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源哥的生日
不管心情如何,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時間最無情的地方就是,它根本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從上次輿論風波過後,我更不願意跟班上的人說話了,也害怕在人群中聽到關于“同性”這個詞。它像變成了我一個人的傷疤,總害怕有人來将它結起,不管是有意或是無意。我終于還是沒敢将那張紙給詩雅,算了,就讓我默默愛着她吧,至少還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轉眼又是周五,中午跟詩雅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是李複源二十歲生日,詩雅自然是要跟他們去聚一下的,我還在想今天又只有我一個人吃晚飯了,結果詩雅說他還叫了我。
這,可讓我為難了。其實我是很不喜歡那種場合的,他們那些人,要不是因為詩雅,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和他們有交集。去了,我肯定也插不上話,反而會拘謹得很。可不去吧,詩雅跟他們關系那麽好,不去,反而是我不給面子。
想了下,還是決定去吧。我要努力融入詩雅的圈子,才能更了解她,才能有機會一直陪着她。知道得突然,我一時也不知送什麽生日禮物了。打電話問詩雅,她說不用講究這些虛禮,他邀請你就只是單純地想叫你一塊兒玩而已。
因為學生會那兒臨時有事,結果去的比較遲。詩雅把酒樓的地址發給我,我忙完差不多天都快黑了。打了的直奔那兒,在門口就看到詩雅在門口等我。
“不好意思哈。我來遲了。”
她穿一件黑色的外套,笑着說道:“沒事兒,還不算遲,快進去吧。”
進去,就後悔了。只能說李複源的人緣有多好。吃的是火鍋,坐了好幾桌。菜都上齊了,一時人聲鼎沸的感覺,鬧哄哄的。李複源在招呼朋友,又有人過來跟詩雅打招呼,我一時杵在那兒不知該幹嘛了。
“過去那邊坐呀。”詩雅不知什麽時候又站到我身邊,然後拉着我坐到了中間那一桌。竟然是夏天,還有楊凱,還有。。。。。。應該是程昱吧。程昱,長得确實挺帥的,相較于夏天和楊凱,他比較沉默,在那兒沒表情的低頭看手機,只看到詩雅後,對她笑了。還有兩個兩男兩女我不認識,一時不知坐哪。詩雅把我拉到她旁邊坐下,程昱一下子把位置移到她旁邊了。我旁邊挨着坐着那兩個不認識的美女。看樣子不像是我們學校的,穿着吊帶,還都化了妝,帶着耳環首飾,這在我們學校是絕對不允許的。那幾個看到詩雅都笑着跟她打招呼:“黃哥來啦”。直接忽視我。只有楊凱,還朝我點頭笑了笑。夏天不知是在幹嘛,這才看到詩雅跟我,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青山妹子也來啦!”
弄得整張桌子的人都看着我。無語。青山妹子!看你這樣子都比我小。還是朝他點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李複源回來坐到壽星的位置。我竟然坐到了主桌!看到我,笑着問了句:“青山什麽時候到的?”他确實很和煦,像個大哥哥。趕緊回道:“剛到。源哥生日快樂。”他又說道:“別客氣,想吃什麽随便點。”我又“嗯嗯”的點了點頭。
一時大家都吃了起來,才發現詩雅已經替我碗裏裝了醬料,佐料都放齊了。覺得心裏暖暖的。或許是知道我很拘謹,她又在替我夾菜,從盤子裏夾了菜燙好了又夾起來放到我碗裏,一時火腿,藕,年糕,毛肚。。。。。。。裝了滿滿一碗。湊過去,輕輕說了句“夠了,裝不了了。”卻不想被他們聽到了。
“哈哈,黃哥也有這麽體貼的時候哈。”不知是誰說。引得大家哄笑。
“人家那叫紳士,哪像你們。”旁邊美眉又補充道。
呃。
感覺,臉在燒。
服務員姐姐來上酒。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瓶。呃。不會吧!
