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耳鬓厮磨
楊斯堯想也沒想:“我養你呀。”
周月年一下笑起來,沒有拆穿他自己現在都一窮二白,所謂的“堅持賺錢”連影子都沒看到,居然也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養自己。
她促狹地看了一眼楊斯堯,善良地隐去了上面的心理活動,“現在是新時代了,男女平等,哪兒能要你養呢。再說了,你忙着去兼職,我一個人也沒什麽事情,還是找點兒事情做比較好。”
一聽她要丢下自己去找事情做,楊斯堯的臉上就漸漸聚起了淡淡的陰霾,“好不容易等到放假的……”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他們兩個可以在一起好好相處,結果周月年又跑出去兼職……又見不到了。
“唉呀。”周月年攬住他的肩膀,哄道:“你又不是看不見我了,每天晚上回來我們還能再見面的嘛,更何況天天都在一起,容易吵架呀,新鮮感來得快去得也快,難不成你想一個月之後我們兩個就分手啊?”
那自然是不想的,他也沒這麽想過。周月年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楊斯堯這才點了點頭,勉強答應了。
發傳單是不可能發傳單的,至于出去當家教,周月年自己才剛剛掙脫了教室的牢籠,絕對不可能再去坐着沖一群小崽子聞道授業解惑。所幸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小區裏的健身房最近在招陪練,周月年以前是健身房的常客,在那兒學了不少時間的空手道和跆拳道,教練和老板都
認識她,也算是有基礎。如今正好那邊聘人,周月年就近水樓臺先得月地得到了陪練機會。
“每天兩百塊錢,上一天休息一天,這樣下來,一個月我就有三千塊錢了。”周月年越說越喜滋滋的,仿佛三千塊錢就能讓她脫貧致富奔小康。錢的影子還沒見到,她就有種自己馬上要成富婆的感覺,“啊,靠自己掙錢的感覺真舒服!”
“醒醒。”楊斯堯在旁邊沒好氣地潑她冷水,“你連錢的影子都還沒有見到呢。”
“那又有什麽關系?日結!知不知道什麽叫日結?上一天班就有一天的錢,明天我去上班就有錢了。”找到了工作,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雖然目前一分錢都沒有,但并不影響她開心。
楊斯堯跟在後面,看着她小跑着離開的背影,臉上也浮現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說起來容易,可真的等到自己身在其中了,周月年才深刻的認識到什麽叫做錢難掙屎難吃。
看起來當陪練只不過是個體力活,還不是全程陪同,可三四個客人下來,周月年的體力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穿戴着護具,趴在泡沫板上唉聲嘆氣,“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打拳這麽辛苦?”她還像個傻子一樣,天天往健身房跑。要是早點兒讓她體會到陪練的辛苦,傻了才給健身房送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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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教練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周月年,“你這是沒吃過苦,沒進入
社會,不知道工作有多艱辛,總以為父母給你們的錢從天上掉下來就行了。”
教練站起身來,拉了一把周月年,“你起來別坐,越坐越軟。”
楊斯堯來接她的時候,周月年整個人走路都是飄着的。一見到楊斯堯,就跟勞苦大衆見了解放軍一樣,老遠就伸出雙手過去要抱他,“啊男朋友……”
她沖過去挂在楊斯堯脖子上,“把我拖回去吧,我真的走不動了。”
老王還說她成天跟個跳蚤一樣,他老人家可是真看得起自己,要是她能像個跳蚤一樣成天跳來跳去不知疲倦,哪兒有現在這般兩條腿軟得跟面條一樣?
