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獨發
下午的化學課, 林橙擡頭看一會黑板然後将筆記工整記下來，然後又忍不住目光瞟到教室後門。
後門上有一個不算小的長方形玻璃窗，用來班主任的日常巡視。
而此時顧野就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倚在後門旁邊的牆上, 通過那個玻璃窗剛好能夠看到他的一個側臉。
因為上午無故缺課的原因，班主任李明亮知道後讓顧野到教室門口罰站, 什麽時候他說可以進了，顧野才能進教室。
走廊是敞開式的, 站在那裏, 冬天的冷風剛好直直的打進來，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
林橙光是想想都覺得很冷很冷。
早上她沒有戴圍巾手套來的學校, 後來進了有暖氣的教室, 也是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唔...剛才應該給他個圍巾的, 好歹能擋擋風。
她回過神來，看到顧野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通過那扇玻璃窗扭頭看她....
眉骨一邊很随意的揚起來，狹長的眼尾翹起來，嘴角也是帶着一抹很明顯的笑容。
林橙愣了一下，感覺到自己心髒一頓。
她想到上午放學的時候, 發生的事——
顧野将自己的頭前傾，微微垂眸保持和她平行, 眼神裏似乎有些隐忍又熾熱的情緒。
嗓音啞笑道：“你給我擦。”
通過手指的觸碰, 林橙手裏被放進來兩張抽紙。
明明他的手指很冰, 能夠感覺到有一點粗糙, 而林橙卻感覺被碰到的手指地方隐隐發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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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擦個汗嗎？
她有什麽好緊張的，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
林橙将紙巾展平後，隔着紙巾去給顧野擦頭上的薄汗。
汗被紙巾吸走以後，立馬就看起來清爽不少。
“好了。”
她将用過的紙巾捏成一團，打算扔到教室後面的垃圾桶裏。
可是顧野卻站着不動, 忽地他垂眉輕笑出聲來。
“林橙。”
“你怎麽聽話。”
“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是想給我暗示些什麽嗎？”
林橙臉頰有點發燒，她盡量不讓他發現。
要不然，肯定又得取笑她了。
“什麽？”林橙語氣平靜。
“別裝了，林橙。喜歡我直說。”
林橙：？？？
“我沒有。”她反駁道，聽上去一點氣勢都沒有。
“啧。”顧野終于将身子站直，而不是像剛才一樣，近到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他笑，“你怎麽這麽禁不住逗，一逗就——”
顧野視線移到她的耳朵上。
一逗就耳朵紅，完全藏不住她的緊張心思。
那麽沉悶性格的人，其實卻這麽可愛又笨拙。
林橙在課上回過神來，不敢再扭頭去看顧野了。
化學課下課後，林橙吸了口氣，然後從書包裏翻出來個什麽放進衣服口袋裏出了教室。
後排的男生跑去看顧野順便跟他聊起天來。
顧野還是保持那個模樣，整個人懶散的倚在牆上，垂着眸子，時不時的聽到好笑的點也跟着笑笑。
整個人散發着不羁又淡漠的氣質。
那群男生在看到林橙從教室前門出來後往這邊來，非常識相的互相給了個眼色然後自然的走掉。
顧野也在這個時候順勢掀了掀眼皮，去看林橙。
她懷裏抱了個毛絨絨的東西，顧野認識那東西，這就是林橙每天會戴的“小恐龍”。
“你冷嗎？”林橙問了後就将手上的“小恐龍”伸胳膊往前一遞。“借給你，這個很暖和。”
“哦，對了。”像是想起來什麽，林橙又在口袋裏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來整齊疊在一起的幾張紅鈔。“我終于攢夠了，這裏是五百塊，還你。”
顧野身上穿的外套，有一個口袋正好在胸前，小小的方塊形狀，放錢正合适。
林橙看到後，就又走進了一步，将錢幫顧野放到他的小口袋裏。
顧野低頭瞥了眼自己身上那個微微鼓了起來的小口袋，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緒，沒說話，也沒有去接林橙手上拿的圍巾。
視線斜斜瞥了一眼，突然，他唇角微勾。
本是懶散的站姿直了起來，長臂一伸非常輕松的就将面前的小姑娘攬到自己懷裏。
林橙的頭撞到他的胸口處，那種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聲音再次清晰的感知了。
她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掙紮了一下。
顧野俯身貼近她耳朵邊說話，
“讓我抱一下。”
“再動我親你了。”
林橙瞬間身子發僵了，當真是不敢動了。
這一排不只是她們18班一個班，有好幾個班，所以會有零零散散的人經過走廊去到走廊盡頭的廁所。
她不确定顧野是不是在吓自己。
“顧野，別這樣。”她輕聲道，聲音小到只有面前的男生能聽到。
顧野肆無忌憚的笑容更深了。
“林橙。”
......
