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言難以置信地看着顧瞻。
這個罪人是在錯事之後把自己的過錯全忘了?天下還能有這等好事??
謝言脖子上的痕跡太過明顯,即使用了遮瑕也難掩淤青,林師只得暫時将他的戲份稍微推後,說最多給他兩天,這兩天內讓他自己想辦法把脖子上的東西處理了,謝言還能怎麽着,就應着呗。
但……
還有顧瞻這邊。
林師走後,會議室裏就他和顧瞻二人。
謝言想了下,回到位置上坐下,問身旁同樣坐着的顧瞻道:“顧老師,方便問下,你昨晚去哪了嗎?”
“不方便。”
“……”擦。
謝言顧着面子,語氣盡量平和,“或許,是不是出去喝酒了?”
聞言,顧瞻将視線投向他,問:“你怎麽知道?”
謝言心想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嘴上卻又問:“那你記不記得昨晚喝完酒回來都發生了什麽?”
顧瞻:“當然是睡覺。”
謝言:“。”
很好啊,喝酒和睡覺都記得,就唯獨忘了遇到我那一段。
一看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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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不客氣道:“顧老師,您真行啊,什麽都記得就唯獨不記得我。”
顧瞻好笑,“昨晚我就沒遇到過您,怎麽可能會記得您?”
謝言:“??”
不對,看上去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這人真跟他有關的記憶忘了??
謝言:“你……真不記得我?”
顧瞻反問:“不然?您以為我也會像您一樣先過個豐富的夜生活再回家……或許家都不用回,直接從酒店出發來這裏?”
謝言:“!……”
謝言驚訝之餘又有點想揍顧瞻。
謝言明白了,看來這又是個酒後忘事的,而且……還是個很嚴重的雙重人格。
想到昨晚和現在,這人在自己面前天差地別的表現,昨天還讓自己給他釋放信息素呢,是不是騷擾先不說,有沒有撒嬌也先不說,但至少比此時自己面前這個說話陰陽怪氣、拐着彎質疑他清譽的男人可愛……呸,不對,可愛個屁,昨晚的顧瞻也沒好到哪裏去,咬了他一口呢。
謝言是那種受了委屈藏心裏自己傻了吧唧消化的那種人嗎?
顯然不是。
他一秒轉變為顧瞻的取向,将頸上的創可貼小心的撕下,然後指着頸上的牙印,問:“顧老師,你再仔細看看,你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來的嗎?你好好看看這個開合度、咬合度、牙齒的分布。”
顧瞻:“……”
顧瞻摸不懂謝言的舉動,“不知道。”
謝言坐着椅子滑過去,故意貼近顧瞻,“你再看看,再好好看看。”
顧瞻瞥開視線,喝了口水,“說了不知道。”
謝言一雙星星眼望着他,深情道:“是你咬的。”
顧瞻不明顯的被水嗆了一下。
顧瞻:“謝老師,說話要有分寸。”
謝言裝作小心翼翼地問:“顧老師你……是不是喝醉後會失去理智的類型?”
顧瞻沒回答,但看他臉上的表情,謝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謝言的內心:來,讓謝老師将你的世界繼續搞崩塌。
謝言一幅委屈的模樣,說:“昨天晚上我在家門口的時候,剛好遇到你回來,看上去你喝了很多酒,我剛想關心你呢,結果你也不顧走廊,就直接撲到了我身上,把我壓在牆上,你要親我,我說不行,雖然我對顧老師的那份喜歡是多麽的真誠,但這畢竟是走廊上呢,要是有人路過或者被下面看到了怎麽辦,可你就是不聽,就那樣把我壓在牆上親了一通,啧,把我弄得多不好意思,後來我看真的不行了,就把你拖……牽進屋裏去了,剛一進門,你就把我按在門上吻,還想那個,但我想着今天還要拍戲,就把你推開了,結果你就像頭餓狼一樣,往我脖子上咬了一口,雖然很疼,但我怎麽舍得怪你呢,你可是我最喜歡的顧老師。可是沒想到……今天你居然全都忘了。”
顧瞻臉上的神色有一瞬的滞住,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道:“謝老師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謝言嘆氣:“唉,昨天我們一起度過了那麽甜蜜的夜晚,說實話,你今天的表現讓我有點難過。不過算了,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畢竟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人。”
謝言說完對着身旁的人露出可愛一笑,然後假裝接到一個電話,滿意的走了,單獨留下顧瞻一個人在會議室裏懷疑人生。
顧瞻給宋铮那邊打了個電話,“你确定昨晚什麽都沒發生?”
