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 快到機場的時候,楚非年就起來了,收拾收拾, 等車子一停,兩人下了車, 離登機還有一點時間,他們就去了休息室。
郁星河拿出之前帶的牛奶, 插上吸管後遞給楚非年, 朝導演問道:“我們這次主要是幹什麽?現在是要過去跟其他人集合?”
“我們節目組就是為了讓你們到處走到處玩, 你們什麽也不用想,就當是拿錢旅游,放松心情。”導演笑眯眯道。
楚非年朝導演看了一眼。
下午的時候, 他們到了目的地,跟另外三個人彙合,另外兩個固定嘉賓裏,一個算是趙覓的師父,姓馬, 帶着趙覓入了喜劇演員這一行的, 楚非年也挺喜歡他的,還有一位是一個通過選秀節目才剛出道不久的小鮮肉, 叫嚴亦蒙, 很謙遜, 見誰都先鞠躬喊老師。
而這一期的特邀嘉賓是楊西。
也是熟人了。
毫不意外的,晚上他們到了住的地方時, 看見裴青。
楊西早就已經跟裴青公開,兩人甚至訂了婚,因而裴青出現的時候, 攝像頭也沒有避開他,其他人更是打趣起來。
馬老師抱着保溫杯,嘆了口氣,道:“這第一期就這麽玩啊?你們都是小兩口的,剩下我和小蒙湊對咯?”
“馬老師,那也得問問小蒙願不願意啊。”裴青道。
馬老師脾氣好,也愛開玩笑,聽見裴青這麽一說,立刻看向嚴亦蒙,問道:“小蒙,你給個準話,願不願意?”
“跟着馬老師能學到很多東西,我當然願意了。”嚴亦蒙道。
嚴亦蒙的直播間裏這會兒彈幕也紛紛松了口氣。
“學東西可以,別的不行!”
還有他的粉絲跑到馬老師的直播間去,“我們夢夢就拜托馬老師照顧啦~謝謝馬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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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得到嚴亦蒙的回答,當即伸手攬着嚴亦蒙的肩膀,朝楚非年等人道:“那就成,那我就帶着我的演藝夢先去休息了,明天早上見~小蒙,咱們走。”
一時之間都是笑聲。
“演藝夢”是嚴亦蒙的外號,都是因為他名字的諧音,也是因為這個,他的粉絲們才會叫他“夢夢”。
他們住的酒店是裴家的,裴青才會露面,原本是每人一間房,但楚非年和郁星河本來就是情侶關系,要住在一起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麽,索性就直接兩人一間房了。
反正安排的都是套房。
第二天一早,導演組安排的是七點就要喊他們起來。
結果導演組還沒到,楚非年已經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拳頭大的黃桃果凍,一邊吃一邊往外面走,到了客廳往按摩椅上面一座,還朝趕過來喊人的導演組打了聲招呼,“早~”
這會兒直播間也已經開了楚非年的直播間蹲了不少粉絲,紛紛在彈幕發早。
郁星河的直播間還是黑的,星河粉聽說楚非年醒了,紛紛刷起彈幕。
“去看看我們哥哥吧,求求了~”
楚非年的粉絲紛紛爽了,以前再怎麽吵,現在不還得求着咱們年年。
導演組把直播間彈幕送到楚非年面前,顯然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楚非年剛吃完了一個果凍,正想着要去找其他的,看了一眼彈幕,一邊朝導演組問道:“早餐去哪裏吃?”一邊往房間走。
守在她直播間的星河粉頓時激動起來。
“為了看清哥哥的睡顏,我已經從被窩裏爬出來找我的眼鏡了。”
“我的手已經停在截圖鍵上了。”
“……”
随着楚非年推開房門進去,房間裏遮光窗簾拉着,光線暗淡,只能隐約看見床上有人,別的什麽也看不清。
“看了個寂寞。”
“想讓楚非年開燈又不忍心吵到哥哥睡覺,還是算了吧~”
楚非年沒開燈,倒是郁星河摸到床頭燈打開了,他伸了個懶腰,啞聲喊她:“非年?”
“嗯。”楚非年看了一眼彈幕,道:“你的粉絲想看你,看完了,我們走了,你接着睡吧。”
她說着轉身要出去。
“別啊,我根本沒看清!”
