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叛徒小蜘蛛
在一部分知情人例如小蜘蛛的眼中，X教授查爾斯.澤維爾具有能夠讀取他人思維、記憶以及操縱他人思想的可怕能力。在站在X教授面前的時候，如果他以手抵額角，意味着開始使用能力時，任何閃爍的心思和塵埋的記憶都逃不過他的檢索。
因此在艾瑞莉娅拉暗自通過短信告訴即将到家的小蜘蛛：“查爾斯過來啦！我跟他說我在這邊過得可好了，你可千萬別拆臺呀！”的時候，彼得.帕克沉默了片刻，無奈地回答艾瑞莉娅：“……我覺得不戳穿你的最好辦法，就是我別回去了。”
“……”艾瑞莉娅嘴角微微一抽，“你覺得，查爾斯會不知道這種小套路嗎？而且，我也沒有道理在租的房子裏招待自家親戚，不讓你們回家的呀。”
彼得：“……可是教授只要和我打了個照面，馬上就知道你在撒謊了。”
“他不會腦你的，”這一次，艾瑞莉娅回答得很堅決，“我爸爸是不會随便使用能力去窺伺別人的隐私的，他是個非常具有高尚道德的真正紳士，你是我的朋友，我保證他絕對不會随便對你使用能力的。”
為了讓彼得相信自己，艾瑞莉娅信誓旦旦地補充：“查爾斯在發動自己的能力時，手指會抵住額角的，你要是看見了他這個動作，再找借口逃跑也不遲啊！”
單純的彼得.帕克，出于對于X教授人品的信任與尊敬，加之他剛剛變異的時候對方對他無私的幫助，随即滿口答應下來，在到家之前，他特意地從樓上的窗戶偷偷摸摸地摸進自己的卧室，翻找了一氣才找到一套正式一點兒的長衣長褲，才回到樓下的房門外，有些緊張地理了理領口，敲響了家門。
艾瑞莉娅一開門，就看見在大熱天裏竟然穿着長袖襯衣和厚呢子西裝褲、還像模像樣打着領帶的彼得.帕克，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熱嗎？！”她湊近彼得，低聲道，“今天少說也有三十五度吧？”
“……我快熱死了，脖子還卡的好疼。”苦逼的蜘蛛俠的臉糾結無比，“可是好歹也是見教授啊，還是你的父親，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無言以對的艾瑞莉娅，只能在彼得進門的時候，悄悄地調低了空調的溫度。
見到緊張到進門同手同腳的彼得一身正裝臉色僵硬，親和力十足的查爾斯溫和地對着彼得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彼得。我看見了最近關于蜘蛛俠的新聞，你做得很棒。”
簡簡單單的一句誇獎，讓本來有些踟蹰的彼得頓時放松了下來，他的眼睛亮了亮，滿心都是被肯定的喜悅。
“不過，”查爾斯仔細端詳了一下又開始犯緊張的彼得，慢吞吞地說，“你現在，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反對，但是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和身份隐蔽，知道嗎？”
“教授，我已經不是孩子了。”高中生彼得有些不服氣，他不由得望了一眼在廚房布置着外賣大餐的艾瑞莉娅，企圖尋找外援，“不信您問問艾瑞莉娅，我已經不是孩子了。”艾瑞莉娅只比我大兩歲都開起公司發家致富了，我怎麽就不行了？
被提到名字，正把熱氣騰騰的烤雞放到盤子裏，端到桌上的艾瑞莉娅擡起頭，看了一眼彼得，非常仗義地點了點頭：“是呀是呀，彼得已經不是小孩了，我覺得，他比許多成年人都靠譜。”開玩笑，蜘蛛俠呢！比斯科特那個混蛋強得不知道哪去了。
Advertisement
看着兩個小孩之間‘眉目傳情’的模樣（大誤），查爾斯的笑容頓時僵了僵，他強忍着心裏突然升起的不适感，有意無意地和彼得閑聊了起來。
見彼得已經到家，艾瑞莉娅把外賣送來的大餐擺在桌上，便招呼着彼得和查爾斯享用晚餐，她随意地把正在播放着‘漢默企業即将于今晚八點三十分舉辦新式武器展示會’預告新聞的電視關掉，推着自家老父親的輪椅到餐桌邊。
