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別緊張。”唐導側頭看了旁邊的郁星河一眼。
郁星河輕吐了口氣,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着,他看着臺上,正要和唐導說話, 就聽見臺上主持人說了一句什麽,緊接着就被掌聲給淹沒了。
“誰?”唐導也沒聽清, 還問了一句。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過來, 轉頭看向郁星河。
郁星河也已經知道了, 臺上的大熒幕上, 出現了他此刻一片茫然的臉,前後左右的人都在朝他說着什麽,他甚至是被唐導拉着站起來的。
而大熒幕之上, 也開始播放他在唐導那部電影裏,被評選的那些鏡頭。
在某一天晨曦騎着馬來到鎮子裏的劍客,一個人占了一桌喝着酒的他……
等郁星河站到了臺上,獎杯落在他的手裏,他放眼看去, 看見了無數張臉, 熟悉的、陌生的,可惜的是, 唯獨沒有他最想見的那個人。
郁星河深吸了口氣, 正打算收回視線的時候, 他突然瞥見了一道身影。
恰好,旁邊的主持人笑着問他:“你是在找誰嗎?”
此刻的彈幕紛紛刷起楚非年的名字。
“絕對是楚非年沒跑了啊, 都習慣了習慣了……”
“啊啊啊要是這個時候楚非年在哥哥身後出現就好了,就像跨年晚會的時候一樣,我在做什麽夢……”
“……”
“我找到她了。”郁星河笑了起來, 他回答了一句。
主持人順勢想要問他對方是誰,站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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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星河卻已經就勢湊近了話筒,說起了獲獎感言。
之前也沒抱什麽太大的希望,以至于連賀昭強行準備的獲獎感言他都沒看,然而,此刻站在臺上,手裏捧着獎杯,他看着站在臺下角落裏的人,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很多話根本不用多想就從口裏說了出來。
楚非年是直接離開了身體以魂魄的狀态出現在現場的,因而也只有郁星河看見了她。
她就站在那處角落裏,光線并不算明亮,而站在臺上的郁星河,好像場上最耀眼的光全都給到了他。
兩人對視着,眼裏都有着笑意。
等郁星河從臺上下來,他迫切的想要去見楚非年,可擡頭,卻發現楚非年已經不在那裏了。
他頓了一下,只得走回去繼續坐下。
好在頒獎禮很快就到了尾聲,結束的時候,當從國內早早趕過來的各大媒體等着捕捉到郁星河身影時,找遍了全場也沒有找到郁星河。
一輛低調的黑色小車停在路邊,楚非年下了車,站在路邊等着。
而馬路的對面就是電影節的入口,那裏擠滿了人,閃光燈和攝像頭都在對準着那邊。
“非年!”帶着喘息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緊接着楚非年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郁星河低頭,将臉湊近她的肩窩裏,深吸了口氣。
“先上車。”楚非年扯了扯他的手。
郁星河應了一聲,卻沒有松開她,就着這黏黏糊糊的姿勢擠進了車子的後座,車子的駕駛座裏漸漸出現一道黑色的影子,黑影啓動了車子。
而另一邊,還被堵在會場裏的賀昭也收到楚非年發來的消息,他松了口氣,朝小高道:“星河已經跟非年一起走了,我們再坐會兒,等一下再走。”
黑影在前面開着車,後座的擋板升了起來。
楚非年被郁星河緊緊抱着,人都快要擠到車門邊了,她伸手推了推還湊在她肩窩處不起來的人,有點無奈,“你先起來。”
“不想起來。”郁星河悶聲道。
非但沒起來,還将她抱得更緊,嗓音又低又啞,“我想抱着你。”
從他的名字被頒獎嘉賓念出來的那一刻起,他最想做的事情不是上臺領獎,而是抱一抱楚非年,只可惜,那時候的楚非年并不在。
後來上了臺,他看見楚非年,也沒能過去抱抱她,現在終于抱到了,當然不想撒手。
為了讓楚非年靠的舒服,他還伸手從後面摸索過來一個靠枕墊在楚非年身後。
楚非年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大型人形抱枕。
她有些無奈,但心情也滿脹着,于是笑了幾聲,就這麽任由他抱着。
“要買甜甜圈。”楚非年微微側臉,垂眸看着他的發頂道。
郁星河應了一聲,“買。”
他頓了一下,突然舍得擡起頭來了。
“非年。”郁星河喊她,喉結滾動了幾下,“你今天吃了幾個甜甜圈?”