“求求了再給我看一眼哥哥叭~”
“……”
楚非年遲疑了一下,郁星河已經湊了過來,拉着她往床上一靠,湊近手機邊看了看時間,“還早,再睡會兒~”
于是,攝像頭一晃,連帶着楚非年的直播間都黑了。
直播間的粉絲:“……?”
好在,楚非年的直播間很快就恢複了,楚非年抱着一堆零食又坐回到了客廳的按摩椅上。
“不吃早飯嗎?”跟拍的攝像問道。
楚非年撕開包裝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他,“有早飯?”
鏡頭都跟着上下晃了晃,顯然攝像是在點頭。
在楚非年跑去吃早飯的時候,節目組的人終于開始行動起來,跑去将還在睡着的其他人給喊了起來,敲鑼打鼓的鬧騰。
郁星河從房裏出來,看見楚非年放在茶幾上的零食,卻沒也看見她人,一邊抓着頭發一邊朝攝像詢問:“非年呢?”
“她去吃早飯了。”攝像回答。
旁邊的節目組遞給他一個信封,“為了讓你們接下來玩的開心一點,這是節目組給你們準備的游玩資金。”
“哦。”郁星河将信封打開,拿出來兩百塊錢,還有一張卡片,卡片上面是一張縮小的地圖,将本地的一些景點全都給标了出來。
導演道:“上面标出來的景點就是本地可以去游玩的地方,至于怎麽去,要去哪裏玩,怎麽玩,決定權都在你們手裏,但是……”
“但是什麽?”楚非年提着早餐進來,正好聽見導演嘴裏的那句但是,她嘴裏還叼着一袋酸奶,聲音有點含糊。
郁星河一看見她就走了過來,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早飯。
早飯是酒店提供的自助餐,楚非年拿了兩人份的,坐下的時候也從郁星河手裏拿到了那張卡片。
導演道:“但是,你們每去一個景點游玩,就要拍一張照片,照片上必須要有你們和景點的标志性建築或者景色,如果照片不夠,晚上你們就要自己解決住宿的問題,明天的游玩資金也不會再給你們。”
“一共要多少張照片?”楚非年問道。
“五張。”
“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楚非年看向導演,“就是我們今天随便去玩,晚上回酒店之前有五張照片就行了?”
“是的。”導演道。
等楚非年和郁星河吃完早飯出門的時候,其他人也已經得知了規則,裴青對這邊比較熟悉,正在和楊西說話,看見楚非年和郁星河過來,朝兩人道:“你們打算怎麽做?我們打算先拍好了照片再好好玩,這樣就沒有負擔了,能放心的玩。”
“我們打算走一步看一步。”馬老師和嚴亦蒙也出來了,和幾人打了招呼,擺擺手,道:“我們就先走了啊。”
“對了,你們注意一下,有些景點是有時間限制的,像這個古戰場下午五點半就禁止再入內了。”裴青提醒道。
楚非年點頭。
三組人直接分開行動,靠節目組給的手機聯系。
這會兒直播間觀衆也已經知道了他們要做的事情,有不少本地人或者來游玩過的觀衆紛紛開始出謀劃策。
“五張照片,意味着要去至少五個景點游玩,真的會很累。”
“節目組真的很狗,說好是放松的,這還讓人怎麽放松?”
“兩百塊,車費門票還有吃飯,還是兩個人……”
楚非年和郁星河這會兒看不見彈幕,兩人湊在一起嘀咕着什麽,麥克風也被關了,直播間觀衆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也開始着急。
“啊啊啊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啊?好奇死我了!”
“等我有錢了一定要換個能聽見聲音的手機!”
“你們打算先去哪裏?”剛剛被支開的攝像代替直播間觀衆朝兩人問道。
楚非年道:“去找共享單車。”
“找共享單車?我看了最近的景點好像也挺遠的,确定騎共享單車過去?還不如坐地鐵。”
“唉,這才剛開始我就已經開始擔心他們兩個晚上要流落街頭了。”
“不說了,我要出門了,先去蹲點,晚上好把他們兩個撿回家嘻嘻嘻。”
兩人很快就找到了共享單車,但節目組給的是現金,兩人只能找節目組換成了微信紅包,解鎖後騎着共享單車就上了路。
彈幕起初還在嘆氣,可是轉到另外兩個直播間,一個擠公交,一個擠地鐵,可不管是哪邊,全都人滿為患,攝像頭都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對着誰的衣服在拍。
“看了另外兩組的直播間,突然覺得共享單車挺好的。”
“早就想說了,現在才八點,上班高峰期啊,這個時間段的公交和地鐵都特別恐怖。”
“不去擠公交和地鐵沒問題,可你們兩個這是往哪拐?”
