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朗、言葉等人走後,吳夠他們很快迎來了第二次的公演。
和第一次公演不同,第二次公演劃分了舞臺方向。這對有某項特別突出和只有某項勉強能看的練習生來說,無疑是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而這一次公演,無論芳華絕代組組員多麽和諧,季迎風、李楊松和吳夠三個人至少就拆成了三組。
每個人都收到了一張列着一二三的意向表,李楊松三個全填了舞蹈,季迎風三個全填了唱歌,而吳夠劃掉了後兩個,在一後面寫下了創作。
另吳夠稍感意外的是許恣。對方問自己覺得舞蹈和聲樂哪個更好的時候,吳夠是真的以為自己這次注定不能和許恣同組了,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心裏不免還是有些失落。平心而論,許恣無論是聲樂還是舞蹈都還算過得去,雖然沒有季迎風唱高音和玩兒一樣的音域,也不比李楊松那種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底子,但架不住先天音色好,學東西又快,同樣是零基礎,第一次公演排練期間就已經夠格當吳夠的禦用舞蹈老師。因此,去聲樂組還是舞蹈組,對他來說其實并沒有很明顯的區別。
吳夠左右衡量許久,慎重地給出了自己的意見。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許恣把自己的選擇填在了中間那欄,剩下的選項填在了最底端,而後在第一行龍飛鳳舞地寫了創作兩個字。
許恣蓋好筆帽,兩指夾着筆身随意地轉了兩圈。見吳夠目光呆滞,嘴巴下意識微微撅了些的樣子,手比腦子快地輕戳他的臉:“你這什麽反應?”
吳夠被許恣戳了也不知道躲,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像是回過神了,神情謹慎地問他:“你要選創作嗎?”
許恣沒來由地被吳夠懷疑的眼神勾起了一些情緒起伏,只是面上依舊不顯:“不可以嗎?”語氣聽着平淡,然而如果是陸杳那個級別的洞察力,不難聽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
只是他面前這位畢竟不是陸杳。許恣還等着吳夠給一個解釋,沒想到吳夠直接上手,抱着他的胳膊搖了搖。
“那我們又能在一組了!”
吳夠這麽個不習慣肢體接觸的人,不是興奮過了頭,絕不會做出抓着別人胳膊晃這樣的動作。連許恣也沒想到吳夠會是這個反應,原先的小情緒一股腦散盡了,倒是反過來提醒他:“只是意向而已,能不能進創作組還要看老師的意見。”
吳夠私心是覺得許恣能進創作組的,然而許恣畢竟沒有過創作的經歷,他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打包票。但這個選擇就已經讓他很驚喜了,于是退而求其次地說:“那只要你進了我們就是一組。”
吳夠對自己的能力認知明顯不夠精準,雖然選了創作,但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被選上,何況他又容易緊張,因此吳夠多少有點鴕鳥心态。然而知道許恣選創作後,他甚至主動向季迎風打聽分組結果要多久才能知曉。許恣一邊說他不穩重,一邊陪着他從二樓到三樓走了個遍。
盛芮和陳芸芸過來宣布結果的時候,吳夠鼓掌鼓得用力非凡,陳芸芸都小小驚訝了一下,随即笑着問:“幾天不見,吳夠開朗了很多啊?”
季迎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叫了聲好。
吳夠瞬間被打回原形,臉紅得直接就地蹲下,直到聽到許恣的名字才又站了起來。
“許恣,”盛芮看了眼意向表,挑眉問他:“首選志願填的創作啊,寫過歌嗎?”
許恣坦然否認。
“那為什麽想選這個?”
“感興趣。”
盛芮長長地哦了一聲,仍不願放過他:“那你能做什麽呢。”
“寫rap詞,吳夠說他可以教。”
以季迎風為首的一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忽然團魂上線,齊刷刷地喊出自帶轉音的“yoyoyo”。
盛芮挑眉,揚聲問道:“你這麽說,人家吳夠同意了嗎?”
許恣撞撞吳夠胳膊,轉過頭去看他:“盛老師問你同意不同意呢。”
吳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一種接近吶喊的力氣大聲回道:“同意的——”
短暫的寂靜過後,起哄的音量更甚之前。許恣在一片掌聲與口哨聲中露出淡淡的笑,擡眸看向盛芮。陳芸芸都要笑瘋了,盛芮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吳夠,餘光留意到許恣投過來的眼神,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
盛芮原先是想先公布他主負責的聲樂組的,因為許恣臨時改成先公布創作組的名單。
不出大家所料,第一個被念到名字的人是餘述。無論是平時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是舞臺上的表現,餘述都完全對得起他的第一。令吳夠意外的是,在餘述之後,盛芮緊接着點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吳夠更沒想到之前和他毫無交集的餘述會對他伸出橄榄枝。
“我對你的歌很感興趣,我們要不要合作一次?”
