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他看眼‘高家祠堂’的匾額“卻不知道為何被引道此處。”
月黛也有點懵:“被人引過來的?”
她正迷惑,忽聽遠處有人的腳步聲,來人還不少,叽叽喳喳的往這邊快步走來。
月黛恍然大悟:“不好!快走!”
她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拽住司晨,急匆匆的躲到牆後。不肖片刻,果然聽見一陣清楚的人聲,還混雜着“私通、小生、不得了”這樣的詞彙,縱使司晨是個豬頭焖子也明白了,他神情變得氣憤,緊握着拳頭。
月黛只覺得自己的爪子被他緊捏在手心的感覺真好。
喜滋滋诶嘿嘿嘿……
門被人大力推開,裏面一陣寂靜之後,又嘈雜起來,接着又有不少人湧出來。
“搜!給我搜!”一個聲音氣急敗壞的大喊。
兩人就杵在祠堂的另一邊,就一堵牆攔住了他人的視線,不用搜的,轉個彎就能看到兩人。
這會可不能叫人看見他兩。月黛快速道:“別出聲。”話音沒落轉身就緊緊靠在司晨身上。
真是令妖羞愧,她的障眼法委實不精,只能顧方寸之地。
她靠住司晨的那一刻,月黛清晰的感受到他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大氣兒都不敢喘。
月黛是背對着走廊的,聽見有人走過去了便松了口氣,微微離的遠了些,壓着嗓子做賊似的說:“你緊張什麽?”
司晨面頰通紅,僵着脖子微微偏頭。
月黛瞧着好笑,故意往他身上貼,笑嘻嘻道:“你緊張什麽嘛?”
司晨的脖子都快被他縮進脖子裏去了:“姑、姑娘自重……”
腳步聲又跑回來,兩人吓的趕緊噤聲。
小厮在這條走廊轉了圈,撓着後腦勺喃喃自語:“明明有聲音啊……”
兩人被吓的縮成一團,不敢再說話。
等了好一會,這些人找不到人,紛紛夾着尾巴回來通報,祠堂裏又響起說話聲,夾雜這高呼責罵。
月黛細細聽了會,覺得該自己上場的時候。
“我把你藏起來。”她拉起司晨就走,司晨任她拽着跑了會,确認周遭沒人了便将月黛拉住。
“多謝姑娘相助,”他彬彬有禮的作了個揖“餘下的路我……”
“你什麽你,”月黛毫不客氣的打斷他“你現在出去只會被人抓個正着。”瞧着司晨臉上還有憤懑之色,月黛緊接着說“你一個大男人就算了,如果連累了高紫蘇那她可就冤大發了。”
司晨略有猶豫,還是說:“多有麻煩。”
月黛又不高興了:“還說不喜歡高紫蘇……”
月黛徑直将人帶到高紫蘇的住處,美其名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晨懵懵懂懂,他又沒來過高家內宅怎麽會想到眼前這個空曠到簡陋的地方是高家大小姐的住處。
将人安頓好了,月黛直接地縮到祠堂,眨眼間站在高紫蘇身邊。
不知道這短短的一會發生了什麽,她面前的紙墨被淚水暈開,她也是倒在高志林懷裏又暈了過去。
她現在的臉色難看的有點吓人,氣若游絲仿佛下一刻就能乘風西去。
高志林好歹有點良心,抱着她急的直哆嗦。
月黛忙鑽進高紫蘇的殼子中。
還真是氣若游絲,月黛鑽進去險些一口氣沒緩過來,嗆了一聲才吸到空氣。
高志林喜出望外:“囡囡!囡囡你覺得怎麽樣了?”
月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臭男人推開。她嬌弱的身軀只有司晨能抱,哪怕是個假殼子也不能叫別人占便宜。
高志林被推倒坐在地上,好一會反應不過來。
月黛踉踉跄跄的站起來,把手裏暈開了幾個字的紙甩到他懷裏,然後被自己後腳跟絆倒,又跌回地上。
高紫蘇臉上的淚還沒幹透,眼眶也是紅的,月黛一番動作下來像是高紫蘇這個女兒對高志林這個爹失望透頂,破罐子破摔的委屈。
高志林攤開那張被高紫蘇揉皺的紙,越看到後面越覺得難以置信,最後捏信的手都顫抖起來。
“這、這……你後母一向對你很好,她還勸過我……”
月黛奮力把身邊的蒲團往高志林的臉上丢,奈何高紫蘇的身子虛的太厲害,蒲團只是就地滾了半圈,還沒到高志林腳下就倒地了。
月黛氣的不行,就着高紫蘇的虛弱,又暈了。
高紫蘇暈了,月黛在她體內留了口續命的靈氣兒,從中脫了出來。
可能是月黛方才暈的時候氣的翻白眼将高志林吓的不輕,以為自己女兒就此厥過去了,撈起高紫蘇就往她住的院子去,一邊跑一邊喊:“大夫呢?大夫呢?大夫怎麽還沒來!”
