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債
死也不下車的白墨最後是被陳言給一把拽下去的。
她只用一句話就止住了白墨的掙紮。
“我有會員卡。”她說,“裏面所有衣服打對折。”
白墨信了。
當然陳言并沒有騙她,因為這個品牌都是她家的。
就算不看別的,身為這個品牌的a市區域的總負責人,陳言別說打對折,簽個字直接拿走都是可以的。
她不告訴白墨就是要讓白墨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好,當個寵物這麽高的待遇,主人親自給她買衣服、做飯或許還要加上洗衣服 ,她要是還不滿足還企圖逃逸或者胳膊肘往外拐,陳言就有理由收拾她了。
半點不明白陳言的險惡用心的白墨這會正在努力的算着:打對折的話,她應該,還是可以還的起的。
大抵女人都是愛美的,白墨平日裏不講究,生活随意,可是那些漂亮的大牌衣服她也是不能夠拒絕的,只是量力而為,有條件可以買來一穿,沒條件她也無所謂。
白墨自己也是有些積蓄的,雖然她知道現在在陳言眼裏自己可能就是一個廢物的無業游民,但是,她其實也是有工作的。
而且這個工作,可能其中還有點陳言的因素。
事情得從陳言與白墨的初相識說起,歸根結底還在于陳言對白墨的欺負上開始說起。
誰也不是生下來就喜歡被人欺負的,更何況白墨當年那種一點就着的臭脾氣,那更是忍不了。但是她打打不過陳言,說,陳言一張嘴能把她給刻薄死,滿腔悲憤的白墨憋的不行,終于在許越生日的當晚,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将陳言的罪行給發到了網上。一開始白墨只是想将陳言的惡劣都披露到網上,讓好心的網友替她聲讨,一解自己心頭之恨,至于結果……她不想說。
反正後來不知道怎麽她就好像突然接觸到了網文,然後從一開始随便寫寫到如今的以此為生,畢業後她也沒去找工作,直接宅在家裏當起了全職。
網文這一行,撐的撐死,餓的餓死,白墨屬于那種正好能夠生活但是卻又不到富裕的階段,幾個月前她才在網上連載完一篇,原本預寫的下一篇也因為出了一些事情而暫且擱置在了手邊,那篇的稿費現在也正安然的躺在她的□□裏,買幾件衣服應該是夠了。
問題是卡現在不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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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進來都進來了,轉身出去太難看了。
所以白墨也就沒走。
店裏的環境很好,幾盆綠油油的綠蘿拖着濃綠的葉片生長的茂盛。
導購員也都長的很漂亮。
白墨面無表情的抱着貓看着那一個個吊牌上的價位,心默默的滴血。
可是就算這樣,還是好貴QAQ……
陳言順手選中了一件毛呢長外套,收腰的款式,與她身上那件灰色的風衣有點相像,她舉着衣服在白墨身上比了比,遞給笑容滿面的導購員姑娘,說出了讓她喜笑顏開的話:“這款拿一件小一碼的。”
白墨偷偷看了一眼價位,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倒在地。
好多零……算了,我還是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了,暈倒算了QAQ。
白墨心中淚流滿面,面上卻還不願露出怯色,強撐着一臉平靜淡定。
想這的功夫陳言已經又拿起了一件,是一件暖白色的羊絨衫,照例又在白墨身上比了比,她說:“這件也要小一碼的。”
導購員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手腳利落的給裝了起來。
白墨自虐一般的看了看價位,險些就給陳言跪下了。
這個也好貴QAQ……
如果說一開始那一袋袋一罐罐的貓糧貓罐頭昂貴的像是一座大山,那這會看着那些一個個在空中飄蕩,後面像是被手滑的多寫的那麽多個零的衣服,她覺得自己的身上已經不是大山了,她現在背上已經背起了整個地球!