岑穆今天有事來到高三教學樓找一個高三的學長問一下關于競賽的事情。
結果就在十八班門口看到一個背影形似林橙的女生正被人抱着。
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林橙，只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可能出現在她身上。
所以只是先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而當林橙轉過頭來的時候，岑穆感覺到自己咯噔了一聲。
他強忍住自己內心的不适，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連笑的時候都很難堪。
“真的是你阿...”
林橙沒有說話，朝他點了點頭。
而岑穆同時也注意到林橙面前這個男人對他的敵意，黑眸緊緊盯着，半點沒有閃躲，甚至好像還帶了點得意的氣勢。
所以...林橙現在是和他在談戀愛嗎？
好多天之前，他聽身邊的朋友有提起過林橙和一個男生走的比較近，他根本都沒有相信過。
畢竟自己所了解到的林橙，明明是性格沉悶，話少，很難去走近的人。
他發覺自己現在再呆在這只會更難堪。
就連聲再見都沒說就很慌忙的走了。
那個學長還在岑穆旁邊，注意到岑穆的表情變化，打趣道：“怎麽，你也喜歡我們高三的這個小女神？”
岑穆扯出一個笑來：“沒有，認識而已。”
撞到自己喜歡的人被別的男生抱着畢竟是件很難說出口來的事情。
“哦，這樣啊。不少人給林橙表示過好感，被冷落之後也都不了了之。”
“不過這個今年新轉來的顧野，還挺牛啊。直接都抱上了。”
岑穆走了以後，顧野才慢慢松開自己加在林橙身上的力道。
嘴上還是帶着那抹肆意的笑。
“所以，你是因為看到岑穆了才這樣嗎？”
“你知道..他喜歡我？”
顧野揚了揚眉，算是默認了。
“不想讓你被別人惦記着。”
“這樣挺好，讓他知道，自己沒戲。”
林橙：......
懷裏還有小姑娘身上的餘溫，暖暖的，不知道是用了哪種品牌的沐浴露，有股淡淡的牛奶香。
女生這種生物也真是神奇，和男生差的太多了，身體柔軟的不得了，碰到後有點上瘾的感覺。
他突然覺得這個岑穆出現的還挺是時候。
林橙這樣站在他面前和他身高差了不少，顧野垂下眼睫看她，眼神輕而緩。
“回去吧，外面冷。”
嚴巧曼剛才出去上廁所看到了走廊這幅情景，然後趕緊回到教室找鐘梓潔。
鐘梓潔這個時候正拿着一盒粉餅在對着鏡子補妝。
“梓潔，外面顧野在給林橙搞暧昧呢，不會真的談了吧。”
鐘梓潔在聽到顧野這個名字後，手頓了一下。
她想到上次顧野看她的眼神，厭惡又帶着尖刺似的，甚至有點吓人。
這樣的男生似乎身上有着逆鱗，順他心時，他可以對你笑笑。而如果逆了他的心，便不知道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半響後她再次笑了起來。
“哦，管我什麽事。”
她看向嚴巧曼，“好看嗎？等放學後塗上我男朋友給我買的新口紅肯定很絕。”
又到了一個周五，今天學校給學生免了晚上的晚自習。
鄧薇問林橙：“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時間，想幹什麽？”
林橙慢吞吞的将要帶的書往書包裏面放，“都可以。你想幹什麽，我陪你。”
顧野從桌子上爬起來，聽到林橙的話後，有點不滿意的看了眼鄧薇。
“帶上我。”
鄧薇嗤了聲笑，“顧野，我們女生出去，你個大男人跟着幹什麽啊。”
“我給你說，林橙今天是我的。”
“噢，是嗎？”顧野一個手托着頭，扭頭看向林橙。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非要林橙在他們倆個之中選一個出來。
林橙抿着唇，不想去回答這個很為難的題。
不過自己和鄧薇去的地方，好像确實不适合顧野跟着。
和一般小女生一樣，偶爾放松的時候，她和鄧薇也是去看看電影吃吃東西逛逛飾品店等。
林橙能夠感覺到顧野的目光還焦灼的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開始在心裏思索如果去拒絕顧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連拒絕他都會讓自己覺得心虛了。
