趙風華好似冷冷地道,但是聲音卻在顫抖,“你有什麽資格來審判我們,你以為自己是上帝?”
玄武笑了笑:“你要這麽想也無不可,有人支付了報酬,所以我陪你們玩一局殺人游戲。”
陳梅音謹慎地問:“殺人游戲?”
“一個真實的殺人游戲,在游戲中被殺的人将在現實生活中以同樣的方式立即死去。”
現場頓時一片抽氣聲,膽小的高悅然似乎很想昏過去,但是作為一個生魂,她根本沒法做出昏過去這種自我保護的反應,只能癱在椅子上,方芳和王薇抱成了一團,周亮亮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幾個男人也普遍面色難看,只有趙嘉悅緊緊抿着唇,似乎在思考什麽。
“你剛剛說要像對陸海濤那樣審判我們的罪行,”趙嘉悅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并不是人是嗎?”
“你很聰明。”
“所以我們毫無逃出去的可能?”
“沒錯。”
除了趙嘉悅,所有女生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為什麽是我們?”趙嘉悅繼續問。
“因為有人委托。”
“誰?”
玄武咧開嘴,給了她一個暧昧的微笑。
趙嘉悅下意識地看向趙風華,似乎認為他是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但是在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後又怔了怔,馬上嫌惡地移開了目光,大約是想起了剛剛那件嫁禍的事情。
王鵬飛。
委托人、局眼一定是一個和王鵬飛有關的人,一個與他交好的人。佘七幺坐在一旁,耐心觀察着整桌人的互動。陸海濤的死很顯著地提醒了這一局的邊界,會被審判的全是曾經損害過王鵬飛利益的人,而王鵬飛是什麽人呢?佘七幺回憶着最早幾人的談話,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已死的人,一個人緣不好的人,一個被形容為死得很蹊跷的人,并且,很可能是他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個殘影。
是不是有人,要為王鵬飛複仇?
這時,廖天驕在桌子底下輕輕拉了拉佘七幺的手,佘七幺轉過頭去,看他使了個眼色,便微微側耳低頭。
“佘七幺,這個是不是剛剛我在房裏看到過的那個妖、妖怪?”廖天驕小聲問。
佘七幺糾正廖天驕道:“蠢死了,他才不是妖怪,是妖神玄武。”其實心裏在想,這家夥這次總算反應挺快,能勉強跟上佘爺的步伐了。
“玄武?”廖天驕吃了一驚,那可是大神啊,怪不得佘七幺說話都不帶“咝”了。
“是啊,你認識?”佘七幺被廖天驕的反應弄疑惑了。
廖天驕連連點頭,很認真地問:“那白虎、朱雀和青龍也在這裏嗎?”
“哈?”
“他們四個不是一夥的嗎?”
佘七幺差點沒被廖天驕氣樂了,好家夥,雖說這四位妖神昔日的确齊名,不過這可是夜牢重地,只有犯了十惡不赦罪名的重刑犯才會被送進來,其餘幾位大神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凡人莫名其妙打包丢進了灰夜公館,以現在的他,弄十個來恐怕也扛不住衆妖神之怒吧!
“不在,他們不跟玄武一夥。”
“奇怪,漫畫小說裏不都寫四神獸是一夥的嗎?”
“是四妖神,愚蠢的人類咝!”佘七幺總算弄明白廖天驕那個認識是怎麽回事了。
“咦,他們不是神嗎,怎麽會是妖啊?”
“不是妖,是妖神咝!”
“妖神不是神嗎?”
“當然是啊咝!”
“那他們不還是四神獸?”
“不是神獸是妖神咝咝!”
“那麽,還是妖?”
“混蛋,都跟你說了不是妖了咝,你有沒有腦子啊咝咝咝!”
“那妖神到底是什麽東西啦咝?”廖天驕傳染到了佘七幺的口頭禪,一急脫口而出。
“混蛋,妖神才不是東西,你這個沒腦子的愚蠢人類咝!”
“不是東西,是什麽啦?”
“不是東西就是……混蛋,你才不是東西咝咝咝咝咝!”
兩個人不知怎麽就說開去了,在那裏“blabla”地竊竊私語。
玄武咳嗽了一聲。
那頭廖天驕已經進展到:“玄武不是烏龜和蛇的組合嗎,那他算不算你的遠親啊?我們能套近乎嗎?”
