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了胡娴的到來, 楚非年吃的那些高熱量東西總算是有人收尾了,賀昭也終于不用擔心郁星河随時會變成一個大胖子了。
離楚非年去見了舊人的那一天才過去不到一個星期,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 酷愛到處串門的段少陽又摸了過來,大概是來的次數多了, 且每次都能看見楚非年在,現在他在面對楚非年的時候也随意了許多。
尤其是在知道楚非年平常沒什麽事情就喜歡吃好吃的, 他每次過來的時候還會帶上不少吃的。
有些是他特意讓人去買的, 有些是他同劇組的人給的特産, 他覺得不錯就帶了過來。
“這個紅薯幹又軟又甜,還糯,我經紀人不讓我碰, 我想着你應該會喜歡,所以給你帶了過來。”段少陽将透明的盒子往楚非年面前一遞。
能夠看見裏面整齊排列的一條條紅薯幹,比超市買的看起來要誘人得多。
就是這分量……
“你這是把你劇組其他人的也搜刮過來了吧?”唐老爺子抽空瞥了一眼,問道。
這要是誰在劇組給人發這種紅薯幹,還是一人一盒的那種, 那得用面包車裝?
段少陽被唐老爺子說中真相, 笑了一下,道:“這不是劇組其他人也被經紀人盯着的麽?反正她們不吃, 我就要過來了。”
還好段少陽的經紀人知道他是拿來唐老爺子這邊送人的, 也沒有阻止他, 甚至還偷偷拉着他問過要不要再買些其他東西一起送,就這麽些紅薯幹會不會顯得有些寒碜。
當然, 這個提議被段少陽給拒絕了。
楚非年還挺喜歡吃這個的,于是也沒有拒絕,只是朝他掃了一眼, 含糊着說了一句:“你要上熱搜了。”
“嗯?”段少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去摸手機,但他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手機被經紀人給收走了,還沒有拿過來。
沒找到手機他也不着急,道:“我最近也沒犯什麽事情……”
“不是壞事。”楚非年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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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壞事,那就是好事咯?段少陽心裏想着,更加不着急,甚至都不急着走了,借了一條小馬紮就坐在一邊,說起了他最近聽說的一些事情。
段少陽最喜歡的就是在其他劇組串門。
以至于這影視城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
不過,他雖然喜歡跟認識的人湊在一起說這些聽來的或者親眼看見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管不住自己嘴的那種人,什麽事情可以說,什麽事情不能說,他其實也清楚着,從來沒有亂說過。
再加上他這完全沒有影帝架子,很多劇組的人都喜歡和他湊在一起,聽他說話。
楚非年也坐在旁邊,一邊吃着紅薯幹,一邊聽着他說話。
原本在唐導劇組另外一邊的劇組在昨天收工走了,今天一早換了個劇組過來,聽說是一部現代青春片,女一和男一都是當紅的小花跟流量。
楚非年上午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天晚上她見過的祖孫倆就在那個劇組跑龍套,但她并沒有過去,也沒有和別人說起這個事情,這會兒吃着紅薯幹的時候,視線偶爾會往那邊瞥一下。
那對祖孫倆的戲份是在下午,但是劇組有錢啊,直接包了他們這些龍套一整天,所以祖孫倆上午就在劇組等着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劇組的一個女演員吃不慣劇組的盒飯,特意讓人去訂了一家的意面,等她化完妝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孩手裏捧着個意面盒子。
女演員直接炸了,踩着高跟鞋就走了過去,伸手一把搶過意面盒子扔在地上,指着小孩就罵了起來,“你有沒有家教?這是你能碰的嗎?誰讓你碰的?你這是偷你知道嗎?!”
指甲都快要戳到未未臉上去了。
小孩起初是懵的,還是旁邊的老頭回過神來了,連忙把她往後拉了一點,着急的解釋,“邵小姐,您是不是誤會了?這飯盒是我們自己的呀……”
“是我自己的……”未未也終于反應過來了,眼裏憋着眼淚沒落下,只是憋不住哭腔開口,她看着滾落在地上明顯髒了的飯盒,從爺爺背後走出來就要去撿起來。
女演員姓邵,叫邵雲水,剛出道不久,但一出道就靠着一部網劇紅了,甚至出了圈,眼看着風頭正好的時候,平日裏也沒少被捧着,在這個現代青春片劇組裏拿的角色也是女一。
這會兒她其實也已經隐約意識到自己或許是錯過了這對祖孫倆,但是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因為她那幾句話看了過來。
如果這時候要承認是她認錯了,她有些拉不下臉來。
邵雲水眼神一狠,在未未走向飯盒的時候直接一腳踩了上去,尖細的高跟鞋跟差點就踩在了未未伸過去的手上,怒道:“你們是不是不認識這飯盒上的牌子?你們說這飯盒是你們的,你們買得起嗎?說謊也不打草稿,笑死個人……”
未未很喜歡這個飯盒,看着飯盒在她腳底下踩着,已經隐約露出了一點裂痕,未未急着,伸手去抓她的腳,哽咽道:“你別踩了別踩了……這真的是我的,我不是小偷,我也沒有說謊嗚嗚嗚……”
邵雲水卻伸手将她往後一推,“手髒死了,被我抓包了還不承認……算了,我不和你計較,只要你跟我道歉,說自己以後不會再偷東西,我原諒你,小孩子不能走歪了知道嗎?”
