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珍珠
到了任博年的住所,艾凡稍微放松了下來,踮起腳尖東看看西看看的樣子讓任博年忍俊不禁,“找什麽呢?”
艾凡搖搖頭。
任博年可不信,“跟我來。”
“找這個吧。”任博年把人拉到房子的裏間,一個三乘十五的長方形泳池躍然眼前,“不是很大,不過你想游泳的時候泡泡還是可以的,不過我離開太久,水還沒有清換過,今天先別下去了。”
任博年捏捏艾凡的鼻頭,“再忍忍。”
“嗯。”艾凡聽話點頭。
“晚飯……”任博年突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在酒店時還好,可眼下兩個只會吃的人卻只能幹瞪眼了。
“走,我們出去吃。”華國的夜生活總是豐富的,現在還不到十點,要出去覓食還是很簡單的。
兩人衣服也沒換,帶上一張嘴就出門了。
兩人靜靜走在路上,艾凡突然鈎了鈎任博年的手指頭。
看四周沒人,任博年會錯了意,直接和艾凡十指相扣起來。轉頭看去,卻是艾凡一臉的欲言又止。
“怎麽嗎?”
艾凡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想學做飯……做給你吃。”
“讓我數數啊,學做菜,學寫字,到時候你可能還要再去學藝人的聲樂。”任博年轉頭笑問艾凡,“你忙得過來嗎?”
“忙、忙不過來。”發現事實的艾凡頹喪地低頭。
任博年看着艾凡此刻的樣子突然腦子裏電光火石,意識到了什麽,停下腳步,扶起艾凡耷拉的頭。
Advertisement
“你不用這麽賣力,你已經很好了。”
艾凡垂下的睫毛下,眼睛閃了閃。
“我不會抛棄你的,我把你帶上岸,就不會把你抛下去。”
艾凡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擡眼看着任博年,被戳透的心思此刻變成眼淚在眼框裏轉了又轉。
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是他沒有發現,離開海南越遠越久,他心裏的焦慮就越難以掩蓋。
任博年輕輕覆上艾凡的唇。
“一生只認一個。人魚的契約,不是嗎?” 淺吻作罷,任博年繼續說。
“你會很想要藍色的珠子嗎?”艾凡突然答非所問。
“什麽?”
“我送給清萊的藍色珠子。”
“你聽到了今天從我和她說的那個話?”任博年想起中午自己朝清萊倒的老陳醋,看樣子是被艾凡聽到了。
“你會想要嗎?你會想搶來嗎?”艾凡不依不饒。
“我的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任博年皺眉一字一句地給出承諾,“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給你快樂,不是想你索求。我中午的話只是嫉妒你給清萊東西卻不給我,我只關心你,不關心你給我什麽?如此而已,懂嗎?”
“如、如果我高興,你、你就沒有、沒有珠子怎麽辦?”
艾凡将眼裏的淚水死命憋住,聲音裏卻已經帶有抽噎聲了,一如當初初見他時提到他家人的模樣,任博年看在眼裏,心疼的厲害。
“珠子不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高興!懂嗎?”任博年二話不說把人圈在懷裏,“別哭啦,再哭就趕不上吃飯啦。”
卻不料懷裏的人掙紮着要出來,任博年當然不讓,圈得更緊了。
“……你讓我出來吧。”艾凡在任博年懷裏悶悶地說。
見人終于緩和,任博年也不放松,“不放,說清楚了再放,不讓就一直抱下去,反正我也不膩。”任博年嗅着艾凡發頂的氣息,堅決地說。
“你不放我不知道這麽說。”
“還能怎麽說,用嘴說呗,我聽着。”任博年誓死不放。
“那就一直抱着吧。”艾凡無語,但繼而腹間傳來的咕咕聲還是讓他不自禁地笑了兩聲。
氣氛緩和了些許,任博年也終于松開了手。
離開任博年懷裏,艾凡沒什麽動靜卻是就地蹲下來了。
“怎麽了?!不舒服?”任博年緊張起來。
艾凡搖搖頭,對着地上的水窪使勁閉了下眼睛,終于從本來已經在任博年衣服上擦幹得差不多的眼睛裏擠出來兩滴淚。
“別撿了。”任博年制住艾凡伸向水坑的手,“髒。”
看着水窪裏的兩個珠子,任博年全明白了。
将兩個珠子踹到下水道,任博年将艾凡拉起來,“走吧,我們去吃飯。”
“敝說珍珠很貴的。”艾凡将看下水道的眼睛轉回來,看向任博年,提醒他。
“我不缺你的眼淚,我養得起你。”
“可是……”
“我不會讓你哭,永遠,懂嗎?”任博年直視艾凡眼睛。
“……我還是想給你做飯。”良久的沉默後艾凡憋出這麽一句讓任博年哭笑不得的話。
“好,明天就給你報烹饪班,不喜歡人多我們就去買些烹饪書自學。”
“自學。”
“好,明天下班去書城買書。”
“我們一會兒吃什麽?”
