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個和尚一個尼姑
齊向宏的話音一落,任盈盈的臉色又變的慘白。向問天則是直接要開口罵人,被齊向宏利落的擊中後脖頸,暈了過去。
桑三娘幾人覺得很是為難,從實力上來說,他們四人面對齊向宏是一點勝算也沒有。而且一個能将聖姑踩着玩的人也定然是不會怕日月神教的。說到底,無論是武力脅迫還是講人情要齊向宏将任盈盈放了,都行不通。
即使他們四人對任盈盈沒什麽好感,更談不上忠心,但就這麽看着聖姑落難不管,落人口實不說,還丢了自己和神教的面子。
最後還是那秦長老站了出來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既然您與聖姑有約,那便留下頭發吧。”
任盈盈:從未有過那種約!
齊向宏眉頭微蹙,顯然對秦長老所提出的留發很不滿意。他沉默的盯着眼前四人,看的秦長老冷汗都下來了,才問道:“你确定?”
秦長老點頭。
“你呢?”齊向宏低下頭,問的是腳底的任盈盈。
任盈盈氣的直哆嗦,卻也不得不低頭道:“那便如此吧。”
齊向宏笑了:“很好。”說着便摸出一瓶藥劑,打開瓶塞,在秦長老等人驚愕的注視下将那小瓶子裏不過十幾毫升的液體全部都倒了出來,澆在任盈盈的頭上。
任盈盈只覺得自己頭皮上一陣冰涼,濕冷的液體從她發根中流過,這感覺惡心的任盈盈渾身發麻。而後頭皮一陣陣發癢,腦袋只是輕輕的一動,黑色的發絲便自己脫落。
秦長老等人驚訝的喊出聲。那瓶藥劑下去後,任盈盈的頭發全部都掉了下來,原本一頭茂密柔順的烏發已經不見,就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腦袋,锃亮。
任盈盈顫抖着手摸向自己的頭,慘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秦長老:……
他原意只是要齊向宏切掉點頭發,沒說要全部都剃光……罷了,總歸還是會長出來的。
“好了。”齊向宏擡起了腳道,“你們可以将她帶回去了。東西我留下了,另外記得告知她,這輩子都別想要回自己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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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不會要回去。”秦長老點頭道,“這是當然的。”
“明白就好。”齊向宏笑得意味深長。
“那我等便不打擾了。”秦長老說完這句話後,眼神往齊向宏的屁股上瞄,準确的說是盯着齊向宏屁股下的人。
“你想帶走他?”齊向宏道,“那也需要付出代價。我這裏可不是誰都能随便挑釁,結束後就可以拍拍屁股就走的地方。”
“那也留下頭發好了。”秦長老說這話非常的順溜。齊向宏應了,仍舊拿出一個小瓶子來,倒出來同樣的液體在向問天的腦袋上。最後秦長老這四人帶走了一個‘尼姑’一個‘和尚’,留下來一地黑發。
那幾人走後,齊向宏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笑的不懷好意。
這瓶子裏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脫發的藥劑,而是養着兩只小蠱蟲的卵。那蠱蟲一公一母,在大腦中寄生,三日孵化,七日成蟲,而後便與宿主共生死。保存蠱蟲的粘液以及蠱蟲的體液都含有輕微的毒性,毒性不大只是會讓人頭發脫落,而在寄生的時候也會因蠱蟲的存在頭皮上‘寸草不生’。但是最大的特點便是,成年後的兩只蠱蟲會使得它們的宿主靈魂互換。就因為這蠱蟲的特性蠻有意思的,齊向宏很久以前就收集了幾對。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這可都是你們自己選的,與我無關。”齊向宏一邊将瓶子收了起來,一邊走進屋內道。
東方不敗皺眉看着剛剛從神教的信鴿送來的信,眉頭擰的死緊。而後長嘆一口氣,将信放進炭盆裏燒的一幹二淨。
他原本是沒有什麽野心去做這個教主的,但奈何前教主任我行在他一日日強大的時候就對他疑心漸重,若非任我行練功出了岔子,又怎會願意将教中大權交給他處理?也正是因為任我行對他的不放心,才送了這麽一本武功秘籍給他。武功秘籍的第一頁內容便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話。原因無他,這本武功秘籍原本就是很久以前宮裏一個閹人所作。任我行認為,東方不敗若是練了,便沒有資格再去做那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拿出這本武功秘籍的想法就是将東方不敗拖上一陣,打算等自己的武功練好後再收拾東方不敗。然而這想法被東方不敗察覺,因此他先一步幹掉了任我行,自立為教主。
可東方不敗卻不得不承認任我行還是很了解他這方面的心思的。就算東方不敗當了教主,沒有人會在威脅他的地位,可面對一本上等的武功秘籍,東方不敗還是抵抗不了它對自己的誘惑,真的拿刀子将自己那裏切了。
很痛快利落的一刀,切了。
切了之後練這葵花寶典,果然武功內力都大進,他原本就已經擠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而練了這武功後不過半年多,便已經到達了這武林的頂點,傲世江湖。然而等他到達了這個頂點後,竟然開始有想要隐世的想法,野心也逐漸淡薄了。東方不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不對起來,以前喜歡鑽研武功,舞刀弄槍。但是現在……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那些精致的首飾,漂亮的衣服上瞄……
連衣衫都換成了豔麗的紅色,武器都改成了繡花針。
對美麗漂亮的小姑娘也沒了什麽興趣,開始關心起平胸的男人……
咔嚓!手中傳信的小竹筒被東方不敗捏成了碎片。他這番轉變……難道是因為切了那東西就開始變成女人了嗎!