楚非年跟郁星河騎着共享單車直接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裏,七拐八拐的,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要去哪裏。
此刻,只有楚非年能夠看見的是,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她面前飄着,一邊帶路,一邊絮絮叨叨嘀咕個不停,“怎麽說我也在這裏做了幾百年的鬼了,這裏就沒有哪裏是我不熟悉的,哪條路最近沒有鬼比我更清楚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楚非年和郁星河停好共享單車,走進了一片老舊的小區裏。
“不去景點來這裏幹什麽?這是完全放棄了任務嗎?”
“這是哪?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竟然不知道這個地方?”
這時候,跟拍的攝像也問出了直播間觀衆最關心的問題,“你們不去景點嗎?”
“去啊。”楚非年和郁星河往小區裏走,“這不是來了嗎?”
“可是卡片上……”
郁星河:“你們又沒要求必須是哪些景點,”
不只是接到消息的節目組愣了,直播間觀衆也愣了。
導演組一商量,最後還是随兩人去了。
于是在裴青等人前往那些著名景點打卡的時候,楚非年和郁星河已經走進了這個老舊的小區。
小區還是那種水泥牆面,牆面上爬着青苔或者其他的綠植,擡頭就能看見不少人在陽臺上種着辣椒或者小蔥之類的,樓下還有在賣早飯的小推車。
老人手裏提着書包在買早飯,旁邊的小孩要麽在等着,要麽已經捧着油餅大口吃了起來。
白色的蒸汽往上跑,食物的香味飄散在空氣裏,再往小區裏面走,會有一個花園,花園裏有一片池塘,還有一段長廊,長廊頂也爬着不少的綠植。
有老人坐在湖邊聊天的,時不時往池塘灑一點饅頭屑,引來不少的魚。
楚非年跟郁星河從走進這個小區的時候就放慢了腳步,完全就是一副閑适散步的模樣。
小區的老人不追星,也不認識兩人,偶爾碰上一兩個老人家,還會笑着朝兩人擡手打招呼,“今天不上班啊?”
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大家臉上都帶着讓人舒心的笑意。
“這種氛圍可太好了,等我老了,也要住這樣的小區,三五成群,聊天下棋,打發時間。”
“我好像知道這裏是哪了,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我只能說提出來這裏的人真的很有心了。”
“……”
直播間的觀衆本以為兩人會一直這麽閑适的散步下去,然而,在離開那片花園之後,兩人已經穿過了大半個小區,前面能夠看見一個廣場。
廣場和小區一樣的老舊,水泥地面都能看見幾處坑窪的地方,可那面正在旗杆上飛揚的紅旗依舊鮮豔。
而彈幕這會兒也已經有人猜出來了兩人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真的是我想的那樣!淚目了!”
“啊?外地人一臉茫然,求告知。”
第一張合照楚非年和郁星河很快就拿到了,在郁星河請求攝像幫忙拍合照的時候,攝像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麽選擇在這裏拍?”
“這是這座城市第一次升起紅旗的地方。”郁星河道。
攝像一愣,直播間的彈幕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但很快的,密密麻麻的彈幕就将整個直播間畫面覆蓋。
給楚非年和郁星河帶路的白色影子在旁邊幹嚎,“我可是親眼看着紅旗在這裏升起的,上面飄揚的紅旗換了又換,可我還在這裏嗚嗚嗚。”
可惜,除了楚非年,其他人聽不見白色影子的聲音。
“麻煩把紅旗也一起拍進去吧。”郁星河道。
楚非年和他對視了一眼,兩人就在旗杆旁邊拍了一張照片。
而通過各種科普的彈幕,直播間的觀衆也終于明白為什麽說這裏是這座城市第一次升起這面鮮豔旗幟的地方了。
小區的前身其實是一個部隊大院,只不過後來建成了小區,住在小區裏的人也大多是從前大院裏的那些人,可随着這座城市迅速發展了起來,高樓林立,而小區漸漸就被遺忘在了這裏。
大概也只有從這個小區出去的那些人還記得這裏了。
回憶起那些峥嵘歲月,大家的情緒難免會有些不平穩,而楚非年和郁星河将整個小區逛了一圈,老舊的公告牆,還有一些狹窄的小巷子裏,還能看見幾分那時候的痕跡。
将這邊逛完了,其實也才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始終不緊不慢的,出了小區之後倒是沒有再去找共享單車,而是直接往前走。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攝像悄悄問道。
楚非年低頭在看手機,郁星河牽着她的手往前走,道:“就在前面,沒多遠。”
确實沒多遠,總共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就是中間不停的在拐彎,往小巷子裏走。
等終于到了的時候,擡眼看着前面那棟被廢棄的辦公樓,還有那一整面一整面的塗鴉牆,甚至還有不少人在。
“我知道這裏!小時候我哥帶我來過!那時候我哥超級迷戀跑酷,天天帶我往這裏跑,我哥現在都工作了,一晃竟然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一面滑板滑到了楚非年和郁星河的腳邊。
半路跳車的青年朝兩人吹了聲口哨,朝郁星河喊道:“嘿!哥們兒!幫忙踢一腳!”