未未被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後倒的時候一只手托在了她的後背上。
楚非年伸手将未未直接抱了起來,輕輕替她拍了拍身後的灰,擡眼往對面看去。
邵雲水知道楚非年,畢竟隔壁可是唐導的劇組,誰不想進唐導的劇組呢,邵雲水也想過能不能趁着這段時間跟唐導接觸一下,要是能夠認識一下,說不定唐導下部戲她就能有機會。
因為經常往那邊看,她也很快就注意到了總是坐在唐導旁邊的楚非年,也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只上了熱搜的手,聽說現在還有網友想要扒出來那只手的主人到底是誰。
憑着一只手就能上熱搜,還能以和電影無關人員的身份進入這個劇組,還坐在唐導的旁邊,這讓邵雲水羨慕,也嫉妒。
未未在楚非年抱起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出來了這個姐姐,連忙擦了擦眼淚,她扭頭朝跑過來的爺爺道:“爺爺,就是這個姐姐……”
老頭這會兒也顧不上聽未未說這個那個姐姐了,連忙接過了未未,朝楚非年道謝,“謝謝,謝謝你啊……”
道完謝,老頭抱着未未轉身看向對面的邵雲水。
“邵小姐,那飯盒真的是我們自己的,裏面還裝着一個雞腿和一些菜,是我們剛剛吃劇組盒飯剩下來的,打算帶回去晚上繼續吃,所以采用飯盒裝着,不信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他心疼的替未未擦了擦眼淚,在看向邵雲水的時候,素來笑呵呵看起來好說話的老人,難得的強勢起來。
他只知道,他不能讓未未真的背上小偷的罪名,而且還是被冤枉的。
劇組的盒飯質量不錯,一人一個大雞腿,老頭沒舍得吃,就用飯盒裝着,打算晚上回去熱一熱給未未吃,誰知道還沒有等到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邵雲水當然不想打開飯盒,但因為楚非年過來,其他好事者也已經圍了過來。
她看着老頭,皺眉道:“我買的意面分量本來就不大,你們祖孫倆幾口就吃完了,吃完後再裝上劇組給的盒飯,所以你們才這麽有恃無恐吧?”
劇組的其他人并不想因為兩個龍套得罪邵雲水,有人充當和事佬站了出來,朝老頭和未未苦口婆心的勸着:“邵姐寬宏大量,也說了只要你們道歉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你看你們都被抓包了,為什麽還死撐着不認呢?”
