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選秀】(三)
“……你胸口那個東西,我有辦法讓它永遠消失。要是你肯把這次的機會讓給我……我就告訴你,嗯?”
女人的聲音很輕,就像羽毛那樣,搔在江楓心上。他能感到心口被從裏向外撞了一下,然後心跳便猛地劇烈起來,每一下都狠狠敲擊着他的胸腔。
有那麽五六秒鐘的時間,雙方誰都沒有說話。女人用極為撩人的動作自上而下撫過江楓的手臂,把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裏。江楓雖然面上不動聲色,肢體的接觸卻明顯暴露了他的僵硬。
“呀呀……帥哥,你緊張什麽?”女人又微笑起來,聲音甜美動人。
江楓閉了閉眼,冷冷地推開女人幾乎挂到他身上的嬌軀。“美女,你站得離我這麽近,萬一被你那個哥哥看見了……會不太好辦吧?”
他抛下這樣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再壓不住全身的顫抖,右手緊緊攥住那張紙條,幾乎像要把它揉爛。
賀景臨一早到了車裏,正開着車窗靜靜地吸煙。江楓心裏揣着事,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帶閉目養神。
如果說江楓有什麽傾盡一生都想要達成的夙願,說到底,水龍的事情是排第一位的。前世他整整半輩子都在尋找解除水龍的方法,無數次的嘗試和失敗之後,那仿佛已經成了刻印在他靈魂上最深的執念。
但那時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這次機會和根除水龍比起來,哪一個更為重要。也不是吳欣所謂的能讓水龍永遠消失究竟是真是假。而是——她為什麽會知道他胸口有個東西?
江楓重生的事情原本就沒人知道。至于那條跟了他兩輩子的水龍,更是超出正常人類的認知範圍。別說他從沒跟任何人提過,就算明明白白告訴別人他血管裏養了條怪物,恐怕都會被人當成是異想天開。
那麽,她是怎麽知道的?
人間既然有他這種人魔混血,再多幾個知道魔界存在、通曉魔力的人并不奇怪。而且自古魔道相通,修習道家術法到一定境界,大概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魔氣。
這個吳欣,顯然兩種都不是,既非魔界追兵,異非人間的衛道者。可她身上一點根基都沒有,現在只見過兩次面,卻能對他的來歷和弱點了如指掌,到底是什麽身份,是敵是友,實在不好判斷。
——你胸口那個東西,我有辦法讓它永遠消失。
吳欣甜美的聲音在江楓耳邊反複回蕩着,如同一段勾人魂魄的魔咒。江楓無法否認這句話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何況為此需要付出的代價,并不傷及他的生命、尊嚴、人格——只是一次錦上添花的機會。
江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敲打着車窗玻璃,在路燈的映襯下閃着一片晶瑩的光芒。
他有些費力地攤開一直緊攥着的拳頭,慢慢把那張被捏得皺皺巴巴、又被汗水洇濕的紙條展平,借着路燈的光去看上面寫了什麽。
一個怪異的符號,和一串數字,大概是電話號碼。
他還沒來得及細看,賀景臨便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擡手搶走了那張紙條。江楓這才注意到,這并不是送他回家的路,兩人正停在賀景臨別墅所在的那條路上。
“這上面畫的是什麽?”賀景臨拈着那張紙條,緊皺着眉看了半天,陰沉地問道。
“先秦金文,是一個‘涉’字。什麽意思我也還不清楚。”江楓攤攤手,如實回答。
“哼……”賀景臨停頓了一下,發出一聲頗帶譏诮的冷哼,詭異的氣氛讓江楓身體微微一凜。
“下面這一串我認識,是手機號嘛……”賀景臨轉過頭來,探身到離江楓很近的地方逼視着他,臉色極度難看。“我在這邊盡心盡力給你争取機會,你動作倒快,剛第二次見面就跟那女的勾搭上了……還是說,你們本來就串通好了要看我跟聲宇的笑話?”
