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喜歡的和喜歡你的
【 喜歡我的未必是很喜歡，我喜歡的，未必是真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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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和我去談合同，訂細節，蔡璇去選衣服，只有林州行到了之後沒什麽事做，工作室的負責人出來和林董的公子打了個招呼，留給他一份下午茶，林州行就坐在那裏喝咖啡，翻雜志，彷佛他今天的任務就是一個司機。
蔡璇每試一件就要跑出來喊林州行，問他好不好看，我們在裏間的洽談室，聽不見林州行有什麽反應，合同簽完了主席也不出去，反而拉住我說：“讓他們倆個單獨相處一會兒，難得的機會。”
我淡淡道：“事情辦完了就走吧。”
主席把話題扯開：“那個選校花的活動進展的怎麽樣？”
“推文已經發了，反響很好，正在投票。”
“那個……”主席突然說，“其實我投了你。”
“是嗎？”我推門出去，“謝謝。”
“出來的正好。”蔡璇見我們出來，大方笑道，“主席來試試男生的西裝款式。”還沒等回複，她嗔怪地看了一眼林州行，很親昵地說，“他太懶了，不願意試。”
林州行在看手機，頭都沒擡，主席正要被拉走，忽然提議道：“鄧清你也試試吧？”
蔡璇道：“女生的衣服我已經試好了。”
主席道：“你們倆身材不一樣。”
蔡璇還要說話，我卻站起來說好，她不吭聲了，半天才問：“你要試哪件？”
我說：“就試你挑好的。”
其實蔡璇選的這款還蠻好看的，是一款休閑小西裝，腰上有蝴蝶結綁帶，比較正式，但又很适合學生，沒那麽老成，我在落地鏡前轉了個身，心裏有些小自得，鏡面裏映出一個影子，意外發現林州行居然擡起眼睛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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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我轉身問他，他淺淺點頭，有點敷衍的樣子，我有點不高興，心裏存了怼他的意思，“好看就多看。”
“你應該選這身衣服去競選。”他懶洋洋地笑了一下，把手機界面轉過來回擊，“就不止第四了，你看，還差十票就能第三了。”
“你投了沒有？”我直接說，“沒有的話幫我投。”
他看起來很驚訝：“你居然在乎這個？！”
“既然參加了，為什麽不贏？”我說，“我還想得第一呢。”
看他沒動，我走過去督促道：“快投。”
他坐着仰頭看我，那表情還挺無辜的，有點無奈地說：“別催。”
“好。”我滿意道，“現在還差九票就第三了。”
“你不是想得第一嗎？”
“一步一步來。”
其實說是這麽說，我主動催票的人除了室友，就只有林州行。因為投票是公開的，所以校外的人也可以投，爸爸媽媽幫我拉了好多票，周明祎也發了截圖過來說投了我，我說謝謝，他說不用謝，平時多發點自拍養養眼就行，然後他又問我怎麽不來店裏玩了，我含糊地說有事，其實心裏想的是——林州行也沒再約我啊。
二姐說不要緊，看演唱會那天不也是約會，她指着自己，你們當我不存在就行，我絕對把自己當作空氣，我就是去看老公的，你們裝作不認識我都行。
可是我卻隐約有種感覺，覺得林州行不會去，其實他一直說得模糊，但二姐說不可能，男生如果有意思的話，就一定會主動的。
我想象不到林州行主動起來是什麽樣子。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猜錯了，事實上那天是有人去的，但去的人不是林州行，而是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你們好，我是州行的朋友，是打籃球認識的，我叫塗亮亮，大二，大你們一屆。”說話的男生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露出小白牙笑得很陽光，站在春華樓下面等我們，看來已經等了一陣子了，“他說你們五點就下課的。”
“不好意思。”雖然我有點懵，但是下意識地先道歉，“我們輔導員後來進來安排了點事情，就拖堂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怕我記錯了。”
“林州行怎麽不來？”與此同時二姐雖然也懵，但是懵得火氣很大，“他什麽意思？”
“呃……因為我，我比較喜歡……他讓給我。”
二姐皺眉道：“喜歡什麽？”
“就那個韓國……明星。”大二的塗總遠沒有日後那麽左右逢源，除了熱情開朗和自來熟之外，說謊話的時候還會結巴，但好在他懂得随機應變，開始很靠譜的安排行程，貼心地提出了一些吃飯的地點和建議，還說演唱會結束之後已經很晚了，最好一起打車回來，他送我們到宿舍樓下。