“林橙。”
這個時候，18班亂七八糟的，說話聲音很大。大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聊天。
章韻打開後門，露出一個頭來喊林橙。
看到十八班教室的情況後，确認了一眼沒有老師在，直接從後門進來了。
“啊，章韻。”
“怎麽了？”林橙問她。
“嘻嘻。”章韻從身後拿出幾張長方形的紙來笑着說，“你不是說你也喜歡周傑倫嗎！”
“我給你們說，周傑倫今天就在咱們陽城體育館開演唱會，而今天咱們還不用上夜自習，你說巧不巧。是不是天意！！”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陽城一中的校長特意給學生放假讓其去看周傑倫呢！那麽！我們可不能辜負學校的好意。你說對吧。”她對林橙挑挑眉，說話的語氣及其激動，抑制不住的開心瘋狂外現。
“我搞了四張特價票，賣我票的人說必須一塊買走，不單賣。”
“我還是借班裏同學的錢買的，因為真的很劃算。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一張？”
顧野此時也回過頭，看上去很有興致的在聽章韻說話。
林橙有點糾結，“一張多少錢啊？”
章韻：“四百塊錢一張！！怎麽樣便宜吧，雖然是站臺票，你要知道周傑倫的票都是靠搶的。賣我票的這個人是從黃牛手裏搞到了內場的票，才便宜出手賣給我的。”
四百塊...
對于林橙來說，太多了，而且她也不能張嘴問她媽媽要。
自從上次漫畫書那件事後，她媽媽對她都沒有那麽溫柔了，而且學習上抓的更嚴格。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和同學去看了演唱會，肯定會更生氣的。
見林橙半天沒回應，章韻将目标鎖定到身邊的顧野上。
“怎麽樣，兄弟，有沒有興趣和你的小女朋友在這個美好的沒有自習的夜晚去看場演唱會啊。”
她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堅定不移的認為顧野是她男朋友。
顧野只是揚了揚眉，笑了下，“行啊。”
“轉賬ok嗎？”
爽快到連眼都不帶眨的，沒有一點猶豫。
章韻沒想到這麽順利，麻溜的趕緊掏出手機來“ok！非常ok！”
顧野從章韻手上接過那三張票，給鄧薇說。
“夠意思吧。”
“這樣還不能帶我？”
林橙扯了扯顧野的衣服下擺，“這樣..不好吧。”
一個債還完，又來一個債。
林橙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好像對于顧野，永遠有還完的賬。
鄧薇思索了幾秒，對上顧野的目光。
“行啊，走呗。”
他們四個人到體育場的時候，門口已經人頭湧動了。
開始檢票了，所以配置了很多安保人員，排好整齊的隊伍依次入場。
四張票不是坐在一起的，而是兩兩挨着。
鄧薇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眼林橙的，有點不滿意。
“怎麽回事，我要和林橙坐一起的。”
鄧薇和林橙坐一起的話，那麽顧野就要和章韻坐一起。
章韻光是想想就可怕，這男生一看就是特別喜歡林橙，買票肯定也是為了林橙。
她上去挽上鄧薇的胳膊，“哎呀，你天天和林橙一起。咱倆一塊多好，你叫鄧薇吧。我早就聽林橙說起來過。”
章韻把鄧薇拉走了，而林橙身邊只有顧野了。
兩撥的位置不是從一個入口進，林橙他們是從b口進。
昏暗的會場光線下，顧野默默走到林橙身邊，拉上她的胳膊，順便将她的書包自己背上。
“你沒帶手機，別走丢了。”聲音喑啞。
感受到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個力道，林橙嘴唇微彎，輕輕應了一聲。
過了檢票口後還要走很多彎彎繞繞的路，雖然一路上都有各種指示牌，但是林橙卻沒有去刻意留意過。
顧野很高，不知道是不是這種長得很高的人都能給人帶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她內心有些悸動，居然有點享受這個過程。
一兩個月後就有期末考試，她此時卻半點沒有去操心，滿心都放在等會要看的演唱會上以及...手上男生握着的觸感。
他帶着她左轉了，又帶着她右轉了.....