剛才月黛把司晨帶去高紫蘇的院子一是因為近,二是因為去高紫蘇院子的路上幾乎遇不到人。
沒料到聰明反被聰明誤,月黛趕緊去通知司晨,等說明緣由,可高志林已經到了院子裏頭。
空蕩蕩的閨閣空無一物,月黛突然靈光一閃将司晨塞到了床底下。
高志林破門而入,司晨剛被她摁下去,月黛捏決隐了行蹤。
高紫蘇一身廣袖長袍被高志林胡亂塞吧塞吧窩進被子裏,月黛看見他攤被子的時候雙手都在發抖。
她不由暗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非要等到快失去了才害怕。
大夫很快就來了,月黛坐看凡人是怎麽看病的,只聽這老頭把了好一會的脈,又說了一嘴饒舌艱澀的文言,大意是氣虛體弱、氣結于肺等等等,總的來說是命懸一線把高志林吓的後退了半步。
總之月黛沒料到凡間大夫的話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又見大夫話語一轉,道還有得救,死不了。
高志林還魂似的驚坐起來,哀求大夫保住高紫蘇的小命。
月黛心想那她暫時肯定死不了。
大夫回答:“自然。”
高志林千恩萬謝,又令人給了錢財好生侍候。
月黛可算是發現除了算命的和賣唱的,她又有了個新活計體驗生活。
過了好一會,大約是高紫蘇被灌了一碗藥的功夫,月黛就鑽進去,打算讓高紫蘇“醒過來”,實在是想着司晨還在床底下縮着,她心疼。
高紫蘇醒的有點早,高志林既感到驚喜也感到驚吓,一邊被他供着的大夫也湊上來把脈。
月黛覺着自己瑩瑩皓腕被他握着委實有點不自在,于是動了動,就醒了過來。
高志林大喜過望:“囡囡?”他哈着氣兒說的,生怕音大一點能把高紫蘇吓死過去一般“感覺怎麽樣了?”
月黛搖搖頭,意思是自己很不好。
高志林拉着她的手:“不着急啊,爹爹不擔心,爹爹就在這兒守着你啊。”
月黛:……他想表達什麽?
她醒過來可是有件大事要辦的,月黛眼巴巴的看向老大夫,雖然口不能言但委屈且難以傾訴之意成功引起了老大夫的疑惑。
他望向高志林:“這……”
高志林也難以啓口,猶豫道:“先生再為小女把一把脈,瞧瞧可、可有胎動。”
老大夫驚了,很認真很專注的摸着高紫蘇的手,在脈搏上摁了良久,篤定說:“并無胎動之像,高小姐還是個姑娘,高老爺怎麽能出此言論。”
隐含了怒火質問高志林怎麽當爹的。
“這、我……”高志林羞愧不已,說不出話來。
月黛趁熱打鐵,指着自己的嗓子望向兩人。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大夫心想這又有是什麽幺蛾子病痛,于是又看高紫蘇的舌苔眼白等,沉着臉說:“這……你不能言語了?”
月黛點頭。
大夫凝重道:“你吃了什麽東西?”
月黛含淚搖頭,眼巴巴的望向高志林。
高志林意識到不對勁:“不是被煙熏了嗓子,過幾日就能說話了嗎?”
月黛不能說話,哭喪着臉一個勁的搖頭。
恰好此時聽見外面有聲音:“紫蘇怎麽了?怎麽又暈倒了?”
不見其人但聞其聲,若是以前高志林定會以為是張金蘭着急心切才會失禮,現在停了卻是一陣不耐煩湧上心頭。
張金蘭着急知道她沒趕過來這會發生了什麽,進來一見高志林的臉色就覺不好,只能佯裝冷靜,幾步湊到高紫蘇面前,緊握着她的手:“囡囡,你……”
月黛嫌惡的抽回手,往床裏沿縮了縮。
高志林接着問大夫:“家女的嗓子是怎麽回事,還能治好嗎?”
大夫搖着頭:“診不出是吃壞了什麽東西,是……不好治了。”
不好治還是保守的說話,高志林只當高紫蘇的嗓子是被煙熏懷了,修養修養就能痊愈,這會好了,清楚明白的被下了通知:您閨女啊,以後是個殘廢啦!
晴天霹靂也不為過啊。
張金蘭聽大夫這麽說,便覺大事不好,張嘴欲岔開‘吃壞東西’一說,可不知怎的,嘴巴竟然張不開了。
她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