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顏澤和江城道別後就往樓上走,江城跟在他後面,和他一起往上走。
顏澤回過頭:“你怎麽還跟着。”
“拿行李。”江城說。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顏澤被他的眼神看得面皮發熱:“你也太行動派了。”
江城從他手裏抽出鑰匙,毫不在意地打開門:“明後天我就忙了,你要有什麽收拾的,需要幫忙搬的就趁現在,一次性挪過去。”
“你可真是心寬。”顏澤濕淋淋地回去先洗了個澡,熱乎乎地出來,又換了一套舒服的衣服,開始着手收拾東西。他的東西并不多,不愛買太多的零碎日常品,就算有也都是跟程序和電腦機械有關的,這些沒有帶走的必要,也不是不回來了,于是就只剩下收拾幹淨的衣物,鞋子。
“你哥哥那邊打算怎麽說?”江城看他東西不多,就靠在門框上點着根。
“家裏禁止吸煙。”顏澤走過去就把煙掐了,又回去撅着屁股收拾東西,“我就說,住我女朋友家。”
江城被他逗樂了,靠在門框上抖着肩膀笑,目光若有若無地随着顏澤彎腰時露出的腰身,臀部流連,最後伸了個懶腰,打算到外面等他。
顏澤出神地一邊收拾着一件毛衫,一邊直起身來:“你說,今天下午那個人,他家裏人究竟為什麽不來看他?我們把他送進醫院,醫生說他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是不想活了。該不會人家本來就想自殺,被我給救了吧?”
江城就走過去點點他的腦袋:“你想那麽多做什麽,我們已經把他安排妥當,簡單的醫藥費也墊了,就當行善積德,其他的,別想那麽多。”
顏澤點了點頭,把最後一點衣物一股腦塞到箱子裏。
兩人下午就直接回了江城家。
江城這天沒什麽工作,也不用去公司,穿着休閑寬松的居家服光着腳在家裏走來走去。雖是木地板,用的卻是地熱,踩上去暖融融也不會打滑,很舒服。
顏澤是很喜歡江城家的格調,自然,放松,随意,就像江城本人一樣。可其實仔細打眼看去,處處又低調地奢華着,比如門口随意擺着兩個玉樣的松鼠兔子,用的上好的料子,又是專門找人雕的,價格一定不菲。可房子裏處處點綴的這些,若不是仔細去看,又會認為不過普通的物件,很難發現真正的價值。
就憑這樣的品味格調,真是一個經理就能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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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澤很疑惑。
但他疑惑得有限,因為江城難得很感興趣地拉着他介紹這裏介紹那裏,最後把他領進房間,敲了敲牆壁:“我就在隔壁。”
又拉着他走到陽臺上,玻璃推拉門拉開,外面是連成一體的長陽臺,将兩個房間從外面連在了一起。
“外面的陽臺是連着的。”江城又說。
顏澤就笑了,手指在他掌心刮了刮:“這是要效仿羅密歐與朱麗葉?”
江城被他撩起了興致,揚揚眉毛,轉過身暧昧地低頭看他,兩人距離極近。顏澤就感覺他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眼睛離自己的眼睛只有一指的距離,胸膛摩擦在一起。
“那誰是朱麗葉,誰是羅密歐?”江城放低了聲音,低沉沙啞。
顏澤聽着他的聲音,只覺得心跳變得異常快。
他大着膽子雙手勾住江城的脖子,氣餒地發現這家夥幾乎比他高半個頭,心虛地撇開目光:“我哥和你在一起時,是怎樣的?”
江城又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忽然整個人一彎腰,托着顏澤的大腿和屁股直接把人抱了起來。顏澤吓了一跳,下意識就兩腿纏住了江城的身子,被江城一個轉身直接放在欄杆上。
他背對陽臺外面的城市,被江城從正面扶穩,這時候他就比江城高,低下頭來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于是他真的低下頭,耳邊的短發垂下來,江城順勢捏住了他的鼻子:“我說,你究竟想要我們是什麽樣的?朋友,情敵,長輩,上司和下屬,還是……情人?”
顏澤小聲嘟囔了一句“情人”,耳朵尖都紅透了。
江城于是笑,摸了摸他的耳朵,脖子,愉悅地說:“那從練習接吻開始,好不好?”