碰到有臺階的路還會扭頭看她一眼讓她注意下。
終于他們停留在一個座位面前，她感覺到自己頭上被輕輕敲了一下。
“小傻子。”
“到了。”
他聲音帶着逗她的笑，冬天的七點來鐘已經天色昏暗，但是座位號是有熒光的。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林橙就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往裏面進了一個。而顧野坐在靠走道的旁邊。
離開始時間還有一段，林橙坐在座位上東看看西看看。
然後從手上提的袋子裏拿出來幾個東西，這是剛才他們在入場之前在體育場門口的小攤前買的演唱會周邊。
有應援棒還有戴頭上的發光應援發箍，而鄧薇和章韻他們的那一份已經給過他們了。
她自己戴上發箍後，注意到顧野的目光，拿出另外一個，問他：“你要戴嗎？”
畢竟覺得，他有可能會拒絕這種東西。
但是顧野只是語氣輕松的直接就同意了，“要。”
一張酷帥的臉配上這個發箍，看上去的确很不搭。
林橙直接笑了一聲。
顧野手上在刷着手機，突然将手機舉起來的同時喊了一聲林橙的名字。
林橙剛開心的笑完，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眼尾也是彎彎的。
當閃光燈打下來的瞬間，林橙将頭別過去了一點。
“啧。”
顧野垂下頭來開始翻看手機裏剛剛拍的照片。
他對着鏡頭笑的寵溺，身邊的林橙沒有拍到正臉，只有一張側臉，弧度好看柔和，露出來的那只小耳可愛的不行。
雖然沒有全臉，但是意外的還挺好看。
以顧野的視角來看的話，覺得賊他媽男才女貌。
林橙輕聲說：“閃光燈，刺眼。”
似乎是在解釋自己剛才別過頭的原因——不是不願意跟他拍，而是因為閃光燈太刺眼睛了。
現在光線太差，不開閃光燈根本照不到人。
顧野嗯了一聲，嗓音輕緩。“那不照了。”
突然，本是黑漆漆的舞臺嘩的一聲亮起來。
音樂開始響起前奏，剛才周遭都是大家聊天的聲音，這會兒十分統一的都尖叫起來。
第一首歌是七裏香，幾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詳且能夠跟着唱。
林橙也收回一切雜亂心思，也跟着人群一起激動起來。
不過和別人不同的是，她并不尖叫。
只是瘋狂的拍着手鼓掌，而這點拍手的聲音完全被身邊尖叫聲給蓋了下去。
只有顧野注意到了，他嘴唇彎了下，這小同桌真是逗。
人都還沒開始唱，就開始給人鼓掌了。
伴随着第一句歌詞的出現，周傑倫從舞臺中間的升降臺緩緩升起來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舞臺打了一束光在他身上，整個人也好像發着光。
他們坐的位置很後面，舞臺上的人看過去只是亮亮的一個小點，所以只能通過現場的大屏幕來看。
周傑倫的歌實在是太耳熟能詳了，饒是林橙從來沒有刻意的去抄過歌詞或者說學過，也能跟着一起唱。
沒有聲嘶力竭，也不是追星，只是看到了他的美好，并且享受此時音樂帶來的美好。
全場都揮舞着發光的應援棒，林橙也是，跟着大家的節奏一起輕輕揮着。
時間好像從舞臺上發着光的那個男人出現開始，就變得流逝很快。
一首又一首，臺上的人不知疲倦，而觀衆席上的人亦是。
注意到此時并沒有融入這個氛圍的顧野，她湊近他的耳朵問。
并且努力提高說話的分貝：“顧野，你不喜歡聽嗎？”
顧野點頭。“喜歡。”
“那就好。”
顧及完身邊人的情緒，林橙便又心安理得沒有負擔的投入到這個盛典中。
全場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那個唱歌跳舞或者彈鋼琴的男人，只有顧野，他在看林橙。
看她的生動鮮活的模樣，林橙瞳孔被舞臺的光映射的一會是五彩斑斓的一會是只有一束單光。
他突然有點羨慕臺上的人，可以被她懷着這麽激動欣喜的心情去不眨眼的看着。
