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問縱世穹:“晚上吃什麽?”.
“燒烤還是火鍋?你選吧。”縱世穹早有腹稿,都沒停頓。
“那就火鍋吧,原本東邊那家小資情調的咖啡館關門了,前段時間翻修了一下開了家火鍋店,東西不錯,價格也不貴,還有海鮮賣,都挺新鮮的。”池煥說着說着就覺得把自己給說餓了,立刻催促縱世穹和衛毅哲趕緊走。
新開的火鍋店果然生意不錯,大概因為才開張沒多久的緣故,店裏看起來很幹淨,沒有某些火鍋店那種黏糊糊的感覺,還沒到吃飯時間,裏面已經坐了好幾桌,都吃得熱火朝天的。
保镖自然是不能跟雇主同桌吃飯的,如果縱世穹只有一個人就算了,現在衛毅哲和池煥都在,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不過他也不是那麽殘忍的人,讓別人看着他吃,他自己也吃不好,于是就在旁邊給兩個保镖另外開了一桌。
縱世穹拿起桌上的菜單往池煥身上一扔,頤指氣使道:“點菜。”
池煥眉頭都沒皺一下,從善如流地翻開菜單,真的點起了菜來,看得衛毅哲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等池煥覺得點得差不多了,就把菜單給縱世穹讓他看看要不要加點,縱世穹掃了一眼,發現池煥已經把他喜歡吃的都點上了,就順手把菜單給了衛毅哲,問他要不要加。
衛毅哲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蹭飯,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菜單,就叫來了服務員。
鍋底很快就拿了上來,菜也陸陸續續放在了旁邊的小推車上,只是鍋底還沒熱,暫時還不能吃,三個人相顧無言,氣氛有點尴尬。
池煥忽然看到了衛毅哲放在桌上的紙袋子,他記得衛毅哲好像是說過這兩天要來學校找他,說是有點東西帶給他,于是主動問道:“這是給我的?”
“啊,對。”衛毅哲仿佛剛想起來一般,把紙袋子遞給池煥,“那天跟你說的東西。”
池煥也沒覺得有什麽好避諱的,就當着縱世穹和衛毅哲的面把東西從紙袋裏拿了出來。
茅臺的外包裝縱世穹還是認識的,光看這個包裝,就是高檔的系列,估計衛毅哲也是為了盡量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才特意拿了個普通的紙袋放。
“你确定這是給我的?不是給我爸的?”池煥這話說的很直接。
他們都還在讀書,雖然都是大學生了,平時喝點酒也不算什麽過分的事,不過喝喝啤酒還說得過去,喝白酒就真的有些過了,衛毅哲這東西明顯就是借着池煥的名義送給另一個人的,白白幫這個忙?池煥又不是傻子。
衛毅哲這瓶酒确實不是給池煥準備的,但是他也沒辦法,池煥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池煥要麽就爽快地收下,不然就直接把酒還給他,現在直接這麽開口質問,倒是讓衛毅哲吃不準池煥是什麽意思了。
見衛毅哲不說話,池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給我的我可就開了啊!”
縱世穹看看池煥,又看看衛毅哲,不明白兩人打什麽啞謎,不過他很識趣地沒有多問,見鍋底已經開始冒泡了,就放了些蔬菜進去先煮着。
“送你的東西,當然你說了算。”仿佛沒聽出池煥話裏的諷刺意味,衛毅哲的笑容很完美。
池煥二話不說就把茅臺拿了出來,迅速拆掉外面的紙質包裝,打開瓶蓋的那一剎那,縱世穹聞到一股酒香。
縱世穹并不好杯中物,這跟他上輩子一直忙于生計有關,也跟他的性格有關,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對于酒這種東西有一種天生的好感,再加上白酒不同于紅酒,不需要太多的專業知識去品酒,中國人對白酒,本來就有一種類似于本能的評價好壞的能力。
池煥把桌上三個廉價玻璃杯都倒滿,一人一杯,然後把酒瓶的蓋子蓋好,重新放回了紙袋裏,最終把紙袋放到了腳邊。
這是收了!
