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時間的體溫很低,在外面待久了甚至會涼得冰人。毛小洛挨着他躺下,猶豫了一會兒,摸索着蹭到他懷裏,确實是有些涼,涼得不正常。或許是卟啉症的一種臨床表現?毛小洛想,他太不用心了,時間待他這樣好,他竟然從沒有關注過時間的病。
時間露出個笑容,将他抱得更緊了點,說:“睡吧。”
毛小洛卻沒聽話,他羞恥地将手伸到下|面碰了一下對方,把人吓了一跳。時間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你想幹什麽?”
毛小洛自欺欺人地閉上眼,把頭埋進時間的頸窩裏,裝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另一只手拽着時間的睡衣。
“要睡?還是要做?”時間還抓着他的手。
毛小洛仍是不說話,時間便笑了,牽着他的手伸進去,讓他直接碰到那兒。毛小洛羞恥地不敢擡頭,只碰了一下,那手便掙紮着往外抽。
時間笑得胸膛顫動:“怕什麽?”
毛小洛抱着他摟得更緊了點兒,臉紅到耳朵根,聞着他衣服上的氣息,大概是兩人抱得久了相互溫暖,時間身上也沒那麽涼了。
“睡吧。”時間笑了一會兒停下來,像撫觸嬰兒一樣撫着他的背。
毛小洛被他這麽抱着,沒多久就睡着了。
淩晨三點鐘的時候,他起了一次夜,毛小洛被他掙開懷抱的動作驚醒,一邊裝睡,一邊豎着耳朵聽,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只當他還要出門,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時間又帶着滿身涼意回來了,回來以後,緊緊地抱着他,然後吻了幾下他的額頭和臉頰。
那天夜裏,時間沒有出去。
早晨毛小洛去上班,時間的狀态不似以往那般元氣十足,但仍打着精神為他做了早餐。送他出門時撐着門框,整個人像朵枯萎的幹花,渾身透出一種頹靡又妖冶的氣息,毛小洛被他堵在門上,心髒狂跳,低着頭,聽見他在頭頂說:“毛小洛,擡頭……”
毛小洛鬼使神差擡了頭,跟他的眼睛對上,好像看見裏面兩潭深淵似的。
時間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看着他,明明白白地索吻。毛小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紅着臉踮起腳尖,湊過去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時間便攬住他的腰,舌|尖頂開他的唇|齒,動作仍然溫柔。
等吻得毛小洛快要癱軟在門板上,才放開他,說:“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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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老師出門時一直弓着腰,上了公交車則拿公文包擋在胯前。車子停到校門口時,他仍含着滿臉的潮紅與春情。
周一早晨,初三組的辦公室裏沒人,班主任都帶着學生參加升旗儀式,副科老師則可以趁機遲到一會兒。毛小洛拿着手機,想了想,好像還沒跟時間說晚飯的事,便借機打電話過去,那邊接得有點晚,幾乎到最後一聲忙音才聽到人聲,時間喂了一聲,問:“小洛?”周圍有呼呼的風聲刮進聽筒。
毛小洛愣了一下,忘了自己要說什麽,過了一秒問:“你在幹什麽?”
“我在……陽臺上收衣服。”
“你不能曬太陽,不要收了,晚上等我回家再收。”
時間嗯了一聲,周圍的風聲仍然不斷,問:“你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嗎?怎麽忽然打電話?”
“沒有忘帶什麽。”毛小洛說,“只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