這怎麽可以!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如小女子般嬌羞做作!
他可是東方不敗!
這事若是被江湖人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
東方不敗冷了臉,心中郁結,看到桌上新入手的翡翠(首飾)盒子,伸手拍成粉末。事後……稍微有點心疼。
其實挺漂亮的……
“教主。”這時門外一人低聲問道,“明日是否出發去衡山?”
“不去了。”東方不敗道,“打道回府,教中來了客人。”
“是。”那人應了一聲。
“還有……讓人給我準備一身深色衣衫。”東方不敗想了想道。他還記得送來的信中對齊向宏的描述,身穿紅衣,武功高強,身份成謎,善使鞭子。尤其是在信的末尾還加了一句:與教主有五分相似。
相似?是指什麽?服飾嗎?還是臉?懷疑是他的兄弟?還是說其他的門派派人設的局?東方不敗是沒有什麽兄弟姐妹的,但是堂表兄弟有沒有東方不敗自己也不清楚。他少年時父母雙逝,但是在父母在世的時候,母親卻是提過她還有一個姐妹,嫁到了很遠的地方早就沒有了聯系。但就算真是表兄弟又如何,從未見過一面的表兄弟,還不如自己的下屬來的親近些。可這人都來了,總該是要見見的。
東方不敗打算将衣服的顏色和齊向宏分開,也剛好趁這個機會逼自己離那些豔色衣衫,漂亮的妝匣遠一點。
“明日清晨速回教內。你下去吧。”東方不敗對外面的人道。
那人應了一聲,而後腳步聲漸遠。
次日,東方不敗便趕回日月神教,趕了一天路才回到教中。東方不敗一只腳剛踏進大門,便立刻被好幾個長老圍住了,紛紛上報這三日內教中發生的事情,其中八成是關于齊向宏的。
齊向宏突然闖入教中要挑戰教主的事先不說,就之後他一人輕松撂倒了聖姑任盈盈以及向問天,甚至還強制給兩人剃了光頭。向問天還好,他是男子沒什麽頭發雖說看着不好看,但至少作為男子還是能出去的。可任盈盈就慘了,醒來後就一直将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連飯食都要人放在門口,很久之後才偷偷的開了個門縫将飯食拿下去,勉強吃一些。
也有人貼心的給任盈盈做了假發和飯放在一起,任盈盈也收了。但她仍舊沒有出門,畢竟還是丢了臉,抹不開面子吧。
再者便是送去伺候加監視齊向宏的一個小管事楊蓮亭,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本上等心法,雖然內容殘缺不全,但是有點眼力的秦長老已經認出了那是少林秘藏的易筋經。秦長老年輕時曾與少林一高僧讨教佛法,那名高僧便随口說了幾句易筋經的心法。秦長老雖然有心記下,但奈何悟性不夠,學不了,便只好棄了。沒想到卻在楊蓮亭那裏看到了更多的內容。對于楊蓮亭那樣的小管事來說,能有渠道得到這上等心法的機會幾乎是沒有,秦長老怎麽想都覺得是從齊向宏那裏得的。而且秦長老還認為楊蓮亭該是藏着全本,亦或者齊向宏給楊蓮亭殘本,但自己卻藏着全本。
除了齊向宏的事以外,教中還有其他事發生。
比如和其他教派的沖突,華山論劍的事情,風雷堂資金不足,平定州日月神教的産業擴展,神教後山有一山谷突然無法進入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但其中東方不敗最關心的還是那齊向宏。連禿頭了的任盈盈都懶得去過問。他打算親自去見,一個人獨自去。
楊蓮亭已經一整日都沒有在齊向宏面前刷存在感了,齊向宏猜到他是去練功,也就沒有追問其他人關于楊蓮亭的下落。只是一連兩日都被人無微不至的伺候着,當這人突然不見了,齊向宏便覺得怎麽呆都不舒服。吃水果沒人削皮,看書的時候沒人扇扇子,休息的時候沒人揉肩。喝酒的時候酒壺空了都沒人給拿一壺新的上來。
“姓楊的那小子去哪裏練功了?”齊向宏搖晃了一下酒壺不滿道,“早知道就不給他那本易筋經了,搞得現在我都沒人理。誰來給我添點酒啊!嗝!”其他的仆人可沒楊蓮亭那麽貼心,不傳喚是絕對不會在齊向宏面前晃悠的。這個小山莊裏只有齊向宏,因此伺候的人特別少。
東方不敗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齊向宏這句話。那本易筋經果然是齊向宏給的,東方不敗心裏想道。他腳步一頓扭頭飛身而去。片刻後回來的時候手裏便多了一壺酒。
齊向宏将手中空了的酒壺扔在桌上道:“去而複返,那壺是給我帶的嗎?”
齊向明是背對着東方不敗的,他也沒有轉頭看一眼東方不敗,但是這句話卻明顯是說給東方不敗聽的。
東方不敗應道:“你說沒酒,我就帶了一壺酒。”
“好喝嗎?”
“三十年的女兒紅。”東方不敗走到齊向宏對面坐了下來道,“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