衛毅哲拿起眼前的杯子,感激地朝池煥舉了舉杯。縱世穹基本看出來是怎麽回事了,不過還是識趣地沒有多問。
接下來三個人涮涮火鍋,喝喝小酒,氣氛倒是和諧了不少。
因為衛毅哲的關系,縱世穹和池煥自然不能像平時那樣口無遮攔,只是池煥發現今天縱世穹似乎特別安靜,等他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就看到縱世穹正一臉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東西。
池煥:……
白酒是用糧食釀造的,好的白酒不僅有特別的酒香,喝起來口感也好,餘味綿長,甚至有些喝起來還有些甜。縱世穹上輩子不是沒喝過白酒,只是沒機會接觸那些年份特別好的白酒,衛毅哲拿出來的這瓶就是典型的有價無市,有錢也買不到的類型。
當然,縱世穹并不知道這點,他只是覺得這酒的味道喝起來很不錯,比起啤酒更像是果汁,吃火鍋的時候沒人搭話,他就邊吃邊喝,誰知道一不留神杯子就見了底,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先上頭了。
縱世穹酒品很好,有些人喝了酒會又哭又鬧,縱世穹就屬于喝了酒會變得特別安靜的那類人。這跟他上輩子的成長關系有一定的關系,沒有背景,沒有人幫着善後,如果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的話,任何時候都要保持一定的理智,就算喝醉了也一樣!
縱世穹上輩子的時候網上有一句名言——你這麽成熟懂事,想必一定沒人疼你。
嚴格說起來這句話是對一些女孩子說的,不過套用在縱世穹身上一樣合适,沒人疼,沒人管,如果自己都放棄了自己的話,那還有誰會在乎你。
池煥覺得有些頭疼,不過還是先把單買了,然後看了眼仍舊嚴肅地看着前面的縱世穹,蹲下來輕聲哄道:“阿穹,你還好嗎?”
縱世穹隔了很久才慢慢轉過頭,歪着腦袋看着池煥發出一個單音節:“啊?”
其實縱世穹并沒有喝到完全沒有思考能力的地步,只是酒精上頭,思維有些跟不上,他對自己的酒量有很深的認知,只是沒想到這酒這麽容易上頭,不過等過了這陣,身體适應了就會好很多了。
池煥捂臉,作為一個男人,縱世穹露出這麽可愛的表情真的好嗎!
衛毅哲瞟了一眼一直緊緊盯着這邊的兩個保镖,揚聲道:“給宥錢打電話,說縱世穹喝醉了。”
衛毅哲一說完,其中一個保镖立刻掏出了手機。池煥看了衛毅哲一眼,伸手把縱世穹扶正,讓他自己坐好,就又坐了下來,看來是準備等保镖打完電話的結果了。
訂婚的事,縱世穹和池煥提過,因為兩人都想以純粹的朋友關系相處,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自身的家庭背景,所以池煥知道是知道,但是知道的并不詳細。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我在寫什麽,我也不知道……
☆、醉酒
宥錢來的很快,起碼以宥氏大廈和嘉大的距離來看,宥錢這絕對算是飛車趕來,當然,也不排除他剛好就在附近,所以來的比較快,衛毅哲有些吃不準,他不知道讓保镖通知宥錢說縱世穹喝醉了是對是錯,如果宥錢因為這件事對縱世穹有了成見,對衛家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其實宥錢收到縱世穹的短信那會兒就打算好了下了班來學校接他的,只是剛準備提前走就來了個客戶,一直談到很晚才結束,保镖給宥錢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喝多了的縱世穹對外面的事完全沒有感知,他還是嚴肅地盯着眼前的東西,似乎要把桌子上的東西看出朵花來,不過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原本渙散的眼神已經慢慢有了焦距。
宥錢一進門兩個保镖就迎了上去,詳細說明了從進店到現在的所有細節,宥錢也沒有仔細去聽保镖的報告,他視線一掃,快步走到了縱世穹面前。
見縱世穹沒有半點反應,宥錢蹲下來,輕輕拍了拍縱世穹的臉,“世穹?”
