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子救命
遣走了那個小二哥,許辭使了個眼色,哽咽中的阿牛屁颠屁颠把門給帶上。
“顏四不似你呆的像頭大笨鵝,他的鬼心眼一堆一堆的。若是被繡球砸中的是你,我倒還會為你緊張幾分,可被帶走了他,呵呵,我反而要替對方緊張了。”許辭斜睨了抽噎的阿牛一眼,好笑道,“你個沒膽色的,也不知這武探花是如何考上的。”
“嗚,老大,我,”阿牛抖了抖袖子,回味着許辭的話,覺得很有道理。自小到大,他可從未見阿四吃過虧,“我這是關心則亂,阿四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看着阿牛強狀如牛的身軀如今做着呆傻天真的表情,許辭無奈地揮揮手,“你也莫再擔心,回房休息吧。若是等到明天阿四還不回來,我們再去救人也不遲。難道誰還敢跟太子殿下搶人不成?”
阿牛撓撓頭,羞愧地嘿嘿一笑:“那是,那是。”說着便要退出去。
“等一下,”叫住意欲擡腳的阿牛,許辭把小二買回的衣物遞過去,“去給黃大娘送過去,再叫小二給她房中送去浴桶和熱水,讓她好好梳洗一番。”
阿牛忙稱“喏”,一溜煙兒地跑了。
送走了阿牛,許辭房中才終于清靜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将滾着銀邊的長靴脫下,褪去紅色外衫,只裹了一層裏衫,随意的往床頭一仰,雙手撐頭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這些天日日行走奔波,雖說晚上投宿客棧,可也是有家便好,不可挑剔。
一路舟車勞頓,他已有些倦了。
前世他十五歲時,太子殿下出征歸來,的确也是任職了江南道刺史一段時間,但沒過多久便被召回皇宮。
因為何事來着?
奧,五年一次的友邦來朝盛宴。
所謂的友邦,便是諸侯國和降服的少數民族。
每隔五年,大曜國都會邀請這些下屬國入京赴宴,此次宴會為期長達五日。這接連五日,皇上皇子們會帶友邦來人欣賞皇都之盛況。
Advertisement
而自太康帝起,宴會中增添了技藝切磋,表面是是為了互通有無,實則為的是不傷一兵一卒,威懾諸侯小國,莫動反亂心思。
太子雖得令回京,但途中遭遇了伏擊刺殺。
這些刺客訓練有素,一擊得逞,也不戀戰,一波拖住太子衆人,一波迅速撤離。
剩下的刺客大多被斬殺,生擒者也均服毒自盡。
李昊琛中了陰招,受了重傷,回京後一度昏迷,在東宮歇養數日。
而本該是由太子殿下出席的切磋比試也改由四皇子替代,那場宴會中,四皇子嶄露頭角,可算是出盡了風頭。
自京城往揚州的這一路走來,許辭心中多數時候惴惴不安,生怕刺客突然來襲。方才阿牛呼喊顏四被抓,他還以為是刺客來了,直驚出一身冷汗。
這也是為何他們出發前未告知任何人便悄無聲息走的緣由,驚動的人越少,知道他們行程路線的人便越少。而且他們只有一輛馬車兩匹馬,很是普通,難以引起一般人過路之人的注意。
可進了揚州城便不一樣了,他們勢必會公開身份,況且眼下正有一樁冤案等他們來裁斷。
等公開身份,久尋不到他們蹤跡的刺客便會蜂擁而來,伺機而為。
他們這幾人中,除他之外其他幾人都有幾分武功。
墨夜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悄無聲息,武功出神入化。
太子殿下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煞氣頗重,武功也屬上乘。
而公孫禦、阿牛雖為武狀元和武探花,可到如今都只是紙上談兵、擂臺切磋、街坊間打鬧罷了,從未真正殺過人,實戰經驗可謂非常匮乏。
阿四的武功由他妹妹許梓娴教了幾招,遇到普通人尚可防身。可若是遇到真正的江湖殺手,也就是被追殺的份兒。
而他,連阿四也不如,除了被許梓娴逼着學了幾招防狼術,什麽都沒了。
他們這一行六人若是碰上刺客,除了墨夜和太子殿下可堪大用,其他人豈不都只有被揉捏搓圓的份兒?