“我籃球隊的，絕對保護好你們。”塗亮亮拍拍胸脯，又說，“你們等一會兒，我去買飲料，路上喝。”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你們女生是不是不愛喝太甜的？要減肥什麽的？”
他不問當然不好意思說，他問了也就不客氣了，我說對的，茶和礦泉水都可以，不要碳酸飲料，謝謝，二姐沒搭腔，又轉過頭來問我：“林州行怎麽不來？”
我說我怎麽知道。
他來有什麽用？我心想，少爺要是來了等在這裏喝飲料的就是三個人了。
二姐憤懑一路，不過踏進內場之後發現位置很好之後又改口，燈光一亮音樂一響更是完全把林州行扔到腦後。雖然聽不懂韓文歌詞，但氣氛超好，舞臺效果也是頂級的，我抽空拍了兩張照片發出來炫耀，站起來揮舞熒光棒，亮哥大驚失色，說啊原來還能站起來看嗎？！
那不然呢？環顧四周都是跳起來吶喊應援的女孩們，二姐差點要站在凳子上了。
這一場下來也累人，雖然二姐仍然神采奕奕不停翻動手機照片，但我是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更糟糕的是散場時人流太集中密集，始終打不到的士，那幾年還沒有互聯網叫車這種東西，我們幾乎等了二十多分鐘。
二姐終于從手機中戀戀不舍的擡起頭來發現了我們可能回不去這一現狀，提出建議說：“林州行不是有車嗎？”
她這話說得我苦笑一聲，我說：“你可真敢想。”
“你要是不好意思說。”二姐捅了塗亮亮一指頭，“亮哥你打個電話？”
好脾氣的學長也陷入尴尬的沉默，我咬牙狠心道：“那我們走去地鐵站。”
體育館偏離市區，公交已經停運，最近的地鐵站也要走上三公裏多，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正在這時手機收到一條消息，店長發來一張摸頭憨笑的表情包，問道：“回來了嗎？”
我不知道他這時候找我幹什麽，不明就裏地問：“有事？”
“看你發了照片，看來還是弄到票了啊？”
“嗯，運氣不錯。”
“看完就快點回去，到宿舍了嗎？”
“準備走去地鐵站。”
“打不到車嗎？”
“嗯。”
“那你等等，我來接你。”
“我和我室友一起的。”
“沒問題。”
周明祎開了一輛很可愛的奧拓來，車燈遠遠地閃了閃，像兩只很可愛的大眼睛，顯然塗亮亮的存在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大家草草地相互介紹，他們倆唯一的交集就是林州行，彼此了然地寒暄了一番，周明祎說着就幫我打開副駕門，二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這樣一來二去的耗了很多時間，等到了學校已經半夜一點鐘，寝室早就關門了，我和二姐商量了一下不想吵醒室友，打算到酒店開個房間，周明祎邀請我們去店裏通宵，我拒絕了，至于塗亮亮，學長表示不用管他，他們宿舍在二樓，爬窗戶回去輕車熟路。
幸好校外的 24 小時便利店還開着，我們簡單買了些洗漱和卸妝的東西，一打開房門我就撲倒在床上，這一晚上折騰至此已經是累及，二姐還偏偏把我扯起來，目光灼灼地說：“你可以開始選了。”
“你喜歡的，和喜歡你的。”二姐像個神棍，“遲早要做決定。”
我的腦子拒絕轉動：“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少裝傻。”
“行，那我認真說。”我坐起來，“喜歡我的未必是很喜歡，我喜歡的，未必是真喜歡，現在做決定還太早。”
“雖然說十輛奧拓才抵得上一輛奔馳，但人家是自食其力啊。”二姐頭頭是道的分析，“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好處就是更成熟，更暖男一點。”她還沒說完我已經快睡着了，二姐拿手推我，我只好又睜開眼睛，“也許人家只是人比較好，你別胡亂發散。”
“你怎麽一點敏感性都沒有！”
“那個打籃球的學長怎麽樣？”我問，二姐莫名其妙道：“和亮哥有什麽關系，他就是林州行派來的保镖。”
“是嗎？”我反問道，“我看你們聊了一路。”
“我在幫你打聽啊！”二姐激動地使勁拍了我一下，“我跟你說，林州行其實和蔡璇關系還不錯，亮哥說有一次他們打球蔡璇來送水，忽然下暴雨，林州行雖然沒接蔡璇的水，但是給了她一把傘。”
我有點無語，難道人都是這樣當局者迷嗎？我心想我都當了一晚上電燈泡了怎麽當事人還在這裏執迷不悟，只好提示道：“難道他一點都沒講自己的事？你們光在聊林州行？”
“也不是。”二姐回憶了一下，“他雖然只比我們大一屆但是其實大三歲，因為他上學晚而且複讀兩年，哦我們是一個省的他是我隔壁市的，高鐵過去只要 20 多分鐘。哦還有，那個什麽校花評選，你要不要拿第一？亮哥學計算機的，給你黑進去。”
“柳姐姐。”我無奈道，“我辦的活動你讓我監守自盜？”
“好吧。”二姐從善如流，“那我跟他說一聲不用了。”
“你們什麽時候加的好友？！”
“就剛剛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