顏澤低頭看着他,眼睛裏亮晶晶的,身後的夕陽緩慢地收起最後一束光芒,火紅沉入地平線。
江城閉着眼睛,專注而小心地吻顏澤。
這還是顏澤第一次見到江城專注閉着眼接吻的神色,沒有任何掠奪性,也不是試探,或者互相之間的較量,安撫。
不是的,哪種都不是。
明明之前已經接吻過好幾次,但這一次卻讓顏澤真正面紅耳赤,呼吸不過來,覺得他的每個動作都帶着無法抗拒的引力。誘導着他,吸引着他,沉迷着他。
顏澤伸出舌尖與他碰了碰,對方立馬得寸進尺起來,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深深地探進去,舔舐過他的牙齒,舌根,然後故意似的将他逼得無路可退,叼着嘴唇輕輕笑起來。
顏澤伸手摟住江城的脖子,有些沉迷地抱緊了,也更深更投入地探索,吮吻他的舌尖。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這樣的感覺竟是一點也不厭煩的,甚至連敷衍都敷衍不起來。
那瞬間,他竟生出了唇齒相依的感覺。
夜風吹來,微微掀起他們的額發,卻吹不散兩人身上的燥熱。
江城的手不動聲色地從衣服下擺探進去。因為顏澤坐得比較高的緣故,他的手更是游刃有餘,忽輕忽重,忽慢忽快地在他的腰凹,背脊,小腹流連。
顏澤被他摸得心猿意馬,微微放開嘴唇,倒吸一口氣:“別……”
江城的手依舊往上,他一手托着顏澤的背,讓他無法逃脫,衣衫裏的手已經摸到胸前的凸起,忽然摳了下,然後輕輕一擰。
顏澤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整個脊背都抽緊了。江城的手又滑下來,緩慢而不容置疑地探進他寬松的家居褲裏,一下就握住了顏澤的□□。
顏澤驚呼一聲,吓得差點從陽臺上掉下去,覺得連坐都坐不穩了,江城的手卻有力穩固地托着他,不讓他往後傾倒絲毫。與此同時,不再給他喘息的時間,煽情地上下撸動手裏半軟半硬的□□,自然得如同自渎。
顏澤在這方面向來不貪心,因此忽然落在別人手裏就變得格外敏感,整個人都像被把控着,不自覺顫抖,繃緊。
他一手拼命掐着江城的胳膊:“你放開我!”
江城于是擡起頭又吻了吻他的嘴唇:“你讨厭嗎?”
顏澤說不出話來,因為江城手上的動作忽然加快,忽重忽輕恰到好處,幾下就讓顏澤神魂都丢了,茫然地眯着眼看他,身體還是緊繃着,卻已經不再抗拒了。
最後快到極限時,江城的拇指不知無意還是故意地擦過他的鈴口,顏澤整個人一抖,就洩在了他手裏。
江城伸出手在顏澤面前晃了晃,上面還挂着他的東西。
顏澤簡直想給他一巴掌,真不知這人的臉皮是什麽做的。也顧不得下腹的髒污,不顧阻攔地從欄杆上跳下來,拉着江城到洗手間就是一頓沖。
江城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垂着眼睛看他,任顏澤拉着自己的手在水龍頭下沖個不停,這時候他只覺得,顏澤整個人都熱騰騰冒着熱氣兒的。
顏澤腦袋顯然不如江城冷靜,雖然剛才那刻的确意亂情迷,可回過神來想,那是個男人,還是個比他大很多的男人,竟然就這麽射在男人手裏,就算之前有心理建設,猛地來這麽一下,也有些接受不了。
“你自己洗!”顏澤扔開他的手,“我今天好累,要去泡個澡!”
說着氣沖沖走了。
過了一會兒又折回來:“浴池在哪兒?”
江城歪着頭微笑,指了指樓上。
顏澤見不得他那樣,嘭一聲把門摔上了。
江城哈哈大笑。
晚上睡覺,顏澤果然就失眠了,抱着枕頭翻來覆去滾來滾去,想到傍晚兩人做的事就渾身燥熱,心神不安,鬧心得不行,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他緩慢地深呼吸了三次,強迫自己平靜。
盡管如此,第二天起來時他還是頂着一副黑眼圈,臉色不善地和江城共用早餐。與他相反,江城看起來卻神采奕奕,很有精神氣兒,尤其西裝和頭發梳好,又是人帥多金不缺愛的男人,看得顏澤恨不得上去□□一番,讓他看上去也多少狼狽些。
不管怎樣,總的來說公事私事都了了,顏澤心裏還是很痛快的。今天他比往常早了十幾分鐘到公司,覺得渾身都是幹勁兒,一切都能重頭好好來。
心神安寧下來,他就開始想前兩天的事。雖說和公司還有江城之間的誤會都解除了,可有些地方還是想不明白。
譬如,究竟是誰把他要要參加那個談資的事丢出矛頭的呢?
他明着問了黎莉一次,暗着也問了一次,兩次都沒問出什麽答案來,可也不算是沒收獲,至少他确定這人就是公司裏的。那麽平日認識他并且和他說過話的,來來回回也就策劃部的幾個人。
顏澤忽然就想起那天江城約他出去,當時他把手機落在洗手間,後來還是祁陽給他的事。
會是祁陽嗎?
顏澤甩了甩腦袋。祁陽雖是個有些拐彎抹角的人,但平日看上去挺通情理,和他關系也不錯,沒必要為難他這個實習生。
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
顏澤就此對祁陽多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