宋铮那邊似乎說了什麽,顧瞻手杵在桌上按着太陽穴,“我似乎……把人咬了。”
健身房裏。
林彥明舉着鐵,手臂上線條感極強的肌肉随着收縮的動作展現出蓬勃的力量,再加上自身十分優質的身材外貌條件,很快就吸引了一衆身旁的目光,有羨慕的,更有愛慕的。
而他的旁邊……
林彥明看不下去了,放下手裏的器械,戳了戳他旁邊正在跑着步,被墨鏡、帽子、口罩、高領毛衣包裹得十分嚴實的男人,問:“大哥,請問你來健身房到底是來幹什麽的?過冬嗎?可現在是夏天啊。”
那人摘下口罩,白皙的皮膚上本就紅潤的嘴唇越發顯眼,他一邊跑一邊道:“安全裝備,這是安全裝備,這裏是公共場所,到處都是攝像頭,不安全懂不?”而且他也懶得被人搭讪。
林彥明:“季真真那兒不也有攝像頭,那怎麽也不見你去那兒的時候把自己捂嚴實了?”
謝言:“那能一樣嗎?季真真那攝像頭都歸我管的,洩露不出去。”
林彥明:“……”
兩人差不多後就去一旁休息了。
林彥明從外面拿進來兩瓶運動飲料,“你今天怎麽有心情跑這兒找我來了?平時喊你跟我來你掙紮得跟要把你賣了似的。”
謝言伸手奪過一瓶飲料,“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想當肌肉男?”他扭開喝起來,“我倆風格不同,路線不一,不能強求。”
謝言曾經也有一個肌肉夢,可惜體質原因,事到如今,他已經對那種鼓囊囊的肌肉不強求了。
愛來不來,不來算了。
林彥明笑,“行,這樣一想,突然想到了我們以前一起打架的時候,那時候你多風光,學校老大,身後一堆迷弟迷妹。”
謝言踢了他腿一腳,“別再提了知道不混小子。”
林彥明好奇,“我記得以前我倆可以打平手來着,現在……”
謝言擡眼瞟過去,“怎麽,想試試?”
謝言身上雖然沒有鼓囊囊的肌肉,但他從小就跟着父親學習格鬥,雖然父親已經不在了,到他現在也依舊沒把這個習慣丢掉。
林彥明擺手,“別,打架什麽的,有損我作為公司ceo的形象,我現在專注靠臉和靠才能吃飯。”
林彥明說着在他旁邊坐下,“你到底過來找我什麽事?”
謝言平時幾乎不來這種地方,就算基礎健身,也都是在自己的私人健身房,所以今天會出現在這,實屬稀奇。
說到這裏,謝言有點吞吐,林彥明見他遲疑,便故意開玩笑道:“你該不會是被顧瞻咬了吧?”
謝言身子一震。
林彥明手裏的飲料差點被捏出來:“……卧槽,別告訴我是真的。”
在看到謝言脖子上那個牙已經變成淤青的牙印,林彥明又是難以置信又是為他慶幸,“你該高興了小子,再往下一點,他就直接咬你腺體上了。”
林彥明感嘆道:“不是,他是咬得多狠?”
謝言心道,可不是嘛,把他都咬哭了。
謝言将領子重新拉上去,“我就來問你,這種淤青得怎麽去?”
林彥明疑惑:“為什麽問我?”
謝言比劃了一下他脖子,“你平時脖子上不是也會有吻痕什麽的,我看好像去的挺快的。”
林彥明:“……”
林彥明:“那能同一而論嗎?形成方式都不一樣。”
謝言:“不都差不多嘛。”
林彥明:“這東西跟體質有關,按理你應該更有經驗才對,你一練格鬥不應該常被磕到碰到?”
謝言驕傲道;“啊,主要怪我技術太好,基本不怎麽受傷。”
林彥明:“……你這個怪物。”
謝言不是沒受過傷,只是該受的傷小時候都已經受得差不多了,所以長大後傷都讓別人給受了。
說起曾經,他父親教他的時候可是真的一點也不手下留情,他小時候一直不明白自己父親到底是做什麽的,只知道是個很厲害的人,長得很高大,能賺很多很多的錢,教他格鬥時雖然經常把他扳倒在地,但也超級帥氣就是了,而且園藝也非常厲害,做出來的飯也十分美味,似乎是個什麽都會,而且都能做得很厲害的人。
只可惜,他父親只陪他陪到了十一歲。
謝言最終還是在林彥明這取到了經,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回去之後,謝言立馬就着手嘗試了。
林師也是夠苛刻,只給他兩天的時間,兩天的時間完全去除肯定不可能,他只能盡量做到可以用遮瑕膏把淤青遮起來的程度。
兩天後,謝言按時出現在林師面前。
林師打量着他的脖子,“你這……跟前兩天有區別?”
謝言:“只要遮瑕撲得厚,就完全沒有問題!”
兩天時間,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林師正頭疼着,随後,副導演進來跟他說了句什麽,只見他眼前一亮。
謝言:“?”
林師去讓副導演喊顧瞻過來。
謝言全程屬于懵懵的狀态,只見顧瞻進來後,林師一臉興奮的和他們道:“把床戲提前,你們先拍床戲吧!”
想到什麽,林師又補充道:“你們現在做下準備,下午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