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登堂入室
眼見逃跑無路,白墨心中一陣兒無力,恨的咬牙切齒,又想哭了,硬憋住眼淚喊了幾聲: “啊啊啊啊救命……”
聲音被困在車裏,震的陳言耳朵發疼。
算了,讓她喊吧,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她的。——陳言得意的想。
白墨砸了一下玻璃,車子慢慢駛離原地,而外面沒有一個人聽見她的求救,就這樣被強硬的劫走,白墨心中憋屈的幾乎內傷,究竟是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來陳言這種性格糟糕,霸道,還無法無天的人啊!
而且為什麽又偏偏非要讓我遇見!
一定是前八輩子欠了這家夥的錢!
越想越氣,白墨憋的眼眶通紅,終于成功的把自己氣的哭了出來。
“招你惹你了!你個混蛋,王八蛋,人渣渣男不要臉……”
剛剛罵的太順口了,一個沒注意她就順口罵了出來。
陳言把着方向盤的手動了動,臉上暗含得意的笑容突然就淡了。剛剛就聽見白墨這樣罵了,還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哭鼻子,遇見她也躲躲閃閃的,陳言用腳趾頭想都能想的出來,絕對是和許越有關!
至于許越是誰,當然就是導致了她們兩人情敵身份的始作俑者。
想起許越,陳言皺了下眉,心中有些不得勁兒,臉也默默的黑了,一時沒忍住,問:“許越怎麽了?”
白墨說漏嘴,哭着閉嘴,沒理她。
前有狼,後有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起許越,她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
所有的倒黴事都讓她在這一天之內給遇了遍……
陳言不喜歡被白墨無視,這會兒被無視的理由也讓她心情不爽,同時心中還有點氣不順,不由開口道:“被甩了?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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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刺了白墨一下,眼角餘光看見白墨因為她的話抖了一下,心中舒緩的同時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就是一個許越,至于嗎?
白墨這幅沒出息的樣子讓陳言心中不爽,便習慣性的想要在白墨面前找點存在感, “還是和當年一樣沒用,被甩了就知道哭!當了這麽多年水龍頭也沒有進化完全點!”陳言一臉明晃晃的嫌棄鄙夷,白墨哭着坐在另一邊,緊貼着玻璃不看她都能感受到旁邊由陳言身上所散發出的嚣張的嘲諷。
“……”白墨被戳到痛處,頓時就炸了,張嘴想要嗆回去,奈何這會哭的直打嗝,氣的不行,胸口起伏幾下,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決心要用眼淚淹了這厮!
戳人痛腳什麽的,簡直就是太可惡了!
肥貓看了自家鏟屎官一眼,已經習以為常的它自然地從這沒用的鏟屎官懷裏跳了出來,舒舒服服地趴在了後座上,表明與這個鏟屎官不是一路的。
而得不到回應的陳言則憤怒的直接将車開回了新布置完還未入住的家。
因為嫌白墨這副模樣太過丢人現眼,走電梯禍害群衆,陳言直接拽着她走了樓梯。
白墨再能哭這會兒也哭不出來了,這都要進敵人老窩了,再不抓緊跑就更沒機會了!
然而如果能跑的話她不早就跑了?所以這也就是垂死掙紮而已。
被陳言生拉硬拽扯上樓道,白墨抱着貓一臉絕望地看着越來越近的敵人老巢,像是被強逼着鑽進老虎嘴的小動物,一臉惶恐,終于找到機會,伸手扒住欄杆,寧死不屈道:“你帶我來你家幹什麽!我還有事,我不去我要回家!”
天知道一旦進了屋子會發生什麽慘烈的事情,白墨已經不敢想象。
欲哭無淚的看了一眼陳言最起碼175的身高,最後可憐兮兮的想起自己四舍五入170的海拔,白墨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又掉了下來。
當年明明是個小矮子,為何現在長成了一個旗杆?!最悲劇的就是旁邊被襯托成小矮子的自己。
“我不去、我不去就是不去!”白墨再次開口表示抗拒,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陳言一腦門子黑線,居高臨下地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墨,納悶:不過就是進個屋子而已,怎麽現在像是自己逼着她進狼窩虎穴?
她把自己家看成這樣,那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不言而喻。——陳言一想,生氣了。
頓時就感覺自己哪哪都不舒服,心中越發偏執的想要把她弄進去。她威脅冷笑:“你可別不識好歹,幾年不見,我就不追究你沒立刻認出來我的事情,但是今天你要不進,呵呵!”她光明正大的威脅白墨。
你是誰啊!憑什麽我要一眼就認出來你!
