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31)
。”
辦公室私密,不宜久留。二人轉戰一間小會議室,兩面帶窗,百葉窗齊刷刷開到頂天。一張小圓桌,面對面坐下,史棣文說付小姐,我們在公司要有在公司的樣子,暗度陳倉,弊大于利。
“了解。”付荷與他不謀而合。
“我們的關系,暫時僅僅是同事。”
“贊同。”
“公開,要等到澄清謠言之後。”
“澄清謠言?什麽謠言?”
“我們之間不是你追我,是我追你。”說着,史棣文的雙腳在桌下夾住了付荷的雙腳。
付荷吓了一跳,單手遮在額角:“你不是說不能暗度陳倉嗎?外面多少雙眼睛!”
“我是說你。”史棣文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至于我,我有分寸。”
這一夜,二人在喬泰過的夜。
史棣文有他的事要做,付荷更有她的功課要惡補。
轉天,花店的人抱來一大束百合,說是S先生送給付小姐的。
衆人議論紛紛:S先生?Steven先生?什麽情況?付小姐追求他時,他只拿鼻孔和後腦勺對人家,潑人家一身髒水,如今人家一心一意搞事業了,他又屁颠屁颠倒貼人家?到底什麽情況……
女同事随口一句:“好美的花!”
付荷說真的:“你喜歡?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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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陣議論紛紛:真是風水輪流轉,轉啊轉地S先生先胖不算胖,付小姐後胖壓塌炕。
稍後,史棣文致電付荷:“你把我送你的花送人了?”
付荷揚眉吐氣:“不行嗎?”
史棣文咬牙切齒:“行,太行了。”
董事會上,付荷做傀儡,發言的一字一句都是史棣文手把手教她的,甚至包括什麽時候停頓,什麽時候拉尾音,什麽時候笑一笑……
付荷對史棣文有一說一:“說真的,你做交易員的樣子更傾倒衆生,表裏如一,說一不二。不像現在,有時要虛張聲勢,有時又要遮遮掩掩。”
“才怪。”史棣文有異議,“我現在的行情可是翻了好幾番。”
“那我換一種說法,你做交易員的樣子更傾倒……我。”
“這有區別嗎?對我來說你就是衆生,衆生就是你。”
付荷抱臂:“Stop!太肉麻了!”
史棣文言歸正傳:“我答應你,等喬泰過了這一關,我會考慮看看要不要返璞歸真。”
董事會半數接受了付荷,另半數不接受,也別無他法。付荷身居高位,卻像個留校察看的孩子,活得是戰戰兢兢。因為只有她在留校察看中過關,将花槍耍得堪比真刀真槍,史棣文的緩兵之計才能借她之手事半功倍。
喬泰開盤,觸底後能不能反彈,要等史棣文的“真刀真槍”。
萬事俱備,只等東風。
連日來,喬泰日積月累,化作花的海洋。
有膽大包天的女員工伺機對史棣文悄悄提點一句:我們市場部再來一束紅山茶就完美了!
史棣文裝腔作勢:“關我什麽事?”
還說什麽本人賣藝不賣花。
但轉天,付小姐便收到了來自S先生的一束紅山茶。
這不就板上釘釘了嗎?S先生就是他史棣文沒跑了。
無數種聲音在打探付荷和史棣文的種種。
身為當事人的付荷感慨萬千。
六年了,她和他斷斷續續好了六年了,如今才漸漸浮出水面。
走廊的角落,有人竊竊私語:“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同事,”付荷笑盈盈地露面,“暫時是同事。”
酒後,會有人指着付荷的鼻子罵:“小三,不要臉!”
“我不是。”付荷心平氣和,只有這三個字。
有反對,便有支持:“付小姐,我看好你們!”
付荷渾水摸魚:“謝謝!看好我們,就等于看好咱們喬泰的未來。”
人事變動頻頻,有人憤憤而去,也有人慕名而來。
然後有一天,史棣文推開付荷辦公室的門:“我出去一下。”付荷點點頭。他關門。
稍後,門再度被他推開:“你就不問問我去哪?”
