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明明是祖父的偏心造成的!每每這樣,都讓她恨的牙根癢癢的。姨娘現在不比以前的那個從六品的小官家的女兒,外祖父現已身居從三品,雖說是比不上那正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學時的裴家,但是她跟歐陽馨蘭相比,那就只有嫡庶這唯一的差別了。
只要姨娘能夠給扶正,坐上侯府主母的座位,那她就是侯府的嫡女,到時候憑着她的能力定會成為京城裏最光彩照人的侯門貴女!
歐陽馨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來,淡淡的說道:“姐姐我這是奉了祖父的話出去有事,倘若是出去磕着碰着妹妹哪裏的話,回來父親豈不是要責備死我?”言下之意就是說,她是出去幫祖父做事的,在沒有得到家中長輩的同意,她可是不敢帶着歐陽落月出去的。
最好是讓祖父責備死你這個小賤人!歐陽落月帶着笑顏說道,“大姐姐,這事咱們回來後再跟父親報告就可以了,當時候我在父親面前好好解釋一番,定不會責怪到大姐姐頭上去的。”就算她歐陽馨蘭有了祖父的話又如何,在父親面前還是搶不過父親對她歐陽落月的寵愛。
看着歐陽落月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炫耀,歐陽馨蘭心底冷笑起來,前世今生,她都沒有想着要怎麽在父親面前争寵那些,歐陽落月的這番炫耀怕是要失望了去。“妹妹這話豈不是讓姐姐我在父親面前失了禮數?這可萬萬使不得,還是下次等妹妹得了父親的允許後,到時姐姐必定會二話不說的帶上妹妹一同前去。”
“大姐姐……”歐陽落月見着這歐陽馨蘭油鹽不進的樣子,開始撒嬌想磨着歐陽馨蘭帶上自己。
就在此時,就聽見歐陽尚書的聲音傳來,“你們二姐妹在這裏說什麽,說的這麽開心。”
二人頭一轉,就見着歐陽尚書剛下朝回來,這一身的官袍還未到寝居換下來。
“父親,大姐姐要出府去,女兒讓大姐姐帶上女兒一起出去見識一下大姐姐都不肯。”歐陽落月見着歐陽尚書走進來,立馬往歐陽尚書的身邊走去,那身影輕快地就跟只飛舞的彩蝶一般,嘴上卻是說着歐陽馨蘭的不是跟小氣。
“哦?這是怎麽回事?”歐陽尚書眼底帶着寵愛的看着歐陽落月,語帶笑意的問着她,同時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歐陽馨蘭,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這個大女兒從小就不跟他親,十多年過去了,父女二人堪堪是維持着最基本的關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才會弄得現在這個樣子。
“祖父讓大姐姐出府辦事,女兒也想去給大姐姐做個幫手,可是大姐姐說女兒沒有你的允許是不能随便出府。”歐陽落月快嘴的跟歐陽尚書打着小報告,這話裏都是指着說歐陽馨蘭的小氣。
歐陽尚書一聽,莞爾,“你大姐姐說的沒錯,月兒現在是大姑娘了,理當不能随便的抛頭露面,乖,今天就暫且不去。”歐陽尚書知道歐陽老侯爺讓歐陽馨蘭出府定是有事要辦,這帶上歐陽落月的話卻是有些不妥,于是便開口沒準歐陽落月随着出府。
“父親……”歐陽落月一聽,這可不依了,搖了搖歐陽尚書的衣袖撒着嬌。誰知道歐陽馨蘭這次出府能見着哪家的小姐,倘若是別家的貴女的話,那錯過了豈不是可惜了?不行,為了自己以後能嫁個好親事,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些許是歐陽尚書舍不得歐陽落月這般的請求,嘆了一口氣後,随之說道:“那馨兒這次就帶着月兒一同出去吧,我若是不開口的話,怕是這丫頭今天是要鬧上一天了。”歐陽尚書說的有些無奈,可話裏的那份寵愛可見一斑。
“是,父親,馨兒知道。”既然父親都開口了,她若還是不同意的話,怕是會落下個不愛姐妹的名聲了,也罷,反正今兒個的采買中也包含着府裏的所要一些藥材,所以任歐陽落葉怎麽想都不會想到她是出去采買解大哥身上的毒所需的配藥。
見着事情成了,歐陽落月歡喜的謝過歐陽尚書後,便親昵的拉着歐陽馨蘭的衣袖跟着歐陽馨蘭出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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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依舊跟前世那般,熱鬧非凡,随處都可以聽到周圍小販的叫賣聲,夾雜在不絕于耳的人海中,略顯突兀卻又很完美的融合在其中。
靜靜的靠在馬車上,歐陽馨蘭閉上眼睛沉思着,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跟她無關了一般,而一旁的綠袖小心的伺候着,生怕歐陽馨蘭有個什麽磕着碰着。
相比于歐陽馨蘭的安靜,歐陽落月可是沒能安靜下來,她左顧右盼的打量着所坐的馬車。剛上車的時候,她見着如同平常人家的馬車時候心裏就撇嘴,祖父這麽疼愛歐陽馨蘭,就安排個這麽寒酸的馬車出行,可等上了馬車後,她卻給裏面的布局給弄的妒心燃起來。
剛她真是看走眼了,這馬車哪裏是寒酸,這分明是最舒坦的一輛馬車了,哼,這肯定是祖父給歐陽馨蘭這個死丫頭專門打制的!