縱世穹還是跟剛剛一樣的反應,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聽到有人叫他,還是因為宥錢拍了他的臉,緩緩回過頭,歪着腦袋“啊?”了一聲。
縱世穹他們吃了一個多小時,宥錢趕來又花了點時間,這個時候剛好是吃飯的高峰期,火鍋店又在學校附近,現在店裏鬧哄哄的全是學生在吃飯。
宥錢皺了皺眉,顯然對周圍的環境很不滿意,于是也不再多問,伸手直接就把縱世穹打橫抱了起來。
衛毅哲這下不光眼睛要瞪出來,連下巴都要掉了。他原本以為縱世穹來這種地方只是為了遷就池煥,目的大概跟自己差不多,直到縱世穹熟練地開吃之後,衛毅哲才算相信縱世穹這是真的來吃飯的。至于縱世穹和宥錢的關系,衛毅哲一直認為只是純粹的聯姻,但是看宥錢過來之後的一系列動作,難道自己又猜錯了?
火鍋店裏雖然嘈雜,但是來吃飯的人都不是瞎子,宥錢動作那麽大,立刻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甚至有人還吹起了口哨起哄,只是等他們發現宥錢手裏抱的同樣是個男人之後,其中不少人的反應就不那麽友好了,就算離得不近,池煥還是聽到了不少“切!”、“媽呀,現在基佬都這麽膽大了?”之類的言論,相信如果不是看在宥錢和縱世穹身後那四個保镖的份上,那些人的嗓門不會壓得這麽低。
宥錢是個不在意別人眼光的人,但是考慮到縱世穹以後的發展,他還是調整了一下姿勢,盡量讓縱世穹的臉朝着他胸口,免得被人看到。
喝了酒的人體溫都會比較高,宥錢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帶了一絲涼氣,肌膚相觸,縱世穹舒服地蹭了蹭,甚至還往宥錢懷裏拱了一下。
宥錢只是頓了一下,就立刻抱緊了懷裏的人,快步離開了火鍋店,衛毅哲和池煥也跟了出去。
程武見宥錢出來,立刻就下車打開了車門,宥錢小心翼翼地把縱世穹放進車裏,扶着他坐好,确定他不會自己倒下來之後,并沒有急着一起坐進去。
車外還站着兩個人,宥錢不認識池煥,他跟縱世穹以前很少交流,當然也不知道他在學校跟什麽人關系比較好,衛毅哲他倒是認識,不過據他所知,縱世穹和衛家的關系并不好,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一起吃飯,還喝醉了。
不過出于禮貌,宥錢還是朝兩人點了點投算是打過招呼,轉身打算坐進車裏的時候,忽然又回過頭對着衛毅哲說道:“下次來找我直接上頂樓。”
衛毅哲之前試着去找過宥錢幾次,都被以沒有預約為借口攔在了門外,雖然衛家那場工業意外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但是衛家的困境卻并沒有完全解除,所以衛毅哲接手衛氏之後就四處走動,像宥氏這樣的大集團自然不會忘記。
縱世穹和宥錢訂婚之前,衛毅哲被拒之門外,縱世穹和宥錢訂婚之後,衛毅哲還是被拒之門外,因為家庭的原因,衛毅哲比同齡人早熟很多很多,面對這樣的閉門羹,衛毅哲并沒有太多的反感情緒,他想的更多的是這條路走不通,那應該怎麽另辟蹊徑。
只是沒想到,就因為跟縱世穹同桌吃了頓火鍋,宥錢居然就肯見他了?所以說剛剛看到的一切不是宥錢在做戲,都是真的?
衛毅哲腦子裏迅速考慮起應該怎麽跟縱世穹好好相處這件事了。
宥錢可沒有心思去管衛毅哲,他說完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就鑽進了車裏,伸手把縱世穹摟進懷裏,以便讓他睡的更舒服些。
見衛毅哲一面不代表就會跟衛氏合作,宥錢只是想知道衛毅哲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如果只是為了商場上的事刻意接近縱世穹的話,那他一定要想辦法杜絕,還有就是搞清楚另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剛那個人的反應實在是太可疑了,問縱世穹是肯定沒結果了,還不如問問衛毅哲,既然能一起吃飯,相信一定是認識的。
直到宥錢的車子駛出去很遠,衛毅哲和池煥還呆呆的站在路邊。
衛毅哲是激動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池煥則是吃驚,縱世穹的确是跟他提起過因為家裏的原因不得不跟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訂婚,而且對方其實是看不起他的,但是池煥一直以為縱世穹所謂的訂婚對象會是個大小姐,直到剛剛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個男人嗎?