付荷停下手頭的工作:“你去哪?”
“機場。”
“接人?”
“不,送人。”
“送什麽人?”
“喬先生。”史棣文的口吻就像在談論天氣,“你要不要一起?一起吧。”
史棣文走進來,掩上門。付荷被動地站直身,史棣文拿上她的風衣,從身後為她披上,接着調轉她,再為她系好紐扣,綁好腰帶。最後,他打量了她一番,翻了她的皮包,翻出一支口紅,幫她塗。
付荷像個木偶:“你幹嘛……”
“讓你漂漂亮亮的啊。”
“給喬先生看嗎?可我恨不得戳瞎他的雙眼。”
“給外面的人看。”史棣文将口紅放回去,“另外,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付荷要去照一照鏡子,又被史棣文調轉:“美極了。”
他要她相信他的“手藝”,要她無條件相信他的一切。
就這樣,付荷被史棣文牽着手,走出了辦公室。他邁着最平常不過的步子,用最平常不過的語調,雲淡風輕地像是要開個小會或是請大家吃個下午茶,卻投下重磅炸彈:“諸位,付小姐被我追到了。”
他沒停腳,轉頭對付荷竊竊私語:“你好像順拐了。”
下一秒,付荷昂首挺胸。
四周鴉雀無聲。
走到四周的中心,史棣文站定:“喬泰不禁止辦公室戀情,一視同仁,但辦公室戀情不意味公私不分。我和付小姐會嚴于律己,諸位也人人都有監督權。但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聲明,我結束上一段和高惠女士的感情,與付小姐無關,如果喬泰有任何……任何中傷付小姐的言論,我或許會試試殺一儆百。最後,喬泰将于下個月推出模拟做單大賽,細節上,稍後各部門主管會一一布置下來。好了,開工吧。”
付荷和史棣文的身影肩并肩映在金屬的電梯門上,變了形,交握的雙手像兩個熊掌似的。
電梯下行。
“你還是要推出模拟做單大賽?”付荷蹙眉。
“是,這段時間下來,盛元系統吸收了散戶的30%,這個數字趨于穩定後不會再有太大的波動,餘下70%的市場偏保守,只要我們胃口別太大,飽飽肚子是沒問題的。”
“真的不考慮和瑞元合作?盛元系統推出第二代是迫在眉睫,你是秦思緣首選的合作夥伴。她的話語權雖然還比不上姜絢麗,但總能争取争取。”
“假如我說,不只是盛元系統,而是整個做單軟件市場的巅峰都将是電光火石,你信不信?後續的問題,不是補丁或第二代、第三代系統能解決得了的。你幫我帶話給秦思緣,瑞元要未雨綢缪才好。”
電梯停在七樓,門才打開了一半,史棣文按下關門鍵。
門外的人都沒處說理去。
付荷和史棣文便繼續二人世界。
他握着她的手稍稍一使勁:“付小姐,這個時候你還以公事為重,是不是太過分了?”
付荷回神:“啊,對啊,我們是公開的戀人了。”
“所以呢?”
“所以等下……我們去吃頓好的吧!”
