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賞雪
到了初三,爸媽要回外公家走親戚,小時候就不怎麽喜歡到處走,一是懶得動,更是怕那些長輩拿出長輩的樣子,問你成績如何,考得怎麽樣了,哥怕,我也怕。考得好,自然是會得到大家一陣贊揚的,可考得差呢,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不說,說了更是會招來爸媽一頓批評。如今大了,更是不願意去了,壓歲錢什麽的,似乎也沒那麽誘惑了,還不如待在家裏随便自在些。
跟爸媽說我有些不舒服不想去,他們也沒說什麽,只叮囑我多穿點兒,就自己去了。天冷得厲害,陰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一天,看了不知道多少個電影,每個都是只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尾的那種,劇情狗血不說,演技也浮誇,實在無趣得狠。
睡到下午,打算起來出去走走。打開窗子,冷風嗖嗖的灌進來,我冷得直哆嗦,還是算了,這麽冷,還不如待在家裏。又躺回床上看小說打發時間。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又起床弄了便飯匆匆吃了,擡頭看窗外,竟然有雪在紛紛揚揚。竟然下雪了!難怪這麽冷。透過屋裏的光,能看到雪穿過樹梢,有的亦飄落在窗臺上,轉眼消逝。
此情此景,竟然讓我想要喝酒。白的自然不敢,匆匆跑下樓去超市買了一罐果啤。拿出杯子,一個人滿上一杯,對着窗臺,慢斟慢酌。帶着濃濃的香蕉味,清涼劃過喉嚨,甘甜回味,一夜好眠。
醒來,拉開窗簾,雪已停,白茫茫的一片,遠方的屋頂,近處的道路,都沉浸在一片白的世界。樓下小孩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似乎在打雪仗,正玩得不亦樂乎。心情大好。
趕緊打電話給詩雅,這麽美麗的雪景,不出去玩兒真是浪費了。她那頭睡意朦胧的,看樣子還沒起床。也不看看幾點了,真是個豬。
約她賞雪,她那頭像聽到什麽稀奇的笑話,說道“要不要搞得這麽詩意啊!”
賞個雪怎麽就詩意啦。不管,硬是把她吼起來。
可不要真的以為有多麽詩情畫意。擁爐賞雪,輕嗅寒梅,獨釣寒江。這些都只是理想,生活本身是不允許那麽詩意的。沒有火爐,沒有臘梅,更沒有寒江,更沒有什麽鹿肉。
跟詩雅約在公園,寒江沒有,不過公園裏倒有一個人造湖,看路邊有賣紅薯的,就買了幾個。
公園裏來玩兒的人有很多,尤其是小孩,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到處跑到處鬧,笑聲不斷。公園也是一片白茫茫的,樹枝上挂着晶瑩的冰條,雪厚厚的覆蓋在地上,長凳上,樹枝上,路燈上。。。。。。
跟詩雅一人手裏握着個紅薯在雪地裏走着,雖然穿着羽絨服,還是冷的直發抖。
詩雅開口抱怨,“說你欠虐你還不承認,這麽冷的天不知道在家裏待着暖和些,偏偏要來這光禿禿的地方挨凍!”
白她一眼,“這叫情趣,懂不懂啊你!”
她不甘示弱,“我是不懂,我倒無所謂,倒是某人,小心又着涼了大過年的去醫院挂鹽水。”
哼,我心甘。
“可沒那麽嬌氣。我是。。。。。。啊!”竟然沒看到是個斜坡,腳下一滑,摔了下去,一時頭冒金星。
詩雅趕緊下來,“沒事吧?”你摔下來試試。我把手伸過去等她拉我起來,這丫的,竟然忽視我的手,站旁邊哈哈大笑起來。“你剛剛不是很得意嘛,這也叫情趣哈。确實挺有趣的。哈哈哈。。。。。。!”
我還躺在地上,郁悶。朝她吼道:“喂,幸災樂禍夠了哈。快拉我起來。”
她笑了會兒,終于還是伸出了手。趁她沒注意,使勁一拉,把她也拉到了雪地上。哼。敢笑我!
“好啊你。敢偷襲我。看我不。。。。。。”她說着就要站起來了。我一下子撲過去,又把她重新按倒在地上,壓在她身上,嘿嘿,小樣兒,哪能那麽容易就讓你站起來。
“力氣挺大的哈你。。。。。。”看她那架勢,是要把我按在地上去,我跟她在那兒“戰鬥”了半天,她還是沒得逞。最後還是她躺在雪地上,我把她壓着。穿得又厚,互掐了半天,我跟她都沒力氣了,她終于安靜地躺在了那兒。陽光,隐隐的從雲層中穿過來,雪顯得耀眼晶瑩。
呃。秀發盈香!眉毛清秀!眼神閃爍!唇紅齒白!皮膚白嫩!。。。。。。我有種想要親她的沖動。
趕緊放開她坐起來,不知道臉紅了沒有?我怎麽思想也這麽不單純了?可是,那畫面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心跳加速。呃。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麽感覺?
