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香心熏檀香,冰肌人倚闌
在蘭閣的維護下,皇宮并不算亂成一團,不過,皇上卻不在皇宮——成明晟當場被燒死,成明昊讓宗正将其屍骨撒在郊外,自己則搬去寺院住着——他裝得太累,這時要在佛教中求得永生,何況,之前成明晟都不上早朝,東梁照舊好好的,兄死弟及,輪到他了,憑什麽上朝?
朝堂的人早就被換了一遍,成相告老還鄉,丞相一職空缺,成明昊念在楊燃将太後那一派趕盡殺絕的份兒上,讓楊燃接替其位。于是,楊燃成為了東梁最年輕的丞相,不僅統籌着九卿,還将手伸到了司馬和司空那邊,可謂是權傾朝野。
至于蘭閣,楊燃打算留着慢慢折磨,就像貓要吃掉老鼠前先逗幾回合,等老鼠又驚又怕時,再用尖銳的爪子把老鼠給殺死。呵呵,卿玄晖,等着吧,你的蘭閣和你的女人都将不屬于你!
卿玄晖自然是感受到了排擠和壓力,他不用上朝,等從奉常那裏領到指令,才發現楊燃那個小心眼的人報複似的,一點點侵吞蘭閣的産業,從鹽開始,到米,再到糖……他不急不惱,楊燃要什麽,他給什麽,而不用經營衆多項目的蘭閣也不需要那麽多人,卿玄晖就把他們放了回去,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所以,當檀景彤覺得蘭閣越來越冷清時,蘭閣原本的産業幾乎被剝奪殆盡。
她憂心地攔住了神色匆忙的水門門主:“咱們閣不會有事吧?”
“檀女俠放心,不會有事。”水門門主恭敬道,四門門主都知道這位姑娘和卿閣主的關系,兩人如膠似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何況閣主說了,閣裏明面上的事不用瞞着檀景彤,他們自然遵從。
“我上街轉轉。”檀景彤嘆了口氣道。
水門門主立刻跟上,檀景彤沒在意,近來京城是不太平。新皇禮佛,就讓三公九卿紛紛捐錢建寺院,衆卿領命,一時間,許多民房被推倒,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寺院都平地而起,和尚成了最搶手的人,家家寺院都在焚香,就算不靠近,她老遠都能聞到。
就憑這滿街濃到熏人的檀香味兒,她都想給蘭閣蓋個大玻璃罩子。
一條街,五家寺院,再一條街,七家寺院。檀景彤用衣袖掩着口鼻,冷眼瞧着和尚多到候在院外拉人去交香火錢,那姿态與芳春院和南秋館門口的人也沒什麽區別,就是沒有頭發。
哎,東梁這是什麽運氣,上一個皇帝玩女人,現在這個皇帝玩寺院!檀景彤腹诽道,她臉色越來越陰郁,覺得再在這條街上走下去,自己都要被熏暈了。剛要轉身,她就瞥見了一抹妖豔的色彩,以及被那人撐着的慘白的紙傘。
像被鬼追着似的,檀景彤拔腿就跑,跟在他後面的水門門主覺得這姑娘真有潛力,跑得快到能和輕功媲美了。一進蘭閣,還沒走到主閣,就被卿玄晖提着衣領拖走,水門門主抱拳恭送這兩人,就見檀景彤還有閑工夫沖他揮揮手,表示道別。
水門門主的嘴角抽了抽,他們閣主到底是從哪兒找了一個這麽古靈精怪的女子!
被拎進了主閣書房的檀景彤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卿玄晖的腹部,示意他放手,後者倒沒放手,反而将她掉了個兒,讓她面對自己。檀景彤皺了皺鼻子,在屋外還不覺得,一到密閉的空間,卿玄晖身上混合的各種香味異常刺鼻。
有檀香味兒,有清酒味兒,還有……脂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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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景彤咬唇,直接撲到他懷裏用力地嗅了嗅,沒錯兒,是女人使用的那種胭脂水粉。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手在他心口處戳了又戳,壞笑道:“你個沒良心的,背着我去哪兒鬼混去了?”
卿玄晖捉住了在自己身上亂戳的爪子,握緊後親了親她的手指,坦白道:“芳春院。”
“好啊你個負心漢,是不是喜新厭舊?妾身哪裏不好了?”檀景彤故作可憐地眨眨眼,滿臉都是委屈,一副被辜負的模樣。
卿玄晖無語,就知道不該給她買太多話本,這突如其來地就給他演上一出是什麽新愛好?眼見這張小嘴又要開始絮叨,他蹙了蹙眉,俯身堵住,四瓣柔軟相觸,懷裏的人立刻消停。
如白糖甜蜜,許久,他才舍得放開。
檀景彤幾乎被吻到窒息,她知道卿玄晖不能做更多的事,所以可能對親吻這種親密接觸格外感興趣,可這種一直吻下去,且越吻越激烈,可是讓她用鼻子都快不能呼吸了。她擡眼,就見卿玄晖雙唇水潤,泛着眼紅,再往上瞧,那雙本應冷清的眼睛格外清澈,褪去了淡漠,唯獨剩下寵溺。
在她的注視下,卿玄晖開始解腰帶,由于兩人離得極近,他的手時不時觸到她。
“你幹嘛?”檀景彤意外道,這是繼續往下進行的節奏嗎?
卿玄晖把自己上身露出來,迎上檀景彤直白的目光,他勾了勾唇角:“本閣主為你守身如玉。”
白皙的皮膚有淺淺的傷疤,也有隐隐的肌肉,自從救他以後已是許久未見他的身材,檀景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摸了摸,體溫低,但算細嫩,良好的手感令她愛不釋手,她憐惜道:“從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