放到我這兒時候,詩雅轉身對服務員姐姐小聲說道:“給她拿飲料就行了。”盡管很小聲,還是被我聽到了。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謝字我已經不想說了,只朝她笑了笑。其實,我都已經做好硬撐的準備了。既然選擇了來,再扭扭捏捏的,那我就真的是矯情了。詩雅,懂我如你!
最後他們都開了酒站起來敬源哥,只有我,拿起一罐涼茶,面前還放了一罐涼茶。畫面有些詭異。旁邊的旁邊那個美眉看我沒喝酒,或許是覺得我故作嬌氣,說道:“小妹妹,出來混,就要混得開,你這樣讓源哥很沒面子的!”
看他們都是整瓶一口幹,沒幾分膽量是絕不敢這樣的。而且,坐在主桌,除了我,應該每個人都是源哥的好友。我這樣,倒确實顯得做作了。詩雅趕緊說道:“珊姐,她是真的不會喝酒。”源哥也開口說道:“沒關系,不要勉強,吃得開心就好。”那叫珊姐的,也沒再說什麽。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旁邊詩雅開了的酒滿了一杯。詩雅似乎知道我要喝,拿開酒杯,說道:“沒關系,不會喝就不要勉強。”我朝她笑笑:“沒關系,一杯而已。”又将酒杯從她手中拿過來,站起來笑着對源哥說道:“源哥,這位同學說得對,今天你生日,我也沒準備什麽,謝謝你邀請我,我敬你。”我感覺大家都笑了。源哥也站起來,笑着說:“那也好,只喝一杯,別勉強。別聽意珊胡說。”他竟然就這樣當面說那個叫珊姐的。仰頭,一口氣喝完了。
“好!”夏天在那兒拍手。“青山妹子好酒量。”
我要是酒量好,還會臉一下子通紅?
“沒事吧。”詩雅關切的問。
“嗯,沒事。”感覺臉頰燙的厲害。
“臉紅成這樣了,叫你別喝。”她在小聲叨叨。
“嘿嘿,真的沒事,一杯酒而已。”
她忽然湊到我耳邊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是想說,那瓶酒我喝過了。”
呃。
“沒關系,這有什麽。”我又怎麽會介意這些呢,親愛的。想起剛剛他們好像在笑,難道是在笑我?
又輕聲問道:“嗯,剛剛他們在笑什麽?”被我一提,詩雅也笑了。難道真的是在笑我?“哈哈,你竟然叫珊姐同學。”
我反問:“難道不是?”
她笑道“我告訴你啊!珊姐呢,是個老板娘。”
“啊!?”看不出來呀。我還以為她是我們學校旁邊那所高職學院的學生。
我跟詩雅在下邊嚼耳朵。我一臉崇拜:“她看起來年紀不大,竟然是老板娘啦!呃,是做什麽的?”
詩雅笑得很神秘:“你猜?”
哼。又來這招。看來答案不簡單。
說是吃火鍋,結果他們都在那兒拼酒,整瓶整瓶的幹,心裏為詩雅擔心,喝酒傷身,少喝點兒,可我不好意思說讓她別喝,我是沒有管她的資格的。我默默吃着,後來實在撐不下了,就癱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涼茶。看看鍋裏還有那麽多,想着詩雅還沒吃多少,我又拿起勺子在那兒替詩雅撈菜。夏天忽然說了句“青山妹子好賢惠呀,像個小媳婦似兒的。”暈死,正打算回他兩句。詩雅忽然靠過來,一只手搭在我另一只肩膀上,說了句“那是,她是我媳婦兒,你們可別惦記哈。”他們都哈哈笑起來了。
我!好容易不燙的臉,再一次變得滾燙,連着耳根,我覺得全身都燃起來了。
那只是個玩笑,我知道。我知道,那只是個玩笑。可是。。。。。。我在心裏笑。
所有人都在笑,忽然擡頭,只有程昱沒笑,他只默默地看着詩雅。
他不會抱着跟我一樣的心思吧?他那麽帥,聽說家境也很好。詩雅喜歡他嗎?我跟他争,怕是會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吧。但願我猜錯了。
一頓飯,心情反反複複,颠三倒四。不過跟他們在一塊兒挺開心的,聽他們說話,完全沒有了學習的壓力。看他們豪情喝酒,覺得他們那種才叫青春,而不是像我一樣,墨守成規,慘淡無光。
人這一輩子,又能碰到幾個像這樣想說就說,暢所欲言的好友呢!