旁邊有路過的健身房客戶,見到小情侶如此熱烈地表達感情,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幾分豔羨來。周月年後知後覺,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從楊斯堯身上起來,沒想到才剛剛一動,腰上的那只手就把她死死地扣在了懷裏。
“走吧。”男孩子側過頭,有些單薄的輪廓在路燈下看起來格外分明,莫名就讓周月年心中一動。
健身房雖說是開在小區內的,但是他們小區本身就大,走出去沒幾步就聽到頭頂傳來轟隆隆的打雷聲。
楊斯堯擡頭看了一眼,抱着周月年,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快走,要下雨了。”
“等等等等,你先把我放下來,我跟你一起跑。”周月年正要從他身上下來,可是楊斯堯卻不由分說攬着她的腰,直接提着她
走。
周月年“啊”地叫了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楊斯堯就已經抱着她,飛快地穿過了沒有遮蔽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這一抱,周月年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居然能跟“害羞”兩個字扯上關系。大姑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們上樓的時候客廳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肆肆都不見了蹤影,楊斯堯抱着她直接上了樓,推開周月年卧室的房門,這才将她放了下來。
南方夏天的雷陣雨來得又快又急,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不少。周月年指了指楊斯堯,“趕緊去換衣服吧。”
他“嗯”了一聲,腳下卻像是長了釘子一樣,不肯挪動。
他的目光定在了周月年身上,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偌大的卧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周月年身上也沾了不少的雨水,T恤被打濕了,隐約透出胸衣的輪廓。楊斯堯目光一觸到她身上就像是被燒到了一樣,連忙撤回來,低下頭。可是周月年身上卻好像有到鈎子一樣,不住地勾着自己的目光,放到不該放的地方。
見他不肯走,周月年伸出手來推了他一把,“趕快去換衣服,免得等下着涼了……”話音剛剛落下,她的手就被楊斯堯給反扣住了。
他掌心灼熱,像是要把周月年給燒起來一樣,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但馬上楊斯堯就握得更緊了。
楊斯堯不自覺地吞了一下口水,喉結順着修長的脖子滾動了一下,看
得周月年不知道為什麽渾身上下更熱了。只聽他啞着聲音問道:“我……我可以親你嗎?”
“砰”的一聲,好像有一道雷在周月年耳邊炸響,炸得她神志不清、七零八亂,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她“嗯嗯啊啊”的,眼睛到處亂飄,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楊斯堯。正在她糾結之間,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用力,一把将她拉到了懷裏。楊斯堯一低頭,嘴唇慌亂地貼上了她的唇。
他根本就不得章法,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慌裏慌張就要撬開周月年的雙唇,牙齒還磕到了她的唇上,痛得周月年忍不住驚呼,可楊斯堯根本就顧不得那些,用力地吻了下去。
他像是一只小獸,一旦認準目标就不管不顧,非要達成目的,周月年被他親得幾欲昏厥,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楊斯堯也是個新手,手腳僵硬了一會兒,無師自通的,大着膽子把手朝周月年的胸上放去。
周月年吓了一跳,正要離開他,剛剛一動,楊斯堯就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一樣,死死扣住了她的腰不讓她走。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兩個人肌膚相貼,又是這麽一個暧昧的空間裏,仿佛連空氣都升溫了。
周月年一把推開楊斯堯,下意識地捂住了嘴,一言不發,坐在一邊,低着頭不吭聲。
楊斯堯也沒有想到她是這麽個反應,還對她的身體戀戀不舍,舍不得離開,幹脆搬了把
椅子坐到周月年的對面。
他想了想,拿過床上的靠枕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
“我……”
兩人異口同聲,又同時住嘴。
“你說。”
“你說。”
又是異口同聲。
楊斯堯伸了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周月年也不跟他謙讓,開口說道:“快去洗澡吧,免得等下感冒了。”
哦,原來是說這個。那……換而言之,就說明自己剛才親她,她并不讨厭。
有了這個認知,楊斯堯立刻就放心下來,輕輕地應了一聲,将那句“對不起”給咽了下去,回他的房間洗冷水澡去了。
等到傳來開門聲,周月年才猛地擡起頭,想要叫住他,“诶——”
他剛剛要說什麽來着?
少年男女本來就容易互生愛慕,更別說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又同住一屋檐下。
那天的吻像是一個無聲的號角,幫助楊斯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說不定也是周月年的。
可能男生在這些事情上面本身就有無師自通的能力,幾次下來,他雖然稱不上經驗豐富,但比起剛開始的莽撞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起碼不會再磕到牙齒了。
他一只手攬住周月年的腰,另外一只手輕輕地揉着他的脖子,動作極盡溫柔。眼看着放在腰上的那只手又要慢慢地往上移,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楊斯堯的進度,只聽大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我切了水果,趕緊下來吃。”
她邊說還不算,還要把門敲得
震天響,周月年就算是膽子再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了一大跳,連忙從楊斯堯的懷裏掙脫出來,慌裏慌張的打開門,“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