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嘿嘿嘿嘿
第二天一大早,柳濂剛一睜眼,發現頭頂的天花板和他家裏的有點不太一樣。=
他反應了幾秒他這是在哪裏,很快,昨天晚上的記憶便一股腦湧了出去。
想起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他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他一直沒敢睜開眼睛,但是一聽到孟棠溪那急促的呼吸,他當然就明白過來孟棠溪在幹什麽了。
柳濂感覺十分尴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孟棠溪,不過讓他慶幸的是,他醒來的時候孟棠溪不在房間裏。
看着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柳濂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掀開被子下床,準備迅速回到自己房間,也不知道辯機起床之後發現他不在床上會不會吓一跳。
柳濂下了床正想走,一回頭看到床上亂糟糟的被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被子疊了一疊,疊整齊之後,他又拍了拍枕頭,鋪了鋪床單。
确定他睡過的那張床整齊如初後,柳濂松了一口氣,轉身準備走,但就在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房間門忽然被打開了,孟棠溪拎着早餐走了進來。
柳濂猝不及防的看到孟棠溪走進來,頓時一愣,當他看到孟棠溪手裏拎的早餐之後,又愣了愣……他還以為孟棠溪已經自己下去吃早餐了,如果剛才他沒有留下來疊被子,估計他就不用碰上孟棠溪了。
他開始有點後悔他剛才為什麽要疊被子了,如果他沒留下來疊被子,他就不用面對孟棠溪了。
現場彌漫着一種迷之尴尬。
柳濂還沒開口,孟棠溪已經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搶先開口了:“別誤會,這個早餐不是賣給你的,我給自己買的早餐。”
柳濂輕咳了一聲:“……放心,我沒誤會,昨天晚上麻煩你了,那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他便垂下眼簾,低頭就走。
當柳濂從孟棠溪身邊經過的時候,孟棠溪忽然冷冷問:“你是來逛漫展的嗎?”
柳濂頓時心下一跳:“……嗯。”難道孟棠溪是在拐彎抹角的試探他?
孟棠溪沉默了片刻,又繼續冷冷問:“你搬回家之後,是不是不搬回來了?”
柳濂腳步一頓,不過沒等他回答,孟棠溪已經冷哼了一聲:“算了,反正已經無所謂了。”
柳濂嘴角一抽,無語了一會兒,他擡腳正準備走,卻又被孟棠溪攔下了。
孟棠溪面無表情地把那個塑料袋扔給了柳濂,看到柳濂愣了愣,他立刻冷冷道:“別誤會,我只是忽然沒胃口,不想吃了,你拿走吧,如果你也不想吃,那就丢掉。”
柳濂接住孟棠溪扔過來的早餐,輕聲道了一聲謝,轉身走了。
柳濂心情複雜的打開了房間門,但當他打開房間門後,心情頓時更複雜了。
在孟棠溪的房間門口,正站着一個長身玉立,長相帥氣,眉眼溫和的男人,那個男人自然就是丁佩南了。
前一刻丁佩南似乎正準備敲門,當下一刻柳濂打開門的時候,他頓時一愣,眼中閃過疑惑之色,似乎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但是當他的視線越過柳濂落在房間裏的孟棠溪身上時,他頓時又愣了愣。
很快,丁佩南便回過神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柳濂身上,眼中似有深意。
柳濂再次心下一跳,他總感覺丁佩南這人心思深沉,也不知道丁佩南會不會認出他。
丁佩南把柳濂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柳濂的嘴邊。
柳濂被丁佩南看得有點尴尬,連忙低下頭拎着早餐走了。
柳濂回到他的房間時,辯機居然還在睡覺,他敲了半天門,只穿着一條大褲衩的辯機才打着呵氣出來開門。
辯機打着呵氣,看到門外的柳濂,似乎有點驚訝:“你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柳濂暗暗翻了個白眼:“你一晚上都沒發現我壓根沒在床上嗎?”
辯機愣愣的抓了抓腦袋,他看了一眼柳濂,又回頭看了一眼柳濂的床,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難道你昨天晚上在走廊上睡了一晚?你喜歡睡走廊?”