心底閃過一絲的惱火,看向歐陽馨蘭的眼神裏明顯的閃過一絲濃厚的妒意。
歐陽落月這般明顯的妒意歐陽馨蘭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心底冷笑一聲,嫉妒吧,歐陽落月,不是見不得祖父對她的好嗎?她就是要歐陽落月嫉妒,嫉妒的失去理智!
前世不是嫉妒的要了她歐陽馨蘭的命嗎,今生她不介意先折了她歐陽落月的翅膀!
馬車停了下來,就聽見郭管事的聲音說道:“大小姐,回春堂到了。”
“知道了。”話說完的時候,帷帽也已經帶好了,稍稍扭頭對歐陽落月說道:“妹妹,未嫁女子應當注意切勿抛頭露面,妹妹下馬車之前勿要忘記了帷帽。”說完沒有再多看歐陽落月一眼,然後在綠袖的扶持下,下了馬車。
歐陽落月不悅的瞪了歐陽馨蘭的背後一眼,歐陽馨蘭的話她怎麽不知道,就是說她若是沒有帶帷帽的話就不要下車了,因為靖國侯府的女兒不允許毫無遮蓋之物的抛頭露面。
哼,她豈能就這樣放過這次的機會,在她今早得到歐陽馨蘭今日要外出的消息的時候早就讓鈴蘭準備好了,歐陽馨蘭所說的話對她來說一點小問題都沒有。
心頭不痛快的接過鈴蘭遞上的帷帽帶好,緊跟着歐陽馨蘭下了馬車,跟着歐陽馨蘭出去的次數多了,她自然知道怎麽做對她才是最有利的。
“大小姐,小的已經派人進去打點好了,已經按照大小姐的要求吩咐了下去。”郭管事恭敬的說道,随後看了一眼跟在歐陽馨蘭身邊的歐陽落月,不明白這大小姐說的不能讓他人知道事情怎麽還讓外人知曉了。
許是明白郭管事的想法,歐陽馨蘭解釋道:“郭叔,父親讓我帶着妹妹出來走走,妹妹在成日在府中很少有機會出來,怕也是悶着了;郭叔不用顧及我們,只要把祖父安排的事情做好就行。”這話就是在告訴郭管事,帶上歐陽落月這番純屬無奈之舉,之後的事情該怎麽辦的,還是怎麽辦,歐陽落月有她來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郭管事是個通透的人,自然是明白下面怎麽辦了,“大小姐,二小姐這邊走。”
郭管事領着二人進了回春堂的待客大廳裏面,待二人坐好後,隔着帷帽,歐陽馨蘭仔細地打量着這待客大廳。
正方挂着神農氏的畫像,因着藥房藥材繁多,需要幹淨整潔的地方,所以這待客大廳裏的擺設也跟着是簡潔幹淨。
坐下後,歐陽馨蘭對着郭管事說道:“郭叔,你先去把我們要的先準備好,我先在掌櫃的這裏看看有什麽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是,大小姐,小的這就去辦。”郭管事躬身後便随着藥店的夥計去了後堂。
“大小姐,小的是回春堂的掌櫃,姓趙,不知大小姐要些什麽樣的藥材?”早在歐陽馨蘭她們進來後,回春堂的趙掌櫃自然是跟着一起進來招呼客人,看這客人的架勢,估計今兒個回春堂又是一筆大的買賣了,對待貴客,自然是要招呼好才是。
“掌櫃的,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五十年年份的紫參?”歐陽馨蘭端着茶杯,撥動着杯蓋詢問着回春堂的掌櫃的。這紫參的滋養效果比起其他的人參要好上一些,既然出來了,那就趁着機會多買點回去好了。
“大小姐真是見多識廣,我們回春堂正好有幾只,不知大小姐要不要看看?”趙掌櫃詢問道,淮通那邊送了幾只紫參過來,可就是無人問津,別人只認黃參,對于紫參,都是問都不問。
眼瞅着這都放了好些個日子也沒買出去,弄的最後他都懷疑這紫參到底能不能用啊!現在來了個冤大頭,自然是趕緊的脫手才是。
“也好,你拿上來吧。”趙掌櫃那如同甩掉燙手山芋般的表情讓歐陽馨蘭微微勾起嘴角,看樣子這掌櫃的怕是給這個紫參給弄得苦惱了好些時候了。
不過也好,別人不識貨自己才能撿到便宜,不是嗎?
