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理!大家就彼此道個歉
原本還在高興家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江晚秋十分痛苦。
張媽離開後, 她立馬給江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過了許久才被接通,聽她說完來龍去脈後,江胥也愣住了。
他是知道前段時間江晚秋和江齊磊之間的那場争執。
“我現在在國外,有一個重要的合作, 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楚楚在家嗎?”
江晚秋幽幽道:“不知道在哪個山旮旯裏閉關寫生。”
江胥摁了摁眉心:“這樣吧, 我讓公司裏的助理去學校一趟, 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大哥。”江晚秋叫住他, “算了, 還是我去吧。”
江胥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沉默了幾秒後才問道:“為什麽?”
“這有什麽為什麽。”江晚秋聳聳肩, 但很快就想起他看不到, “雖然我現在依舊很讨厭這小子, 但是讓助理去為他處理學校的事情也太可憐了,怎麽也得讓我去看看笑話吧?”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徒然響起一聲輕笑,猝不及防地蘇到了江晚秋。
江晚秋:......
江晚秋:煩死了, 窩邊草又不能啃。
“口是心非。”
江晚秋頓時炸毛:“你怎麽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江胥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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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輕聲道:“秋秋,對不起。”
“很抱歉之前很多次你的事情,我也沒有親自處理,只是讓助理解決。”
在她說到那句話後,他瞬間想起以往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不論這個小妹是委屈還是吵鬧,他的解決方式也像今天這樣,以為簡單到助理就能處理。
江晚秋罕見地沉默下來。
倘若能抛開ooc的顧慮,她就會對他說出真實的想法——“沒關系,我們都是一家人。”
或許他有百般疏忽, 但是他盡力撐起了江家的一片天,照顧了江家的所有人。
即使是面對瘋狂作妖的原主,他也沒有打壓遷怒。
如果不是原主後期氣死了江奶奶,江胥也不會絕情到直接将她趕出家門。
但是這種話心裏想想就好了,真要是說出來,第一個懷疑她燒壞了腦子變了性格的就是江胥。
“啊,大哥你真是......”她欠揍地感嘆着,“我又不是那種缺愛的叛逆期青年,不在乎這個。不過你知道錯了就好,我最近想換一輛新的跑車......”
江胥很好說話:“給你買。”
“行,那我就挂了!”
江晚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立馬絕情地挂斷了電話。
江胥原本還想跟她多說幾句話,沒想到那邊毫不猶豫地就挂斷了。
他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撒錢的工具人。
“江總,會議還有十五分鐘......”
秘書敲門進來,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自家老板臉上的笑容。
奇怪,是合作有了什麽好消息嗎?
......
江晚秋跟江胥通完話後,瞬間雞血滿滿。
不就是去學校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嘛。
她作為家長去 教訓江齊磊,指不定是誰不願意見誰呢。
這樣一想,她就渾身通暢,興致勃勃地開着車到達江齊磊住讀的學校。
這是一所私人高中,收費雖然昂貴,但待遇很好。
不然江齊磊也不會一住就是大半年,壓根不想回去。
江晚秋停好車,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自家大哥的助理已經等她有一段時間了。
是的,雖然她答應了自己去學校見江齊磊,但是江胥怕她不熟悉,還是将他的助理派給她。
助理姓張,一張娃娃臉十分年輕,笑起來還有一對喜人的酒窩。
“江小姐,我帶你去找小七吧。”
他顯然和江齊磊很熟,應該是沒少替江胥處理江齊磊的事。
江晚秋點點頭,目光在他英俊帥氣的臉蛋上停留了幾秒,一邊往學校裏走一邊随意地詢問。
“多大了?”
張助理的酒窩又冒出來了:“今年23了。”
“談過戀愛沒有?”
“談過。”
“談過幾個?”
張助理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頓時支支吾吾起來:“江、江小姐,我們還是快點去看看小七吧。”
江晚秋的惡趣味被滿足後,懷揣着愉悅的心情被他帶到了校長室。
站在校長室門口,她還有些驚訝。
江齊磊到底是鬧出了多大的事,怎麽都捅到校長眼前了?
她推門進去後,發現裏面吊兒郎當地站了一堆學生,她下意識地掃了一圈,想要看看江齊磊在哪。
大概是江奶奶收養孩子的時候看顏值收養,江齊磊即使站在人群裏,也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江晚秋只有原主的記憶,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見到這小孩。
說是小孩也不太對,畢竟江齊磊今年高三,個子更是有一八五,除了臉蛋稚嫩一點兒、性格惡劣一點兒,也算是大孩子了。
她上下把人打量了幾眼。
腦袋染得是流行的奶奶灰;
脖子上挂了兩條吊墜;
耳朵上帶着四個耳釘,其中兩個還是紅鑽的。
顯然是走在了潮流的尖端。
她打量江齊磊的時候,他也同時擡起頭往門口看。
只不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張助理,而後才看到站在張助理前面的江晚秋,眉頭一下子就緊緊地皺起來。
他沖着她冷笑一聲:“你怎麽來了?”
“大哥在國外,江楚楚閉關寫生,奶奶又去了鄉下,你 說我怎麽來了?”江晚秋見校長還沒有來,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說說吧,幹了什麽壞事了?”
