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玩火***(八)
時間臨近午,畫展裏的人越來越多,湛清歡擡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對霍娴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下午兩點的時候她們還要去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湛清歡仔細打聽過了,說是只要憑着畫展的邀請函就可以進入會場,所以霍娴還要和湛清歡一起去。
湛清歡問霍娴能不能和她一起去拍賣會的時候霍娴也沒有很猶豫,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到達之前那位助理所說的餐廳之後,門口有服務生問是否有預約,湛清歡說了一個包廂號之後服務生帶她們過去,包廂裏顯然已經有不少人了。
湛清歡和霍娴往裏一看,裏面已經起碼有四五個人了。
裏面的人看見她們來之後都安靜了,湛清歡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旁邊幾個人,然後對張拾壹笑道:“張老師,看來我還是來晚了。”
“哪有,不晚不晚,來坐。”
張拾壹開始向旁邊的兩個人介紹起湛清歡,說她當年在學校裏可謂是十分有名的天才畫家,對湛清歡簡直贊不絕口。
湛清歡和霍娴落座,湛清歡坐在師母旁邊,而張拾壹旁邊隔着兩個人的位置上則是坐着之前湛清歡去某大型超市遇見過的呂明蓮。
張拾壹此時笑笑道:“這次也正好遇上名蓮了,那時候我記得她是卿卿班上的班長吧?”
這話是對着湛清歡說的,湛清歡聽着這話稍微感覺有些怪,但還是順着張拾壹的話往下說:“是的,那時候您是我們的工畫老師,還總是誇班長勤奮呢。”
“也虧得卿卿記得我。”呂明蓮朝湛清歡笑道。
“上次我們不還見過的嗎,都約了喝咖啡的,你卻從來都沒聯系過我。”說到這裏湛清歡臉上還有一絲嬌俏的埋怨,不過在場的人都只當湛清歡是在開玩笑罷了。
湛清歡看着呂明蓮臉上那虛假的微笑,同她來了個“深情對視”。
看誰惡心死誰吧,反正湛清歡從來就不怕這些。
和湛清歡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張拾壹把話頭轉到了霍娴身上,他對坐在旁邊的人道:“卿卿旁邊坐着的是無憂的女兒,你們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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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拾壹旁邊坐着的兩位顯然是他的一些同學,這次一起來參加畫展的著名畫家。
聽見張拾壹的話他們都有些驚訝,然後仔仔細細看了霍娴一眼,發現霍娴的眉眼确實是很像當年的霍無憂。
他們連道:“這可真是巧啊,這麽多年都沒見過無憂了,倒是看見了她女兒。”
霍娴此時輕笑着接過話道:“家母一切安好,感謝各位叔叔的惦念。”
把一切話頭掐死,這也是個人才。
湛清歡不動聲色的笑,随後包廂裏又來了幾個男生,都是張大師的得意門生,張拾壹一個一個介紹過去,包廂裏氛圍一直還算不錯。
張大師要了一瓶紅酒和一瓶白酒,紅酒就給女士喝,他們男士就喝白酒,算得上是各不幹擾,也不灌女士的酒,可謂是風度得很。
那幾個也是酒膩子,一起幹完一瓶白的也絲毫不上臉,一餐飯就這樣其樂融融的結束。
下午兩點,湛清歡和霍娴準時來到拍賣會現場,她們登記了姓名領取了號碼牌之後就進場了。
張拾壹這次也有一幅畫作要拍賣,而且還是最後一個出場的,可見其地位。
下午畫展繼續對外開放,師母說還有事先回家了,張大師的幾位朋友和學生因為是午來赴約,下午才去看畫展,所以來到拍賣會的其實也就四個人。
張拾壹被安排到了前座,湛清歡和霍娴在第二排的位置,相對來說也算是不錯。
桌子上有水果拼盤以及現場發的水,湛清歡拿起一瓶喝了一口,還沒忍住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霍娴在旁邊說道,從包裏拿出來一顆薄荷糖遞給湛清歡,“我之前上班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發困,吃這個就不困了。”
湛清歡接過之後說了一聲“謝謝”,不過沒問霍娴到底是做什麽工作,她以前一直以為霍娴就是一個十分厲害的精英白領,不過現在看來一切好像和她的想象都有些出入。
把糖放進嘴裏之後湛清歡瞬間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娴,似乎是在那好奇她到底哪兒弄來的這麽強力的薄荷糖。
霍娴看見湛清歡這表情,唇角沒忍住勾出一個得逞的壞笑來,不過這笑容看得倒是不讓人反感。
畢竟人家也是為了讓她不犯困嘛。
湛清歡想了想自己這一頭的綠發,還是決定原諒她。
吃了這薄荷糖果然就不困了,就是湛清歡從舌頭到喉嚨那一塊兒都涼得不行,她感覺現在自己甚至能上臺去獻歌一曲,她嗓子現在賊亮。
兩點半會場差不多快坐滿了,主持人上臺拿着卡感謝完各路金主爸爸之後宣布拍賣正式開始。