楚非年思索着,道:“早上小高幫我買回來的,大概……六個?酒店早餐也有兩個,那就是八個……不對,你吃了我半個……”
她看着郁星河,剛想說自己只吃了七個半。
可對上郁星河的眼睛時,她就沒了聲。
郁星河湊近了她,聲音裏透着幾分緊張,“我也想吃甜甜圈。”
他的視線往下落,落在楚非年殷紅的唇瓣上,想說可不可以現在就嘗嘗。
可他還沒有說出口,楚非年就擡頭撞了上來,輕輕地撞了一下,在他嘴上碰了一下,“甜不甜?”
她的神情平靜,可耳尖卻通紅一片,原本扶着他肩膀的手指也在用力蜷緊着,摳着他後背的衣服。
“沒嘗到。”郁星河道,聲音啞得都要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麽。
他低了頭飛快湊上去,耳朵和楚非年一樣的紅。
楚非年一只手還是搭在他的肩膀後面,指尖摳着他的外套,另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頸後,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想要揪他的頭發,可他往下的頭發剛修剪過,短到她都捏不住。
“別扯了,都是發膠。”郁星河終于擡起頭,把她那只手拉了回來,呼吸不穩。
楚非年眼尾有點紅。
被抓着的手掙脫出來,毫不客氣的在他身上擦了兩下,“你快起來。”
“不起。”郁星河又繼續像之前那樣抱着她,只是不像一開始那樣把臉湊在她肩窩裏了,索性把人抱着翻了個身,變成楚非年趴在了他懷裏。
“沒有甜甜圈的味道。”郁星河低頭看她,“你吃了多少松子?”
“記不得了。”楚非年聽見他提起松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于是伸手往兜裏摸了摸,摸出來一把剝了殼的松子,她遞給他,“給你。”
這是當時看頒獎典禮時,她坐在客廳剝的,臨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随手就都揣進自己兜裏了。
郁星河接過松子,也想起來了自己的事情,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滾落在座椅底下的獎杯撿了起來,給了楚非年。
楚非年靠在他懷裏将獎杯翻來覆去的看,郁星河自己吃一顆就給她嘴邊喂一顆。
等車子到了甜品店外面的時候,郁星河靠近車窗往外面看了一眼,道:“關門了,我們明天再過來?”
“明天不是要回去了嗎?”楚非年掩嘴打了個哈欠,“算了,回去吃也是一樣的。”
反正國內也有甜甜圈賣。
等回到酒店,睡了一晚上,楚非年起來的時候,郁星河卻不在。
賀昭在收拾東西,看見她起來,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們直接去機場。”
“星河呢?”楚非年掩嘴打了個哈欠,往洗手間走。
賀昭道:“他和小高出去買點東西,等一下直接去機場跟我們會和。”
楚非年也就沒有再多問,等她收拾好,又吃了一點早餐填肚子,就和賀昭一起出門坐車去機場。
然而,就在車子到了半路的時候,賀昭接到了小高打來的電話,那頭小高哭着說了什麽,楚非年迷迷糊糊有些沒聽清,但賀昭臉色一下就變了,直接和司機溝通變道。
“怎麽了?”楚非年心頭一緊,瞌睡也醒了,坐直了身體問他。
賀昭握緊了手機,臉色發白看着她,道:“星河出了車禍。”
他剛說完,坐在那裏的楚非年就兩眼一閉倒了下去,賀昭吓了一大跳,發現楚非年連呼吸都沒了。
但也不過一瞬,楚非年又突然睜開了眼睛,她朝賀昭道:“他們就在前面,我們直接過去。”
賀昭原本是讓小高通知了救護車,直接去醫院碰面,現在聽見楚非年這麽說,也沒有猶豫,直接讓司機開車往那邊走。
很快的,他們就看見了車禍現場,整個車子後座都已經完全變形,前座倒是完好無損。
楚非年和賀昭趕過來的更快,警車也已經到了,但是救護車還沒到。
開車的是小高,她沒有受傷,只是被驚吓到了。
而郁星河就在她旁邊站着,神情怔怔看着那輛車子。
楚非年看見他的時候就松了口氣。
“星河,你沒事吧?”賀昭跑了過去。
小高一看見兩人過來,直接哭了起來,郁星河也朝楚非年大步走進,抿了一下唇角,皺着眉頭朝她道:“甜甜圈沒了。”
當時小高在前面開車,郁星河拿着趕早去買到的甜甜圈坐在後面,車禍發生的時候,他一點事都沒有,但放在後座的甜甜圈卻沒了。
“沒了就沒了吧。”楚非年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很冷。
