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子的德□□。”
關于“溫柔”的問題,雁夜也從他人那裏接到過。他那位神秘友人,在最新一封信裏問出了類似的問題。
【關于“戀愛”……我說過了,因為是你的事情,所以才會關心。
“戀愛”這種事,很無聊。而且,也不會給我帶來任何樂趣。但以此為着眼點去探尋你那自卑又不屈的靈魂,就很令人愉悅了。
作為交換,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溫柔”這種态度,是你對所有人都會給予的嗎?無論對方是誰?】
17. 我的從者如有魔怔(五)
魔術世界中的佼佼者們,大都擁有幸福與榮耀伴身。但是,仿佛是為了平衡那瑰奇的人生,他們也有着苦惱或是不幸。
在間桐當主為憂郁并不斷癡漢化的從者擔憂時,世界的另一端,在時鐘塔進修的黑桐鮮花也陷入了無盡的煩惱。自從得知喜愛的男人将要結婚後,她的心情便如眼下的倫敦一般陰雨綿綿。
以“禁忌”為魔術本質的少女,并不覺得愛上兄長這種事有什麽不對;而認為兄長溫柔卻普通的她,甚至也沒想過會有情敵出現的可能。只可惜,事實便是如此。
少女失魂落魄地走進寂靜幽暗的房間,腦海中回放着自己收集來的資料。
“兩儀式”這家夥,絕對是相當棘手的敵人。自己雖然每日修行,也絕對無法将其擊敗。但在這種緊要關頭,不将對方趕走不行啊。
如水般溫和靈動的藍色眼瞳忽然綻放出犀利的光芒,少女将特制的手套戴上,打了個響指。
瑰麗鮮豔的火焰剎那間洶湧而出,将面前的結界焚燒殆盡。黑桐鮮花也終于可以碰觸她想要的那件東西。
時鐘塔的教授們大都醉心研究,對召喚英靈沒什麽興趣。但黑桐鮮花執拗地相信,被喪失興趣的導師随意丢棄在房間一角的那件聖遺物,就是自己勝過情敵的關鍵。
少女的手穿過了如煙霧散去般漸漸消弭的結界,将冰冷的斷劍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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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傷痕累累的寶具仿佛經歷了無數破壞與殺戮,又奇異地令人安心。仿佛,是某位仁慈王者将其溫柔與威嚴都寄托在了這柄斷劍上。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少女的雙眼如藍寶石般閃耀,“如果将你召喚出來的話,就一定能将那家夥趕走了!”
這樣說着的黑桐鮮花忽然憶起與兩儀式此前唯一一次見面。和服少女燦然的笑容在腦內浮現,令她心情複雜地抿緊了唇。
如果去掉情敵這層關系,其實,自己是會喜歡兩儀式這個人的。
說起來,這家夥在日本似乎是有位老師的樣子,而那個青年似乎是某個魔術世家的現任當主。
難道兩儀式為了變得更強,也拜入了資深魔術師的門下嗎?可惡,這樣自己就更不可能勝過對方了啊!
不過,也可以趁機查探一下對方的老師是怎樣的人。如果不是多管閑事的麻煩鬼就最好了。
***
此刻的間桐雁夜正忙着安慰自家從者。
蘭斯洛特向阿爾托莉雅表達了會照顧對方的意願。少女完全不懂他迂回的心思,簡單粗暴地将其拒絕。可憐的騎士覺得受到了傷害,一言不合又與對方打了起來。
“雖然打架也是培養感情的方式,但按這個陣仗發展下去,我們兩家的房子都會被拆掉的。”雁夜很傷腦筋,“說一句‘我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你兄長,NTR了他我很抱歉,當初看着他死去我很傷心,現在希望替他守護你’,難道很難嗎?”
蘭斯洛特沉默地瞪着他。
“不過,你其實不必如此在意她的想法啊。她只是你主君的妹妹而已。”
“她是王最愛的人。既然王無法陪在她身邊,那麽,我便要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為了仰慕之人去關懷對方所愛嗎?這套路,還真是有夠迂回的。”雁夜不由自主地設想起來:如果自己當年為了獲得禪城葵的好感而讨好親近時臣……總覺得,會發展到奇怪的地方去呢。
“您在想奇怪的事情嗎?”蘭斯洛特嫌棄道,“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沒什麽。”雁夜用力搖了搖頭,“說起來,阿爾托莉雅也有煩惱吧。雖然是作為兄長的影子而存在,但将‘王’之宿命視為自身責任的她,說不定也在為了國家滅亡而痛心着?”
