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命懸一線
馮歲歲大腦一片空白, 呆愣着擡起頭看着他冷清的眸子。
“卿卿這是在勾引本王?”東方嶺貼在她的耳廓邊輕笑。
馮歲歲被他呼出的熱氣惹得一個激靈,有些惱火的想推開他:“王爺莫不是瘋了?這裏是皇宮,可不是王爺自家的花園。”
東方嶺的手臂任由她如何推搡, 都屹立不動, 他一只手掙開了她的衣裳, 在她的腰間輕輕的摸了摸, 随即微微一愣, 笑眯眯道:“卿卿這是準備好了給本王摸?”
馮歲歲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瞬時臉蛋就紅了一片, 這個混蛋怎麽這樣無恥?!竟然直接伸進去摸她的腰......
她今日穿的并不是肚兜, 而是她自己研制的胸衣,所以東方嶺本想隔着肚兜摸上一把,誰知道卻直接摸到了她滑膩白皙的肌膚。
“放開我!”她緊蹙眉頭, 像極了一只被惹惱的小野貓。
東方嶺有些戀戀不舍的将手掌移開了那片軟嫩的肌膚,順手将衣裳給她整理好,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她的下巴:“卿卿為何生氣?”
馮歲歲掙紮着想将下巴從他的鉗制中解脫, 卻被他不軟不硬的桎梏, 不傷她一分,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她氣餒的嘆了口氣,眸子中帶着些不解:“王爺到底為何總是追着我不放?你喜歡我什麽, 我改還不行?”
“本王喜歡你活着的樣子。”東方嶺慢裏斯條的從薄唇中吐出這幾個字。
馮歲歲:“......”
死男人!!!
馮歲歲聽到不遠處有輕盈的腳步聲, 她側着臉伸着脖子遠遠望去, 隐約看到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
惠貴妃來找她了!
“你放開我!有人來了。”她急急的推開他。
Advertisement
東方嶺神色淡淡的, 眸子中帶着一抹調笑, 揚起唇:“卿卿親本王一口,本王便松手。”
“你!”馮歲歲咬着牙瞪他。
僵持了不過三秒鐘,她卻覺得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最終她無奈的妥協。
月光皎潔,溫柔的将白芒灑下人間。一顆蒼蒼郁郁的百年大樹下,她微微緊張的閉上如水的眸子,揚起頭緩緩貼近他的臉側,呼吸噴灑的越來越近,他眸中含笑望着她,看着她一點一點的湊近他的薄唇。
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冰涼,她輕輕張開了眸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只見他絕美的容顏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絕色。
蜻蜓點水,淺嘗即止。
東方嶺如約的松開了他的手臂,看着她慌張的站起來,帶着薄繭的手腹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唇。
軟軟的,還帶着些奶香,甚是甜美。
馮歲歲站起來後,連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又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從樹蔭下走了出去。
“原來你在這裏。”惠貴妃彎着眸子笑道。
“貴妃娘娘——”她試探着給惠貴妃行禮。
惠貴妃一把托起了她的身子,語氣嬌嗔道:“你這是做什麽?咱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何必做這些繁瑣惹人厭的禮節。”
馮歲歲微微安心了些,見她這模樣,應該也不是什麽有心機的人,若是交好也并無大礙。
“對了,你是從那個年代穿越過來的?”惠貴妃好奇的問。
“我是從二零一九年穿書過來的。”她解釋道。
“穿書是什麽?我是從一九九六年穿越來的,剛來的時候把我吓壞了。”
“其實咱們現在身處的世界,只是網絡作家虛構的一本小說,我就是在看這本小說的時候,莫名其妙穿進了這本書。”
惠貴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眸子中冷光一閃:“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就像是歷史書一樣,你知道整本書後續發展的劇情?”
馮歲歲愣了愣,剛才她要是沒看錯的話,她是在惠貴妃的眼睛裏看見一抹凍人的冷冽?
她揉了揉眼睛,再擡頭看惠貴妃時,惠貴妃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她搖了搖頭,也許是她看錯了吧。
“大概的事情我是知曉的,但我穿到這裏,本就已經改變了一部分的劇情。”馮歲歲想起接下來會出現的刺客,稍稍帶了些勸誡的口氣道:“回去太極宮後,你最好離皇上遠一些。”
“為什麽?”惠貴妃遲疑的問。
馮歲歲面帶難色,不知道是否該告訴她一會會有刺客。
惠貴妃見她不願多說,也不逼迫,笑着轉移了話題:“我來這裏兩年多,每天在宮裏活的爾虞我詐,心累不已,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陷害進深淵裏。能遇見你這個老鄉,我真的很開心。”
“看起來你很受皇上的寵愛。”馮歲歲感嘆道。
“呵!帝王的寵愛最是無用。我今年十九歲,無子無女,就算憑借着美貌的臉蛋和有趣的靈魂,又能得到他幾年的寵愛。”惠貴妃似乎覺得她說的話很可笑,笑的彎下了腰,“妹妹,聽我一句勸,女人只能靠自己,所有男人都靠不住的。”
她剛一說罷,天邊就炸開了朵朵絢麗多彩的煙花。
馮歲歲沒顧得上細想她的言論,擡起頭望向天空,耳邊傳來惠貴妃清脆如銀鈴的笑聲:“好看嗎?這是我研制出的煙花,一會應該還會放我剛研發好的炮竹。”
“這是你研制出來的?”她有些吃驚。
“是呀,在宮裏沒有別的事可做,所以就弄些小發明出來玩玩啦。”惠貴妃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很開心的樣子。
“走吧,不早了。一會皇後編排的舞曲就開始了,若是我不在,只怕她又該咋咋呼呼說我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她笑嘻嘻的拉住馮歲歲的小手,狀似無奈的開了個玩笑。
馮歲歲感受到手上一冷,不由的愣了愣。好涼的手,就像是放進了冰窖裏又取出來的冰塊一般。
她強忍着沒有甩開惠貴妃的手掌,臉上的笑意也變得勉強了幾分。
進了宮殿,衆人看到惠貴妃拉着馮歲歲的手,一臉親熱的走了進來,心中皆是一驚。
什麽時候,國公府的大小姐竟然和惠貴妃親熱到這種手拉手一起茅廁的地步了?