一頓飯吃到差不多十二點。出來已經是深夜了,這裏離學校很遠,回學校是不可能的,校門肯定關了。他們要去唱K,詩雅怕我熬不住,說要陪我去找個酒店歇下了。我忙說不要,我不能掃了她的興。我也想要證明我是能融入她的世界的。你習慣熬夜,習慣喝酒,習慣打籃球,喜歡去網吧。即使我不會,但我都想陪着你。
訂了個大包廂,一群人圍着沙發坐下來,開唱了。一會兒各種零食水果飲料水酒都堆在了桌子上。首先是夏天點了首生日歌,大家都打着拍子唱着,唱完源哥微笑着說道:“客氣了,今天來的都是朋友。我李複源能認識大家,不枉此生了。大家随便吃随便喝,想唱什麽随便點,都別客氣哈。”很快大家都high了起來。我坐在角落裏聽着,那個不知道是誰,唱的是徐譽滕的《天使的翅膀》,也是難為他了,跑調跑了幾次,還要求不開原唱。我跟詩雅在下邊偷着樂得不行。
正樂着,不知是誰扔了一支煙過來,被我一下子接住了。我以為是扔錯了,正打算問是誰的,詩雅就拿過去,接過扔過來的火,動作熟練的抽起來了。看她的動作,絕不是第一次。
呃。不是吧!她是真的還會抽煙的。黃詩雅,你要不要一次次的給我驚喜呀!
不過,真的好帥。。。。。。呃,頭好暈。看來花癡病又犯了。
下一首是黃家駒的《喜歡你》,竟然是程昱點的。今晚我都沒聽到他說過幾句話,沒想到他還會唱歌。他開口,聲音很好聽,沒想到他用粵語唱的這麽好。有人在聽,有人在互相說笑,程昱沒注意到我在看他,他一直看着詩雅,我轉頭看詩雅,她在跟旁邊的源哥說話,不知在說什麽,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大笑。
對着詩雅唱《喜歡你》,呵。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不過看樣子,詩雅并不知道。
我問詩雅怎麽不去唱,她哈哈笑了,說要她唱歌簡直是要她的命。我心想怎麽會呢?她的聲音很好聽的,像清泉一樣清冽空靈啊。
不知過了多久,我竟然又躺在沙發睡過去了。醒來發現詩雅将她的外套蓋在我身上,音樂是開着的,不過沒人唱。夏天他們幾個在玩飛行棋,有兩個也在沙發上橫七豎八地倒着,詩雅和源哥,還有那個叫珊姐的在角落裏邊喝酒邊聊着什麽。源哥看我醒了,就過來,說要先送我跟詩雅回去,程昱只說要送詩雅回去。詩雅搖頭“源哥,你們玩,我送森林回去就成了。你們還不放心我麽?”源哥又說道:“你今天喝得挺多的,你們兩個回去我不放心。那就讓程昱送送你們吧。”程昱也在一旁點頭。我心想,哼,讓你送那還得了。趕緊站起來說道:“沒事,源哥,我沒喝酒。再說,都這麽大了,我們兩個不會出什麽事的。要是真有事,我們打電話給你。”詩雅大概也不願讓程昱送,忙點頭說是。源哥想了下,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們自己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看來源哥确實很關心詩雅,也确實很體貼。
出來,遠方天空已經開始泛白。天要亮了。将外套遞給詩雅,她又将它披在我身上,已經是快十月的天氣,早上确實有些涼了。“那你不冷嗎?”我又要脫下來還給她。你要是着涼了,我肯定會心痛的。她阻止我,“穿着吧。我穿着長袖呢,不冷。再說,我可比你結實,涼一下也不礙事的。”心裏暖暖的,也就沒再推遲。
今天星期六了,沒回學校,去了詩雅的家。進門來不及洗澡就倒在她的床上,枕着帶有她發香的枕頭,沉沉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那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