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獨發
這晚的月色似乎鍍了一層柔和的邊, 和會場裏的光融合起來形成有些暧昧的氣氛。
演唱會結束後，人群黑壓壓的一片從體育場內設置的不同出口往外走。
連着坐了三四個小時，林橙需要去個廁所。
顧野還單肩挎着她的粉白書包, 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找了一盞燈下懶散站着。
這個位置, 等會林橙一出來就能夠很輕松的看到他。
廁所裝修的很明亮幹淨，不過因為人太多, 排了很長的一個隊。
林橙從口袋裏找出衛生紙來放到手裏面捏着, 身邊就是一排碩大的洗手鏡。
所以她稍微一側身就看到了此時自己的容貌，白淨臉頰粉的很明顯, 耳朵也是, 雙眸裏似乎有着水汽。
啊——
她趕緊用微涼的雙手去觸碰自己的臉頰, 果然，的确是有點熱的。
不過也不怪她...剛才在那種情境下，莫名額頭上貼上來一吻，完全打亂了她的心思。
還好當時已經進入了演唱會的尾聲階段，後面兩首歌她都沒能投入去聽。
現在想想覺得還有點遺憾。
從廁所出來之前, 林橙刻意在洗手的時候用涼水給自己臉頰降了降，又對着鏡子看了好幾眼, 确認看上去比較正常了才拿紙巾将手擦拭幹淨出去。
顧野個子高, 五官又極其出衆。
尤其是在人群裏, 對比的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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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橙一出來就看到顧野勾唇在跟面前兩個陌生女生講話。
等林橙過去了, 兩個女生就只是多看了她幾眼走掉了。
顧野也看到她了，本是懶散的站姿直起來，“走吧。”
“對了，剛才章韻給我打了電話了，說現在離場人太多, 怕不好找人。所以不用跟他們彙合了，直接回去就行。”
林橙好像在思索着麽麽，随口愣愣的應了聲。
突然後面有走路快又急的男人直直的撞到了林橙的肩膀。
男人反應過來，匆忙回了句：“不好意思啊。”然後便又疾步走了。
肩膀感覺到有一點吃痛，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揉了揉。
“想什麽呢。人多，好好看路。”顧野看了她一眼，神色有點凝重。
随後，他自然的去牽林橙的手。
男生的手掌很大且溫厚，明明來的時候還是拉她胳膊，現在就牽上手了？
林橙皺眉，掙脫開來，而後是捏了一點他衣服角，看上去小心且謹慎。
被人掙脫開來的顧野，心情也瞬間不好了。
人群密集，他卻停下來不走了，直直的看着林橙。
黑眸深沉：“不能牽？”
“我...”
林橙抿唇，對上他的視線。
“你剛才..就你旁邊的女生是誰啊？”
“哪有女生？”顧野問，幾秒後又立刻反應過來林橙這話的意思，唇角一松。“你說剛才等你時候的那啊？”
“就是看我長得帥想要找我要聯系方式。”
“....”
“然後呢，你怎麽回應的？”
林橙語氣聽上去平靜，但是那雙清澈澄淨的眼眸卻藏不住緊張的心思。
顧野唇角一勾，身子微微低了低，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線看她。
“我能怎麽回應。老子都有女朋友了啊。”
林橙愣了下，又聽到面前男生慢悠悠的又說了句。
“賊好看賊可愛的女朋友。”
半響，林橙止不住的彎了彎眼睛，像一個小月牙，皎潔好看。
顧野是将林橙送到她所住的家屬院小區，林橙下車以後，他也跟着下來了。
“你怎麽不直接坐那個車回去呀。”
“沒事，送送你。”
“太晚了，你進家門後給我發個消息了我再走。”
十一點多的時間，氣溫相對于白天來說又低了幾度。
最前面一棟的居民樓幾乎都滅了燈，只有零星亮着的幾戶。而家屬院門口更是看不到什麽人了。
顧野站在林橙面前，将書包幫她背上，俯身笑的閑散，揉了揉她頭頂的碎發。
嗓音磁沉：“進去吧。”
林橙點點頭：“嗯。”
然後都已經快走到自己家那棟樓時，又突然往門口小跑。
果然，顧野還站在路燈下面，長身鶴立，氣質淡漠慵懶。目光盯在手上的手機上，應該是在等着林橙給他發消息。
她放慢步子，在離他還有兩步的時候停下來。
“顧野。”
“等會回去後好好休息，今天不用給我念故事啦~”