若當真與刺客對撞,只可智取不能硬拼。當然,最好的情況便是回京途中壓根沒碰到刺客。許辭腦中靈光一閃,心生一計。
此事還有待與太子商榷,他“騰”地翻起身,披上外衫便急匆匆推門而出。
經過黃大娘房門前時,許辭隐約聽見門內“呯呯碰碰”的摔砸聲、黃大娘的謾罵聲和阿牛熟悉的哀嚎聲,心生困惑,便先壓下去見太子的心思,推門而入。
這剛一進門,就看見黃大娘拿着片摔碎了的水壺瓷片,正追着虎背熊腰的阿牛滿屋子裏跑。
黃大娘嘴中罵罵咧咧:“你這淫賊,老娘要宰了你這殺千刀的替我女兒報仇。”
阿牛簡直要去觀音廟裏拜一拜了,今天真是邪了門。
先是出門被扔繡球,如今送個衣物,黃大娘還突然發了病。
他是個蠻漢子,從不打女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妪,故而如今被逼的連躲帶閃,上蹿下跳。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阿牛側頭一看發現是許辭,登時眼前一亮,邊跳邊向破門而入的許辭求救:“老大,黃大娘,她,她犯病了。”
被阿牛一提醒,黃大娘也看到了門口突兀出現一人。
許辭本就皮膚白皙,雖容貌俊挺,近看不會被錯認作女子。但黃大娘如今神志不清、老眼昏花,遠着一打眼只看膚色以為是個姑娘,順勢便将他認作了自己含冤而死的女兒。
黃大娘這一将許辭認作自己女兒,瘋病就更厲害了。
為何?全因許辭如今的裝束。
許辭匆忙而出,裏面只着了白色的亵衣亵褲,外面松松散散罩着一套紅色外衫,雖說不會走光,但也有辱斯文,有些衣衫不整。
而黃大娘的女兒就是被淩辱羞愧而死,她見許辭如此穿着,頓時便回想起女兒被侮辱的事兒來。以為女兒剛剛被那淫賊楊百富淩辱,情緒更是激動得無可附加。
她嘶吼一聲,就要拿起瓷片再次沖向阿牛。
說時遲那時快,許辭一個健步沖上前,拉住黃大娘的手。
黃大娘發瘋時候手勁極大,險些掙脫開來。許辭用力拽住,回頭猛瞪阿牛:“愣着幹嘛啊,點她睡穴啊!”
阿牛抱頭亂竄,哀嚎一聲:“老大,我不會點穴啊!”
許辭無語:“我草!你他媽不會點穴你怎麽考的武探花啊!”
“武科比的是十八般武器又不是點穴,而且點穴在武科考試中是明文禁止的啊。”阿牛簡直要委屈死了。
黃大娘見拽住自己的人是被淩辱後衣衫不整的女兒,猛地痛哭出聲,扔掉手中瓷片,“我可憐的女兒啊。”說着就往許辭身上扒拉。
許辭見狀趕緊回頭對舉足無措的阿牛一跺腳:“還愣着幹什麽,笨蛋。趕緊去找墨夜或者太子殿下過來給她點穴啊!”馬蛋,阿牛真他媽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關鍵時候掉鏈子,也就阿四自小習慣了,不嫌棄他。
阿牛聞言猛地點頭,吼了一句“老大你堅持住,我去去就回”便箭一般沖出去。
黃大娘還在往許辭身上猛扒,許辭望着黃大娘近在眼前的那身兩年多沒洗的衣服和滿是油垢污穢的指甲,有些忍俊不禁。
他是有些潔癖的啊,打了個寒顫,就往後連連退去。
他退一分,黃大娘進一寸。
許辭的外衫早在躲閃中掉在地上,身上只剩下那身可憐的亵衣亵褲。他滿臉驚恐地望着黃大娘伸過來的污黑髒手,心中哀鳴不已:太子殿下,救命!
他不是嫌棄黃大娘,但是他是在接受不了那一層層的污垢。
黃大娘拽着許辭的衣袖,許辭拼命護住衣袖往後躲閃。這一拉一拽的拉鋸戰中,許辭的亵衣便被不經意地拉來了大大的一片。
許辭胸前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宛如月光般晶瑩剔透。
他見自己的衣服被拉開,臉羞得通紅,眼帶哀求地望向黃大娘:“大娘,好大娘,你快些放手。”
黃大娘不依不饒,她見女兒排斥逃避于她,心中凄然,嘴上哽咽道:“女兒,你為何躲着為娘,是因為為娘沒為你報仇嗎?都怪為娘沒用!”手上的力道卻沒有半分放松。
許辭欲哭無淚,半邊已是赤膊上陣,胸前露出的肌膚也更多,“大娘,我不是您女兒啊,你看清楚,我是男人,男的!”
兩人拉鋸中,虛掩的房門被猛地踹開,就見太子殿下黑着一張臉跨進了房門,身後跟着唯唯諾諾的阿牛。
太子殿下一看眼前情形,頓時愣住。
許辭肩膀半露,胸前那抹白皙的肌膚便強勢地擠入了他眼中。
從此之後,這情形便像根鋼刺一般,紮進了他心中,怎麽也拔不出。
屋中少年白皙的臉上滿是紅暈,見到有人進來。臉上紅暈更濃,眼中滿是羞恥和無助。
少年的亵衣被斜拽到一邊,胸前繩子系住的活扣早已散開,領口大開。
那一片如牛乳般白嫩柔軟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定格進了太子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