“你才喜歡睡走廊,”柳濂嘴角一抽,“都怪你昨天晚上的打呼聲太吵了,我大半夜被你吵得睡不着,就跑到外面冷靜一下,結果忘帶房卡了,幸好遇到一個朋友,就跑到他那兒将就了一晚。”
辯機尴尬的笑了笑:“我都說了我打呼很響,讓你早點睡。”
“就算我比你早睡,也能被你那震天響的呼嚕聲吵醒,”柳濂嘴角一抽,“我估計我今晚得戴個隔音耳罩。”
辯機連忙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你居然還幫我帶早餐了,正好我肚子餓了。”
柳濂見塑料袋裏有兩份早餐,便分了一份給辯機,然後他就鑽到浴室裏洗牙刷臉去了。
當柳濂走進浴室,正準備刷牙,一看鏡子,頓時吓了一跳。
鏡子裏的他看着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是嘴角卻微微紅腫,他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孟棠溪偷親他的事……不過他記得昨晚孟棠溪沒親他多久,力道也沒多大,怎麽就腫了呢?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角,有點出神。
不過幸好只是微微紅腫而已,不仔細看的話其實也不是特別明顯,怪不得剛才辯機沒發現……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什麽不對勁來,難道說剛才丁佩南一直盯着他看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
柳濂的心情頓時有點複雜。
柳濂從浴室裏出來之後,辯機已經吃完了早餐,他見柳濂出來了,也轉身進了浴室。
柳濂低頭看着他那份早餐,心知辯機吃的那份大概是孟棠溪的,想起剛才孟棠溪那個別扭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笑。
柳濂和辯機換好衣服後,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朝着酒店附近的網絡作者大會的舉辦場地出發。
網絡作者大會請了好幾個站的知名作者,其中不乏各路大神,不過柳濂對那些大神都不是特別感興趣,便躲在一旁玩手機。
作者大會的流程基本就是講話和頒獎,柳濂就是來打個醬油,其他大神上臺講話的時候,他便低頭玩手機,直到進入頒獎環節,主持人請雲中筆上臺頒獎。
柳濂立刻擡起頭來,打量起了臺上的雲中筆來。
雲中筆看着和柳媽媽的年紀差不多,但是非常有氣質,她穿着一襲素色旗袍,舉手投足之間淡定而從容,有種知識女性的優雅和端莊。
在場顯然不少人都很意外,柳濂雖然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是當他看到雲中筆真人時,也還是有點意外,雲中筆的長相和畢仲羽有幾分相似,果然一看就是母子。
頒獎環節結束後,網絡作者大會暫時告一段落,下一個環節是到舉辦方安排的酒店吃飯,因為安排的時間還沒到,所以中間有一段自由時間。
坐在柳濂旁邊的辯機連忙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嘿嘿一笑慫恿他:“你看,這裏這麽多大神,你還不趕緊上去勾搭幾個大神,抱抱大腿什麽的。”
柳濂頓時嘴角一抽:“你自己去抱吧。”
辯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去抱有什麽用,我一個小編輯,又不寫小說,也不打算跳槽。”
柳濂聳了聳肩:“我一個寫攪基小說的,抱來又有什麽用?”難道他還指望那些大神幫他推薦他的攪基小說?開什麽玩笑!
辯機這才想起這個問題,頓時讪讪一笑。
眼看剛剛頒完獎的雲中筆被一行人簇擁着走向大門,辯機雙眼一亮,他連忙用胳膊肘頂了頂柳濂:“那可是雲中筆,你們都是寫武俠小說,說不定能有共同話題呢。”
柳濂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雖然他也很想去勾搭雲中筆,但是他一個寫耽美小說的,哪裏好意思去勾搭雲中筆那種武俠大家呢?
就在此時,有不少聞訊而來的米分絲湧入了會場,三三兩兩的去找自己喜歡的作者簽名,也有不少同一網站的作者互相合影留念,當然還有不少作者會去找自己喜歡的作者合影。
柳濂不願意暴露自己的長相,便沒有去和別的作者合影,倒是辯機看到了好幾個萌妹子作者,屁颠屁颠的湊上去和她們合照。
就在柳濂準備悄悄離開會場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忽然叫住了他。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柳濂驚訝的回頭一看,然後就看到畢仲羽站在不遠處朝他笑眯眯的揮了揮手,雖然已經好一陣子沒見過了,但是畢仲羽和之前相比似乎沒什麽變化,在人群之中依然頗為紮眼。
柳濂停下腳步的時候,畢仲羽已經自顧自地朝着他走了過去,然後繼續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你果然來了。”
柳濂本來對畢仲羽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不算喜歡也不算讨厭,他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還遠遠不到朋友,頂多比陌生人熟絡一些而已,但是自從遇到丁佩南後,柳濂卻覺得畢仲羽怎麽看怎麽順眼,對畢仲羽的好感頓時就上來了。
畢竟畢仲羽和丁佩南乍一看是同類人,看上去都是有氣質有涵養的翩翩佳公子,但柳濂卻很清楚,雖然畢仲羽之前說要追求他未必真心,但至少畢仲羽沒有害他之心,而丁佩南則完全不同,真真是個兩面三刀,口蜜腹劍,背地裏捅刀子的小人。
有了丁佩南這個對比,柳濂一下子就看畢仲羽順眼多了,對畢仲羽的态度也和顏悅色多了,他甚至還朝畢仲羽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畢仲羽似乎有些驚訝,畢竟自從他聲稱要追求柳濂後,柳濂對他的态度簡直急轉直下,他不蠢,當然看得出來柳濂絕對不是在欲拒還迎,最後只能讪讪收手,他不由笑了笑:“看到你這麽和顏悅色,我倒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柳濂微笑着說:“因為我忽然發現,你是個好人。”
畢仲羽冷不防被塞了一張好人卡,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又朝着柳濂笑眯眯的說:“要不要去認識一下我媽?”