“呃……”江楓已經往後退到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車門上,賀景臨身體整個朝他壓過來,他勉強用手撐着對方的胸膛,想把讓人推開,無奈空間狹窄姿勢扭曲,根本使不上什麽力氣。
賀景臨英俊的臉龐就在他面前極近的位置,此時因為濃濃的怒意而完全冷了下來。劍眉緊緊蹙起,漆黑的眼瞳邊緣被路燈的光鍍上了一抹金色,就像那眸中有團火焰在燃燒。
“……你都看到了?”江楓想了半天所謂的勾搭該從何說起,最後覺得似乎就只有這一個解釋。他和吳欣當時的姿勢确實極為暧昧,如果從賀景臨的角度看過來,甚至可能會以為兩人是在接吻。而上車以來他一直在想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賀景臨那邊的低氣壓,這種一言不發的态度更是容易加深誤解。
“你誤會我了,她出來找我是想說……”
“是想說什麽?”賀景臨死死盯着江楓,眼神極其迫切,似乎急着想聽江楓給他一個解釋。那樣的眼神甚至讓江楓覺得,只要他現在說一句話,只要照實說出事情的真相,無論如何,賀景臨都會原諒他。
然而江楓沉默了一會,最終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合上了嘴巴。
他沒辦法解釋。
該怎麽說呢?說賀景臨一腔熱血為他争取機會,這邊他轉手就想把這機會賣給別人,去換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秘方?說他有病,他身體裏有條怪物,他會願意跟賀景臨在一起,是因為賀景臨當年吞了能鎮住這條怪物的法寶?
……他誤會他了,可他沒辦法解釋。
賀景臨等了很久,眼中那種迫切的期待一點一點地熄滅下去,化為更深的錯愕和失落。他低下頭伏在江楓胸口,深吸了兩口氣。
安全帶纏住雙腕之後因為自動的回縮而收緊,粗糙鋒利的邊緣摩擦過皮膚,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江楓壓低聲音悶哼了一聲,随即襯衫衣襟被一把扯開,布帛撕裂和扣子噼裏啪啦掉落的聲音還沒結束,胸前的一點便被含入口中。舌尖富于技巧的舔_弄讓紅豆很快挺立起來,而後——
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賀景臨咬得一點沒留情,銳利的劇痛從胸前刺穿脊背。江楓看着男人擡起頭來,舔去唇角的一點血跡,素來沉靜的雙眼因為怒火和欲火燒得通紅。
這樣的賀景臨讓他覺得害怕,他開始掙紮起來,但繞過手腕幾圈纏緊的安全帶很難掙開,雙腿也在混亂的踢動之中被扯去長褲壓在身體兩側,手指探入窄處粗略地攪動了幾下,而後熾熱的昂揚便抵上了他。
“這樣大概能讓你記住……自己是誰的人……”賀景臨壓低嗓音嘶吼道。
“不……”江楓望着男人的視線幾乎帶着哀求,然而下一秒,撕裂般的痛楚仍是不由分說地貫穿了知覺。擴張和潤滑都不足夠,何況缺了前戲,他根本沒有興奮起來,身體還完全僵硬着。這樣的性_愛對他來說簡直等同于刑罰,他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只能因為疼痛而弓起身體,全身都止不住發抖。
男人偏執地在他身上制造出一個個細小的傷口,再将血珠一一舔去。肉刃在體內的沖撞讓江楓緊咬着下唇,淚水充盈了眼眶。反複摩擦過體內的腺體仍能給他帶來快感,甚至鈴口不斷滲出的愛_液已經沾濕了他的小腹,然而巨大的痛楚讓他一直緊繃着身體,雙腿間的性器始終安靜地瑟縮着。
直到賀景臨釋放在他體內深處,江楓都仍是軟的,分_身可憐地歪向一邊,顯然沒有從這場歡愛中得到任何快樂。
“放開我……”江楓強忍住疼痛,咬着牙說道。
極致的滿足讓賀景臨之前被醋意燒壞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些,看着江楓胸前滲着血珠的傷口和下_身一片狼藉,才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分了,連忙幫江楓解開手腕的束縛。
得到自由的第一秒鐘,江楓用盡全身力氣,一記直拳狠狠打在賀景臨下巴上。
“我在你眼裏是那種人嗎?啊?!”他大聲喊道,之前被疼痛逼得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淚水終于滾落下來。
不等賀景臨說話,江楓已經胡亂穿上褲子,推開車門下車了。下_身嚴重撕裂,身體的重量落在雙腳的瞬間,他因為激痛猛地抽了一口氣。
而後車門被用力摔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