未等他回應，又扭身小跑走了。像個活波的小女孩兒。
林橙回家的時候，客廳沒開燈，只開了餐廳的吊燈，林秀清借着這燈光在看書。
她麻溜的換好拖鞋想要直接進房間，卻還是被林秀清重重将書本往桌子上一背。
“小橙。”
“..怎麽了媽媽？”
林秀清順勢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十一點多了。”
比平時晚了整整一個小時，而媽媽并不知道今天晚上沒有自習的事情。
林橙嗯了一聲，語氣平靜。
“因為有道數學題很難，想了很久。做完了才回的。拿回家做的話容易分心。”
“哪道題？給媽媽看看。”
“嗯好。”
林秀清拿着一張模拟卷子，看了許久，又看向林橙。
眼神裏看不出什麽情緒，半響，她語氣放輕了一點：“嗯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有補習課。”
林橙不再應聲，将卷子重新放到書包裏面、
林秀清将餐廳裏的燈關掉，一瞬間，眼前漆黑一片。
耳邊傳來媽媽的走路聲，在這個寂靜裏，她再次開口。
“小橙，媽媽希望你永遠都能理智的對待學習或者說生活，知道麽麽階段該幹麽麽或者換一句話說，知道麽麽階段不該幹麽麽。”
進入房間門，将房門徹底合上的瞬間，林橙才松了一口氣。
随後想到了麽麽，趕緊去拿自己的手機給顧野回消息。
幾乎在發過去的同時，顧野給她回了個好的。
除去剛才的這一點小插曲，林橙又不自控的想到今天發生的事。
她将自己的手舉起來對着房間頂上的大燈看，細白纖長，看不出來設麽異常。
可就是這只手，剛剛一路上，再到坐出租車的時候，都被顧野牽着。
似乎還刻意加了點力度，怕林橙再次從他手中掙脫掉。
......
林橙讓他今天好好休息早點睡。
但是顧野倒是想睡，可是怎麽都睡不着。
漆黑寒冷的夜晚，顧野在收到林橙到家的消息後就順着她家門口的那一條路一直慢無目的的走。
像是也不覺得冷，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終于感覺到自己腳走累了後，就順手在路邊打了輛夜班的出租車回家。
等洗完澡整個人懶懶散散的躺到床上時，滿腦子還是今天小姑娘柔軟無骨的手，跟個會上瘾似的，從來不知道觸感會這麽這麽的舒服。
還有那個額頭上的吻，本來是打算親下面的，但是怕吓到她，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
想小姑娘害羞緊張的表情，以及她別扭又笨拙的吃醋場景。
反正就是想的太多了，一整個晚上，他的腦子都很忙，空不出來時間去讓他睡眠。
從前顧野覺得那些談起戀愛特別膩歪的人都是傻逼，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
看着個照片，開着燈，傻笑了一整夜。
....嗯。
又想見她了。
林橙這一夜睡的還不錯，在鬧鐘響起來後，她将枕頭放到身後靠坐在床上。
打算去看眼天氣預報。
随後又點開了微信，最上面還是顧野的頭像。
昨天說完到家後就沒說麽麽了。
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顧野的頭像具體是什麽樣子，小圖是昏暗黑漆的一片，中間好像有個亮亮的東西，所以幹脆就想點開看看大圖。
結果在資料卡上就看到一張朋友圈的縮略圖。
顧野發了他第一條朋友圈。
文案沒有字，就是一個紅色愛心的圖案。而配圖...就是昨天在演唱會的時候顧野開了閃光燈而林橙側身躲過的那張。
發的時間是..？？？淩晨三點五十八？？
這人是不用睡覺的嗎？
章韻不知道麽麽時候加了顧野的微信，還在下面評論道。
【炫妻？哈哈不過林橙這顏我真的吹爆雖然只有個側臉但是怎麽還是這麽好看啊！！】
好看嗎？
林橙點開又看了幾眼，好像是有點。她笑了笑，将照片存入到自己手機裏。
她托着個腦袋看手機，所以昨天自己是給顧野表白了嗎？
那他們現在是要談戀愛？
這個字眼對于林橙太過于陌生或者說從未預設過。
她的計劃比較枯燥，只是想着按照媽媽的意願，好好學習然後上個好學校未來的話能夠有份不錯的工作。
而顧野的到來打亂了她常規生活裏所有的計劃。
有點亂，但又多了很多讓人悸動的瞬間。
比如現在，林橙感覺到自己左胸膛的位置，正在不安分的跳動着。
撲通、撲通、撲通。
就像上次林橙去感受顧野的那般，兩顆鮮活的心髒慢慢達成同樣的頻率。