柳濂頓時一頓,雲中筆是他從小到大的偶像,他這次願意來參加網絡作者大會也只不過是想來見雲中筆一面而已,不過他很有自知之明,他這樣的小輩在雲中筆看來應該是不入流的,更何況他寫的還是耽美小說……
畢仲羽一看柳濂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猶豫什麽了,忽然笑眯眯的開口說:“其實我媽也看過你寫的小說。”
柳濂整個人都震驚了,他寫的雖然也是武俠小說,但是主要內容可是兩個男人的風花雪月啊!即使一開頭的時候看不出來,看着看着也會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吧?
“放心吧,我媽早知道我的性向了,她雖然某些方面很傳統,”畢仲羽朝柳濂眨了眨眼睛,“但是某些觀念還是挺開放的。”
柳濂再次震驚了,雖然柳媽媽現在也已經能夠淡定的接受他的性向了,但是如果讓柳媽媽去看什麽耽美小說她肯定不可能去看的,所以柳濂一直只是和柳媽媽說他是個自由撰稿人,卻沒有告訴過柳媽媽他具體寫的是什麽。
該說他的偶像果然不愧是他的偶像嗎!
“跟我來吧,”畢仲羽轉過身看向雲中筆那邊,此時有好幾個作者圍在雲中筆一行人左右,似乎在與雲中筆攀談,“她之前也挺想見你一面的。”
他的偶像想見他?
柳濂将信将疑,不過有畢仲羽在前面引路,他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便幹脆地跟了上去,反正他這次來作者大會就是為了見雲中筆,現在能近距離接觸雲中筆,有什麽不好的?
一個作者圍在雲中筆左右,不停的說着一些長篇大論,大概是想得到雲中筆的另眼相看,但雲中筆的态度卻始終淡淡的,不冷不熱,淡漠疏離,只偶爾禮貌性的應一聲。
畢仲羽走近他們,先是朝雲中筆喊了一聲“媽”,然後才朝着那個說個不停的作者笑眯眯的說了幾句委婉的場面話,态度很客氣,但是做人還是要識相的,尤其還是在雲中筆這樣的前輩面前,雖然沒有攀談結交成功,那個作者也只能遺憾地離開了。
畢仲羽似乎又和雲中筆說了幾句話,才轉過身來朝柳濂招了招手。
柳濂一直站在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直到畢仲羽讓他過去,他才走了過去,朝着雲中筆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這還是柳濂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面對自己的偶像,心中難掩激動,不過他還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顯得太過激動或者興奮。
雲中筆将柳濂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眼中露出稍顯滿意的目光,然後她朝着柳濂點了點頭。
柳濂難掩激動,不過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恭敬而平靜,他向雲中筆說自己從小喜歡看她寫的書,不過并沒有像之前那個作者那樣長篇大論的細數雲中筆小說中的種種深意,只是略略一提,點到即止。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比作者本人更了解小說中的細節和深意,那個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雲中筆面前表現賣弄自己的作者,其長篇大論不過是些斷章取義,穿鑿附會的觀點罷了,反而班門弄斧,弄巧成拙了。
雖然柳濂只是略略一提,但雲中筆卻像是忽然來了興致,居然向柳濂提了幾問。
柳濂從小就開始看雲中筆的小說,雲中筆的每一篇小說他幾乎都看了好幾遍,自然對答如流,等柳濂答完之後,雲中筆便和顏悅色的對柳濂說:“等一下一起吃飯吧,再接着聊。”
柳濂頓時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點了點頭。
旁邊不少作者一直在注意雲中筆這邊,有些人躍躍欲試想上前去攀談,但是雲中筆那樣深居簡出的前輩,成名數十載卻很少露面,這讓他們有些望而卻步,再加上之前有幾個作者上前去攀談卻都铩羽而歸,所以他們也沒敢貿貿然上前去,直到他們看到柳濂上前去。