佘七幺:“你有沒有腦子啊,品種根本不同好不好咝!”
廖天驕:“……”
廖天驕:“佘七幺,你形容自己為什麽要用品種啊?”
佘七幺:“……”
玄武忍無可忍地敲了敲桌子:“嚴肅點!”
佘七幺和廖天驕一同看向這位剛剛才被他們讨論的中心,乖乖住了嘴。下一秒,廖天驕突然:“嗷!”
玄武“砰”地拍了桌子站起身來,像是要揍人,不過最後還是坐了回去,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廖天驕一眼。
廖天驕委屈極了,說:“他……他踩我的腳……”
玄武深深吸了口氣說:“游戲規則……”
“規則剛剛不是宣布過了嗎?”佘七幺低聲嘟哝,“怎麽又來一次?”
廖天驕湊過去說:“我覺得他講話好像我們BOSS,員工們,我再說兩句,結果一說說一堆。”
佘七幺連連點頭:“對對,也很像我們以前的老師咝!”
一道寒光閃過,一柄碩大的鐮刀深深嵌入了佘七幺和廖天驕中間的桌面,如同切豆腐一般,在那桌子上劃出一道整齊的縫隙,佘七幺和廖天驕頓時齊齊噤聲。
過了片刻:“都是你不好咝!沒有眼力見的滿腦子蜜烤鳕魚片的愚蠢人類咝!”
“煩死了,你到底是想吃鳕魚片還是牛肉絲啦?”
“如果出去了,兩樣都可以買,不然一樣都吃不到行了嗎?”插話進來的竟然是玄武的聲音。
廖天驕這才咽了口口水,輕聲道:“行、行。”這回再緊張也不敢話痨了。
佘七幺看了廖天驕一眼,然後在桌子下面又拉了拉他的手,意思好像是:“莫怕,有佘爺在呢!”
玄武說:“七少,既然入了局,請你注意聽游戲規則。”
佘七幺說:“規則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按照殺人游戲的規矩呗,死者不再複活。”
玄武眼神一凜,佘七幺馬上改口:“你請說。”
玄武深深喘了口氣說:“局內人死局外也死是大規則,但細則還是有些微不同。”
“是嗎?”佘七幺聞言看了一圈周圍的臉孔,那些人此時大多是如喪考妣的神情,只有趙嘉悅似乎顯得分外冷靜,正在專注聽着玄武的話。
“這真是個奇妙的母人類。”佘七幺心想。
“比如說?”
“比如一般的殺人游戲,警察是隐蔽的,但是在我們這局裏會玩刺激點,現在我宣布本局中設警察1名,警察是佘七幺。”玄武擡手飛過來一張牌,牌面朝上落在了佘七幺跟前的桌子上,畫上居然是個倒吊男。
“我靠,那殺手不是直接就能幹掉我?”佘七幺驚詫。
玄武笑笑:“是啊,所以你能不能将想救的人救下來,還要看你自己能不能過這些劊子手的關。只要你能夠解決掉動手的劊子手,不管是救人或是自救,我都認可為該輪殺手失敗,相信堂堂九君山少主的實力應該不至于讓我失望吧!”
“滾你的!”佘七幺在心裏暗罵,玄武的話就代表着他參加這個游戲将随時承受雙份的打擊,廖天驕一份,他自己一份。等等,就如此看來,莫非玄武是知道了他現在的狀況所以才特地留了下來?佘七幺頓覺事态不妙。
“反正只要我找到了兇手,這局就算破了吧?”心裏雖這麽想,佘七幺嘴上還是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
“當然。”玄武點頭。
佘七幺心想,行,那就一個個試過去。
玄武卻笑笑說:“你只有三次機會。”
“靠!”佘七幺憤怒了,“殺手可以無限殺我,我指認殺手就只有三次機會?這公平嗎?”
“沒人說過這是公平的,你以為這真的是游戲?這是審判!”玄武反将一軍,一擡手腕,跟着第二張牌飛了過來,這一次卻落在了廖天驕的身前,同樣牌面朝上。
剛剛佘七幺的警察牌飛出,一桌的人都曾看過,此時廖天驕的牌飛出,一桌的人更起了騷動,因為那是一張不亞于佘七幺的牌,甚至是顯得更特殊的牌,牌面上是一個穿白袍的天使——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