“喂,你想什麽呢?”她把臉湊到我肩上。
“啊?”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坐起來了。丫的,吓我一大跳。趕緊找話題,“快起來吧,地上太涼了,小心着涼。”說着自己就站了起來,又把她拉起來。
“你還知道地上涼啊。看,我衣服都有些濕了。”
我沒聽到她說什麽,我還在遐想剛才那個畫面。我好歹也是看過那麽多小說電影的人,那代表着什麽我不可能不明白。“性”這個字,在腦海裏一閃而過。能對一個同性産生“性”沖動,我真的是個同性戀!無可置疑。那我剛剛是對詩雅産生了非分之想了嗎?心裏自責在延伸,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覺得惡心的。可是,那種感覺,那麽清晰明顯,心在悸動。
正出神,“啪”地一個雪球在身上撞碎,雪順着脖子鑽進了衣服裏邊兒,冷得一個激靈。她正哈哈地笑。
“黃詩雅,你。。。。。。”沒等我說完,又一個雪球飛過來,打在了衣服上。一時無處可躲,抓起一把雪也朝她扔過去,“黃詩雅,我跟你拼了!”又扔了一把雪過去,不過,貌似都沒打中。
玩兒開了,反倒不冷了。在雪地裏跑了半天,倒是覺得有些發熱。實在跑不動了,看看她,衣服、頭發、靴子上都是雪。郁悶的是,我沒穿靴子啊,雪化成水流進了鞋裏,我的鞋都濕透了!黃詩雅,你賠我鞋!
可能她靴子裏也進了雪,她一只腳站着把另一只靴子脫下來,因為單腳站着有些站不穩,在那兒一晃一晃,樣子蠢萌蠢萌的。趕緊拿出手機,“卡卡”地照了幾張。嘿嘿,要是給夏天他們看到,他們心中無所不能的黃哥,也有這副萌蠢的樣子,那還不笑死。
我正想象呢,沒注意,她一把将我的手機搶過去。“偷拍我哈。還拍得這麽醜,趕緊删了。”說着就要删掉,“喂,還給我,那是我的手機。。。。。。”忙不疊的跑去追她。
反正無聊,我跟她拿着手機在那兒拍照,開始她死活不幹,我采取死皮賴臉的戰術,不幹就偷拍。反正最後還是拍了很多。一些是我跟她自拍的,一些找人幫忙替我們合照的,拍她的時候,她大多時候都是耍帥,拍我的時候,我只能比兩個剪刀手。她對此很是反感:“靠,能不能換個手勢啊。二不二啊你!”
得意一笑,“我樂意,管得着嘛你。認真點兒,可別把我拍醜了。”
她很正經的搖頭,“那我恐怕無能為力了。”
我還傻傻的問,“為什麽?”
她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人長得醜嘛。”
。。。。。。
去你的!
事實上,我有偷拍過很多黃詩雅,清晰的有,模糊的也有。還專門買了個內存卡,把那些照片放在裏邊兒。當時沒想太多,只是沒想到後來我跟她竟只剩下這些照片。不得不慶幸當時的機智。
媽打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心中暗暗竊喜。自然是去黃詩雅家了,反正她家也只有她一個人。問她要去我家不,她趕緊搖頭,“你爸媽對你這個親生的都那麽兇,對我這個外人那還不趕盡殺絕呀。”
什麽話!我說他們今天不回來,她說萬一回來了呢。呃。怎麽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去她家,自然是要自己備食材的。想着只有兩個人,只買了一袋速凍餃子,拿回來煮好,一人吃了一碗算是完事兒了。外邊兒冷的厲害,兩個人一時也不知該幹嘛。我說幹脆看鬼片吧。她質疑的看着我,“你,确定?”我“嗯”的點頭,“難道你不敢?”我是有想法的,萬一她害怕,我正好可以把她擁在懷裏安慰安慰。把片子放進去,拉上窗簾,關了燈,買了爆米花,還開了兩罐啤酒,氛圍是有了。正襟危坐了半天,可半天機器沒反應,始終黑頻。
“怎麽回事啊?怎麽沒反應?”
黃詩雅又去把片子退出來在那兒搗鼓了半天,我在沙發上把爆米花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悶悶地說一句:“應該是長時間沒放,機器壞了。”
。。。。。。無語。
正郁悶着。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這麽晚了,會有誰來?“哎,會不會是鬼呀?”我輕聲問。
詩雅敲了我一下,“就這麽點兒膽量,還敢看鬼片呢!”說着去把門打開了。領進來一個差不多十一二歲左右的男孩。
大半夜的一個小孩來敲門!鬼故事不都有這些情節嘛。
詩雅解釋道:“鄰居的小弟弟,鑰匙弄丢了,進不去。爸媽沒回來,想先進我這裏來坐坐,避下風。”
原來是這樣啊。還是很友好的把爆米花遞給他吃,他卻正經地搖頭“媽媽說了,晚上九點過後,就不要吃甜食,會長胖,牙齒還會長蟲的。”
呃。黃詩雅在那哈哈地笑“聽到沒有!”
無語。你媽媽真關心你哈。一下子弄得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
本來想象,我們兩個人,花前月下,有說有笑,情意綿綿。可事實再次證明現實是殘酷的。天知道,我好容易在黃詩雅家過夜,竟然陪着那個小弟弟打撲克,我們三個人鬥了一晚上地主。本來以為小孩子沒錢,就只打着玩兒,結果那弟弟從兜裏掏出好幾張毛爺爺,比我身上的錢都多。看着小弟弟賺得盆滿缽滿的,我頂着兩個黑眼圈,內心幾近崩潰。這麽小,是誰教他打牌的?
小弟弟乖巧地回答:“姐姐,沒有人教,爸爸打牌我在旁邊看着,就學會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每天會傳三章的,傳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