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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裴賜安靜了一會，穿回校服，随口說：“那個MP3給他了沒？”

“給了。”汪智說。

裴賜唇角扯了一下，淡哦了一聲。

“賜哥，你是不是想知道他說了什麽？”汪智走到他跟前，眨了眨眼。

“誰他媽想知道，滾。”裴賜吊起眼角，冷道。

“學霸很快就收了，他還……”汪智說着，看到那特地停下來，側着的耳朵，笑了一下，猛地提高聲音。

他停了下來，裴賜說：“你他媽有話就說，不說滾。”

十六歲的年紀就算再怎麽裝深沉，也還是不太能掩蓋自己的情緒。

“他什麽也沒說。”汪智笑着，“賜哥，你果然是想聽，我賜哥果然就愛口是心非。”

汪智說完撥腿就跑。

“你他媽，”裴賜太陽穴突了一下，“欠揍。”

迎着夜風瘋跑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感冒了。裴賜沒有什麽精氣神，一個早讀下來，不知道打了多少噴嚏，裴賜覺得這樣還不如直接發燒躺家裏算了，在教室裏面不停地擤鼻涕，麻煩。

“賜哥，要不要去開點藥？”汪智聽他打噴嚏打了兩節課多了。

“要……”裴賜又打了一個噴嚏，舒服了點，“要。”

“班長，我要請假條。”汪智對卓昭說，“四張。”

好不容易不用翹課出校，這個機會浪費了多可惜。卓昭從桌子裏面拿出來遞給他。

汪智自個留了兩張：“賜哥，我跟你去。”

學校的請假條要一式兩份，一份放在講臺，讓任課老師知道誰請假了，一份留給學校門衛。

裴賜沒回他，伸出手接過請假條，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寫下日期，理由那一行上邊寫感冒。

簡行瞥了他一眼。

“怎麽，學霸沒見過我……”裴賜寫完，合上筆帽，看向他，話還沒說完，猝不及防又打了一個噴嚏，簡行手快地拿起他桌面上的課本擋住。阻止了他的病毒攻擊。

這病毒攜帶體絲毫沒有會傳染到他人的自覺。扯了一張紙巾，抹了抹鼻子，朝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控制不住。”

簡行把課本扔回他桌面上，懶得搭理他。

裴賜看着他把課本扔到自己桌面上的書，仿佛看到了唾沫星子，即使是自己的，他也嫌棄，趕緊抽出紙巾，擦了擦。

“賜哥，好了，我們去找林中簽名。”

兩個人拿着請假條到林中辦公室，林中正在跟他旁邊的老師說話，一臉笑意，見到他倆，立即坐好，臉色端正：“你們倆有什麽事？”

“賜哥他感冒了，我們要請假。”汪智說。

林中看着裴賜，從頭看到尾，裴賜任他看着，打了一個噴嚏。

“去校醫那裏看，不用出去。”林中說。他知道要是讓他倆出去，這一天就別指望他們能再回到學校。

“那裏的藥不管用。”汪智說。學校的校醫是外包的，與校長沾關系，就只會開些感冒沖劑，要是發燒，溫度都不給涼。平時學校的人都不會到他那裏看病，能到校外就校外。

林中也是明白這一點，他沒多問，但也不打算讓他倆一起出去：“你倆不能一塊出去，裴賜你換另一個人陪你。”

“為啥，老班，我跟賜哥出去怎麽着了嗎？我賜哥都這麽嚴重了，要是把感冒傳給別的同學就不好，現在是流感易發季節。”汪智說，“不能再拖了。”

林中說：“反正不行，要麽跟我出去，要麽就找另外一個人，要麽就等到放學，小感冒死不了人。”

“靠，他怎麽那麽多事。”走出辦公室，汪智低罵，“不就是請個假看下病嗎？他用得着這麽提防。”

罵着罵着，汪智眼珠一轉：“賜哥，我是不能陪你了，你要是實在難受，不如讓你同桌學霸陪你去？”

裴賜挑了一眉，折了折請假條，随手塞進褲兜裏，沒說話。回到座位坐着。

過了會，卓昭見他倆還在：“不是去看病嗎？”

“老班他不批。”汪智說，“他讓我賜哥找其他人陪他，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

裴賜打了好幾個噴嚏，化學課上一直都是他噴嚏的聲音。簡行也不是不能忍受喧鬧，但是看到那唾沫星子滿天飛，時不時就聽他吸鼻子的聲音，對他這種強迫症和潔癖症病患這一刻是真的不能忍受，他放下筆，看向裴賜。

裴賜注意到他的目光，向他攤了一下手：“我也沒辦法，不是有那麽一句話，世界上有兩樣不能掩飾，一是打噴嚏，二是……哈秋，愛情。”