而且剛剛看那人對縱世穹明顯是很呵護的樣子,要是換了是平時,池煥一定會覺得這是一種哥哥愛護弟弟的表現,但是現在池煥已經沒辦法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池煥僵硬地轉過頭,現在唯一能給他解答的,只有衛毅哲了。
衛毅哲還沉浸在宥錢終于答應見他的喜悅中,也沒發現池煥有什麽不對勁,“你問宥錢?宥氏你聽說過吧?就是市中心最高的那棟樓,他就是宥氏的董事長。”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跟阿穹?”池煥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
“縱世穹沒和你說?”衛毅哲終于反應了過來,不過既然池煥開口問了,他自然是知無不言,“縱世穹可能也覺得這事不好啓齒,其實他家裏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一些吧,縱氏的經濟出了點問題,他爸一直不喜歡他,自從他媽也就是我小姨意外去世過後,他爸也不知道怎麽就說服了宥錢的爺爺,強迫宥錢和縱世穹訂了婚,算是巴結上了宥家。”
“兩個男人也能訂婚?”這才是池煥最不能理解的事。
衛毅哲拍了拍池煥的肩膀,“在利益面前沒什麽不可以的,我知道你關心縱世穹,不過這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你有機會也要勸勸他有些事別太當真,宥錢早晚是要找個女人生孩子的,到時候他的地位就尴尬了,你還是讓他早做準備的好。”
衛毅哲知道池煥和縱世穹關系好,他看得出池煥這是真的在關心縱世穹,說這些話也算是賣池煥一個好,另外就是提醒縱世穹跟衛家合作能給自己多留條後路。
池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恍然間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但是又覺得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衛毅哲打電話叫了司機來接,見池煥有些心不在焉,以為他也是喝多了,兩人結伴往學校方向走。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縱世穹就忍不住吐了,還好車上常備着幾瓶礦泉水,給縱世穹喂了水漱了口,宥錢再次把人摟進了懷裏,一邊給他揉太陽穴緩解頭疼。
其實喝醉那會兒縱世穹并沒有特別難受的感覺,後來坐在車上搖搖晃晃的,不可避免地就暈車了,吐完之後縱世穹清醒了不少,胃裏吐幹淨了也就不會再暈車了。
宥錢把他摟進懷裏的時候,縱世穹是清醒的,不過能在這個時候有個人關心照顧自己,這種感覺是縱世穹從未體驗過的,也許體驗過,那是上輩子他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可惜記憶太過遙遠。
相比自身的體溫,靠着的地方反而溫度低一些,但是對于現在的縱世穹來說卻意外的舒服,忍不住就往宥錢那邊靠近了些。
縱世穹居然一直在往他身上靠!
一向冷靜的宥錢已經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了,把人抱緊了?萬一縱世穹只是無意識地這麽做,那豈不是會适得其反?什麽都不做?可是這麽好的機會真的是不想錯過啊!
就在宥錢糾結的時候,縱世穹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宥錢接近領口位置的一片衣料,然後就不動了。
宥錢僵直了半天,見縱世穹沒有下一步動作之後舒了口氣,不過心裏還是隐隐有些失落的,還以為縱世穹會摟着自己的脖子來蹭蹭,光是想象這樣的畫面就讓宥錢覺得有些獸血沸騰,體內的悶騷細胞一下子就被激活了。
縱世穹其實只是覺得那麽靠着有點重心不穩,為了能讓自己靠得舒服,他就順勢抓住宥錢的衣服來保持平衡,只是靠墊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高,靠着越來越不舒服,就想換個涼快的地方靠着,誰知道他才一動,宥錢就強硬地把人給抱住了,縱世穹嘗試了一下,發現掙脫起來要花很大的力氣,也就放棄了。
宥錢對縱世穹這種無意識的點火行為恨得咬牙切齒,他好歹是個正常男人,雖然前面近三十年沒有沖動過,但是不代表現在不會。
半夢半醒狀态的縱世穹對宥錢的糾結毫無所覺,放棄掙脫之後扭了兩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着宥錢牌人型大靠墊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要給宥錢一點甜頭,不然萬一跟女主跑了咋辦!
