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的悲劇
這不是第一次來謝嘉平的公寓,卻是第一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往常都是儲風一幹下屬吵吵嚷嚷的一屋子,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才發現這裏大得空曠,家具極其簡單,卻看得出來價值不菲。
是謝嘉平的風格。
眼前出現白色的毛巾和衣服,謝嘉平丢到我膝蓋上,“先去洗澡。”
“哦、哦……”抱着懷裏一大團,迷迷糊糊地走到洗澡間,關上門,在鏡子裏看到臉色發紅的自己。
打開花灑,洗搓着身子,擠了一點沐浴露打在身上,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子。
是謝嘉平的味道,淡淡的,但是一旦用過之後,就很難從身上消失。
心髒砰砰砰地跳着,無論如何都無法平複的情緒。
洗完澡出來,在客廳的吧臺發現謝嘉平。
他開了一瓶紅酒,慢慢地喝着,見我出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為什麽往後躲了躲,踩到了過長的褲腳,差點沒摔倒。
搖搖晃晃中扶住牆壁,停了一下,最後鼓足勇氣走過去。
在他的注視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個酒,很容易醉的。”
我緊緊抓着紅酒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什麽時候開始的?”
謝嘉平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如果是指跟蹤你的事情,是想起過去的事情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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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從見到楚君夏開始,他大概就想從我身邊下手,看看有沒有找到白祈天的可能。
或者,純粹是為了知道,我證實,我是不是“黎景貞”。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黎景貞’的?”他分明是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換了的。
謝嘉平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回答。
心裏打了一拳一般,是了,他怎麽會關心我的事情。他只關心,誰是白祈天,誰會跟白祈天在一起。
我低頭灌着酒,和他沉默地,一杯一杯地飲盡。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昏沉沉的,抱着酒瓶靠在鋪了地毯的沙發旁。
旁邊的謝嘉平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看起來似乎很難過的樣子。“你和君夏……到底為什麽住在一起?”
“……你是怕白祈天難過嗎?”這樣說出來,又覺得自己真是不自量力,“她不想結婚,騙家裏人我是她男朋友。”
謝嘉平一挑眉毛,似乎是在鑒定這個答案是否可信。
“她不喜歡我的,你今天看到了……”
“那你呢?”
“嗯?”
“你喜歡她嗎?”
我擡起眼睫,凝視着謝嘉平,搖搖頭。
很想告訴他,我喜歡你。
可是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謝嘉平揉了揉眉心,深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我……”
“我去洗個澡。”他站了起來。
想說的話被卡在喉嚨。
一個人靜靜坐在空曠的客廳裏,洗澡水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耳朵邊,我抱着膝蓋,把頭深深埋進衣服裏。
深深吸了一口上面熟悉的味道,漸漸沉入了睡夢中。
不知什麽時候被抱到床上的,有人很溫柔地摸着我的頭。
黑暗中感到有人靜靜地看着我,卻不是想打擾我,只是想确認我存在似的。
接着他俯下身子,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睜開眼睛,看到謝嘉平冷酷異常的臉。
“少爺……”
謝嘉平坐在床邊,又低頭親了我一下,雙手放在我的臉側,“不許喜歡別人。”
我把半個頭埋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
抓着被角的手指都捏得生疼。
謝嘉平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他一定是把我,認成了白祈天。
見我沒有反抗,他很快進到被子裏,将我嚴嚴實實地壓在身下。
他靜靜地看着我,眼底有一簇細細的火苗在燃燒,又重複了一遍,“不許。”
嘴巴被吻住了,這次近乎纏綿地親吻着,舌頭溫柔地掃過牙床,又卷住我退縮的舌頭,不容許我退後一步的手掌,緊緊箍住我的腦袋。
在将近窒息的接吻裏,頭皮炸開一樣,酥酥麻麻的。
放開我片刻,謝嘉平一只手捧住我的臉,“我喜歡你。”
我呆滞地看着他。
這樣深情的目光,大概穿過我,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哀傷地笑了笑,“我……也喜歡你啊。”
只是一個晚上也好,想要被你喜歡,哪怕作為別人的影子。
手指細細地在他的眉毛上撫摸,迎上他落下的吻,近乎絕望地抱住身上的軀體。
慌亂地解着對方的睡衣的扣子,顫抖的手指,急促的呼吸,肌膚相親的時候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身下被□□了一根手指。
謝嘉平與我細心地接吻,唇舌模仿着□□的動作。
到了要進去的時候,他扶住我的腰,帶着不容許後退的霸道,一鼓作氣捅進了身體裏。
不管怎麽樣,都不是用來接受男□□官的部位。
下身開始像是被撕裂一樣。
“疼嗎?”
我臉色蒼白地說不出話來,只能虛弱地點了點頭。
細碎地吻落在臉頰、眉毛、嘴唇上,他用額頭抵住我的,“怕嗎?”
緊緊閉着的眼睛被迫睜開,落在喜歡了那麽久的這個人身上。
謝嘉平在我的身體裏。
認識到這樣的事實,似乎又沒有那麽痛了。
謝嘉平食指和拇指擡起我下巴,“看着我,看着我。”
在身體裏進出的感覺強烈了起來,一種要把內髒拉扯出來的錯覺,可怕的疼痛。
胳膊在他的身上無力地敲打着,最後還是留下了眼淚,“痛……痛……”
他放慢了節奏,一只手抓住我兩只手的手腕,扣到頭頂,讓我整個人呈現出被釘在床上的姿勢。
見我難過地掉眼淚,謝嘉平停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最後在額頭又親了一下。
“……不要了。”被汗打濕的劉海粘在額頭,眯着眼睛看着身上的人,低低哀求着。
“要。”謝嘉平邪氣一笑,“我早就想這樣了。”
随之而來的是更加深入的锲入,我低低慘叫着,手指抓不到東西,只能仰頭索取着他的吻。
在漸漸窒息的親吻中,迷失在他深情的目光裏。
“謝嘉平……謝嘉平……”低低喚着他的名字。
“嗯。”謝嘉平的回應,當然不是給我的。
他想要的,是白祈天啊。
麻木地在搖晃中配合着,到了最後甚至不要臉地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肢,擺動着腰部,低低地求歡。
真是什麽醜樣子,都做盡了。
□□的時候,忽然希望他永遠停留在我的身體裏。
或者就這樣死在他的懷裏,用這種被他釘死的姿态。
□□褪去,頭腦空白之後可怕的冷靜,仿佛看到漂浮的另一個自己,嘲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戴着謝嘉平喜歡的面具。
側過身,謝嘉平不依不饒地抱上來,下巴在我的肩膀磨蹭着,大型動物一般。耳邊臉頰都是細碎且溫柔的吻,滿足後安慰一樣。
我緩緩捂住臉,一個人無聲地哭了出來。
所以我,到頭來,也只是個小醜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