“就是就是,孩子還小,讓她道個歉,告訴她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現在改還來得及,不然養出了壞習慣,等以後再想要改可就難了。”
“快道歉吧,這大中午的,大家都還有事情要做,別真鬧到報警的地步。”
“……”
幾乎所有人都在催促着老頭和未未道歉,楚非年眉心跳了跳,還沒開口,旁邊的老頭就道:“那就報警!我們沒幹過!我們不怕!”報警!“
他被這些人的話氣得發抖。
等他說要報警的時候,那些人竟然又開始抱怨他這麽點小事也喊着要報警,還不如趕緊道個歉了事。
“不用報警。”楚非年淡聲道,她走過去,俯身去撿地上的飯盒。
邵雲飛在其他人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腳拿了下來,但上面确實已經出現了裂痕。
楚非年也不嫌髒,将飯盒撿起來之後,接過了旁邊郁星河遞過來的紙巾。
郁星河卸了妝出來就發現楚非年不在了,後來發現這邊圍着不少人,段少陽也在,他才看見楚非年,立刻跑了過來。
“這飯盒挺眼熟。”郁星河見她小心擦着飯盒,皺眉道。
其實看見上面的LOGO,他就已經想到了前幾天晚上被楚非年送出去的意面。
之所以這麽說也是不确定這到底是不是楚非年那盒意面。
楚非年直接點了頭,語氣沒有什麽起伏,但嗓音也足夠周圍的人包括邵雲水聽清楚了,“這飯盒是我給她的。”
邵雲水眼皮跳了跳,連忙道:“這飯盒都長得一樣,也不一定就是你給的那個,楚小姐,如果你是為了替他們解圍故意這麽說,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她倒是也聽見了隔壁劇組對楚非年的稱呼,知道了楚非年姓楚。
“邵小姐,你是第一次點繭心這家西餐吧。”跟着一起過來了的段少陽抱着手,似笑非笑看着她,“繭心這家店遵循着環保的理念,用的都是可回收的飯盒,而每一個飯盒上面都有獨特的條形碼,只要掃一掃條形碼,就能清楚知道這個飯盒從生産到進入餐廳,甚至到到達第一位顧客手中的所有流程和日期,清清楚楚……”
“只要拿着這個飯盒一掃,自然就知道這個飯盒到底是哪一天被用來打包食物送出來的。”段少陽道。
“還有,就像是邵小姐你說的,這飯盒長得都一樣,你怎麽就确定這是你的?”郁星河看過去,也沒管邵雲水因為段少陽的話表情已經青青白白了,接着開口道,“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喊着別人沒家教,往別人頭上扣帽子,欺負一個老人和孩子,到底是誰沒有家教,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就在這時候,楚非年手機嘀了一聲,其他人都下意識往她那邊看去。
她滑動了幾下屏幕,嗤笑了一聲,“這個飯盒最後離開餐廳的時間記錄是兩天前的晚上。”
“飯盒就是那天晚上姐姐給我的。”未未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委屈道:“裏面還有一份意面。”
雖然那份意面一點味道也沒有,但她永遠不會忘記的。
證據都已經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邵雲飛站在那裏,臉皮紅的像是要滴血,而周圍原本幫着她說話指責祖孫倆的人這會兒全都沒有了聲音。
郁星河看着邵雲水,臉色嚴肅,道:“你應該向他們道歉。”
“你,還有你……你,你們也欠他們一個道歉。”楚非年目光一一掃過之前出聲幫腔的那幾個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那幾人一對上她的目光就心虛的撇開了臉,甚至偷偷的往後退,想要就此離開。
還有人漲紅了臉,道:“當時大家不都是這樣說的?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偷的,那邵小姐一口咬定是他們,我就那樣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偷的,你就能張口那樣說?”段少陽冷笑一聲,哪怕他平常沒什麽架子,看起來能跟大家都打成一團的樣子,這會兒都被氣笑了。
很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這個身份和這個位置,其實經受最多的也是那些來自外界的各種流言,多少人從來不會去确認真相,只會随大衆,別人怎麽說他就怎麽說,這樣的事情身為公衆人物的他們感受最是真切。
水軍這個職業也是因為這一點而存在。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差點毀了別人的一生。”郁星河低聲道。
邵雲水最後還是道了歉,畢竟這麽多人看着,還有段少陽跟郁星河兩個人插手,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這兩個人,道完歉就扭頭走了,剛走到休息間的時候,就碰上助理提着紙盒從裏面出來。
“邵姐,你要的意面給你放在你桌上了……”
而被楚非年點過的那幾個人,有人走過來跟未未和老頭道了歉,也有人仗着臉皮厚,直接扭頭走了。
“飯盒壞了。”郁星河看着楚非年手裏已經擦幹淨了的飯盒,抿了抿唇角,“我再讓賀昭去重新買一份吧?”
“不用。”楚非年搖頭,将飯盒遞給了未未,側臉朝不遠處一輛保姆車看去,突然問了一句:“繭心是姜家的産業?”
“是。”郁星河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頭回答了她。
姜家祖輩都是行醫的,古時候是中醫大夫,是禦醫,到了現代,姜家子孫有堅守中醫的,也有去學了西醫的,更有做生意從商的,現如今的姜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但姜家在外面露面的那幾個,無論是旁支還是主家,但凡牽扯上,其他人就都得退步。
因為姜家,他們招惹不起。
不過姜家行事作風也一直都很敞亮,倒是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麽不好的事情,估計是底下有人犯事的也被姜家自己先收拾掉了。
而繭心,就是姜家某個人手裏的産業。
楚非年只問了這麽一句,也收回了看向那輛保姆車的視線,視線落在未未脖子上,“小芝麻,我能看看你的石頭嗎?”