裴賜對着他的臉又來了一個噴嚏。簡行能感受到滿天的病毒灑在自己的臉上，他眉頭緊皺，手臂隐隐有青筋暴起，從裴賜桌面上那包放在桌角的紙巾中抽起來擦了擦臉。

裴賜看他拿自己的紙巾擦臉，眉梢微微揚了揚：“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頭轉過去。”簡行心裏有陰影面積了，怕他面對着他說話，說着說着又給制造病毒出來。

裴賜偏回頭。

簡行擦好臉，坐好，繼續集中注意力讓自己認真聽課，不被打擾，忍忍就過了，但再聽到幾個噴嚏聲，終于是忍不住了。

甩下筆，望着擦着鼻子的人，開口：“去看病。”

“學霸，我也想去啊，老班不讓。”裴賜頓了一下，接着聳了聳肩。

“我陪你去。”簡行簡直是沒法忍耐了。

裴賜微微愣了一下，随後挑眉。

簡行找卓昭拿了請假條，卓昭有些驚訝，最後還是給他了。在上面填完，簡行站起來。

化學老師看到他站起來：“簡行，你有事嗎？”

簡行淡淡的說：“去找班主任。”

“什麽事啊？”

“裴賜。”簡行頓了下，“感冒。”

化學老師不再多問。簡行直接走出教室，裴賜反應過來，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邊穿上，邊跟着走出去。

還在上課時間，林中看他走下來挺驚訝的，畢竟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簡行，你有事嗎？”

“我想請假。”簡行把請假條遞給他。

林中接過來看，再看到門口跟過來，準備敲門的裴賜：“進來。”

他拿起筆就簽了。裴賜站在簡行身側，從兜裏掏出請假條遞了上去。林中沒說什麽跟着簽了。果然，學霸就是萬金油，哪都好使。

林中簽完把紙條還給他們：“看完病就回來，盡量別在校外逗留太久。”

“知道，謝謝老師。”簡行接過。裴賜也跟着接過。

在校門口登記好，走出校門，裴賜偏頭：“謝謝啊，學霸。”

簡行沒回他。裴賜也不在意，打了一個噴嚏，學校附近有個大藥房，他直接在那裏看了一下病。在裏面吃了一次藥。

還沒有那麽快見效。走出藥房，看着外面的人行道，裴賜拎着藥袋子，漫不經心地在随意甩動，說：“學霸，你先回學校吧，我還有點事。”

簡行皺眉說：“要去哪裏？”

終于知道林中為什麽一定要讓他換一個人陪他才肯批假，這人就不知道安分是什麽東西。

裴賜也不遮掩，揚眉：“玩游戲，學霸，你要不要跟來，我帶你躺，雖然我不帶有把的，但我可以為你破例。”

簡行沒說話。

裴賜手搭在他肩上，偏頭看他：“要不要跟我放松一下，我看你天天看書，都不乏的嗎？已經考到那樣的成績，不必要天天都繃那麽緊，學霸，你這麽優秀還這麽努力了，你讓其他人怎麽好意思不努力，也要給其他人留些喘氣的時間是不是？”

說着，他擡頭，作勢又要打噴嚏，簡行手快地摁開他的臉。

打完噴嚏，恢複過來，裴賜繼續偏頭看他，笑道：“怎樣，學霸，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話。”

簡行被他擾得有些煩，淡道：“一個小時。”

“行。”裴賜眉眼微揚，“等着我帶你躺，讓你瞧瞧小爺的厲害。”

學校周圍哪裏分布有網吧，哪裏收留學生上網，裴賜都摸得很清，走了幾分鐘，就帶簡行到了一個地處隐蔽的網吧。

裏面看着就有不少學生，甚至還有他們穿着他們學校校服的。跟網吧老板找了上網的號。在電腦面前坐下來。

簡行有時候也會逛網吧，不過他都是會盡量掩藏自己，很少穿着校服大搖大擺進網吧。

網吧裏邊他們學校的同學，看到他跟裴賜進來，忍不住看向他，這兩個人，幾乎全年級的人都認識，認識裴賜除了他混，還有他游戲玩的好，簡行就不用說了，前不久還在主席臺上邊講話。

簡行任他們看，淡着臉，在裴賜旁邊落座。

開了游戲，裴賜說：“學霸，加個好友吧。”

這麽想來他們已經認識一個月了，什麽聯系方式也沒有。班群倒是有，不過裴賜沒怎麽看過，對劃水不感興趣。

“你號多少？”裴賜拿出手機在搜索好友頁面停下來。

簡行說了一行數字。裴賜搜索，看到頭像，就知道是他的號了，是他貓的照片，他的昵稱是一個英語單詞，Aurora。他空間裏邊全是貓的照片。

裴賜簡略地瞥了幾眼，記錄了貓從小小髒髒的一團到現在的白白胖胖。

裴賜摁添加好友，忍不住搜了一下那英語的意思。流光，曙光。

學霸不愧是學霸，起個名字都那麽文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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