“海鮮。”
兩人漸行漸遠,遇水而成的眼淚珍珠在在下水道裏,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見天日的一天。
但艾凡秘密——任博年發誓,永遠不會。
“聽說你把你的小情人帶來公司了?”放在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
任博年點點頭,他不放心艾凡一個人在家裏。
“鬼迷心竅,”付柊呲笑,“所以你還把這次《停泊》主題曲截了胡?”
“沒有的事,”任博年皺眉否認讓付柊表情一緩,誰知任博年又說:“只是插曲而已。”
“你以前不像是這麽公私不分的人啊!”付柊皺眉很不贊同任博年的做法。
“沒有公私不分,反正我現在手下沒有負責的人,我做艾凡的經紀人,簽我的個人約。”
付柊擡頭看向任博年,“你認真的?”
任博年挑眉,簽自己的個人約而不簽公司,意味着艾凡的所以事情由他負責,以後若是和音籁掰了艾凡也是跟着自己走。不過目前他在音籁過得不錯,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那等你把合同拟好,改天就簽了吧。”
“不用,已經準備好了。”任博年拿出之前在辦公室準備好的合同遞給付柊。
付柊抖抖手中的紙張,看看任博年,翻個白眼,“下午來拿。”
任博年點頭,起身出去了。
“看什麽呢?!”任博年詢問自己辦公室門口時遇到的女生,已經是第十八個借着接水的理由妄圖從門縫一窺同事說的副總裁帶回的金發碧眼可愛小白受了!
而房間裏,艾凡正在百無聊賴地東摸摸西看看。
“無聊嗎?”
艾凡點點頭。
“走吧,我們去認識你的夥伴。”
既然要做歌手,基本的訓練還是要有的,他們的最終目的雖然只是為艾凡找到父母,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去年新招了一批實習生正在集訓,任博年打算讓艾凡去做個插班生,加上年齡上相仿一些,能交上朋友也是好事。
“任博年?”
走道上,身後突然有人叫自己,任博年回身,看見一個高挑的長發男人站在那裏。
對方走過來看一眼任博年,又看一眼他身邊的艾凡,“付總說你要擠個人進來參加集訓,我以為你會來找我。”
“我想着找曲生就行了,艾凡不走舞蹈方面。”
對方聽完一臉似笑非笑,一臉你繼續編的意思。
任博年看着他的表情,終于想起哪裏不對了。
辛瓷,這次不僅是新人集訓的形體課的老師,還是這次集訓的總負責人,任博年的理由怎麽都是說不過去的。
任博年知道誤會大了,“唉,我這記性,我以為他們已經給你報備過了,所以也沒去找你。”
辛瓷看着任博年,瞥一眼艾凡,呲笑一下,說了句“是報備了”就轉身離開了。
早有防備的任博年拉着艾凡後退了一步,險險躲開對方掃來的大馬尾。
任博年探口氣,拉上艾凡往曲生的工作室走。
出櫃以後,雖然被趕出家門,但是他媽還是心疼自己寶貝兒子的,經濟方便從不短他的,唯一的一個理由就是不準濫交。
越上層看見的東西越多越清楚,他媽雖然排斥這些但不代表不知道這個圈子的某些特點,還派自己外甥女實時報告自己兒子的最新消息。
逮着機會還拉兒子和名媛相個親,看看能不能把兒子掰回來。
這麽多年任博年也談幾次正經戀愛,但都是湊合,最後合得上點的也就是辛瓷了,但是誰知道上了床差點打起來。
各不相讓,最後掰了。
不過不耽誤工作方面,兩個人都不是小心眼的人,至于剛才,辛瓷從來都是這個德性,只怕是誤以為任博年有了新歡就尴尬和自己見面,在心裏嫌棄任博年呢。
任博年是真忘了那檔子事,也懶得管辛瓷在心裏怎麽怼自己,自家寶貝兒的事該忙活還是要繼續忙活。
走到錄音棚外,看見裏面正在唱着,任博年兩人便站在外面等着,順便大概地指指裏面的機器的基本用法,不過艾凡怎麽都還只是一知半解。
“上手就懂了。”這邊任博年寬慰完艾凡,裏面的人也看到了外面的他倆停了下來。
五十多歲,頭發半白的曲生讓之前和自己讨論着歌的幹淨少年出去後朝任博年這邊招手。
任博年會意地帶着艾凡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盡量在六萬字以內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