霍娴看見自己喜歡的畫也會舉起牌子摻和摻和,她拍下了一副山水畫,湛清歡聽她說是客廳正好卻一副畫。
那副名叫“她的日出”的畫被擺上來開始進行拍賣後,倒還是被不少人賞識,價格一下哄擡到了一百萬。
湛清歡舉起牌子,“五百萬。”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能被會場的人聽得清楚,對于這種突然加價四百萬的大佬,拍賣主持人顯然眼睛都亮了:“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
“五百五十萬。”一次加價最低十萬,這突然被擡了五十萬,湛清歡朝發聲的人看去,那是個男人,雖然穿着剪裁得體的西服,但是那雙眼睛卻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善。
湛清歡舉起牌子道:“百萬。”
其實這樣一幅畫根本就不值這麽多錢,在場的只要是稍微懂點行的都知道。
張拾壹聽見湛清歡的聲音顯然也是轉頭過來看。
“百五十萬。”那個男人也朝着湛清歡看過來,還故意露出一個非常“邪魅”的笑容。
湛清歡又有些困了,霍娴在旁邊權當看戲,湛清歡舉起牌子又道:“九百萬。”
那男人也不知是不是玩不起了,在九百萬的基礎上又加了十萬。
這次是只加了十萬,因為那個男人好像已經看出來湛清歡對這副畫非常感興。
對于這樣有惡味的人來說,湛清歡原本是不屑于與他玩的。
但是現在顯然是已經慢慢轉變成了一場心理戰,湛清歡可不想輸。
“一千萬。”
“一千零十萬。”
“一千兩百萬。”
“一千兩百一十萬。”
到後面誰都看得出來這是那個男人在故意和湛清歡作對了,張拾壹在前面看着,眉頭已經漸漸皺了起來。
他不相信湛清歡會蠢到一千多萬來買這樣一副看起來并沒有任何收藏價值的畫。
不過如果這副畫真的能被一千多萬拍下來的話……
雖然是笑話,但是這副畫也可能會因為它的價值而出名。
湛清歡轉頭看了看霍娴,眼神分明有戲谑之意,她微微低下頭在霍娴耳邊,飄浮的氣息有些灼熱:“你看,現在這副畫不就值錢了麽。”
霍娴看了眼湛清歡,只是笑,卻沒說話。
價格已經被哄擡到一千五百一十萬,湛清歡放下了牌子,對那個男人禮貌一笑,示意自己已經放棄。
這會兒那個男人終于開始驚慌失措了,随着主持人的最後一聲響起,一錘定音,那幅畫以一千五百一十萬的價格被一位姓路的先生拍下,可謂是截至目前為止當晚拍賣價格最高的一幅畫了。
張拾壹看湛清歡最後沒有拍下那幅畫也是放松了下來,搖頭笑了笑,坐在位置上微微擡頭看着那慷慨激昂的主持人。
湛清歡和霍娴坐得非常近,霍娴問:“如果是你最後拍下了這副畫呢?”
“那就是我的了呗,我反正永遠不虧。”湛清歡朝霍娴笑笑,那笑容也是壞得很。
不知道為什麽,霍娴突然很想看她哭。
她抿唇笑笑,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一位穿着正式的女人過來,微微蹲下身子在湛清歡旁邊道:“您好,我們祝總請您在隔壁的咖啡廳坐一會,還請您給個面子。”
湛清歡皺了皺眉,姓祝的?
談卿卿好像不認識什麽姓祝的啊,她倒是認識一個姓祝的女人,不過這都多久了啊。
那女人看見湛清歡一臉疑惑的表情,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湛清歡道:“我是祝總的秘書,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請您去喝一杯咖啡。”
湛清歡接過名片一看:路氏集團b市分部總經理,祝斜。
“你家祝總就是剛剛那個一千五買畫的那個?”
那秘書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是的,祝總想和您談談。”
湛清歡笑道:“這沒什麽好談的,我原本兩百萬就能買一幅畫,你家祝總非要和我作對,我才不去見他,你就這麽轉達吧。”
那小秘書看起來都要哭了,湛清歡雖然很心疼她但也還是沒心軟。
如果她去的話小秘書的任務是完成了,但是她就不一定會好受了,幹嘛讓自己不痛快啊。
于是乎那位小秘書回去複命之後又過來請湛清歡了。
這回她還帶了一個本子,湛清歡接過一看,上面寫着:談小姐十分抱歉,我為我的魯莽自罰一杯,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放下成見,我在咖啡廳等你。
湛清歡想了想,轉頭對霍娴道:“我去一趟旁邊的咖啡廳,一小時沒回來你會不會找我?”
霍娴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你是小孩子麽,還要我找你?”
“是呀,我今年才歲。”再加個二十年。
霍娴好像有些抵抗不住湛清歡這樣賣萌,唇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些:“去吧。”
湛清歡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跟着小秘書去了隔壁的咖啡店。
咖啡店裏的燈光顯然比會場要亮上許多,湛清歡坐在祝斜面前,心裏不禁嗤笑一聲。
祝家的人,路還真是走窄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開始了!奧利給!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