白墨敢怒不敢言,顫抖了一下,眼神堅毅起來,抱着貓抹了一把眼淚突然轉身就跑。
她覺得自己還可以自我拯救一下。
抱臂站在臺階上的陳言一愣,大怒!
“給我站住!”
白墨自覺已經拿出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但是奈何硬件設備跟不上趟,心髒緊張的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聽着身後的怒吼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她都能感覺到身後陳言幾次伸手帶來的讓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陰風,和手指觸上後背的觸感,不由心中一急,見腳下還有三階臺階,想也不想便是一跳……
“啊!”腳踝遭受到重擊的白墨疼的面色發白,聲音都婉轉的跑了調兒,冷汗刷的一下就布滿了額頭。
我去好疼!疼死了啊啊啊啊……
白墨從小到大就屬于那種超極不耐痛的人,痛覺神經敏感到磕碰一下就要腦子空白倒吸涼氣的地步,嬌氣的不行,還愛哭,淚腺也特別發達這會陡然遭遇暴擊,一口氣還沒吸上來,眼淚卻早已經泛濫成災。
打嗝都疼的不治而愈。
陳言見到她往下跳的時候就預感到要出事兒,瞳孔猛然一縮,心中記着她把自己當狼當虎的仇,強行冷酷的制止住自己的動作,收回要揪她帽子的手。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她哀哀的痛呼出聲,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才重新挂上了一臉嘲笑上前補刀。
“真蠢。”陳言發出評論。
白墨疼的顧不上反駁,一雙大大的杏核眼一眨,眼淚便急急忙忙咕嚕嚕的往下滾,疼的走也走不了,跑也跑不掉,索性自暴自棄的席地一坐,抱着已經紅腫的腳踝氣的默默掉眼淚。
蒼天玩我!
貓大爺早在白墨往下跳的時候就可恥的棄主而逃了,此時探頭探腦的從樓梯拐角探出頭來,難得良心發現的跑了出來,蹭着白墨的腿軟乎乎的喵喵叫。
遭受到了精神打擊和肉體傷害,白墨一把抱住貓,将哭得狼狽的臉埋進了貓大爺溜光水滑的毛裏,泛濫成災。
為什麽倒黴的總是她!
她一點也不想遇見陳言,不想将這副狼狽的模樣暴露在她面前,她什麽都不想做,只想自己安安靜靜的待一會,為什麽就是不行……
她不想讓陳言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也不想讓當年的情敵知道自己感情出現了問題,更加不想像個怨婦一樣,蹲在陌生的小區,陌生的樓道,甚至可能随時會有陌生人經過的地方,毫無尊嚴的哭天抹地……所以她只能強憋到內傷不哭出聲來,任由淚水默默打濕貓毛,自欺欺人般的維護着自己表面那點岌岌可危薄弱的一戳就破的臉面。
不就是失戀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許越嗎?!她才不在乎呢!
嘤嘤哇嗚哇嗚QAQ……
“呸。”吐掉不慎吃進嘴裏的貓毛,白墨繼續掉眼淚。
幸好昨天才給它洗的澡。
貓大爺感覺到自己華麗的皮毛被水打濕,還被這個該死的鏟屎官嫌棄,頓時劇烈的掙紮了起來,發出凄厲的,仿佛被強了一樣的貓叫:喵咪喵咪!!
陳言皺着眉看着連她的嘲諷都不回應了的白墨,奇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對白墨哭這件事感到了些許手足無措與愧疚。
早知道……
“啧。”原地僵立了許久的陳言悻悻從自己心中扒拉出來了幾毫克的愧疚,手足無措的又傻站片刻,然後不耐的又啧了一下,蹲下來将坐在地上抱着腳和貓的白墨扯了起來,半摟半抱的往樓上走。
“腳怎麽樣?”
“哼……”
“……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記住。”然後下一次就可以避免了,知道跑不了的時候就不會逞強了……陳言隐晦的安慰她。
受傷了還要接受陳言無情嘲諷的白墨忍無可忍的爆發了,“……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這樣!你還有沒有人性!我都這樣了你不道歉居然還嘲笑我!你是個混蛋嗎!”白墨咆哮。
……沒有嘲笑!我明明是在安慰提醒你!
頭一次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陳言內傷,惱羞成怒威脅道:“……我扔你下去了哦。”
“……”白墨吸着氣紅了眼。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講理又讨厭到死的人!!
和她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鐘她都感覺自己會窒息而死,原因是因為不想與她呼吸同一片的空氣,而剛剛那一段時間,她已經最起碼窒息了十幾億次!