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機場。
史棣文穿着黑色風衣,裏面是淡粉色襯衫……沒錯,那個花裏胡哨的他大概快要回來了吧?什麽姹紫嫣紅、透明、豹紋和蛇皮之類的,都不遠了吧?付荷淚目,說蚊子,你以後再也不要從頭到腳一身黑了,你就五光十色地招搖過市吧。
史棣文說放心,會超過你預期的。
付荷扶額。他這麽一說,她還真放心不下了,別再整出點兒蕾絲之類的。
喬先生的“金寶”公司,是他要捆住史棣文的鎖鏈。可鎖鏈這東西,除了能捆住旁人,也能絆倒自己。至今,“金寶”洗錢的數額高達上百億元,借由一連串交易和轉賬,将客戶的非法所得合法化。這是史棣文的禁區,但禁區,不代表他不能借力打力。
相反,喬先生以為他打死也不會碰,反倒更方便他換一種方式碰一碰。
不久前,“金寶”幾名客戶的賄款皆于接二連三的轉賬後不翼而飛。
查,是兩邊都要查的,最後,都查到了喬先生頭上。
客戶們覺得這就是喬先生找死的監守自盜,至于喬先生,他覺得見鬼……但再一轉念,大概他從十年前第一次在龍聖禪寺見到史棣文,就奠定了他今天的見鬼。一直以來,他千方百計要史棣文與他同流合污,都快忘了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他髒,比他更髒的人那是天外有天。
史棣文雖然不可以髒,但可以讓比他更髒的人将他趕盡殺絕。
對喬先生來說,客戶也是上帝,也是天。
他對不翼而飛的賄款百口莫辯。
他顧不上對找史棣文算賬,想着當務之急是自保,想着留得青山在……
至于喬先生飛往新西蘭的機票,是史棣文親自買給他的。
人潮中,喬先生只帶了一個手下。帶多了,反倒更引人注目。付荷和史棣文只見他還是那一把佝偻的骨頭,只見他第一次慌不擇路。
能不能送他去将牢底坐穿?
這問題無須付荷問,史棣文也自己問過自己千萬遍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但免不了有“遲早”一說。對此,史棣文說他只有三成對七成的把握。那七成,會讓所有人罪有應得,餘下那三成,會讓多少顆棋子白白陪葬。
所以他才會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地給了喬先生這一場“殺身之禍”,和一張飛往新西蘭的機票。
“要不要去和他打個招呼?”史棣文問付荷。
念及厚福,付荷仍恨得牙癢癢:“能動手嗎?”
“他落地後,我安排了人接機。”
“是要戳瞎他的雙眼嗎?”
“我說了,會考慮你的建議。”
“那我就去薅一把他的頭發好了。”
“随你。”
“那你呢?”
“我?我去和他找個招呼就好。”語畢,史棣文走向了喬先生。
史棣文擋下喬先生的去路。
這家夥,還真是說到做到,謙謙君子般伸了手,要同喬先生握手、道別。
喬先生別無他選地伸了手,雞爪子似的皮包骨,不堪一擊。該登機了。喬先生要抽回手,可明明史棣文沒使勁似的,他一抽再抽也是未果。史棣文一言不發。十年,他們一場十年的“情誼”,一切盡在不言中。
“Steven!”喬先生最後一次暴跳如雷。
嚷嚷完了,他那叫一個心虛。
他眼觀六路,看誰都像是來要他命的,看史棣文更是往事歷歷在目。
當初……不招惹這家夥就好了。他的賊船上明明也人才濟濟,到頭來卻被這一個家夥掀翻。
終于,史棣文開口:“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喬先生您能表表誠意。”
付荷站在不遠處,等了許久,人潮滾滾,只有史棣文和喬先生堅如磐石。
廣播在一次又一次地催促喬先生搭乘的航班。史棣文有多不急,喬先生便有多急。後來,付荷後知後覺,真的是後知後覺——喬先生腳下的地面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漸漸積作了一片水窪。
史棣文要的“誠意”,是喬先生的俯首稱臣。
衆目睽睽之下,喬先生不肯,然後……無聲地尿了褲子。
這不是他的屈服。事已至此,他不蒼白,也不戰栗,反倒像一條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他不肯俯首稱臣,但他要登機,便死到臨頭也要比史棣文更豁得出去。
他得逞了。
史棣文嫌惡地松開了手,退開一步,退開那一片水窪。
喬先生瘋魔地哈哈大笑:“我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喬先生您能做到人上人,是有道理的。”
“這人啊,一上了年紀,什麽都管不住了,失禁了,失敬失敬。”喬先生一攤手,“Steven啊,你別想我低頭,別想!”
