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雖然說選擇困難不如全買下來, 但是他一個大男人承包一整個貨架的衛生巾,明天會上報紙頭條的吧……
一旁有個姑娘走過,用怪異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加快腳步走遠了,越明司有如芒刺在背, 不禁十分傷神。
以前怎麽沒有發展幫謝槿槿同學買姨媽巾的這項業務……啊,因為那個時候有左櫻代在。有閨蜜所以買姨媽巾的任務就落不到發小頭上了。
越明司抓了抓頭, 決定每樣都買一個,全都丢進貨籃, 然後朝結賬處走去。
“岡本新款了解一下,超薄無束縛——”這個時間段下來超市的年輕男士大概都屬于同一類人,櫃員一陣抖機靈,順嘴推銷, 卻沒得到回應, 滿載的貨籃“哐”往桌子上那麽一鎮,櫃員擡頭一瞧, 石化。
随後, 他用無比同情的眼神看向對面那位印堂發黑的年輕男士,并非常體貼的把安全套的架子往裏挪了挪。
越明司:“……”
他深吸一口氣,克制的問:“請問附近哪裏有藥房?”
“這附近好像沒有24小時營業的藥房, 不過治痛經的非處方藥我們這裏也有,都是沖泡類的,再不濟買點紅糖和生姜茶回去也行,小姑娘家家最好還是不要吃藥啦。”櫃員簡直是個行家, 嘴裏嘚吧嘚吧信手拈來:“帥哥,還讓女朋友痛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
越明司:“……”
好想揍他是怎麽回事?……
櫃員感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忍不住一縮脖子,從抽屜裏摸出幾包紅糖姜茶和痛經寶顆粒往貨籃裏一扔,火速結賬,然後把這尊欲求不滿的佛給送了出去。
再回到房間,越明司感覺自己像是去西天去了一趟經回來,遍體鱗傷,他輕手輕腳的把塑料袋裏的東西都拿出來,燒了一壺開水把茶和藥都沖泡好,這才回到床邊。
“槿槿?”他柔聲喊。
“嗯?……”謝槿槿估計是哼久了,嗓子有點兒啞,她生不如死的攥着枕頭說:“你把我敲暈了吧嗚嗚……”
“別啊,起來把藥喝了。”越明司哄道:“聽話。”
謝槿槿吃藥還是乖的,她一點一點爬起來,就着越明司的手将各種不知名的熱湯熱茶給喝了,細眉直皺,然後往他懷裏一摔,悶聲道:“阿司,我不想來大姨媽……”
越明司:“……”
這話要怎麽接?接了就是耍流氓了吧……
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堆烏七八糟的東西,不由得咳了一聲:“別胡說。”
女孩子軟軟的趴在他的懷裏,一只手就可以将她完全抱住,越明司的心都快化了,他想,為什麽過了這麽久才能抱住她呢?之前的那些年真的不知道過到哪裏去了。
時鐘滴滴答答的停在了兩點,謝槿槿翻了個身,小聲道:“不那麽疼了!”
說完她一個咕嚕爬起來,忙不疊的沖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裏水聲“嘩嘩”,引人遐思,越明司笑了一下,将暖氣調高溫度,脫下外套丢在沙發背上,然後打開了電視。
深夜檔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冷門電視劇就是導購節目,他将電視臺從頭調到尾,興致缺缺,過了快一個小時,洗手間裏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又吹了很久,門才打開。
越明司歪了一下頭,看見謝槿槿穿着寬松的睡袍小步小步的走了出來。
她有點拘謹,不知是在裏頭蒸的太久了還是臊的,耳根粉紅,頭發還沒全幹,披在肩頭,黑發襯的肌膚雪白,浴袍下露出半截圓潤纖細的小腿,踩在拖鞋裏。
亭亭玉立。
越明司腦海裏蹦出這個詞。
“你往哪兒看呢!”謝槿槿一擡頭跟他對視上,有點羞惱的遮了一下胸前:“不準看!”
“行~我不看。”越明司從善如流的轉過臉去看電視,卻明顯心不在焉,謝槿槿往床上一鑽,把自己蓋得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頭:“好了。”
越明司有點不知道自己折騰來折騰去的圖啥,他嘆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麽跟正題有關的,卻看見謝槿槿朝天打了個一個巨大的呵欠。
算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他起身按滅了大燈,只留了一扇昏暗的小夜燈,輕聲道:“睡吧。”
“你去哪兒……”謝槿槿輕聲問。
“我去睡沙發。”越明司說:“我就在外頭,有事喊我。”
“哎!”謝槿槿突然坐了起來,被子從上半身滑落,領口有點松垮,露出一點清癯的鎖骨來,她渾然不覺,只是急聲道:“你別去睡沙發了,對脊椎不好,而且你人這麽高,蜷在上頭多難受啊。”
越明司定定的看着她,室內燈光朦胧旖旎,他的眼神卻炙熱雪亮,清晰的描繪着女孩子的身體輪廓。
“床這麽大,來睡床。”謝槿槿态度誠懇,用力拍了拍床墊。
越明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沉然勸阻:“女孩子不要随便邀請異性上床……”
“可你是阿司啊。”謝槿槿說:“咱們倆都那麽熟了,要發生什麽早就發生了,對吧?”
對什麽對?越明司愣了一下,被她的邏輯擊倒:“你剛才不是還不準我看——”
“燈一關你想看也看不着。”謝槿槿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小得意:“床這麽大,你一半,我一半。”
“……”
喜歡的姑娘熱情的邀請你上床,原因是因為她相信你對她一點企圖都沒有,這叫什麽?福兮禍之所倚?