☆、坦誠
縱世穹醒過來的時候宥錢正抱着他上樓。
這情景真尼瑪熟悉!他明明不是嬌弱系的好嗎!
縱世穹心裏默默吐着槽,卻伸手勾住了宥錢的脖子,嗯,這樣感覺舒服多了。
宥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低頭發現縱世穹還閉着眼睛,也不知道醒了沒有,他其實很想試探一下,看看縱世穹是不是真的還在睡,可是他又怕這萬一真的是縱世穹沒意識的舉動,這回提醒了他,那他以後是不是就會改正了?那自己豈不是連這點福利都沒了。
幾層樓梯很快就走完了,一直跟在後面的靜姐快步走過去給宥錢開了門,之後就很自覺地下了樓。
宥錢把縱世穹輕輕放到床上,正準備拉開脖子上的手,縱世穹卻異常迅速地放開了手,然後一翻身,整個人趴進了柔軟的被子裏。
宥錢現在确定縱世穹是醒着的了,剛那一系列的動作,睡着的人根本做不來。
給縱世穹脫了鞋,去衣帽間拿了縱世穹的睡衣出來,又去浴室放了水,剛做完這些,靜姐就拿着蜂蜜水過來敲門了。
縱世穹這會兒很清醒,也沒有手腦不協調的情況出現,只是剛剛吐過,身上沒什麽力氣,胃裏也有點難受,眼睛很酸,反正以後他再也不會拿白酒當果汁喝了。
不過宥錢在房間裏忙進忙出的聲音他還是聽到了的,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上輩子的時候,每次生病,身邊都是靜悄悄的,縱世穹多希望那時候能聽到點聲音啊,哪怕是噪音也好啊!
宥錢試了下蜂蜜水的溫度,靜姐做事一向很周到,蜂蜜水溫溫的,剛好是适合喝的溫度,宥錢把縱世穹叫起來,從背後摟着他喂他喝了蜂蜜水,就開始脫他衣服。
!!!
縱世穹穿的是套頭的衛衣,一反應過來就死死拽着衣服的下擺,要不是脫不開手,他真的很想給宥錢一拳。
“你幹嗎?”畢竟是喝了酒又不太舒服,縱世穹的聲音聽起來黏黏的,雖然他已經很努力想吼出憤怒的感覺,但是一聽就知道是虛張聲勢。
“你覺得我是想幹嗎?”宥錢一直覺得縱世穹的性格有些像貓,遠遠看着挺溫順的,一旦湊近了就會張牙舞爪,“你不覺得身上有股火鍋味?我放好水了,帶你去洗澡而已。”
縱世穹原本還在掙紮,聽了宥錢的話之後就不動了,而且怎麽回憶都覺得宥錢說那些話的時候語氣帶着些笑意,要是剛剛是面對面的話,估計還能看到他帶着笑意的表情。
啊啊啊啊!這麽一想好丢人啊!
縱世穹自暴自棄地往後一靠,完全一副“我喝醉了我沒有力氣剛剛發生了什麽我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宥錢也沒想過能得到什麽回應,手腳麻利地把縱世穹脫光,抱着人就去了浴室。畢竟不是第一次給縱世穹洗澡,宥錢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只要想着這人不舒服不能鬧他,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冒出來,作為一個總裁,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
比起宥錢的從容,縱世穹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之前他不是睡着了就是自己沒辦法支配身體,有些事可以說是客觀因素,可是這次他是真的清清醒醒外加有機會可以拒絕的,可是因為一時犯蠢,最後還是被看光光了……
誰拿塊豆腐來吧,一豆腐撞死他算了!
就在縱世穹度日如年的時候,宥錢已經手腳麻利地幫他沖了一把,用浴巾裹着抱回了床上,考慮到縱世穹應該會自己起來穿衣服,就給他把被子蓋好,睡衣放在了床頭,然後拿着自己的浴袍去了浴室。
縱世穹确定宥錢進了浴室,并且裏面傳出水聲之後,才慢吞吞的從被子裏爬了出來,床頭放着他的睡衣,床頭櫃上放着他喝剩下的蜂蜜水,旁邊還有一個杯子,裏面有半杯溫水。
縱世穹正愣神,冷不丁又有人敲門,靜姐站在門外,手裏端着一個托盤,裏面有一碗白粥,一疊蘿蔔幹,一疊榨菜,還有一盒胃藥和一盒解酒藥。
“這是少爺吩咐準備的,縱少爺要是覺得不合口味,我再給您炒幾個菜。”靜姐說着把托盤遞給縱世穹,雖然她在宥家的傭人裏已經算是特別的存在,但是主人家的房間是不能随便進的,更何況縱世穹現在還穿着睡衣,那她就更不能進去了。
“這些就可以了,靜姐你去睡吧。”縱世穹呆愣愣地接過托盤,看着靜姐幫他關上房門,然後機械地把東西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就盯着托盤裏的東西發呆。
上一次喝醉是什麽時候呢?