自從媽媽去世後，顧野每天過的都挺随性，沒有在乎過什麽事情，更沒有在乎的人。
如果說唯一的目标話，那就是想看顧鐘臨痛苦的模樣，所以總是跟他對着幹。
不過此時，相對于對付顧鐘臨，他覺得似乎有個更重要的目标。
他突然也想要成為萬衆矚目的人，也想要有光打在自己身上。
然後伴着這束光，伴着所有人注視着的目光，走向林橙。
只走向林橙。
“林橙。”他喊她。
林橙回過頭來，沒出聲，似乎只是在等他接下來的話。
“我喜歡你。”
林橙疑惑道：“你剛才說話了嗎？沒聽清。”
顧野唇一勾，雙手做出一個捂着的形狀，唇幾乎挨着林橙的耳朵。
“我說。”
“顧野賊他媽無敵爆炸喜歡林橙。”
手上揮着的應援棒緩了下來直到停下來，她看着他。
周身的聲音似乎又沒有了，只有他們兩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橙彎彎唇對他笑笑，在舞臺光的映照下，笑的看上去很甜。
“我知道啦。”
“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你。”
有點喜歡他，所以才會不反感他一遍又一遍的騷擾自己。
有點喜歡他，所以才會慢慢開始變得愛笑。
有點喜歡他，所以他做的那些事，她會感覺到很溫暖以及一點的欣喜，并不是無感。更不是無代價的心安理得的收下他給的所有好。
顧野表情明顯一愣，只是氣氛烘托到那了。
所有他才給林橙說那句話。
根本沒指望能有什麽回複，以為她只會臉一紅，然後尴尬的笑過。
也不确定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不是對的，依稀聽到是有喜歡兩個字的。
他掏出手機來，手指飛快的在上面打字。然後拿到林橙面前給她看。
——你剛才說了什麽？再說一遍好不好？
林橙看到了，別過頭去，接着去聽演唱會，只不過手上的應援棒卻呆滞的忘記揮起來。
似乎沒有打算再回答他一遍。
突然胳膊被人握住了，顧野又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給林橙看。
——求你了。
面上表情崩的很緊，看着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冷淡。只有那雙眼眸十分深沉、焦灼、快要燃燒起來。直直的看着她。
她接過顧野手上的手機，慢吞吞的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我剛說。”
“林橙也有點喜歡顧野哦。”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兩個人一起做值日那天，顧野讓林橙如果有喜歡他的話，不要藏着掖着，要去給他說。
林橙記得當時自己是嗯了一聲，那就算是答應了。
看噢，她有說話算話。
雖然這種情緒不夠濃烈，只是有點感覺。但是她還是給顧野說了，覺得他應該會挺開心的。
...應該吧？
顧野拿着手機，看了好一會兒。
突然，林橙感覺到自己臉頰的一邊貼上來一個溫暖厚實的手掌，很快，另一邊臉頰也是。
顧野雙手捧着林橙的臉，不再給她一絲躲閃的機會，逼着她只能看自己。
昏暗的環境下，林橙還能隐約看見顧野眸子中的灼熱，似乎藏了個火苗似的，然後正在一點一點的燃起來。
“你——”
光潔白淨的額頭上被他有些冰涼的唇貼上來，林橙立馬失了聲。
也瞬間忘記自己剛才想要說什麽。
頭頂傳來喑啞嗓音：“親一下不過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甜不甜！！就問甜不甜！！
我不想顧野是個沒有分寸的人，所以在确認關系之前，一直對林橙有個尺度的。不會去侵犯她。
其實內心等不及想要親親抱抱了，只是一直在隐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