“關你屁事!”江齊磊甩起臉子,顯然不配合。
張助理見狀,頓時為難起來:“小七,要不你跟江小姐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跟她沒什麽好說的,見到她我就煩。”
江晚秋也不強求,只在一旁煽風點火:“也是,他能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在學校興風作浪、胡作非為嘛。”
“這件事tm的跟我有什麽關系!”江齊磊果然被激怒,一腳踹開旁邊的椅子。
“吵什麽吵!”校長推門進來,後面跟了一堆的學生家長。
這家長中也明顯得分成了兩批。
一批是像張助理這樣替學生父母過來處理事情的秘書或者助理,鮮少有親自過來的父母;另一批是滿臉焦躁慌亂的家長,大多數穿着都十分普通。
江齊磊看到校長進來,不耐煩道:“我說,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打人的又不是我。”
“打人的不是你,但帶頭鬧事的就是你!”校長氣憤地拍着桌子,“學生宿舍又不止你們幾個,還有很多成績優異的學生,高三任務重必須早點休息,你倒好,在宿舍裏組樂隊敲打!你還讓不讓其他學生休息了!”
江齊磊冷哼一聲,顯然是一點兒都不在意。
校長拿他沒辦法,只好看向張助理:“這次又是你家的助理來嗎?都沒有人能管管你嗎!”
張助理尴尬地笑了笑:“校長,這次是小七的姐姐來了。”
江晚秋适時站起身,跟校長握了握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江齊磊的姐姐江晚秋,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校長見有家長願意講道理,臉色終于和緩了一些。
他作為一所私立貴族學校的校長,不少家長他都得罪不起,倘若家長不把孩子鬧事放在心上,他壓根管不了。
就像是江齊磊,先前他屢屢犯事,來處理問題的卻只有一個助理。
這叫什麽事。
“我能理解江同學對音樂的熱愛,但是他也不該在所有同學都 休息的時候在宿舍組樂隊開party,被吵醒的同學找他們說理,他們還不聽......”
事情十分簡單,被吵醒的同學溝通無果後,實在忍不住去告老師。
宿舍執勤的老師聽說後,趕到江齊磊的宿舍裏将人斥責一頓,并警告他們不許再大半夜玩樂器。
江齊磊等一群人被掃了興,帶着一身的怨氣離開。
事情原本應該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離開的幾個學生裏有人實在氣不過,繞回宿舍堵住了告狀的好學生們,将人圍着打了一頓。
雖然說江齊磊沒有參與,但是要不是他大半夜帶頭在宿舍組樂隊,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所以一大早,校長就把所有涉事的學生家長叫了過來。
江晚秋聽完校長的訴說,才發現站在這裏的學生們臉上多多少少都有聚衆鬥毆後留下的淤青。
唯有沒有參與的江齊磊整整齊齊地站在最前方,一臉的欠揍。
一旁的張助理早就習慣了處理這種事情,江胥派他過來不止是給江晚秋帶路,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處理她沒有涉及過的事情。
“這件事雙方都有錯,要不這樣,受傷同學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江家都包了,大家就彼此道個歉,這件事很容易就能夠解決了。”
江晚秋沒有想到他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這麽強。
明明全程不占理的都是江齊磊這一方,被他這麽一說竟然還是雙方的錯誤了。
校長的面部肌肉也狠狠地抽了抽,但是他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讓打人的這群小崽子又道歉又賠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群人都被家裏護着,但凡家裏講點理或者對孩子用點心,他們也不會說動手就動手。
說是這麽說,但打架的學生們有的人就算是道歉也吊兒郎當,有的人卻根本不準備道歉。
最顯眼的就是江齊磊,他站在那玩着手機壓根不理人。
校長氣得手都在抖:“你……”
張助理又連忙說和:“校長你看,小七也沒有動手打人,他在宿舍組樂隊是有錯,我們也誠意給出了賠償,道歉就算了吧。”
家裏這麽護着,校長也無可奈何。
一場鬧劇就這麽潦草地結束。
吃了啞巴虧的學生們垂頭喪氣地被家長帶着離開了校長辦公室,他們也沒法跟這些家裏有錢的孩子抗衡,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有賠償。
江齊磊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他出門後頭也不回地往教學樓那邊走,似乎是完全不想再看到江晚秋。
“喂。”江晚秋叫住他,“這就是你的音樂、你的樂隊?一言不合就動手揍人的隊友?”
江齊磊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大步往前走。
江晚秋追不上就索性不追,停在原地高聲道。
“是,我今天就是來看你笑話的,看你怎麽欺負那些沒法反抗的同學們,看你心安理得地占據着我的位置、享受着江家的權勢,卻嫌棄着我像個土包子,罵着我心思陰暗又惡毒!”
原主因為見不得江齊磊好,用玩音樂沒前途阻止了他學音樂。
她找的借口實在是好,因為江奶奶也認為這個最小的孫子不務正業、性格惡劣,于是贊同了原主的建議。
江齊磊自然不同意,和原主吵得最兇的時候,曾經狠狠地戳過原主的要害。
——“你這個土包子懂什麽音樂!你自己明明什麽都不會,憑什麽來指點我!”
——“你就是心理陰暗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過得不如意你就開心了,你這種人真TM惡毒!”
——“我再怎麽樣也比你好一千倍!”
江晚秋不去評價原主的行為,單從江齊磊話裏抓漏洞,使用偷換概念倒打一耙的方式說出了那一番話。
她在指責江齊磊,指責他好運得到了富裕生活,卻嫌棄着江家落難的真血脈。
搶先占據輿論高地、道德高峰,這樣江齊磊就無法理直氣壯地指責原主的行為。
雖然方式不太好,但江晚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年齡的青少年交流。
一番話落地,走在最前面的江齊磊猛地轉過身,紅着眼怒氣沖沖地向她沖過來。
江晚秋佯裝鎮定地站在原地沒動。
吵架最重要的是什麽?
就是氣勢,就是那種沒理也覺得自己有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