某種程度上,餘述和許恣的性格有一點的相似:寡言難懂,有自己的想法且一般不太容易受外界影響。區別在于許恣是對太多事都無所謂,而餘述的本錢則來自他過硬的實力。吳夠在一片莫名其妙的起哄聲中懵懵懂懂地看向餘述,又被他眼中的認真震懾住,只猶豫了不到兩秒便做出了決定。
姑且不說吳夠活到二十還沒學會拒絕兩個字怎麽寫,以吳夠對創作這件事的癡迷,他就不可能拒絕餘述的邀請。
然而在那之後,一直到第十三個人選好組別,許恣都沒有被念到名字。
創作只有兩組,隔壁已經滿員,他們組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名額。而各方面不輸餘述,經驗甚至更加豐富的實力選手,吳夠上一次公演的隊長陸杳還坐在選手席中。
就算吳夠對許恣盲目自信,他也說不出“在創作上許恣比陸杳更優秀”這種昧良心的話。
“完蛋,”季迎風小聲和李楊松說:“杳哥選創作的話恣總就涼涼了。”
“最後一個名額,”盛芮掃視了眼還在場的人,慢條斯理地說:“他上一場公演的舞臺被陳老師評價為雙絕色。”
在衆人起哄下,芳華絕代和裙下之臣的兩組學員紛紛起立,有兩個明顯不會選創作的也戲瘾上頭地雙手捧心,表情浮誇得笑倒一片。
吳夠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盛芮,聽他繼續說道:“各方面都比較均衡。”
兩位捧心的選手痛心疾首地擺了擺手,一屁股坐了回去。
盛芮繼續說道:“名字是兩個字,第一次公演後的排名在十到二十之間。”
于是還站着的只剩下了許恣和陸杳。陸杳和許恣對視了一眼,忽地露出一個有些玩味的笑。
盛芮的聲音同時響起:“這個人在初評級的時候給自己選了F。”
人堆裏不知道誰沒憋住,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握草”。吳夠回過神,跟着一片起哄聲拼命海豹鼓掌。
結果宣布,陸杳終于毫不保留地笑了出來:“剛才是不是很緊張?”
許恣松了口氣,眼中難得流露出一些笑意:“是有點。”
“你該感謝陸杳,如果他今天選的是創作,你是得不到這個機會的,”盛芮說完,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過去。”
許恣和陸杳虛虛地擁抱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對面。吳夠已經從隊伍裏走了出來,還沒說什麽,就被許恣一把抱住。動作幅度之大,吓得一旁的何知堯拉着洪天往後彈了一下。餘述原本也站出來了些,見狀默不作聲地退了回去。
許恣松開吳夠,無視了何知堯那句“恭喜你們再續前緣”,和吳夠說:“合作愉快。”
在所有人分組完畢後,餘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給,直接把所有人都叫到練習室讨論創作主題。他和陸杳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哪怕陸杳是公認的主心骨,他和組員說話時也往往用的商量語氣。相比之下,餘述則沒有那麽溫柔,更多給吳夠一種公事公辦的感覺。吳夠看他的架勢,生怕餘述随口就說一句“明天上午前各人把自己的想法做成demo交上來”,最後倒也沒有。
一組七個人,大半都有過獨立作曲的經歷,這樣一批人湊在一起,本身又沒有對彼此的風格特別熟悉,有時候效率其實反而要比一個人寫歌更低。吳夠原先不太想象得出這麽多個人合作出歌會是怎樣的場景,然而餘述分配給到大家的任務都合情合理,一群心比天高的producer竟然無人異議。吳夠松下一口氣之餘,不由心生敬佩。
雖然和陸杳風格不一樣,卻同樣讓人無比心安。
吳夠晚飯時分還在對比他的前現任隊長,接近零點的時候就接連看到了人。
先是在練習室通往通鋪的走廊裏看到了餘述。對方好像只是路過,和吳夠簡單打了個照面,沒有多聊什麽。
再是陸杳,吳夠邊想編曲的主題邊摸到琴房,卻沒想到陸杳一個人在裏面,抱着吉他,遲緩地撥弄着琴弦。他彈得斷續,卻有一種難以難以融入的沉浸。吳夠敏銳地聽出了些許割離的味道,因此聽了幾秒便悄然離開,把那方小空間讓給了陸杳一個人。
他們在定好第二天下午正式開始譜曲,而聲樂組和舞蹈組則更早些,從早上開始就進入了新賽段的準備。創作組無事可做,何知堯甚至拉着洪天去別組串門,過了大半個小時才回到練習室,和他們分享一首消息。
“聲樂組已經唱上了,舞蹈組的老師還沒來。”何知堯神秘兮兮地和他們:“聽說這次教舞蹈組的老師是上次給你們兩個組編舞的那幾個,我好想看看他們長什麽樣啊。”
“哦?”許恣聞言也擡起了頭:“那李楊松大概會很興奮吧。”
李楊松嘴巴毒,眼界高,唯獨對上一個舞臺的編舞一見鐘情甚至念念不忘,這次能見到編舞師本人,吳夠一腦補,竟然也有些好奇了起來。何況就連對跳舞一竅不通的他也覺得那個舞臺的舞編得特別好,有種讓他熱血上湧的美感。聽何知堯這麽說,連他都有些好奇起來。
吳夠猶豫了一下,還是拉着許恣偷摸摸溜去了舞蹈組所在的片區。
李楊松他們的練習室門沒關,吳夠剛到門口,就聽到從裏面傳出來的,莫名有些耳熟的聲音。
“大家好,我姓溫,主要擅長lockin和poppin,其他舞種也會那麽一點。我是你們這一場演出的舞蹈老師,你們叫我老師或者哥都行。”
@未來有你可真是超絕了不起:何知堯祝你們再續前緣.jpg
熱評1:
開始了,又開始了,他帶着他的cp大旗向我們走過來了。
熱評2:
對不起恣總小夠,孩子皮,已經在打了,真的在打了。
熱評3:
借樓安利我們家孩子,絕美舞擔,最擅長的舞種是在正主面前翩然起舞,副業唱歌,highC張口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何給您和您的cp拜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