“愛妃,你來的正好,這馬上就是皇後排的舞曲了,快些坐到朕的身旁來。”軒皇一臉笑意的擺了擺手。
惠貴妃對她無奈一笑,撒開了手掌,頗為留戀的回了幾次頭,才上了臺階。
馮歲歲在聽到軒皇的話時,才猛地想起剛才自己和惠貴妃說話時,她忘記了說一件最重要的事。這些刺客們,就混在皇後的舞隊裏伺機而動,但她卻忘了和惠貴妃商量她和離王的退婚的事。
若是惠貴妃能答應她幫她退婚,她就可以不用以身犯險的去救皇上了。
馮歲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嘆了口氣,算了,靠別人不如靠自己。今天可是千載難逢退婚的好機會,如果她要是錯過了,只怕以後她再想退婚就難了。
她擡起頭瞥了一眼皇上,只見惠貴妃半跪在軒皇身旁,笑容滿面的斟着酒,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急意。
她都跟她說了離軒皇遠一點,惠貴妃怎麽還越離越近了?!
皇後見軒皇和惠貴妃如此親密,心中又是一痛,臉色也變得更差了,她耷拉着嘴角:“陛下,這些舞女都是臣妾選出身世清白的千金閨秀,若是陛下有看中的女子,大可以和臣妾說上一說。”
軒皇正在飲酒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向皇後冰冷又蒼老的一張臉,眸中帶了一絲厭惡:“皇後真是一顆七巧玲珑心,甚是為朕着想。”
皇後如此精明的女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他眼中的嫌棄?她咬了咬紅唇,指甲蓋應聲而斷,她撫摸着已然流血的小拇指,強忍着哽塞吸了口氣。
現在軒皇竟然厭惡她到如此地步了嗎?
她忍着怒氣和委屈,略帶皺紋的臉上綻開了一個大方的微笑:“本宮為這上元小宴排了一個舞曲,還請諸位欣賞。”
馮歲歲手指扣緊了座椅,有些心神不安的四處凝望,在瞥到東方嶺沒有喜怒的臉龐時,她慌張亂跳的心髒安定了下來。
有什麽可怕的?不是早就已經決定好了心意,此刻又因為什麽而搖動?
想通之後,馮歲歲吐出一口氣,托着下巴靜靜的看着穿着雲裳彩霓裙的女子們,一個個手中揚起月白色的飄帶進了宮殿。
悠然長遠的古筝響起,她們如蛇腰一般柔軟的腰肢搖擺着,她們纖細白皙的胳膊緩緩升過頭頂,清脆的鈴铛聲在她們的手中響起,她們腳上也都系着彩色的鈴铛,每跳一步,那鈴铛就跟着節奏響一聲,就如同某種特定的信號一般。
軒皇忘記了一旁的惠貴妃,下垂的眼睛裏帶着些微微的情.欲,眯起來望在這些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
舞女們露出了修長的白腿,腰肢和肩膀一同扭動着,她們揚起優美如白天鵝的頸子,惑人的伸出舌尖輕輕的滑動在紅潤的唇上。
軒皇已經隐隐有些激動,手中不斷的舉起酒杯,妄圖用酒氣壓倒身上的火苗。
皇後嘴角終于綻放了回心的笑意,她挑釁的看着惠貴妃,心中暗暗想到,便是任由惠貴妃再狐媚,陛下也終有厭倦的那一天。而這些新鮮的血液,年輕的氣息,才是陛下真正需要的。
惠貴妃勾起唇角,也不理會皇後的挑釁,她的視線落在馮歲歲身上,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精芒,只看了兩眼,便将目光快速的移到了舞女們的身上。
馮歲歲發覺高處有人打量自己,四處尋望後卻沒有找到是誰。她收回目光,還未來得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殿內已經響起了嚎叫聲。
前排的舞女從腰間取出了匕首,鋒利閃亮的刀尖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更顯得滲人極了。為首的刺客朝着臺階奔去,其他的刺客則朝着四周的大臣權貴跑去,一時間殿內的衆人如受驚的飛鳥一般四處逃竄。
她慌忙站起來,對着身後的翠荷和映月小聲的吩咐:“往東方嶺那邊跑,快去。”
翠荷拉住她的手臂,焦急的問:“小姐你要去哪裏?”
馮歲歲眼看着為首的刺客要竄到臺階上,來不及解釋,對着映月急急道:“看好翠荷,走!”
說罷,她便一把甩開了翠荷的手,朝着軒皇那處跑去。
最高處的軒皇顯然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變故,常年沉迷于煉丹修仙使他的動作變得遲緩,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迷茫的皇後,掀翻了桌子便要逃跑。
刺客行動矯捷,很快便追上了軒皇,那尖銳的刀鋒眼看着就要刺進了軒皇的胸膛。
軒皇大驚之下順手将大太監拽了過去擋刀,只見那匕首悶聲插進了大太監的胸口,大太監一臉迷惘的扭過頭看着軒皇,随即便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刺客眉頭一皺,拔出了沾染着血液的匕首,獰笑着靠近了軒皇:“狗皇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東方耍流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