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五關(7)
美玲?
美玲???
紅領巾的三個隊員全部陷入了冥思苦想的狀态中。
好耳熟啊……但就是想不起來, 是從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了。
顏行碩倒是很快就想了起來, 可是看一眼大吉和今晚,他沒有說出口。
大吉發現他們表情不對, 還問了一句:“怎麽,你們聽過這個人?”
趙從輝這個傻白甜立刻點頭, “特別耳熟, 你沒聽過嗎?”
顏行碩抿唇, 他看向趙從輝, 有種把他踹出這個房間的沖動。
下一秒, 大利磁性又善解人意的聲音響起來:“聽過也正常, 那誰的老婆不就是叫美玲嗎, 同音不同字。”
這話一出, 大家全部恍悟的哦了一聲, 然後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俞輪蹲在地上,好奇的問今晚,“你怎麽知道亞當斯夫人會把秘密藏在這裏?”
今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女人藏東西, 要麽藏床底下, 要麽藏自己不穿的衣服裏,這不是人所共知的常識嗎?這裏的衣服沒有口袋, 那就只能藏在夾層裏了。”
她這話一出,全部的男性都陷入了沉默。
今晚看看他們,懂了。
繼續搜查剩下的衣服,同時, 她輕飄飄的說道:“一群單身狗呀。”
其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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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輪不是單身狗,但這種私人問題,沒有解釋的必要,他只是笑着打趣了一句:“你們隊長不是有老婆嗎?”
今晚一愣,繼而哈哈的笑起來,“對,他有老婆。老大,你家馨蘭平時都把東西藏哪啊?”
大吉也蹲了下來,跟今晚一起搜查,連束腰都不放過,他哼了一聲,有些得意的回答道:“我家馨蘭和你們不一樣,她不藏東西,有什麽好的都給我,這種全心全意被愛的感覺,你們是無法體會的。”
今晚牙酸的看他一眼,搖搖頭,沒再說話。
檢查完畢,所有衣服裏,只藏了一片樹葉而已。阿普是誰、美玲是誰,他們全都不知道,而這東西為什麽藏在這麽隐蔽的地方,也是一個謎團。
趙從輝捏着那片樹葉,好奇道:“美玲是不是亞當斯夫人的名字啊,她出軌了,出軌到這個阿普的人身上,怕亞當斯先生發現,就只能把這片樹葉藏在衣服的夾層裏,沒事的時候,就偷偷過來看看?”
有點道理,就是把偷情的畫面換上亞當斯夫人的臉以後,他們有點反胃。
……
把樹葉拿過去,顏行碩對着外面的光照了照。有了結論以後,他說道:“葉片新鮮,脈絡飽滿,這片葉子,最多被摘下來四個小時。”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四個小時前亞當斯夫人還在忙着迎接公爵,哪有時間過來偷寫情書,還給它縫進自己的衣服裏。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對視一眼,在其他人的注視下,顏行碩想了想,拈起葉片的邊緣,輕輕一撕——
撕——
撕不動。
頓時,這片平平無奇的葉子又成了大家重點研究的對象。
怕亞當斯夫婦會中途回來,大家把房間複原,至于那件被撕爛的衣服,就藏在了衣櫃的最深處,只要亞當斯夫人不特意把它拿出來,就看不到它已經被撕成破布了。
公爵有自己的房間,公爵的幾個仆人也有,除了今晚是和莊園裏的女仆住在一起之外,大吉他們則住在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他們就聚集到這個小房間,開始各種試驗。
這片樹葉就像開了光,撕不爛、切不斷、染不上顏色,不怕火不怕水,到最後,還是大吉不信邪,祭出一個禮物,才把它毀屍滅跡了。
眼瞅着那片樹葉變成一小堆灰塵,幾個人沉默的盯着樹葉的骨灰,沒有吱聲。
大吉咳了一聲:“嗯,看來它只能抵擋物理攻擊,不能抵擋魔法攻擊。”
俞輪:“……”你也知道啊!
下手的時候就不能留情一些嗎!
“這個莊園不簡單。”見老大理虧,大利深沉的開口,企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從那片樹葉出現開始,大家就知道這個莊園不簡單了,什麽東西能讓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水火不侵?
結合這裏中世紀的背景,大家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耳熟能詳的安徒生童話。
女巫、巫婆、惡毒皇後等等形象從腦中一閃而過。
亞當斯夫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俞輪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亞當斯夫人要是真的有這麽厲害,那她為什麽還要當公爵的舔狗,難道,公爵比她還厲害?”
顏行碩也說:“美玲不一定就是亞當斯夫人。這片樹葉是禮物,是送給阿普的,它現在應該在阿普的手裏,而不是送禮人的手裏。”
順着這個思路思考,大吉遲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亞當斯夫人不是美玲,但亞當斯先生是阿普?美玲和阿普的奸情被亞當斯夫人撞破了,她內心凄苦、外表卻還要保持平靜,畢竟她是莊園的女主人,她要保持風度,維護莊園與丈夫的形象。于是,她隐忍不發,為了隐藏這段不為世人容納的戀情,她還把證據縫到了自己的衣服裏,亞當斯先生不知道這一切,因為她的愛是深沉的、是默默無聞的。”
大吉快把自己說哭了,“多麽有情有義的女人啊!”
