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我的盛世美顏我自己都害怕

第22章 兄弟

楚留香見二人臉上驚訝的神色不似作僞，忍不住将目光轉向葉卿所在，當事人都不知道的隐秘，他是從何得知？

雖然這兩個少年眉間極為相似，但氣質迥異，其中一人臉上還有疤痕，讓人一眼看去雖然覺得有些像，但也不會認為他們有血緣關系。

“确實是……”葉卿相信系統的判斷。

兩個少年聞言同時看過來，花無缺心中雖然驚疑，面上卻依舊維持着溫和禮貌的神色，“先生何出此言？”

江小魚也問道：“你這樣說有什麽證據？”

葉卿淡淡笑了一下，“沒什麽證據，所以愛信不信。”

這兩兄弟落得如今見面不識的境地，想也知道多半與上一輩的恩怨有關，葉卿到哪裏去找證據？

何況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即便修養絕佳的花無缺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皺了下眉，沉聲道：“還請先生莫要開這種玩笑。”

如果江小魚真是他的弟弟，那他豈不是在弑親？花無缺根本不敢想象這種事情。

葉卿問他，“你為何要殺他？”

花無缺回答，“奉兩位師父之命。”

葉卿：“那你師父又為什麽要你殺他？”

花無缺語氣淡漠，“我不必知道為什麽。”

“好……”葉卿的語氣也沒有什麽情緒，他不假思索道，“想證明這件事也并不難，你只要回去跟你兩位師父說，你已經知道江小魚是你的弟弟，而親手手刃自己的弟弟這件事你做不到。如果是假的，你不過挨一頓訓斥，可如果是真的……”

葉卿停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帶上一絲殘酷，“那你必死無疑。”

花無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葉卿話中的意思，怒意浮上俊秀的臉龐，“不許我污蔑我兩位師父，否則休怪在下無禮了！”

葉卿聲音清冷，“真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本就應該聽話的。所以你還在等什麽，趕快殺了這個江小魚，我保證這次不會有人阻攔你了。”

“等你殺了他，你那兩位師父應該就會告訴你為什麽要讓你特意從移花宮出來，就為了殺這麽一個初出江湖的小人物，還一定要是你親手殺掉的才行。”

花無缺動了動唇，卻什麽也說不來，他對上小魚兒的目光，在四目相對中花無缺的表情漸漸變得複雜又茫然。

他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面前這個人對他而言很重要，很與衆不同。

他一開始以為會産生這種感覺，是因為對方是他此次的任務目标，而且這個任務是兩位師父用前所未有的嚴厲态度鄭重吩咐下來的。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對這個少年還有一種由衷的親近感，只是沒有那麽強烈，之前被他忽略了，直到此時他放下心中殺意，才一點點浮現出來。

江小魚的表情也同他差不多。

他第一次見到這位無缺公子，就堅定不移地認為，這個人絕對是他一生的勁敵或者一世的知己，雖然他們當時根本互不相識，但這預感卻強烈得可怕。

現在驀然聽見有人說他們是親兄弟，江小魚一面覺得荒唐至極，一面又覺得萬一呢？

兩人沉默着對視了片刻，花無缺眼中的複雜慢慢被堅定取代，他輕聲開口，“好，我今日就啓程回移花宮。”

看到江小魚瞬間驚愕的神情，他平靜道：“我并不是相信了這番說辭，我只是想求個結果，否則心中但凡有一絲疑慮，我便無法對江小魚下殺手。”

他唇線緊抿，對江小魚說：“如果是假的，屆時我一定會回來取你性命，如果是真的……我就用我這條命回報兩位師父的養育之恩。”

江小魚聽了沉默片刻，突然冷冷地說：“移花宮的那兩個女魔頭，和我有殺父弑母的血海深仇。”

“…”花無缺的臉頓時血色盡褪，因為他已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他們真的是兄弟，那江小魚的父母自然也是他的父母。

“不可能！”他忍不住失聲反駁。

江小魚道：“我現在沒必要向你解釋，你愛信不信。”

花無缺顫聲道：“你……你的父母是誰？”

江小魚這次沉默的更久，他在惡人谷中養成了一副比狐貍還要狡猾的性子，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何況花無缺是從移花宮走出來的人。

但最後他還是回答了花無缺的問題，因為他也不敢賭那萬一，“我不知道我娘的名字，我只知道我爹叫江楓，是被移花宮的人害死的。”

這時楚留香突然輕輕吸了口氣，喃喃道：“我想起來了……”

花無缺兩人聞言看了過了，楚留香認真地打量了花無缺片刻，然後溫和對花無缺說：“我第一次見到花公子時便覺得有些面善，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直到剛才聽這位小兄弟說到江楓，我才回憶起來。”

葉卿看了他一眼，“你難道見過他？”

按江小魚剛才的說法，他的父母必然是在他沒記事的時候就死了，否則他不會連自己的母親叫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一來，這對夫婦死了至少有十年，十年前楚留香才幾歲？

楚留香微笑道：“大概兩年多前，我在盜一只琉璃瓶時，意外在女主人藏寶的暗格中看見一幅畫像，畫的是一位絕世美男子，玉郎江楓。”

說到這裏他目光停在花無缺臉上，“花公子與他有幾分相似，眉眼尤其相像，這位小兄弟亦然。”