郁星河還沒有答話,彈幕就已經開始尖叫起來了。
“好久沒看見哥哥玩滑板了!啊啊啊今天能看見嗎?好激動!”
“忍不住又去翻起了相冊裏以前哥哥玩滑板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帥!”
楚非年不知道郁星河會不會玩這個,她側臉朝郁星河看去。
郁星河擡頭,朝青年問道:“借我試試?”
青年沒說話,只是往旁邊側了側身,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往那邊的廣場一晃,示意他請。
楚非年往旁邊讓了讓,看見郁星河慢悠悠的踩着滑板滑了出去。
從青年面前過的時候,兩人還擊了個掌。
青年吹了聲口哨,往夥伴那邊跑去。
大概說了幾句什麽,原本聚集在那邊随意玩着的幾個人紛紛散開,直接把場地給讓了出來。
還有人已經認出了郁星河那張臉,拉着身邊的人興奮說着什麽,踩着滑板去拿自己放在一邊的手機。
整個廣場并不完全平整,另一邊還設置了不少的障礙,但對于玩滑板或者跑酷的人來說,這裏是一個好地方。
郁星河從青年那裏借來的滑板是雙翹,主要就是用來玩動作和花式的,楚非年趁機瞥了一眼彈幕,大概知道他以前就是玩這個。
他只是随意滑行了一段距離,楚非年也在往那邊走,不緊不慢的,直到看見前面的郁星河突然垂直跳起,被帶起的滑板在空中翻轉着,随着他落地,滑板也重新回到地面,帶着他又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
郁星河直接停下,腳尖輕踢,滑板就立在了他的腿邊。
楚非年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直接愣住,聽見那邊興奮的歡呼聲,直到郁星河将滑板還給了青年朝她跑過來,她才回過神來。
“怎麽不玩了?”楚非年伸手,替他将額角亂了的劉海撥弄好,出聲問道。
她看得出郁星河是真的喜歡玩這個,剛剛把滑板還給那個青年的時候,青年還讓他再多玩一會兒。
郁星河低頭湊過來,抵着她的額頭蹭了蹭,将她的手重新握住,道:“等工作完了,我們在家玩,你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旁邊廢棄的辦公樓是因為開發商跑了,以至于半途停工,只留下這麽一個空架子,後來成為經常來這邊玩的少年少女跑酷的地兒。
而這一整面的塗鴉牆,還有再往裏面走已經完全廢棄的一片地方,算是這座城市追風少年們心目中的聖地,當年跑酷在國內開始刮起風的時候,這裏就是這座城市的跑酷少年們聚集的地方。
牆上數不清的塗鴉有些留下了日期,有些沒有日期。
留下這些塗鴉的人,有些或許已經病故了,有些已經工作成為了社畜,成為了孩子的家長,為了工作為了家庭焦頭爛額,有些挺着啤酒肚禿了頂,或許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會再想起這片塗鴉牆,還有那段和夥伴們一起肆意奔跑追求刺激的歲月。
“想起那年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剛剛想說淚目,一看見這句話就噗嗤笑了出來。”
“給我哥打了個電話,他說已經買了周末的機票,要再帶我去那裏!”
“又哭又笑的我像個傻逼。”
“……”
楚非年和郁星河跟那群少年少女一起合照了一張,在最早的那一面塗鴉牆前又拍了一張。
楚非年甚至還體驗了一把跑酷,有點刺激。
在這裏逗留的時間有點長,兩人玩的有點意猶未盡,要不是攝像提醒兩人時間,他們恐怕還要繼續玩下去。
“十一點多了。”攝像道。
楚非年拿出手機看了看,攝像想要去拍她的手機,旁邊的郁星河眼疾手快直接抱住了楚非年,也擋住了手機屏幕,“想偷看我們的計劃?沒門!”