陳言又拿了幾條褲子,和兩條圍巾,等到結賬時,白墨臉上已經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了。
她這會兒特別想哭。
導購員說了價格。
陳言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圈,看見了一件看起來毛茸茸的毛衣。
她覺得這件特別适合白墨,于是又拿了一件。
結賬的時候陳言利索的刷了卡,白墨在旁邊看着,特別想吐血身亡。
活着還有什麽意思QAQ……背負巨債的白墨心中悲憤。
出門的時候陳言一個人提着衣服潇灑的走在前面,白墨面無表情,跟個幽靈一樣飄飄乎乎的跟着。
将東西都塞到後座,陳言神清氣爽的坐進駕駛座。
“喵~”貓大爺被鏟屎官抱的有些喘不過來氣,掙紮着賞了一爪子。
白墨毫不在意。
雖然截止今天疫苗好像就過期了。
但是想想窮死和病死的區別,白墨毫不猶豫的選了病死。
陳言這會兒才注意到白墨的狀态不對,見她脖子那裏被貓爪子撓的一道,皺眉将貓大爺捏着後脖頸扔到了後面。
“你怎麽了?”陳言疑惑的問。
白墨擡眼看她,眼眶沒出息的突然紅了。
“衣服還能退嗎?我後悔了,太貴了,打腫臉充胖子果然不适合我……”她凄慘的抹了一把眼淚。
陳言瞠目結舌。
她又好笑又有些得意,覺得不枉自己這一趟,白墨這個白眼狼終于就要意識到自己究竟對她有多好了。
她想了想,故作不耐的說:“你只用穿就夠了,哪那麽多廢話,實在心中不安,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以後知恩圖報刷碗刷利索點。”
“……”白墨真的是被感動了。
剛剛她看了,這幾件衣服,打對折,五萬多……作為一個窮.逼,這會想想她還是有點腿軟。
她一開始遇到陳言的時候總覺得這家夥對她不懷好意,強拉她回家就是為了方便刻薄毒舌她,可是她現在想想,自己有什麽值得她費這麽大力氣就只為了方便嘲諷她?不光是讓無處可去的她住在自己家裏,還給她做飯,買貓糧買衣服,簡直就像是被包養了一樣,不比被包養還誇張,她這個簡直就是跟養孩子一樣!
“可是這個禮物實在太貴了,我……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如果不是我現在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要以為你這是把我當孩子養了……”白墨低頭感動的抹眼淚。
陳言看的心中非常得意,脫口而出:“你哪是孩子,寵物還差不多……”
白墨放下手,擡起微紅的眼眶,愣愣的看着她:“……”她說啥?
我把你當好人,你卻把我當寵物?!
白墨嘴角一抿,又生氣了。
陳言心道不好,企圖暴露了,趕緊轉移話題:“附近那裏有醫院,你脖子上被貓抓那麽長一道,得打疫苗吧。”
她湊近白墨看了看她脖子上那道爪印,還伸出手指摸了摸,然後好像非常忙碌的樣子,四下張望,手也不閑着,點開導航開始找醫院。
白墨沉默了一會兒:“……世紀廣場那邊有醫院,昨天晚上那個超市附近。”
陳言:“……哦。”
兩個人一路迷之沉默的到了醫院。
打完疫苗之後又一路迷之沉默的回了家。
就在氣氛就要冷成病的時候,陳言在門口撿到了一個人。
白菱清,人送外號攪屎棍子,陳言損友一枚。
陳言看見她的時候,她正坐在門口,屁股底下墊了一個紙箱子,手指間夾着一根煙,正在吞雲吐霧。
看見陳言她也只是閑閑的彈掉煙灰,口中怪模怪樣的調笑道:“陳小娘子這是上哪風流快活去了,打電話也騰不出手來接。”
陳言不接她話,看向她身下的箱子,直接了當的問:“這是給我送什麽來了,還非得坐底下熏上點味?”
身後的白墨則在看清門口的人的時候整個緊繃僵硬了起來。
白菱清名字聽着清雅,人也長的清雅,就是這個性格不怎麽清雅。
見到自陳言身後又出來個人,又見陳言手中拎着的衣服,白菱清眼睛一亮,了然道:“陳啊,你這是金屋藏嬌了啊,怪不得不接電話,噫……”
聽到這裏黑着臉的白墨不得不蹦出來了。
“胡說八道什麽呢白菱清,看清楚人你再胡扯!”她面對陳言不好意思跟之前一樣,面對一個白菱清她可就沒那麽客氣了。
看清楚是誰說話,原本還随意着的白菱清一把從箱子上跳了下來,瞪大眼睛驚訝不已:“行啊陳言,你這是把老情敵給金屋藏嬌了啊!”說起她跟白墨的關系,那可謂是說來話長,論有仇,在白墨面前,陳言都得排到她後面去。
眼見她胡扯的越來越離譜,陳言也受不了的打斷她:“吸着煙也堵不上你那張嘴,把禮物搬進來你就可以走了。”她冷酷的說。
白菱清被她這理直氣壯的過河拆橋給驚呆了,睜大眼睛賤賤笑着,閃過陳言就進了屋,“你倒是想的美,收了我的東西就想把我攆出去,想的美。”
她刻意的無視白墨,将她排除在她與陳言的小圈子之外,氣的白墨臉頰漲紅。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剛剛修改費了點時間,這會感覺還是有些生硬,但是也沒辦法了先發上來吧,對了,明天開始日更,要留言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