剛剛兩個人追下來追到了一樓拐角,要不是白墨蠢的把腳給扭到了,估計兩個人可能就會到小區裏去丢人現眼。
果然一遇到白墨就出事,陳言嫌棄的心想。
白墨已經自暴自棄了,感覺逃跑無望,所以也就不逃了,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輕輕掙了一下,接下來就只充當了一個水龍頭的角色,氣的眼淚不要錢的流。
陳言才不管這個呢,任誰自打認識白墨之後天天時時分分秒秒都在看她掉眼淚,之後也會對于眼淚這種表達人類情緒的東西感到麻木。她早就過了會因為白墨的眼淚而驚奇的時候,此時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此。
摟着白墨腰的手又一次使力攬住了她軟軟的腰,臉上不知是累的還是怎麽的有些發紅的陳言尴尬了一會兒,忍不住沒話找話:“哎,省着點兒流,沒聽說過節約用水,一噸水好幾塊呢。”陳言前兩天剛剛回國,自然不知道國內的水價,就随口胡亂說了一個。
白墨紅着眼眶怒瞪她:“你個沒常識的,連水價都不知道,已經兩塊五一噸!”
陳言“……”
白墨一頓,接着淚流滿面,“而且我都這樣了!你還跟我較那三塊兩塊的真!有意義嗎?!”
陳言“……”沒有意義呢!
陳言那點尴尬被白墨幾句話掃的滴點不剩了呢!
貓扭頭看着明明一臉嫌棄,卻刻意放慢腳步将白墨摟的嚴嚴實實,就差把她抱起來的陳言,以及明明一臉怒意,卻還是牢牢扒着陳言生怕被摔了的白墨,輕輕跳了下來,幾下跳到了上面,冷豔高貴的斜眼兒看着下面挪的辛苦的人類。
一共四十多個臺階,白墨為了表明自己抗争到底的革命精神,一點力都不使,有本事陳言把她扛上去呀!
陳言自然是洞悉了此俘虜的意圖,偏偏白墨越這樣她越逆反,就她那小雞仔兒一樣的體重還妄想吓退她,笑不死人!
心中這樣想着,陳言感覺渾身都是力氣,還真的是半摟半抱把白墨給拖到了家門口。
到地方的時候簡直是渾身舒暢,當然陳言還是留了一點兒戒心的,掏鑰匙的時候一個手掏另一個手依舊抓着白墨的衣服。
白墨全程紅着眼,眼睛紅的像是一只兔子。
陳言大度地揮手:“進來吧,剛弄的新房,借你一個衛生間洗洗臉。”
白墨看她一眼, “能先把我放開嗎?”
陳言挑眉笑着,想着兔子都在嘴邊了不怕她跑,胸有成竹地松開了手。
白墨低頭抹了抹眼睛,試圖跟已經一臉傲然,迫不及待邁着爪子進屋巡視新領地的貓大爺達成共識。
白墨:逃嗎逃嗎逃嗎?
貓大爺懵懂:……
這個鏟屎官好奇怪。
白墨:跑嗎跑嗎跑嗎?
貓大爺一臉傲然:果然是愚蠢的人類。
白墨:……
交流失敗。
沒辦法,只能自己跑了,忍痛割愛,白墨感覺心如刀絞。
別了,公主~
“怎麽,還不死心?腳不疼了?”身後可惡的陳言又在不耐煩的催促。
白墨咬牙,不舍的看了一眼貓大爺——的胸,作勢要進,趁陳言一臉放松放下扶牆的手跟着的時候,一把将她推開,一拐一拐的就要往臺階下跳。
“你個混蛋!我死也不進去!”她嘴不消停,紅腫的眼睛閃閃發亮,身殘志堅,努力瘸着腿兒往下跳。
“喵!”這個鏟屎官竟然要把主人扔下!膽大包天!
貓爺大怒!
陳言更怒!
“卧.槽!”爆了句粗口,陳言眼睛一厲,長腿兩步邁下,眼疾手快的一撈!
——“嗚嗚救命救命!……”
白墨可憐的叫喚響徹在樓道。
“果然是一點都不能松懈!對你溫柔一點你就要上天!下回就去買一打手铐,把你給铐起來!”
陳言一臉愠色的揪着白墨的熊耳朵,粗暴的把她塞進了門裏,咔咔連上兩道鎖,最後看着手中的鑰匙左右環顧,在白墨巴巴的目光下,冷笑一聲,丢進了胸口。
啧,有點兒涼。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四千的肥章,感覺自己好帥~收藏我啊收藏我吧,我這本很用心噠,求收藏求包養麽麽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