林橙一直彎着嘴角，随後她将今天上課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早餐的話還是準備去門口買點。
因為她發現，不管是自己費心準備的還是媽媽做的，都不如門口早餐店裏的好吃，還很便宜。
陽城今天早上的溫度只有三四度，林橙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毛呢大衣随後再次用帽子圍巾将腦袋蓋個嚴嚴實實。
一出樓道，她往圍巾往上扒了扒，呼出來的氣都能夠被明顯看到。
冬天的早晨空氣又冷又清新，林橙使勁用鼻子嗅了幾口氣，然後趕緊用圍巾給蓋上。
針對鼻塞的情況，真的百試百靈。
周末去補習班上課不像平時去學校那樣時間匆忙，因為時間很寬松，所以林橙一路上都是踱着小小的步子慢吞吞的走着。
結果一出家屬院門，就看到正門口頂着冷風站着的顧野。
不像平時那樣總穿夾克或者外套，而是穿了一件長及膝蓋的黑色大衣。容貌俊朗，神色淡漠。
在看到她出來的那一瞬間，眼神才亮了一下。
林橙笑出聲來，都穿上大衣了，原來他也知道怕冷呢。
同時又覺得驚訝，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仰頭問他。
“這麽早，你怎麽跑來了呀？”
顧野眼圈有點紅，這是通宵一夜沒睡的後果。不過看上去精神還可以。
他垂下眼睫看林橙，注意到她帶着的手套。
伸出手來慢條斯理的将她把手套給摘下來，然後用自己的手覆蓋上去，緊緊牽着。
“知道你今天有課，來送你。”
林橙确實周末上課的時候在那棟綜合樓碰到顧野好幾次，所以他知道确實也不稀奇。
幾秒後，林橙被冷的縮了縮手，可是男生牽的太緊。
她抿唇看他，嗓音輕而軟。小聲提醒他：“手冷。”
顧野頓了一下，片刻後，他帶着那只小手放進他的大衣口袋裏。
側身去看她笑道：“這樣不冷了吧。”
“嗯...”
林橙帶着顧野去買了她愛吃的那家煎餅，然後兩個人又一起坐公交去補課去的地方。
公交站到那裏還有一段路程需要步行過去。
顧野一直牽着林橙，一路上，有不少同齡的女生看過來。
林橙就一直低垂個腦袋，有點緊張又有點尴尬。
好像顧野自身的存在本來就會吸引太多的關注，而她還有點适應不了這樣的關注...
中午林橙快下課的時候，提前在手機上給顧野發了消息。
還挺方便的，他就在這棟樓的高樓層健身房健身。
林橙說了讓他在電梯口等會她，卻沒想到這人直接就跑來教室門口了。
這個班次人不多，也就三十人。
有陽城一中的也有別的學校過來補課的學生，不過林橙都不認識罷了，平時也都是坐在靠後的位置一個人聽課，下課就整理一下課上的筆記。
存在感極低，好多人連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顧野好像運動後洗了澡，林橙走在他旁邊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清新沐浴露的味道。
兩個人去了一家生意不錯的炒菜館。
看到顧野坐了一個位置，林橙很自然的就去坐到他的對面。
結果屁股剛剛挨到椅子座，他便也晃悠悠的坐到自己身邊來了，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林橙：“不坐到對面嗎？”
顧野默聲，拿起那只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嗓音帶點啞意。
“坐對面牽不到。”
在等待上菜的這段時間，顧野甚至看上去很有興致的用兩只手去細細摩擦她的手指關節以及皮膚。
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摩擦然後緩緩下移，或者去玩捏她被修剪的整齊圓潤的指甲。
林橙有點好奇，“你很喜歡我的手嗎？”
從這個場面看來，說喜歡已經有點謙虛....
顧野眸色很深，忽地倦懶的一笑。
“也不是。”
“只是現在除了摸手，摸不到你其他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 我碼字太慢了， 白天有事情要學習。
零點以前也有點做不到。。
那大家。。就第二天再看吧麽麽噠不要忘記看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