應該是上輩子的時候吧,不算是很久遠的事情,那次是經紀人好說歹說把他勸去了一個投資方設的飯局,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後因為喝醉了,縱世穹也只是依稀記得投資方的老板就是覺得他不識擡舉,之後一群人狠狠地灌了他好幾杯洋酒。
縱世穹的酒量并不算太好,啤酒紅酒還勉強可以跟人拼一拼,洋酒這些個後勁很大的,他喝了沒幾杯就吐了個昏天黑地,之後就沒了知覺。
縱世穹那時候的助理什麽都好,就是小身子板不行,實在是扛不動他,只好在酒店裏開了個特價房把他扔在了房間裏,等第二天縱世穹宿醉醒過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是被人灌醉給睡了。
酒店的房間裏很淩亂,他的外套就丢在旁邊的小沙發上,鞋子一只在門口,一只在床邊,褲子解開了皮帶,襯衫雖然還在身上,但是扣子崩開了好幾顆。
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發生的樣子。
因為宿醉的關系,縱世穹渾身上下都在疼,一時之間也确定不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能貿貿然地給經紀人和助理打電話,只好拖着半殘的身體去了浴室,把自己洗幹淨的同時也檢查一下貞操問題。
還好,什麽事都沒發生。
當時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麽樣的?是慶幸?還是無奈?亦或者是覺得自己很可憐?答案也許是最後一種吧,雖然沒有發生那樣的事,不過就算發生了,自己也沒有人可以依靠,甚至連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多麽可悲。
縱世穹是個理性的人,或者可以這麽說,是生活逼得他不得不理性,而理性的人一旦放下原本的那些深思熟慮,只會比平時就感性的人還要感性。
宥錢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縱世穹正對着一碗白粥發呆。
“怎麽不吃?胃裏難受?那吃點胃藥早點睡吧。”宥錢說着很自然地走到縱世穹旁邊坐下,伸過手打算把胃藥拆出來拿給他吃。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縱世穹的視線終于從眼前的白粥上移了開來,轉而看向身邊的宥錢,頭一歪,繼續問道:“因為補償?”
宥錢手裏的動作一頓,放下藥轉而握住縱世穹的手,“因為喜歡你。”
事實上,如果不是縱世穹對于宥錢送的那些禮物表現出一定的抗拒的話,宥錢更願意雙管齊下,就像前段時間他在一個拍賣會上看中一對藍寶石的耳釘,很低調但是價格不菲,宥錢當時就覺得特別适合縱世穹,縱世穹左邊耳朵上有兩個耳洞,一個在耳垂上,一個在耳骨上,是當年中二時期的産物,當然,也是原劇裏男二設定上的存在。
縱世穹顯然沒想到宥錢會這麽回答,他原本就有些暈,這會兒就更暈了,憋了半天居然回了一句:“我是男的。”
“我知道,看到過不止一次了,我很确定你是男的。”
原本旖旎的氣氛被宥錢一句話給打破了,縱世穹翻了個白眼,把手從宥錢手裏抽出來,就知道這人是戲弄他的,自己主動開口問這種問題簡直蠢斃了。
宥錢卻忽然湊了過來,環住縱世穹,“喜歡你,跟性別沒有關系,就是喜歡上了你,想看見你笑,讓你做自己喜歡的事,休息的時候就躺在院子裏曬太陽,不用為任何事情煩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縱世穹心說男主的魅力果然無可匹敵,這種在耳邊說出來的情話簡直就是犯規啊!怪不得自己有彎掉的趨勢。
都說酒壯慫人膽,剛剛縱世穹酒精上頭一時沖動捅破了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現在一緊張理智回籠,只能趕緊補救道:“你現在這麽說,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姑且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以後呢?你會甘心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嗎?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嗎?爺爺不想看到曾孫嗎?外面的人會怎麽看你,你能忍受的了那些蘊含深意的目光嗎?就連結婚證那薄薄的一張紙,我們都領不了。”
縱世穹一口氣說完,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可是他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可以讓自己不受傷。
“未來的事我沒辦法跟你保證,如果你是覺得沒有保障的話,我可以明天就聯系律師,把我名下的股份轉一部分給你,國內不承認,我們可以去國外登記,孩子可以代孕,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只要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對你好陪伴在你身邊的機會。”見縱世穹一臉糾結,宥錢也不敢逼的太緊,今天要不是縱世穹主動提起,他根本沒想過要把話說開,“你今天喝的有點多,不用馬上回答我,睡一覺想清楚了再說,我可以等。”
縱世穹傻愣愣地點了點頭,腦子徹底成了一團漿糊,只想對着老天大喊一聲:怎麽會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宥錢:我們要坦誠相對。
縱世穹:好的,你想知道什麽?
