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事人十分後悔
不管是誰,能讓他抱一抱嗎?淩堯煩躁地想着,壓不住的熱氣沖擊着大腦,整個人已經不清醒了。
就在這時,顧雲譯推門進來了。
他的半個身子才走進去,就被淩堯一把拉了進來,将他整個人壓在了門口,“砰。”門被他重重地關上了。
顧雲譯看着面前滿臉通紅地淩堯,背在身後的手,鎖住了門。
“淩堯?”顧雲譯看他現在這幅狀态,雙目游離,和醉酒的狀态沒差太多。
“嗯~”淩堯此刻的嗓子有些喑啞,順從地答了一句,卻透着幾絲性感。
他的襯衫已經被他自己扯開了三個扣字,露出白皙地皮膚,只是在藥物的作用下,這白皙底下又透着粉紅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淩堯一把抱住了顧雲譯,那一瞬間感覺自己不是抱着一個人,而是一塊給他的躁動送去涼意的冰塊,那麽的舒适涼爽。
他的腦袋趴在顧雲譯的肩膀處,留戀地蹭了蹭,黑色的頭發如輕風般從顧雲譯的喉結拂過,他覺得自己登時,腦子如被炸開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由着淩堯這麽抱着,巍然不動。
可藥物催生出的淩堯顯然不能滿足這樣的處境,他想要更加舒适的姿勢。
淩堯擡起腦袋,鼻尖點着鼻尖,滾燙地呼吸挨着他的鼻息,“顧雲譯,我想要......水。”
這句話本來挺正常,可他現在這樣的狀态,加上那一個水字輕的幾乎能消失在空氣裏,這時候仿佛是故意引誘他做些什麽事情。
“轟”又是一聲頭腦炸開的聲音,顧雲譯覺得自己也不受控制了。
這藥性仿佛順着淩堯的呼吸,傳進了他的呼吸裏,他覺得自己一定也是被傳染了吧,不然這手怎麽會不受控制。
他的手摟住了淩堯的腰,那指腹剛剛挨着他的腰肢,淩堯發出一聲嬌笑。
差點忘記了,淩堯一直是最怕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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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癢。”這一刻他甚至懷疑,淩堯是故意的,根本不是什麽被下藥。
他瞪大了眼看着淩堯,“你喊我什麽?”
“哥哥,哥哥,你是我哥哥。”淩堯仿佛沒有察覺到什麽問題,連叫了好幾聲。
這一聲哥哥,自從上了初中,他就再也沒聽到過了。
顧雲譯比淩堯長一歲,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小時候的淩堯很崇拜他,總愛追着他屁股後面叫哥哥,後來升了初中,淩堯就不在喊他哥哥了,因為他在班裏喊哥哥,總是會被周圍的人嘲笑。
為此顧雲譯記仇記到現在,第三排那個胖子,倒數第一排那個小黑,六排第五列那個長發姑娘,這幾個人就是促使淩堯不再叫哥哥的元兇組。
淩堯嘟着嘴,一副不高興地樣子,“哥哥,我好熱啊。”
誰能想到,平日裏男女不近的顧雲譯,短短十分鐘,挨了三次頭腦轟炸。
真真是,無所不能顧雲譯,一聲哥哥命給你。
顧雲譯盯着他,眼神裏寫滿了少兒不宜地想法,他的右手悄悄攀上淩堯的臉頰,“哥哥幫你。”
“好~”淩堯這一聲好的長音還沒說完,就被顧雲譯堵住了。
整個人不受力地被推着後退了幾部,然後跌在沙發上,沒有預想得那種疼痛,原來是顧雲譯的手墊在了他與沙發之間。
“哥哥。”淩堯的眼神越發迷離,像是将他整個人都帶進了神秘的花園。
“堯堯。”顧雲譯喊着他的名字。
淩堯伸手想去拽顧雲譯的襯衫,外套已經不知道是何時丢棄的,高定的外套為自己沒有被高高挂起,而是被扔在地上蹂躏而無辜哭泣。
顧雲譯低頭看到了他手腕的手表,愣住了,淩堯已經熟清熟路地解開了兩個扣子,顧雲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定定地看着他,“淩堯。”
“疼。”淩堯被他攥得手腕發疼,試圖從他的手裏掙開。
他如同被澆了一頭冷水一般,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麽清醒過,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只手将淩堯拉起來,“這只手表?”