要說一眼看去花無缺和江小魚哪裏最像，那絕對是眉眼，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楚留香扔下這個驚雷後，又不緊不慢地繼續開口，“回去後出于好奇，我向一位朋友詢問了這位畫中君子的事跡。”

兩個少年頓時呼吸一滞，然後一瞬不舜地看着他，等他說關于江楓的事跡，尤其是江小魚，他從出谷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被各種麻煩纏身，根本來不及打聽關于父母的舊事。

楚留香沒有吊他們胃口，輕聲道：“江楓是昔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出身豪富，為人卻謙遜溫雅，風神如玉，知己好友遍布江湖，更有無數女人為他神魂颠倒。”

說到這裏他不禁側首看了葉卿一眼，心中暗想以江楓相貌尚且如此，若是葉卿有一分江楓的溫柔多情，這天底下的男人恐怕都要過不下去了。

在葉卿看過來之前，他迅速收回目光，然後繼續道：“然後他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時已經有了妻子，并且迅速變賣掉了全部的家産，離開了原來居住的地方。但是沒過多久夫妻二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後來有人看見他的至交好友燕南天抱着一個孩子，用車推着兩具棺材進了惡人谷，從此再也沒有出來。”

如果所料不錯，江小魚就是那個孩子。

說完後楚留香将所有消息整合，心中很快推導出了一個大致的真相，原本他心中對這二人的兄弟關系只是半信半疑，此刻卻有了八分認同。

楚留香實在太了解女人了，加上江楓又是個那樣讓女人瘋狂的存在，所以他稍稍一想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同時也為那兩位宮主的手段感到膽寒不已。

要有多麽濃烈愛和恨，才能隐忍這十幾年，費盡心思地培育出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孩子，只為有朝一日看他與兄弟骨肉相殘？

這一刻楚留香也忍不住心生感嘆，女人有時候實在可怕至極。

花無缺和江小魚也想到了些什麽，臉色都十分沉重。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又太過重要，所以即使他們依舊沒有完全相信，心中卻已經有了顧忌。花無缺不可能再出手殺江小魚，江小魚也無法向花無缺複仇。

除非将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所有人都不說話，葉卿看了看天色，不想再在這裏磨蹭下去了，于是對楚留香說：“我要去做正事了，如果你還想繼續和他們聊的話，那就留在這裏吧。”

聽到葉卿又要把他一個人扔下，楚留香無奈地笑了笑，“我自然和你一起。”

“那快走吧……”葉卿說完對花無缺兩人道了聲告辭，就往之前确定好的地方走去。

楚留香立刻跟上，兩人很快來到了那處崖邊，葉卿從懷中掏出之前畫的簡略版路線圖，然後對照着面前的實景不斷做出修改。

楚留香心中好奇，葉卿到底是怎麽站在懸崖邊就能畫出圖的，但他按捺住了沒問，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對方也八成不會告訴他。

只是這樣不斷疊加的神秘感，更加劇了對楚留香的吸引，畢竟楚留香如果是只貓，那他一定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和多管閑事害死的。

最後葉卿蹲下身撿了塊石頭，在地上飛快寫下一長串之前的數字和楚留香看不懂的符號，一刻鐘後他将石頭一扔，然後站起身來掏出塊帕子，一邊擦手一邊平靜道：“好了，回住處拿點東西，然後我們就下去。”

楚留香看着面前的懸崖深淵，說心中沒有遲疑絕對是假的，畢竟一步踏錯就會萬劫不複。即使楚留香在江湖上也遇到過數次命懸一線的情況，但這麽刺?激的事情葉實在是第一次。

他忍不住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五成……”葉卿回答，“我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其他就看運氣和天意了。”

他與楚留香對視片刻，認真地問，“你現在有沒有後悔？”

“我當然後悔，簡直後悔得要命。”楚留香嘆息道。

聽到這話，葉卿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往回走。

楚留香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你難道聽不出來麽？”

“可我剛才沒有在開玩笑。”葉卿抽回手，淡淡地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楚留香臉上笑意變淡，“到此為止是什麽意思？”

葉卿低頭撫平衣服上剛才被楚留香抓出來的褶皺，語氣不帶一絲情緒，“到此為止就是從現在起，這件事與你無關了。”

他這說翻臉就翻臉，仿佛已經用完了就要扔的态度，差點把楚留香給氣笑了，他問道：“為什麽？”

葉卿垂眸道：“我确實想讓你幫我抵禦可能出現的危險，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的聲音冷靜無比，“如你所見，在這懸崖峭壁上，即使遇到什麽意外，我們也誰都幫不了誰，所以不管你是出于遵守約定，還是因為所謂的朋友義氣，除了增加你自身的危險外，其實沒有什麽意義。”

最後他理智地下了結論，“所以我認為你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楚留香贊成地點了下頭，“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葉卿：“所以……”

“所以我就更想去了。”楚留香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就是有個毛病，不僅喜歡多管閑事，而且別人越是不想讓我去做的事，我就越要去試一試。”

他又擡手摸了摸鼻子道：“何況你忘了你已經将那些寶藏都交給我處置了嗎，為了那些寶藏，我也總該下去看一看的。”

葉卿明白再說不動他，既然楚留香拒絕了他主動給的退出機會，葉卿也只能任他去了，他對楚留香說：“那等會就勞煩香帥去找一根繩子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最近考試在即，所以更新會不太穩定，7月31號後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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