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五關(6)
徐子源認命的把石頭搬起來, 貝貝怕他太累, 趁着監工不注意,跑過來幫他一起搬。
封弘也悄悄挪到徐子源身邊。
累了大半天, 封弘身上文藝青年的範兒已經消失殆盡了,現在他覺得自己像條哈巴狗, 累得只想喘氣。
抹了一把滲出汗水的腦門, 封弘小聲問:“都幹了這麽長時間了, 也沒看到這裏有情況啊, 要不咱去別的地方看看?”
雪花隊的任務和另外兩個隊伍完全不同, 那兩個隊伍都有一個時限——即在公爵離開前完成任務, 而雪花隊的任務沒有這個條件。
他們的任務是, 讓該留下的人永遠留下。
什麽是該留下的人?他們完全不清楚。
徐子源可不是一直故意留在這當苦工的, 他當然也想出去, 畢竟這座山上就這麽幾個人,十幾個年紀一看就很小的童工,還有兩個長得兇神惡煞的監工, 以及七八個、連他們五個都算在一起, 長得老實巴交的苦工。
按善惡屬性來分, 那倆監工絕對是該留下的人,可這個任務不可能這麽簡單。
一開始, 徐子源他們就想離開,然而他們從山上轉了一大圈,明明是往山腳下走,可是走了沒多久, 他們就發現,自己又回到采石場了。監工看見他們幾個聚在一起,立刻罵罵咧咧的跑過來,讓他們不許偷懶,繼續幹活。
……
從始至終,不管是童工、監工、還是苦工,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要逃跑,就好像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又或者說,是這裏的人被靜止了。
跑不了,就只能繼續留在這,徐子源把石頭放下,剛想回答封弘的問題,就見一旁的毛紳,眯起眼睛,看向某個方向。
徐子源也看過去,發現那裏出現了一個生面孔。
他心中一動。
這人是從山下走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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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上來以後就找監工去了,三個人站的遠,他們在說什麽,徐子源根本聽不清,只能看到監工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然後那個人又說了什麽,監工連連點頭,跟着他一起離開了。
監工走了,剩下的人就像按了關機鍵,頓時都放松了身子,一個個癱倒在地上。
“終于走了。”某個長相老實憨厚的青年一邊揉胳膊,一邊嘟囔道。
徐子源朝毛紳看了一眼,後者會意,拉上張而且,朝監工們離開的方向走去,封弘慢了半拍,然後指指山下的方向,見徐子源對自己點頭了,他趕緊拽上貝貝,又一次往山下跑去。
這地方既然能進人,肯定也能出人,上回應該是他們沒找對方向,搞不好剛剛那個人上來的方向,才是唯一的出口。
一眨眼的功夫,隊友們都跑了,徐子源頓了頓,走到剛剛抱怨的那個青年身邊,露出他的招牌性溫和笑容。
“你好。”
青年愣了愣,然後不自在的說道:“嗯……嗯,你好。”
“你知道剛剛過來的那個人是誰嗎?”
青年點頭,“知道,他是管家,怎麽,你不認識他?”
徐子源笑笑,把這個問題忽略了,“我來這裏沒多久,幹半天就覺得累得不行,看你比我輕松多了,是不是在這已經幹了很長時間了?”
青年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他用力的點頭,“是啊!我已經在這裏幹了半年了,沒有辦法,犯了錯誤,就只能來這裏工作。原本我是給亞當斯先生除草的,那時候我一天只工作六個小時,多輕松啊,唉,也不知道亞當斯先生什麽時候才能原諒我。”
徐子源頓了一會兒,又問:“來這裏工作的人,都是犯了錯誤的嗎?”