郁星河的外套脫在車上了,也沒有帶出來。
賀昭和小高留在這裏處理後面的事情,楚非年和郁星河坐車去了機場。
“出事的時候我也沒有反應過來。”郁星河道,“就感覺後頸很疼,然後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站在路邊,小高從車子裏跑了出來……”
當時小高看見車子後面的情況,差點吓得直接暈過去,抖着手報警叫救護車,又連忙想過去找郁星河。
結果郁星河從後面喊她一聲。
楚非年原本是靠在他懷裏的,聞言轉身趴在他肩頭往他後面看。
郁星河低下腦袋讓她看得更仔細一點,道:“不知道是不是後面的疤沒有完全好發炎了還是怎麽的……”
“去醫院吧。”楚非年伸手去碰他後頸的那道疤。
原本很淺的痕跡此刻有點發紅,而且在她伸手去觸碰的時候,也能夠明顯感覺到那種凸起感比以前要強烈。
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面頂出來了一樣。
車子正在往機場走,郁星河聞言擡起頭,道:“先回去再說?這邊就算是現在去了醫院,能不能檢查還兩說。”
楚非年對國外不了解,聽他這麽說也只能應了一聲。
然而,兩人剛下飛機沒多久,就接到了賀昭的電話。
“你們從機場走的時候小心點,星河的行蹤已經洩露出去了,很多粉絲和媒體堵在外面,非年,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楚非年聽見賀昭後面的話,湊過去道:“別擔心,我有辦法。”
外面各大媒體和粉絲望眼欲穿,而楚非年和郁星河牽着手堂而皇之的從他們面前走過。
等離開了機場,打車去醫院的路上,郁星河發了一條微博,一張不知道昨晚上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拍的照片,楚非年縮在他懷裏看着那個獎杯,而他微微低了頭,在楚非年柔軟的發頂落下了溫柔的一個吻。
郁星河:回來了。
于是,等在機場的各大媒體和粉絲們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郁星河跟楚非年是什麽時候從機場出去的。
粉絲們人也傻了。
“我發誓,我真的一直守在那裏看着!愣是沒有看見他們倆出來。”
“難怪會長突然讓我們散了,說哥哥已經走了,我們還不相信……”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哭,高興他們順利回來躲過了大家的圍堵,結果連我們也躲過去了!”
“……”
郁星河遭遇車禍的事情還沒有傳回國,應該慶幸當時是在國外街頭,且楚非年和賀昭很快就趕了過去,看見郁星河的人并不多。
而且,當時郁星河完好無損站在一邊看着,怎麽也不像是剛剛遭遇了車禍的樣子,反倒像是路過的。
兩人下車直奔醫院,楚非年讓郁星河去做了整套的檢查,這一折騰,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兩人才從醫院出來。
“沒事。”一上車,郁星河就把檢查結果跟賀昭說了。
賀昭和小高也是才下飛機沒多久,小高受了不少的驚吓,賀昭就讓她先回去了,他開着車來醫院這邊接的楚非年跟郁星河,聽見郁星河說沒事,一直高懸着的心也終于緩緩落了回去。
“沒事就好,你們中午也沒吃吧?先去吃飯?我讓人送了飯去你們住的地方。”賀昭道。
楚非年應了一聲,手裏捏着半枚銅錢。
是郁星河原本挂在脖子上的,他去做檢查的時候就把銅錢取了下來。
楚非年拿着銅錢在等郁星河的時候,才發現銅錢上面出現了一道極細的裂痕。
“我問問魯大師看能不能幫忙修補一下。”楚非年道。
郁星河應了一聲,忍不住問道:“你說,我能在那場車禍裏相安無事,是不是因為這半枚銅錢?”
“有可能。”楚非年道。
那一道極細的裂痕從銅錢的一側劃向另外一側,看着就有點心驚膽戰的,好似随時都會一分為二。
楚非年把銅錢仔仔細細拍了視頻發給魯大師,又怕他看得不仔細,還每一面拍了照片,問他能不能修補。
那邊魯大師很快就回了消息。
魯大師:這銅錢出自我們祖師爺之手,當時用的材料和煉制手法,還有法陣都沒有記載,我也沒有辦法。
楚非年皺眉。
過了一會兒魯大師又回了一條消息。
魯大師:你之前怎麽幫楊大師弄好的桃木劍,其實也可以在銅錢上面試試。
“怎麽樣?”郁星河見她沒說話,還皺着眉頭,于是出聲詢問,“是不能修補了嗎?”