“行,小的這就給大小姐拿上來。”趙掌櫃應下後就立馬兒下去拿紫參上來。
歐陽落月在掌櫃的下去後說道:“大姐姐,你買這紫參幹嘛,這京城裏誰都不知道這紫參到底有沒有用,萬一沒有用的話,豈不是白白扔了銀錢。”
歐陽落月是侯府庶女,跟歐陽馨蘭這個嫡女相比,在待遇上就有了區別;雖說有着歐陽尚書的寵愛,但是該怎麽樣,歐陽尚書是個男人,怎麽都插手不到後院的事情,所以對于歐陽落月跟歐陽落櫻兩姐妹的月例,歐陽夫人都是依着侯府的規定來行事的。
歐陽尚書疼愛這兩姐妹,私下給了不少的物品,但是對于歐陽落月來說,這都比不上白花花的銀子來的強,所以見着歐陽馨蘭這般的大肆采購,心底自然是更加的不平衡起來。
“凡事都是要試一試才會知道的不是,你不用擔心,我心裏自是有數。”歐陽馨蘭淡淡地笑道,銀錢這些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這次采買藥材,祖父是給足了銀兩。
歐陽落月悶的氣還想再說的時候,趙掌櫃就拿了一個半大不小的盒子上來,恭敬的遞到歐陽馨蘭的面前來,綠袖連忙上前接上就遞給歐陽馨蘭,“小姐。”
接過綠袖遞上的盒子,歐陽馨蘭打來盒子的盒蓋的時候,就有人談笑風生的從藥房的內堂走了出來。
“葉大小姐,您要的那百年人參五日之後就能到京城,到時候小店準時給安平侯府遞上帖子,讓葉大小姐您能準時拿到您所要之物。”回春堂另一個掌櫃的跟在一個華服少女的身後恭敬的說道。
“嗯,本小姐知道了,到時候本小姐自然是會派人來取的。”這被人稱為葉大小姐的華服少女說。人尊為大小姐,自然那架勢比人要高上很多。
聽到這裏,歐陽馨蘭自然是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姓葉,又出身于安平侯府,這自然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安平侯的嫡女葉雨晴。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夫來勢洶洶的來了,又悄悄的走了,俺真的是舒坦多了【拍肚】
能不能給俺多來點花花跟收藏嗎?
沒有花花跟收藏的日子,俺好寂寞,寂寞——【回音無限循環中——】
24紫參
安平侯府葉家葉大小姐,隔着帷帽,擡眼看了一眼,歐陽馨蘭微微勾了勾嘴角,心想,今兒個是流年不利還是怎麽的,居然會在這裏遇到葉雨晴。
放眼整個京城,京中的人都知道靖國侯府同安平侯府兩家因在朝中政見不和,私底下相見也有種兵戎相見的味道,因着這種原因,連帶着兩家的小輩也都是把對方視為對手。
不過經過了這麽多年下來,很明顯的看出安平侯府占據了上風,為什麽這麽說,畢竟靖國侯府子息單薄的事實在京中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哪裏能比得上子息繁多的安平侯府,而且現在靖國侯府的嫡長孫歐陽雲天在這場與西夷的戰争中受了重傷的事情在歐陽雲天給送回京的時候滿城盡知,用那些前去靖國侯府醫治的太醫的話來說,怕是藥石罔效了。
靖國侯府的爵位代代世襲,沒了年輕一代的世襲者,朝廷就會收回爵位,倘若歐陽雲天的傷在沒有奇跡出現的情況下,靖國侯府的爵位到了歐陽尚書這裏也已經是到頭了,到時候京城的四大侯府也就會變為三大侯府,到時候朝廷的格局勢必會發生變化,結果……
想到這裏,歐陽馨蘭心底冷笑一聲,想看靖國侯府笑話的那些人怕是要失望了,有師父的幫忙,大哥一定會好起來的!