語畢,喬先生從容不迫地離開了,也不在乎腳下是不是踩出了一串濕答答的腳印。
他自有他的極限,但或許,只有史棣文能逼出他新的極限。
後來,喬先生的五六步,被史棣文的兩步追上。
史棣文沒有再廢話,反剪了喬先生的手臂,在喬先生脫口而出的讨饒聲中,将他帶回了原地。他一掃他的腿,易如反掌地讓他倒在了自己的尿液中,像溺水一樣撲撲騰騰……
“真的不會低頭嗎?”史棣文好言好語,“嗯?”
“求……求求你了。”喬先生一敗塗地。
後來,付荷在洗手間門口等史棣文。
史棣文去洗手了,以時間來算,付荷懷疑他是不是要搓掉自己的一層皮。
再後來,付荷和史棣文離開時,有三輛警車一閃一閃地趕到。
付荷回頭:“該不會……”
“也許。”史棣文沒有回頭。
但他胸有成竹的微笑足以說明一切。
最後,二人說好了要吃頓好的,也沒吃到。
他們從機場回到喬泰,緊鑼密鼓地着手模拟做單大賽的事宜。
會議室中,史棣文和付荷同各部門的主管一同吃着工作餐。長方形的會議桌,二人一人坐一端。在咀嚼聲和暫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議題中,史棣文站直身,筷子上夾着一塊肥瘦适宜的紅燒肉,繞場半周,放進了付荷的餐盤中。
他柔情似水:“多吃點。”
衆人大開眼界。
後來付荷将那一塊雖然肥瘦适宜,但也只是大鍋菜的紅燒肉,評為了天下最好吃的紅燒肉。
再後來,于敖約付荷吃飯,說有東西要交給她。
是那張“悲喜”——那張在他在十八號藝廊舉辦的人像展中,以付荷為主角,被他命名為“悲喜”的照片。
或者說,是照片的原片。
于敖承認了:“這不是我拍的。”
說是于敖的個人人像展,照片卻大多出自他手下的金牌攝影師。“悲喜”也不例外,是那個名叫凱文的攝影師的作品。他于敖一入萬界珠寶和于氏集團深似海,無法自拔,卻又總要為了付荷“念念不忘”的那個當年的他而重操舊業,便不得不自欺欺人。
更甚的是,原片中除了付荷,本還有厚福。
本還有付荷牽在手邊的厚福。
是于敖将照片進行了處理,只保留了付荷。
他承認:“抱歉啊付荷,我是真的不喜歡那小子,怎麽看怎麽像……他爸,看着就來氣。”
他又補充道:“付荷,我随時等你。”
“随時?”付荷失笑,“但我永遠都會帶着那小子啊!”
“讓他跟他爸不行嗎?”于敖不自知地流露出孩子氣,自己把自己都給逗笑了。
付荷多了一句嘴:“姜絢麗本質也不壞……”
“她是從外往裏壞,所以還沒壞透。”
“咦?你果然比我更了解她。”
高惠被送進了錦州的一家療養院,條件是超一流的。但史棣文甚至沒有送她。她尋死覓活地說至少要見史棣文最後一面,史棣文只讓阿南帶話給她,說她至少還有十年的好日子,以後有的是機會見最後一面。
後來,高惠在療養院中學着她姐姐自殺了一次。
卻只學了一半。
她還是惜命,血剛流出來,便大喊救命。
所以連自殺未遂都算不上,只能算……一時沖動。
十一月,喬泰舉辦的模拟做單大賽歷時十六天後落下了帷幕,獎項之重,令人咂舌,後續一系列培訓和招聘聲勢浩大,塵埃落定後,喬泰的市場占有率擴大了20%以上。
然後有一天,秦思緣找來了喬泰。
盛元系統的盈利率,連續三個月下滑。
她不是來搬救兵,畢竟她知道史棣文不是慈善家。
在史棣文正經的辦公室裏,史棣文不正經地舉着啞鈴:“早先謝絕了秦總的合作意向,Sorry了,主要是別人吃肉,我喝湯的事,我真的不感興趣。不過将來……我是說不遠的将來,等盛元系統變了爛攤子,我會接手的。到時候換我吃肉,別人喝湯,只要秦總不介意喝湯,我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秦思緣氣得沒轍沒轍的,又拿付荷撒氣:“你這是找了個什麽極品?”