雖然這次的網絡作者大會,請的基本都是些各大站的知名作者,但是“知名”兩個字是相對而言的,有的作者雖然在他們寫小說的網站頗有知名度,但是拿到別的站乃至整個網文界一看,壓根沒幾個人知道是誰。
剛才的頒獎環節,有資格上臺領獎的作者不僅是在他們寫小說的網站有很高的知名度,就算是在整個網文界也都是響當當的,而柳濂剛才壓根沒資格上臺,顯然也不是什麽大神。
那些一直暗暗圍觀的作者頓時有點納悶,在雲中筆這樣的武俠小說大家眼裏,網文大概是有些不入流的,剛才上前去找雲中筆攀談的作者裏有幾個大神,雲中筆卻都愛理不理,而現在一個他們壓根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小作者跑去找雲中筆,雲中筆卻露出和顏悅色的表情,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那些暗暗圍觀的作者郁悶,剛才那個在雲中筆面前長篇大論的作者卻更郁悶,他也是沒有資格上臺領獎的作者,不久之前就坐在柳濂旁邊。
他能夠記住柳濂,不是因為柳濂引人注意,而是因為剛才頒獎環節的時候,他伸長了脖子往臺上看,試圖記住那些大神的長相,回頭跑去找大神攀談一番,就算結交不成,得個推薦也是挺好的,但是他旁邊的柳濂卻全程低頭玩手機,連看都不看那些大神們的長相,似乎完全不關心,只有最後雲中筆上臺頒獎的時候,柳濂才終于擡起了頭。
那個作者之前還暗暗不屑,覺得柳濂只是來打醬油的,現在看來,原來柳濂早有門路,他不由有些後悔,當然更多的是郁悶,如果能有雲中筆這種級別的作家的推薦和提攜,想也知道肯定能有很多好處。
就在柳濂準備跟着畢仲羽他們一起前往酒店的時候,他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一開始還不以為然,直到他擡頭往前看,卻忽然發現一個人站在會場大門旁邊,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正定定地朝他這邊看。
那個人衣着打扮都很時尚帥氣,簡直就像雜志封面走出來的男模,和這個會場裏大部分人都截然不同,顯得格格不入。
柳濂萬萬沒想到,孟棠溪居然也來了。
既然孟棠溪來了,那肯定是來找流年千重的,其實他沒有必要心虛,因為流年千重很低調,之前從沒出席過任何公衆場合,幾乎沒人知道流年千重的性別和長相,雖然流年千重的大部分讀者都認為流年千重是個男人,但是流年千重本人卻從未承認或者否認過。
……雖然他已經默許了大部分讀者喊他男神。
但是現在,只要柳濂死不承認,孟棠溪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雖然能夠出現在這裏的雖然基本上都是作者,但不是每一個作者都是流年千重,他完全随便瞎掰個筆名。
柳濂先是慌亂了一陣,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對了,剛才已經有一部分讀者湧進了會場裏,他完全可以說他是雲中筆的米分絲,所以來找雲中筆要簽名。
至于他為什麽會和辯機那個編輯住在一個房間裏,那當然是因為他和辯機是朋友,對,只是朋友而已。
柳濂很快冷靜的想好了所有借口,但就在此時,先前一直在和萌妹子作者合影留念的辯機卻忽然從柳濂背後朝着他撲了過來,一把勾住柳濂的肩膀,嘿嘿一笑:“我剛剛只是和你随口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勾搭上了雲中筆,太有能耐了!真不愧是流年千重大大!”
柳濂:“……”
卧槽!豬隊友誤我!
會場大門離柳濂現在的位置很近,孟棠溪肯定一字不漏聽了個清楚!
果然,當辯機勾住柳濂肩膀說完那句話之後,孟棠溪的表情漸漸開始有了變化,他看着柳濂的目光逐漸變得微妙而複雜,同時他的漆黑雙眸也深了幾分,猶如深澗寒潭,幽遠深沉,但是他盯着柳濂的目光裏的溫度卻是越來越灼熱,灼熱得讓柳濂突兀的想起了昨晚那個夢。
此時此刻,柳濂忽然覺得他似乎真的變成了油鍋裏的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