俞輪等人:“…………”
大吉扭頭,去一邊平複心情了,今晚見怪不怪的笑笑,“我們老大情感比較細膩,請見諒。”
“……”
沉默一秒,顏行碩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美玲可能另有其人,不是亞當斯夫人自己,卻又能讓亞當斯夫人幫她隐瞞,而且她藏在亞當斯先生不能看到的地方,就說明,這件事亞當斯先生也不知情,很可能是根本不能讓他知道。”
今晚突然問:“二小姐叫什麽名字,你們知道嗎?”
*
晚宴即将開始,有點身份的仆人都去宴會廳待着了,席遠和隊友們在宴會廳碰頭,他就站在公爵身邊,沒看到孔惟勤和苗勝男,他用眼神詢問俞輪。
說實話,席遠的眼神比顏行碩好懂多了,因為能讓他好奇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都跟孔師兄有關。
俞輪悄悄伸出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那兄妹倆還在樓上。
席遠皺了皺眉。
苗勝男空有女性優勢,因為三個小姐都不願意見人,她毫無用武之地。別人都或多或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只有她,還什麽都沒發現過。
苗勝男不開心,于是拉着孔惟勤一起,守在了三個小姐房間旁邊。
以前也這樣,一要幹什麽壞事,她就拉着孔惟勤一起,一是孔惟勤比她厲害多了,是打架的好手,二是被發現以後,有師兄頂鍋,爸爸礙于面子,會少揍她幾下。
……
他們守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幾個小姐陸陸續續出門,大小姐一臉冷漠,二小姐面無表情,三小姐則神情陰狠。
……這哪是相親宴,是鴻門宴吧。
等着三個小姐被強硬的仆人帶走,苗勝男和孔惟勤才跑出來。
他們原本想進二小姐的房間,但翹了半天,門都紋絲不動,沒辦法,他們只能去了三小姐的房間。
和俞輪他們不一樣,他倆偷東西就是一通亂翻,發現有用的東西以後,立刻帶走,連犯罪現場都不還原一下。
把找到的東西揣到懷裏,兩人糾結了一會兒,決定繼續往上走,現在大家都在樓下,貿然下去,可能會被當成鬼鬼祟祟的賊。
他們已經忘了,自己就是賊。
……
樓頂有個特別小的房間,一看就很多年沒住過人了,兩人進去,關上門,開始看自己偷出來的東西。
大小姐那裏只有一張羊皮紙,三小姐的房間裏卻是一整本羊皮書,而且看樣子,是三小姐自己的日記。這可太勁爆了。
苗勝男迫不及待的打開,念起來。
“姐姐們不喜歡我,我感覺得到。我跟媽媽說,她卻說這是我的錯覺,我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為什麽我這麽不招人喜歡?我好難過。”
翻過一頁,她繼續念:“二姐喜歡看書,我也喜歡,今天我在閣樓見到二姐了,我問她在看什麽,她說是普通的書,其實我看到了,她在看跟魔藥有關的書,二姐好聰明啊,那些書我都看不懂,以後她也許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女巫,而我,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了。”
苗勝男瞪大雙眼,女巫???
怎麽連女巫都出來了?
她和孔惟勤對視一眼,然後連忙繼續往下看。
羊皮書并不厚,中間很多內容都是三小姐描述的日常家庭生活,字裏行間可以看出,她很羨慕姐姐,期待家人的溫暖,同時還有點自卑,但不管怎麽看,都跟她今天表露出來的仇恨沒有半點關系。
一開始她還有心思念,後面就一目十行的看,直到翻了大半本過去,她才看到真正的重點。
“原來……原來是這樣!我被騙了!他們都是騙子!時間不多了,十年就是期限,這個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我好害怕!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沒有人可以救我,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下一頁的文字比這一頁更激動,苗勝男看着,都為寫日記的人揪心。
“這個地方不是家,是囚牢!我被關在這裏,根本出不去!出去了,也會回來,他們會發現的,會知道的,知道以後,我就會死了……我不想死,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騙我,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是假的。我是養肥待宰的牲畜,我逃不了,沒人會知道我的故事,沒人會記得牲畜的名字……”
苗勝男怔了怔,“師兄……”
孔惟勤也嚴肅了臉,他示意苗勝男繼續看:“先看完。”
苗勝男抿了抿唇,繼續往下翻,過了好幾頁,那種絕望的情緒才消失,日記的主人突然激動起來。
“他說願意救我,太好了!我相信他,他和莊園裏的每個人都不一樣,他說他會帶我出去,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打敗那些騙子,但只要他願意這麽做,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也許比朋友更重要。他記得我的名字,我也會記得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
看到這,突然,整本羊皮書都起火了,苗勝男吓了一跳,本能的把書扔了出去,她還想救火,可腰還沒彎下去,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感瞬間席卷了她。
僵硬的轉過身,她卻什麽都沒看到,孔惟勤臉色一變,他拽住苗勝男,就把她拉出了這間小屋子,可是原本的樓梯不見了,變成了一片燃燒的熊熊大火,火光中,有個模糊的人影,正面對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