莫名其妙白得了一個柳下惠稱號的越明司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他往枕頭上一倒,轉過頭去,謝槿槿卻已經把夜燈給熄滅了。
“晚安。”她美滋滋的說。
越明司:“……嗯。”
床是真的大啊……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大到可以畫一條楚河漢界來下象棋了。
他輕輕地翻了個身,依稀能看見謝槿槿的背,在半臂之遠的地方,她側身朝外,頭發像水藻一樣蜿蜒,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這叫人怎麽睡?能睡得着還是男人?
越明司有點着惱,他吸了一口氣,悄然靠過去,輕輕地撩開女孩子的頭發,俯身在她細膩溫熱的脖頸和耳垂處吻了過去。
女孩子低聲嗚咽,軟糯的像個剛出生的奶兔兔,好在沒有醒,越明司膽子愈發大了,他擡手扯了一下謝槿槿的睡袍領子,松垮的睡袍很整齊的散開來,他便朝着裸露的一小片肩膀啓唇咬了下去。
謝槿槿睡得稀裏糊塗的,完全不知道那位有夜視技能的越貓貓在熄燈以後都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完了以後還自作自受的跑去沖了幾把涼水澡冷靜,她只知道一覺睡醒,床上就剩她一個人,四仰八叉的居然睡橫過來了,她揉着眼睛坐起來,感覺胸口一涼,那睡袍松垮垮的挂在肩頭,差點春光乍洩。
謝槿槿心裏“咯噔”一聲,連忙把領口攥緊,心有餘悸的想,幸虧越明司不在!
不過,昨兒晚上不是邀請越明司同床共枕來着,他人去哪兒了?
正一頭霧水,枕頭下面的手機響了。
謝槿槿連忙撲過去接,發現是老媽打來的電話。
“喂槿槿,聖誕快樂!想不想媽媽呀?”剛一接通,那頭,老媽熱情洋溢的發來慰問。
“啊……”謝槿槿口不對心的說:“想。”
“你怎麽嗓子那麽啞?”老媽明察秋毫,語氣頓時關切起來:“你受涼啦?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光顧着好看,多穿幾件,你就是不聽……”
“不是……不是啦!”謝槿槿滿頭包,連忙清了清嗓子:“剛,剛睡醒而已……”
“你不上班嗎?都幾點了才醒?”
“今天沒,沒排到我的班……”
正說着,外頭響起了開門的聲音,越明司提着幾個紙袋進門,笑吟吟的冒頭:“這麽早就醒啦?你還真是老年人作息,昨晚睡得怎麽樣?”
“怎麽有男人的聲音?”電話那頭,老媽的聲音一下子陰恻恻起來:“謝槿槿你人到底在哪裏!”
“啊?我我我!”謝槿槿張口結舌:“我在……”
“你果然不在宿舍對不對!好啊謝槿槿,你翅膀硬了,剛跟我撒謊了。”老媽在那頭尖叫:“找男朋友不跟你媽我報備,直接上床去了?”
“我,我沒有啦!”
“沒有?難道你是找人約炮——天哪!”老媽倒吸一口涼氣,驚恐萬狀,連珠炮似的追問:“那你們戴套沒有?避孕沒有?謝槿槿!”
“不是啦是越明司啦!”謝槿槿頭快炸了,沖着話筒大吼一聲。
“小阿司?”
不知為何,話筒那頭,尖叫雞似的老媽突然間就鎮定了下去,口氣竟然還隐隐帶着一點期待:“你說阿司在你旁邊?”
“對啊。”
“讓他聽電話。”
“……”謝槿槿求救似的擡頭,沖靠牆站着看戲看了許久的越明司晃了晃手機。
越明司挑眉,漫步走了過來。
他往床邊一坐,就着手機話筒溫和的笑道:“阿姨,我是阿司啊,聖誕快樂。”
“啊呀!真的是阿司的聲音。”老媽且驚且喜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你回來也不來見見潇潇阿姨,潇潇阿姨想死你了。”
“一直沒空,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潇潇阿姨我過年一定來拜訪你們。”越明司一臉乖巧的回答。
“好,好!我跟槿槿他爸都等着。”老媽呵呵笑道:“那我不打擾你們倆了,你們兩個繼續,繼續哦。”
繼續?
謝槿槿目瞪口呆,一把奪過話筒分辯道:“繼續什麽啊,什麽都沒有發生啊媽!”
“嘟——嘟——”忙音閃電打臉。
謝槿槿原地石化。
她猛地擡頭看向越明司,越明司沖她聳了聳肩,滿臉無辜道:“我就寒暄了一下,什麽不規矩的話都沒說啊,不是你讓我來跟你媽打招呼的嗎?”
“……”謝槿槿一頭砸進被子裏。
越明司在一旁“嗤嗤”直笑,一撐床邊起身道:“我下樓買了早點,你先洗漱,待會兒記得來吃,想吃套房配餐可以叫他們來送。”
“哦……”謝槿槿生無可戀。
越明司到外頭小套間看晨間新聞去了,謝槿槿糾結了一會兒才調整好心态,慢吞吞的去洗手間洗漱,她一面對着鏡子刷牙一面發呆,忽然,她歪了歪脖子,發現鎖骨和後頸有一兩點紅印,她摸了摸,不疼不癢的。
“過敏了?”她含着牙刷自語:“果然酒店的睡袍不是誰都能穿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越明司:發揮主觀能動性,在有限的條件下做無限的事。
謝槿槿:......比窦娥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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