“別人送的啊。”淩堯被攪得一頭霧水,也因為手腕的疼痛,有那麽一點意識了,但還不足以讓他清醒過來。
“呵呵。”顧雲譯冷笑一聲,果然是非常重要的禮物,不然怎麽會戴了那麽多年不舍得扔,甚至這個人也許仍然存在在淩堯的生命裏。
想到這裏,他覺得很煩躁,自己好像就是個跳梁小醜,在淩堯的面前表演了一番深情,然後等他蘇醒了,只怕還要嘲笑自己,就像十年前一樣。
“顧雲譯?”現在的淩堯已經判斷不出他的情緒了,只是像一個希望得到照拂的貓咪一般,毛茸茸地腦袋蹭着他的肩膀。
“你!等!着!”顧雲譯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然後毫不留情地将淩堯推開了,一把狠狠地關上了門,正好撞到趕過來的向喆,“顧總,淩總怎麽樣了?我們已經抓到葉影,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
顧雲譯背靠着門,“找杯冰水來,越冰越好。”
“??”向喆奇怪地看着他,“為什麽要冰水,這不挺好的......”
向喆的機會二字消失在顧雲譯的目光裏,“我去找冰水。”
不多會就回來了,猶豫地遞給了顧雲譯,“顧總,你真不再考慮考慮?”
“我不會趁人之危。”顧雲譯解釋道,他好歹也是個總裁,自然不能将發現自己是單相思的事情告訴別人,尤其是自己的下屬。
得了吧,還不趁人之危,向喆沒忍住脫口而出,“總裁你是不是不行。”
“嗯?”
“您請。”向喆趕緊閉嘴。
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總裁用一杯冰水破走了自己的好姻緣。
臉上挂着冰水的淩堯怒氣不止,怨念不休,向喆在心裏畫了個十字,生活很美好,希望這次顧總能熬過去吧。
再看自家總裁,雲淡風輕,将手裏的杯子藏在身後,“嗨。”
“我草你媽的顧雲譯!!!”緊跟着就是些不能聽的髒話了。
這麽多年大風大浪,什麽沒見過,向喆相信,這次顧總也一定能熬過去的。
淩凡帶着警察匆匆趕來,還沒走過來就聽到自己表弟的聲音了,十分尴尬地看着身後的人民警察,還好警察同志十分敬業,沒有流漏出什麽驚訝八卦的表情。
慶幸提前聯系了主辦方,匆忙結束了晚會,這會兒已經沒什麽人了。
淩凡走在最前面,率先一步看到了濕漉漉的淩堯,再看一眼顧雲譯,身上只有一件襯衫,微皺,被解開了兩個扣子,感嘆道,“我去,玩得挺野的啊。”
不用想就知道,是要挨淩堯罵的。
警察跟着淩堯進屋裏去錄口供,淩凡蹭到顧雲譯的身邊,興奮地問道,“诶,剛剛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幹柴烈火,眉來眼去?”
顧雲譯淡定地回答道,“無事發生。”
“無事發生?”淩凡再次用你不行的眼神看着顧雲譯,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雲譯,有什麽病一定要告訴我們。”
顧雲譯溫和地說道,“滾。”
發生那種事兒,他哪兒還有心情做別的,滿腦子都是那只手表。
憋不住問淩凡,“你看到淩堯手腕上的手表了嗎?”
“看到了怎麽了?”
“你知道是誰送的嗎?”
淩凡回答道,“當然知道啊。”
“誰?”顧雲譯本來只是随便問問,沒想到淩凡真的知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既害怕知道,有迫切想知道。
那個情敵究竟是誰?
“還有誰,大哥呗,當時大哥送給我和堯堯一人一只,限量版超難買的。”淩凡說着秀出了自己戴着的手表。
這只手表又貴又少有,所以他們兩個一般都是重要場合才會戴出來,比如今天這種場合。
“你說誰?”顧雲譯的臉都白了。
“大哥啊,你還不認識大哥......該不會你以為是什麽小情人送給堯堯的吧?”淩凡已經開始同情他了。
顧雲譯蒼白的臉無力地點點頭,“嗯。”
淩凡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他可憐,又有點想笑,只得憋着笑用一種同情地語氣說道,“兄弟,繼續加油。”
這誰能想到,那句七夕禮物是個玩笑,實際上只是大哥送給他們的一份禮物而已。
顧雲譯探頭看了一眼屋裏的幾名人民警察。
今日的顧雲譯把自己從違法的邊緣拉了回來,要問他有什麽想法。
當事人就是後悔,十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