未未脖子上挂着一根紅色的繩子,看起來戴了很久了,顏色都有些發白。
“可以。”未未一聽,一點也沒有猶豫,伸手就把藏在一副裏面的一塊石頭拿了出來,只有小拇指大的一塊黑色石頭,形狀像是一顆黑色的芝麻,上面還刻着字。
楚非年拎着看了看。
未未的爺爺一直在看着她,神情難掩激動,尤其是在聽說楚非年就是那天晚上留下意面的人後,現在又聽見她問未未要看小石頭,忍了忍,到底是沒有忍住,“你……”
“我不是她的家人。”楚非年放下了那塊石頭,側臉看向從保姆車那邊大步跑過來的人,勾唇笑了一下,“不過,小芝麻的家人很快就會找過來了。”
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姜榭已經跑了過來,他平常沒少鍛煉,這麽一點距離跑過來其實不累,可因為激動,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不穩,“那個……你好,可以給我看看那塊小石頭嗎?”
他指着未未衣服外面那塊小石頭,眼睛很亮。
剛剛楚非年看完小石頭後松了手,并沒有幫未未塞回衣服裏面去。
未未眼眶還是紅紅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還有人要看自己的小石頭,但她在看了爺爺一眼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楚非年往後退了兩步,朝一邊的郁星河道。
回去的路上,段少陽也在旁邊跟着,神情興奮,“姜榭可是姜家的人,他那麽激動幹什麽?我之前就聽說姜家主家幾年前有個剛出生的小小姐走丢了,難道那個小姑娘就是的?”
“可能吧。”楚非年道,側頭看了他一眼,“你經紀人沒找你?”
段少陽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她之前說過的事情,說他今天會上熱搜來着。
如果真上了熱搜,不管是好的壞的,經紀人确實會來找他。
正想着,擡頭就看見經紀人在唐導身邊站着,一眼看見他,神情複雜,“你回來了?”
“怎麽了?我上熱搜了?”段少陽順嘴一問。
經紀人倒是也沒有太過驚訝,直接把他的手機遞了過去,“看來你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了,你可以發條微博,就誇一誇紅薯幹好吃之類的就行。”
“紅薯幹?關紅薯幹什麽事?”段少陽有些懵。
很快的,等他點開了微博,看見有關于自己的熱搜之後,總算是明白為什麽經紀人讓他發跟紅薯幹有關的微博了。
原來有人拍了段少陽往唐導這邊劇組跑的視頻,再加上一段瞎編的文字,就給他扣上了一頂為了讨好巴結唐導,抛下自己正在拍的戲不管,跑到隔壁唐導劇組去給唐導送禮。
黑粉立刻跑過來聚集,一個個嘲諷段少陽是真的要涼,已經到了要送禮接戲的地步了。
這條微博就已經把段少陽給送上了熱搜,但很快的,就有段少陽劇組的人跟着轉發了微博,一個個發着大串問號。
“我尋思着這不是我給段少陽的紅薯幹嗎?這樸實接地氣的送禮……”
“這裏面還有我的一份……”
“有我的一份……”
“……”
“如果段少陽真的靠這份紅薯幹拿到了唐導下部戲的角色,請一定不要忘記,這裏面的功勞有我的一份。”
“……”
于是沒多久,好好的嘲諷熱搜生生變成了段少陽的粉絲衆籌給他買紅薯幹現場,用粉絲們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段少陽能夠拿到唐導下部戲的角色,幾盒紅薯幹算什麽?唐導要是喜歡,我們可以衆籌送一車!”
還有粉絲真情實感跑到段少陽最新微博底下吐槽他小氣的,也不知道再帶點雞蛋花生之類的。
連帶着那位帶來紅薯幹特産的演員也跟着火了一把。
“咱們的公關都沒來得及出手。”經紀人一臉複雜的看着段少陽。
估計連黑粉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午休時間還沒有過去,姜家在影視城找回了小小姐的事情就已經在各個劇組傳遍了。
傳到邵雲水耳中的時候,她還在心煩意亂的玩着手機,因為中午的那件事情,她連午飯也沒有吃,把休息間的人全部趕了出去,自己關着門在裏面發脾氣。
助理過來敲門的時候還把她陰陽怪氣嘲諷了幾句,等助理提出要辭職的時候,邵雲水人都愣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辭職。”助理第一次在她面前挺直了脊背站着,臉上再也沒有絲毫唯唯諾諾和讨好的神色,她看着邵雲水的目光甚至還隐約有點憐憫,“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姜家剛剛就在咱們影視城找到了他們走丢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