“聞起來非常不錯。”
在看見滿桌豐盛的晚餐時，查爾斯習慣性地稱贊了一句，“看起來，你在紐約的生活過得不錯。”
“那是當然，”艾瑞莉娅面不改色，看着香噴噴的烤雞蠢蠢欲動的她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這家外賣，我天天叫，每天都是大魚大肉，什麽洋蔥烤魚啊，紅酒烤雞啊，搞得老板天天勸我，勃朗特小姐，今天的新菜單有新鮮的牛油果三文魚蔬菜沙拉，對身體非常健康，需要來一份嗎？……诶，要知道，我天天吃這些高熱量的玩意兒，都快要去健身房辦卡了。”
聽見艾瑞莉娅睜着眼睛說瞎話，早就被告誡過的彼得悶不吭聲。
……騙子艾瑞莉娅。他心想，明明這段時間，因為沒錢，每天都在蹭蛋糕店的二手甜甜圈，好幾次都因為吃那種冷掉的奶油甜甜圈又是想吐又是鬧肚子的，搞得我一有時間，就在家裏做意大利肉醬面，好歹算是改善改善夥食了，如果不是這回掙外快拿到了點錢，今天晚上肯定又是吃賣剩下的、別人不要的甜甜圈。
在彼得低着頭不說話，心中犯嘀咕的時候，正露出微笑聽着艾瑞莉娅說話的查爾斯握着輪椅扶手的手緊了緊，全身隐約地顫抖了一下。
“我聽琴說，你離開學院之後，就在附近的一家蛋糕店打工。”聽完艾瑞莉娅吹噓的‘豐盛大餐’，查爾斯微微側頭，面露不解，“我記得你的公司還沒有創辦起來，每個月工資夠花銷嗎？”
“我拜托你要搞清楚，查爾斯，”提起工作，艾瑞莉娅得意洋洋地昂起頭，露出吃的滿嘴油光的臉，“我打工的地方，可是紐約市最最最出名的網紅蛋糕店，要知道，每天來光顧的客人，就算是每個人給我半塊錢的小費，都夠我一天的夥食費了，更別提店裏待遇優越，工資開得很高，我的游戲還掙錢了。”
看見艾瑞莉娅這幅過分得意，就差把尾巴翹起來求誇獎的德行，要不是知道她這個月到底是怎麽窮過來的，彼得都差點信了她的鬼話。
明明在蛋糕店裏打工的時候，每天都遇見那種讨人厭的客人，每天回來都會被那些不好對付還不給小費的人氣得顫抖，工資全被預支用來支付平臺上架費用了，而且這個月游戲的資金全部都在平臺裏凍結着，壓根弄不出來，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去慈善舊衣店買的。
這一次，有意無意以餘光注意着彼得的查爾斯教授仿佛被什麽東西刺傷了一般，臉色難看地低下頭，用餐刀無意識地把自己盤子裏的雞肉切得亂七八糟。
正在大快朵頤的艾瑞莉娅偶然一擡頭，就看見查爾斯在那邊虐待食物的樣子，不知不覺變得有點摳門的她頓時就感到些許心痛，忍不住問自家老父親：“你是不是吃不慣這家餐廳的烤雞？烤箱裏還有牛肉哦，五分二十秒之後就加熱好了，不然等等？”
“我記得，你從前從來不吃這類飼料雞的。”查爾斯刻意地維持着溫和的笑，卻依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點兒不對勁，“至于牛肉，我記得你只愛吃M10或者M11牛排，對刀齒密度也非常講究。”
“那是以前啦，現在我……恩，比較喜歡街邊美食，可能是在外面和人商談公司事務的時候，吃習慣了吧。”早有準備的艾瑞莉娅随口回答。
……不，純粹是因為吃不起了，而且送外賣運動量太大了。
一邊的小蜘蛛，在心裏無奈地回答。
他不由得想起艾瑞莉娅第一天頂着烈日連公交車都舍不得坐的樣子，全身的衣服都汗濕了，夏天為了省電費連空調都舍不得開，來姨媽痛得要死還要制作游戲兼上班，剛剛月經結束就被鋼鐵俠斯塔克先生在太陽下來來回回遛了一下午……
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查爾斯教授手中的餐叉突兀地掉到了地板上，而他本人一手捂住雙眼，一手緊緊地捏着輪椅扶手，只露出一張緊抿的薄唇。
“查、查爾斯？”艾瑞莉娅不由得站起來，飯也不吃了，擔憂地湊過去，“爸爸？”
……教授該不會是在偷偷腦我吧？