“魯大師修補不了。”楚非年道,“但我有辦法可以勉強讓它不裂開。”
她一邊說着,掌心裏金色的霧氣已經将那半枚銅錢給完全包裹住了。
楚非年道:“如果這半枚銅錢真的有了靈性,說不定它自己就能把自己修補好。”
說着話的時候,她就将銅錢又給了郁星河,讓他繼續帶着。
銅錢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之前那道極細的裂痕在的時候,因為銅錢本身的顏色,那道裂痕很容易就會被忽視掉了,可現在,将銅錢拿着,一眼就能看見貫穿了半枚銅錢的金線。
就好像是之前那道裂痕被金色的東西給填補上了。
郁星河拿着看了看,笑道:“看起來好像比以前還好看一點了。”
“嗯。”楚非年讓他好好帶着,“希望有用吧。”
等看着郁星河把銅錢戴了回去,楚非年才朝賀昭問起車禍的事情。
那麽嚴重的車禍,如果不是半枚銅錢起了作用,郁星河就已經死了,可明明她才給郁星河換了十年壽命沒多久,這場車禍實在是古怪。
賀昭道:“開車撞上了那個人是酒後駕駛。”
“大清早的喝醉了酒開車?”楚非年冷笑一聲。
賀昭嘆氣,“我也覺得奇怪,可沒辦法,警方那邊也查不出別的什麽了。”
郁星河遭遇車禍的事情被壓了下去,他和賀昭的意思就是也沒有受傷,醉酒駕駛的人也已經受到了處罰,這件事情就算公開,傳出去無非就是占據一下熱搜,讓粉絲擔心而已。
但這幾天,郁星河因為拿了影帝已經在熱搜上占着了,也根本不需要靠這個來上熱搜。
郁星河拿影帝的事情也算是給唐導那部電影做了最好的宣傳,不少人都期待着那部電影的上映。
而電影上映是在大年初一了。
在這之前,郁星河還有不少工作要忙,楚非年偶爾陪着他一起,偶爾會離開去辦自己的事情。
她又去了一趟衡鼎山,可惜在那裏還是沒有找到姜平的蹤跡。
倒是在那座山神廟前碰見了華林景。
有一段時間沒見,華林景比之以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了。
他的臉色很好,穿着一件長風衣,戴着圍巾,鼻梁上還有一副眼鏡。
“沒有呼吸?”楚非年看見他的眼鏡上沒有霧氣,出聲問道。
華林景點頭,“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他就能有呼吸有心跳,真真正正活的像是一個人了。
以前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他僞裝出來的,總有一天,他不需要僞裝也能擁有這些,到了那個時候,就意味着他是真的作為人重新活過來了。
“最近在幹什麽?”楚非年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看着山神廟裏的石像。
石像長滿了青苔,但還是能看見一點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和閻君太像了。
華林景俯身過去,将手上的手套取了下來,他伸手去剝石像上面的青苔,一邊剝一邊道:“也沒幹什麽,就是到處走走,将以前沒來得及看的世界再好好看一看,順便想一想等我真的活過來後要做什麽。”
“那你想好了嗎?”楚非年問道。
華林景道:“還沒有,我好像什麽都不會,會的那些東西似乎也沒法去找個正經工作。”
“未必啊。”楚非年側身走到山神廟的旁邊,道:“像魯大師楊大師他們都是鐵飯碗,你可以和他們一樣,我聽楊大師說,老了還有養老金,挺好的。”
“再說吧。”
等華林景将石像上面的青苔都剝了下來,又将山神廟裏的雜草碎石塊這些東西全都清理幹淨了。
山神廟雖然還是破舊,可好歹比之前要能看不少。
楚非年卻還在山神廟旁邊折騰,山神廟的周圍全都是樹,這些樹都有一些年頭了,有些樹已經死了,但樹身上面爬滿了藤蔓,看起來依舊郁郁蔥蔥的。
“你在找什麽?”華林景問道。
楚非年直起身來,拍了拍手,擡眼望過去,“我在找一棵樹,這座山上活得最久的那棵樹。”
但她在山上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棵樹,記憶裏也沒有什麽印象。
山上的樹太多了。
華林景把山神廟收拾了一下就走了,楚非年也沒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裏。
“如果村長還在,說不定能問出什麽來。”楚非年嘀咕,一無所獲的下了山。
可村長已經死了好久了,她也找不到人再問衡鼎山的事情。
楚非年找不到頭緒,只能又去問詹禹。
可詹禹也沒有什麽辦法,“我又不是什麽都能算出來,只能算出來告訴你的那些,其他的全靠我猜的。”
頓了一下,他又道:“我要是全都算的到,那我還找你幹什麽?”
楚非年直接挂了電話。
一直到年三十這天,郁星河特意讓賀昭把這一天空了出來,沒有工作,又給小高放了假,他們也打算好好的過個年。
“晚上自己下廚?”楚非年趴在沙發上,問着話的時候目光還盯着手裏的平板。
她前幾天無意間翻到了之前從姜家那裏得到的手劄日記,記了不少她那時候的事情,楚非年這幾天就一直在翻看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0 17:54:05~2020-12-11 18:53: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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