其他人被逗得笑出聲。
楚非年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放開自己,道:“我們已經有兩張照片了,不着急,現在先去吃飯吧,我餓了。”
“不如一起吃個飯?”之前借滑板給郁星河的青年摸了一下小平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提議道。
其他小夥伴紛紛點頭附和,“就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呗,這邊雖然不比市中心那裏繁華,但是很多老味道就是要在這裏才吃得到。”
“我們打算去吃魚頭火鍋。”楚非年道。
十幾分鐘後,一群人将一個藏在居民樓底下的火鍋店給擠滿了,一群人除了楚非年幾個,顯然是這裏的老客了,跟老板很熟,老板看見楚非年和郁星河面生,道:“新來的啊?”
“嗯。”楚非年點頭。
并沒有因為老板兩條大花臂而露怯。
老板脖子上還戴着一條大金鏈子,說話時嗓門很大,長得也有點兇,但一笑起來整個人就憨憨的。
“這店本來是我爸媽在做的,但是他們年紀大了,就我接手了。”老板将魚頭火鍋端上來,笑呵呵道。
楚非年喜歡吃魚,但平常吃得少,因為她一吃魚就會卡嗓子。
吃魚頭稍微好一點,沒那麽容易卡,等魚頭吃完,再往鍋底裏面放上蔬菜和其他肉類,開始涮着火鍋吃。
一群人吃的熱火朝天。
正好也是吃飯的點,差不多要下班了,彈幕也依舊熱鬧。
“本來決定中午泡面解決的,可是看他們吃的好香啊,還是和同事去了外面吃火鍋~”
“這裏是哪呀?有姐妹給個詳細的地址嗎?想去吃!”
“一進入直播間,人還沒反應過來,眼淚就已經從嘴角流了下來……”
楚非年跟郁星河的午餐算是免費解決了,臨走前約好有空一起玩,兩人才走到外面。
總算是上了公交車。
這一趟公交車不知道為什麽人很少,車上都是空的,楚非年跟郁星河直接去了後排。
“睡一會兒?”郁星河低聲問道。
楚非年應了一聲,往他身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于是,兩人就坐在後面度過了午睡的時間。
“這公交車開的好慢啊,我午睡起來了,你們竟然還在車上!”
“快到站了,姐妹你起來的時間剛剛好。”
彈幕剛剛劃過,視頻裏光線卻突然陷入了黑暗中,緊接着能看見旁邊有暖黃的光線亮起,将隧道裏面照亮。
隧道并不長,很快就出去了,而看着鏡頭裏的風景,彈幕空白了一瞬。
“我剛剛是經過了時空隧道嗎?”
“我給本地人丢臉了,我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年,竟然不知道這個地方!”
隧道的外面,公路兩旁是山坡,山坡并不高,放眼看過去的時候,能看見前面林立在公路旁的房子,紅磚瓦房,像是幾十年前的建築,甚至于在前面的山坡後面,還能看見有一座類似于燈塔一樣的建築。
公交車依舊慢慢的開着,幾分鐘後,在一個站牌停了下來。
“到了。”楚非年和郁星河下了車,她伸了個懶腰,旁邊遞過來一盒酸奶。
酸奶是吃魚頭火鍋的時候老板送的,還有一把口香糖。
楚非年喝了一口酸奶,往郁星河嘴邊遞,轉頭看了看,看見了車棚裏那輛明顯已經廢棄的公交,她拉着郁星河往那邊走,朝攝像道:“幫我們拍一張吧,就在這輛公交車。”
這會兒又到了本地人科普時間。
然而彈幕只有寥寥幾句。
“好像是08號公交車,聽說是最早那批公交車裏保留下來的唯一一輛,那這裏應該就是當年的車站了吧?”
“剛剛問了我爺爺,确定是最早那批公交車,車站也是,上了山坡還能看見燈塔,那邊以前應該是個港口,不過後來都廢棄了。”
“突然明白了他們是想幹什麽。”
“明白了+1,作為一個本地人,越來越期待接下來的打卡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5 17:06:31~2020-12-16 18:0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米八的萊萊 15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