付荷較真兒:“秦總口中的‘極品’,是褒義還是貶義?”
秦思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然是……褒義啦。”
在這期間,付有餘和康芸帶着厚福白白胖胖地回了京。
康芸還指着他們離家多日,家中勢必又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結果一推開家門,一切如舊,臉直往下掉。
付荷打趣她:“啧啧,真是慣壞了你們了!”
至于付荷和史棣文的床事,堪稱重蹈覆轍。
她又三番五次地藏了床頭櫃裏的小盒子。
架不住史棣文吃一塹,長一智,如今常常是有備無患,總能從什麽地方摸出備用的。有一次,付荷連他備用的都沒收了,結果他說車裏有,然後真的先下了床,後下了樓,去車裏取來。
付荷火大:“以後你就拴根繩,在脖子上挂一盒好了!”
史棣文不理付荷這一套,反正三兩下就能讓她老老實實了。
付荷委屈巴巴:“不是你說的嗎?再要個女兒。你以為你有多猛啊?隔着一層要嗎?”
“等我們結婚的。”
“結啊!你倒是和我結啊!”
“等買了房子的……”
“你倒是買啊!該不會在等房價跌回二十年前吧?”
十二月。
史棣文終于買了“房子”。
度假村終于挂上了一個單字“荷”的牌匾。
付荷震驚不已:“你說的買房子,是買這個房子?”
史棣文一聲嘆息:“你催得也太急了,他們擡價擡得慘絕人寰,花了我大價錢啊……”
後來,有一天,史棣文送付荷的那一塊勞力士好端端就壞了。
他送她的時候,說以這個日期為準,最遲新年一月一日他便娶她。
付荷除了給它換了個不倫不類的表帶,一直小心翼翼地愛護着,誰知道怎麽好端端就壞了?
時間不對了,日期更跳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
付荷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餘,靈機一動,指着表盤:“史棣文,最後一天了!”
史棣文若無其事地湊過來看了看,說付荷,你也太狡詐了吧?
但天地良心,這勞力士真不是付荷動的手腳。
那麽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不言而喻。
架不住史棣文死不承認,還倒打一耙:“好好好,娶娶娶,真是被你算計死了。哎,我就是想再等等,再準備準備,想再自由個幾天,怎麽就這麽難?”
就這樣,于十二月十四日,史棣文娶了付荷。
或者用他的話說,是“勉為其難”地娶了付荷。
在這同一件事上,付有餘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我們家付翺的爸爸終于克服了困難重重,榮當我們付家的上門女婿!小史,恭喜你!另外贈送你一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相較于那兩個斤斤計較的男人,付荷就大氣多了。
她用一句大白話替換了繁瑣、冗長和千篇一律的結婚誓言。
她淚眼婆娑:“史棣文,早知道跟你這麽難,我……還是會跟你。”
“彼此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所有陪我一路走到這裏的小夥伴!!!
你們的名字,你們的評論、營養液和霸王票,我都記得的
大家聖誕節快樂,周末快樂
小史、小荷和厚福的故事到這裏暫時告一段落
也許另有番外
也許另有其他人的故事
希望“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蚊子立上頭”的美好能淡淡而長久地留在你們心中
愛你們
下一本《喂我驕傲》,求個收~~~
這次絕對不難啦!!!
今天洪荒之力了哈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