“那是當然。”騎士發出悠長的嘆息,“‘我首先是王者責任的履行者,然後才是一個女人’。她是這樣說的。而且,她認為我根本不了解她和她的兄長。”
——我與兄長,無論如何都會将國家放在第一位!
——我本以為,你是與兄長最親近的人,一定會永遠支持着他……但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
少女充滿怒意的叫聲仿佛回蕩在耳邊,騎士有種墜入無底深淵的挫敗感。
無力地擡起頭來,騎士發現禦主已經站在距離自己幾寸之遙的地方,臉上閃爍着調侃的意味。
“請不要突然湊這麽近。”視線不慎撞入豔麗的紫色眼瞳,騎士不自在地轉開了頭。
對所擁有的瞳中豔色毫無自覺,雁夜微微一笑:“阿爾托莉雅大概是誤會你在追求她吧。”他用不确定的語氣說着,“這個,應該稱之為修羅場嗎?”
“請不要用臨時學來的奇怪詞彙形容我與王的關系!”
“什麽啊,你那是對主人說話的語氣嗎。”這次輪到雁夜嘆氣,“總之,你這樣發展下去,一定會變成癡漢的。如果是我的話,無論是喜歡還是讨厭,一定會開誠布公地說明一切。”
“欸?”騎士露出驚訝的表情來,“您原來有喜歡的人嗎?”
“打個比方而已啦。”聽到急促門鈴聲的雁夜站起身來,打算去迎接訪客。
在普通人的世界,雁夜并沒有太親密的朋友。最常來的是衛宮切嗣與他的英靈們,而這家人通常都是空降陽臺。會老老實實敲門來訪的,便只有兩儀式與言峰绮禮。
雁夜認為訪客是那兩人之一。然而,站在門外的,是身着歐式制服、梳着雙馬尾的少女:“您是……?”
少女調皮地眨了眨眼,露出燦然的微笑來:“您好,是間桐當主嗎?我是黑桐鮮花,是在時鐘塔進修的魔術師。”
“你是……黑桐君的妹妹?我聽兩儀提過你的事情。”雁夜了然。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會來拜訪自己,但出于禮貌,他還是側身邀對方進來:“不介意的話,請進屋吧——如果有事要談。”
聽到兩儀式名字的時候,少女的目光暗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正常。她行了一禮:“那麽,打擾了。我的确有事問您。”
黑桐鮮花在客廳落座,向雁夜打聽了一些關于兩儀式的事。
“她是位相當可愛的年輕人。有的時候太過強勢了些,但這并不是壞事。”與陌生女性相處的雁夜有點拘束,但還是努力露出和善的微笑,“其實,你不必來向我詢問啊。如果有什麽顧慮,你完全可以約她出來談談。甚至,你也可能在你兄長那裏見到她啊。”
“只是想在正式見面之前多了解一下她而已。”少女笑得有點不自在,“那麽,作為您的學生,她表現怎樣呢?”
“學生?”雁夜困惑地重複了一遍。對方看起來相當關心兩儀,畢竟連學習畫畫這種事都要詢問。但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他斟酌了一下,如實回答:“在這方面,她的天賦平淡無奇。但她好勝心很強,所以,現在已經有了相當顯著的進步。”
“果然啊,真是強勢到傷腦筋呢。”少女不滿地嘀咕道,“那麽,您的能力是怎樣的呢?”
“哈?”雁夜皺起眉頭。在他印象中,這種冒昧的問題是年輕氣盛又無知的魔術學徒才會問出的。但眼前的少女,似乎不是來請教魔術的啊。
“算了。”少女忽然擡起頭來直視雁夜,眼中閃爍着的光芒令雁夜警惕起來,“我還是親自試一下好了。”
在手背感到燒灼似的疼痛時,雁夜便驅動了蟲術。雖然少女忽然向自己投擲火焰這件事根本毫無道理,但躺槍多次的雁夜毫無障礙地接受了對方莫名其妙的襲擊。
考慮到對方的身份,雁夜并未發起攻擊,只是以蟲為靶子消耗對方的魔力而已。盡管如此,被獵奇蟲術吓到的少女還是發出了驚呼,灼灼火焰在她指尖燃燒得更加熾烈。
當然,在雁夜看來,這只是位魔力充沛但還不夠成熟的年輕魔術師而已。他收回了魔力,将蟲群驅散開去:“請就此收手吧。雖然你擁有絕佳的天賦,但還不足以勝過我。”
少女不服輸地瞪着他,藍色眼瞳仿佛在噴火。她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