青年撓撓頭,“好像是吧。”
他看向遠處那些瘦小的身影,都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很大一部分都是女孩,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不然誰會把孩子送到這裏吃苦受罪呢。
嘆了口氣,青年說道:“那些孩子應該就不是了,真可憐,這麽小的年紀,就被送來幹活了。”
徐子源也把目光放到遠處的孩子們身上,皺了皺眉,他又轉過頭,“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聽到這個問題,立刻燦爛的笑起來,“村子裏的人都叫我阿普。”
所有人都在外面籌備晚宴,俞輪等人則趁這個時候,溜進了亞當斯夫婦的房間。
大小姐的房間裏有一張一看就是重要線索的羊皮紙,可見這個任務不能只把寶壓在NPC身上,他們要注意細節,注意整個莊園留給他們的提示。
亞當斯夫婦的房間沒有可以爬進去的通道,于是,今晚小姐貢獻出了她的一個禮物。
——便民開鎖王。
……
這個禮物是一次性的,只能開一把鎖,但它實至名歸,不管什麽鎖,都能立馬打開。
亞當斯夫婦還在樓下貫徹自己的舔狗人設,房間裏沒人,大家一進去,就四散開來,找有可能有用的東西。
俞輪直奔書桌,顏行碩則看中了床頭櫃,大吉翻衣櫃,趙從輝敲牆,大利翻地毯,今晚望風。
其他人則散落在城堡各處,要麽盯着公爵,要麽見機行事,要麽尋找憑空消失的雪花隊,總之,沒有跟他們一起行動。
書桌上面什麽東西都有,就是沒有跟書和紙有關的東西,俞輪找的十分暴躁,發現真的一無所獲以後,他只能去看別人找到了什麽。
顏行碩收獲了一小袋藏在枕頭下的金幣,大吉收獲了三條又寬又肥的古代版女性內衣,趙從輝收獲一只正在勤懇織網的毛絨絨蜘蛛,大利則收獲了一塊隐藏在地毯深處,已經氧化的看不出來到底圓形是什麽的食物。
簡而言之,都是破爛。
幾個人一籌莫展的站在房間正中央。
大吉從顏行碩手上把金幣拿過去,放在手心掂了掂:“還真沉,要是能帶出去就好了。”
關卡裏的任何東西都帶不出去,俞輪也只能望金興嘆,環顧整個房間,他皺起眉頭,“不科學,這麽大的房間,怎麽會一點線索都沒有。”
趙從輝也奇怪,“是不是沒找對地方?”
一般能藏東西的地方,他們全找了,應該沒有遺漏的了。
顏行碩所有所思的開口:“亞當斯夫婦裏,明面上看起來有發言權的人是亞當斯先生,但實際上出謀劃策的人一直都是亞當斯夫人,而且,這位先生很聽他夫人的話。”
俞輪沒懂他的意思,“所以呢?”
“所以,”顏行碩看向他,“如果真的有什麽線索,還不能被人知道,那這些線索,應該是被亞當斯夫人藏起來的。而亞當斯夫人,是女人。”
女人的思維,只有女人能懂。
在場男性很快反應過來這句潛臺詞,他們愣了一秒,然後齊刷刷轉過頭,看向門口抱胸站立的今晚。
今晚微微挑眉。
見她無動于衷,大吉催了一聲,“今晚。”
聽到大吉說話,今晚才收起那種看熱鬧的姿态,聳了聳肩,“既然老大都發話了,讓我想想……”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點在胳膊肘上,“如果是我的話,我才不會把東西藏在這些一看就是藏東西的地方。有些秘密,即使是丈夫,也不能知道,畢竟,這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那麽這個地方,就不能是亞當斯先生平時也能接觸到的地方……”
一邊說,她一邊走到衣櫃那裏,大吉已經把衣櫃都翻亂了,但今晚還是精準的找到了屬于亞當斯夫人的那一邊,她把屬于亞當斯夫人的衣服都拿起來,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看起來特別不起眼,布料又舊又厚的。
順着布料往上捏了半天,察覺到不一樣的手感,今晚眼睛一眯,雙手用力一拉,就把這件衣服撕成了兩半。
同時,一張柔軟的樹葉掉了出來。
趙從輝手最快,他連忙撿起,然後看清了上面的字。
送給我最愛的阿普。
——你的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