宥錢:先脫衣服,要坦~誠~相~對~
縱世穹:(╯‵□′)╯︵┻━┻滾蛋!
☆、戀愛
因為縱世穹酒後吐出的一番真言,他和宥錢的關系一下子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那天晚上宥錢喂他吃了幾口粥之後就抱着他睡下了。
沒錯,不是之前那種各自躺平,然後等縱世穹睡着之後自己滾過去,而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就抱着他,還拿胳膊給他當枕頭用。
縱世穹:“……”忽然有一種變身成了妹子的感覺,一定是錯覺吧!
所有事情就這麽朝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了起來。
作為一個外冷內熱腹黑兼面癱的超級大總裁,宥錢雖然說了會等縱世穹想清楚,但是他的行動完全就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
縱世穹早上完美的睡眠時間沒有了,天剛亮就能感覺到宥錢貼着他正在親他的臉,而且腰腹附近除了宥錢的手之外,還有一個滾燙的圓柱形物體是什麽鬼!什麽鬼!
縱世穹欲哭無淚,忽然覺得屁股有點疼,真的!
宥錢并不想吓到縱世穹,他只是有點,呃,難以自控,昨天縱世穹沒有拒絕他,今天也沒有排斥他的親近,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成功了?
其實從縱世穹昨晚提出那一堆的顧慮開始,宥錢就已經不需要知道答案了,如果不在乎,就不會有顧慮,既然如此,那麽成功也只是時間問題,他能不激動嘛。
“你再睡一會兒,早飯好了我叫你。”就在縱世穹忍不住打算一腳把宥錢踹開的時候,宥錢已經迅速下了床,還給縱世穹掖好了被子。
縱世穹在送宥錢幾個白眼順便再說他一頓然後徹底清醒過來只能起床,和轉身睡個回籠覺之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睡個懶覺,畢竟等真正再次踏入演藝圈,這樣的日子估計就不多了。
宥錢鍛煉完回來,沖了澡才叫縱世穹起床,平時這個時候,宥錢都是叫完縱世穹就自己下樓了,結果等縱世穹洗漱完一出浴室,就看到宥錢還坐在房間裏,而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縱世穹:“……”頂着這種壓力他真的手腳都僵硬了。
“你能不能先下去?”縱世穹扶額。
“為什麽?”
“你特麽這麽盯着我看我怎麽換衣服啊!”
宥錢見縱世穹的表情不像是不好意思,倒是真的在嫌棄他,只好解釋道:“我怕你昨天喝了酒今天不舒服。”
尼瑪,你是個超級大總裁好嗎!是個冷酷的面癱總裁好嗎!用這麽無辜的眼神看着我還說出這麽一番話,明顯是拿錯劇本了好嗎!
縱世穹心裏吐槽完才發現自己今天真的是完全沒有一點宿醉的反應,要不是宥錢提起,他都忘記自己昨天喝醉的事實了,還有就是刻意想要遺忘的那些個睡覺前的記憶,要不是确定自己當時是清醒的,縱世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一時腦抽已經答應宥錢了,因為宥錢的表現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