有些心虛的彼得縮了縮肩膀，但是想到艾瑞莉娅肯定的語氣和教授如同聖人一般崇高的品格，他又覺得不是很可能。
“不……我沒事，莉娅。”查爾斯對着艾瑞莉娅很勉強地勾了勾嘴角，“不小心把醬汁濺在衣服上了，抱歉，容許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等艾瑞莉娅半信半疑地将輪椅推到洗手間中，并關上了門之後，查爾斯.澤維爾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剛剛還擺在臉上的溫和微笑慢慢地消失了。
他看着鏡子裏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冷漠的自己，通過能力聯系上同樣身處紐約的得力學生琴.格雷。
【……我覺得，和神盾局之前談好的東西，可以稍微改動一下了，琴。】
無視着展覽會開始之後，賈斯汀.漢默像個小醜一樣蹦蹦跳跳地跑上臺自嗨的樣子，站在角落的琴此刻隔絕了一切外部聲音，在腦內與查爾斯教授進行着溝通，而帶着特制眼鏡、面無表情的鐳射眼斯科特.薩默斯則抱着雙手，始終用嘲諷的眼神警戒着漢默身後的機器軍團。
因為X教授貿然前往紐約的行為，X戰警方面與神盾局聯系之後，便以讓兩名X戰警看着明顯要搞事的漢默、必要時候銷毀掉鋼鐵軍團、保護鋼鐵俠斯塔克為條件，換得神盾局幫助X教授這次紐約之行的某些關節渠道的疏通和保護。
盡管也非常思念好友艾瑞莉娅，琴和斯科特還是貼心地把教授先送到帕克家與艾瑞莉娅說說悄悄話，兩個人先把神盾局這邊要求的任務完成掉。
待聒噪的漢默終于展示完自己所謂的鋼鐵軍團之後，琴也終于和教授溝通完畢。
在了解到艾瑞莉娅這個月的生活以及被欺負的事件始末之後，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艾瑞莉娅的琴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在現場群衆們的歡呼聲中，她幹脆地将自己與教授的談話全數在腦內傳輸給了斯科特。
“你是說，艾瑞莉娅這個月，連飯都吃不飽，車都沒得坐，還被斯塔克欺負着來回跑？”
得知全部過程的斯科特嘴裏發出一聲巨大的嗤笑，忍不住用嘲諷的語氣大聲地抱怨起艾瑞莉娅來：
“我就知道！我早就說過了！那個死丫頭除了乖乖呆在學院裏當個美術老師，還能幹什麽？也就是教授心軟，放她跑到紐約亂跑，按照她那個蠢樣子，這個月沒把自己弄丢就很不錯了。”
“夠了。”
本來就非常生氣的琴冷冷地打斷了斯科特的嘲弄，“莉娅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很多，你根本就不明白她！”
“我不明白她？”斯科特撇過頭，“要知道，那個丫頭除了天真要強，什麽都不會，從小被教授嬌生慣養的，還非要自己跑出來，看吧，現在被欺負成這樣，也是她自己活該，你看誰管她！”
末了，他盯着琴快要噴火的眼睛，堅定無比地重複了一遍：
“是她自己作成這樣的，我才不會管她！”
斯科特的話音剛落，正版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自遠方從天而降，引起一陣震天響的歡呼和掌聲。
裝逼完畢、潇灑無比的托尼穿着戰甲，居高臨下地瞪着明顯有些慌亂的賈斯汀.漢默，肅聲質問這個偷竊技術的混蛋：“萬科在哪裏？”
然後……還沒等漢默裝傻否認，就被不知道哪裏來的一束紅色沖擊波狠狠地打飛了出去，連人帶盔甲PIA地一聲撞在幾米外的後牆上，深深地嵌了進去。
在一片混亂之中，琴忍不住拉住身邊疑似開炮打錯人的斯科特：“……我說，你冷靜點，你打錯了。”
剛剛還一臉鄙夷、口口聲聲着‘我才不管艾瑞莉娅’的鐳射眼此刻惡狠狠地瞪着紅色的鋼鐵俠，憤怒無比的臉仿佛要吃人一樣：
“打錯？什麽打錯？X他媽的我打的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