在這個時候她沒打算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歐陽馨蘭打開裝着紫參的盒蓋後,一股濃淡相宜的參香撲面而來,那香味讓人随之精神一震。
探手小心的撫摸了一下參體,仔細打量了一番盒裏的參體所泛的紫紅色,再看看參須的長短,心裏驚嘆,果然是五十年年份的好參!
而一旁坐着的歐陽落月稍稍探頭見着了盒中的紫參,眼睛一亮,心中暗嘆:從這參的色澤參體來看,這怕是要不少的銀錢了,祖父還真的是舍得了。
思及此,歐陽落月揪緊手裏的手絹,狠狠的擰着,借以來發洩內心的不滿。
而那邊從內堂出來的葉雨晴進入待客大廳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歐陽馨蘭身後的綠袖。葉雨晴同歐陽馨蘭一樣都是京中有名的貴女,二人自然是在宴會上碰面的次數自然不少,葉雨晴怎麽可能認不出來歐陽馨蘭的貼身丫鬟綠袖,是以,在見到綠袖的時候,葉雨晴很肯定那個坐在綠袖前面帶着帷帽的少女就是歐陽馨蘭。
确定了人後,葉雨晴勾起紅潤的嘴唇,帶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朝着歐陽馨蘭那邊走去。少頃,就停在了歐陽馨蘭前面。見到歐陽馨蘭手中盒子裏的紫參後,葉雨晴眼珠一轉,語帶強勢地說道:“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
這語氣中的跋扈可謂是顯而易見,趙掌櫃心裏暗自抹了一把汗,又是一個跋扈的主啊,可又不能得罪了去,于是恭敬地說道:“回葉小姐,歐陽小姐手裏的盒子裝的是紫參。”
“紫參?”高揚的聲音盡是嘲笑,葉雨晴‘咯咯’笑道:“哪個沒眼色的居然買紫參?有銀子也沒有必要這般的浪費了。”
這話明顯是沖着歐陽馨蘭來的,一直以來葉雨晴就看歐陽馨蘭不順眼,基本上每次碰面葉雨晴都都少不了給歐陽馨蘭一頓冷嘲熱諷,以往歐陽馨蘭氣不過都會迎上對峙一番,顯然這次葉雨晴也是期盼再次跟歐陽馨蘭對上,可惜,她不知道歐陽馨蘭的這幅身體裏面已經不在是以前葉雨晴所熟悉的那個人,而是一個浴火重生回來複仇的惡鬼。
歐陽馨蘭合上盒蓋,對着趙掌櫃淡淡的說道:“趙掌櫃,這樣的紫參你們回春堂還有幾只?有的話,我還要四只這樣的紫參。”對着趙掌櫃說出自己的要求,理都不搭理葉雨晴,很明顯,葉雨晴在她眼裏是直接給無視了。
原本擔心這京中的兩大貴女會如同以往一樣鬥起來的趙掌櫃在聽到歐陽馨蘭的話後,心裏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還好這其中的一個對此熟視無睹,不然,他這掌櫃也是做到頭了。于是連忙說道:“大小姐,這紫參那邊正好來了五只,大小姐要的話還請稍等,小的派人去後堂給大小姐取來。”
“也好,我且等着罷。”待同意了趙掌櫃的話後,趙掌櫃立馬同剛那個取參的夥計去了後堂;而歐陽馨蘭則把裝着紫參的盒子遞給綠袖,說道:“綠袖,你先拿着,一會等趙掌櫃取來全部的紫參。”
“是,小姐。”綠袖接過盒子應聲道。
葉雨晴的冷嘲熱諷沒有讓歐陽馨蘭如同往日一樣同她鬥了起來,反而是換來了歐陽馨蘭的無視,這讓葉雨晴心裏頭不痛快了,讓她不痛快她就要讓對方更加不痛快!
于是對着剛剛作陪的那個掌櫃厲聲說道:“這什麽紫參,本小姐都要了,全部給本小姐包起來!”
哼!歐陽馨蘭不是要買這什麽勞什子的紫參嗎,她非要攪合了去!
那掌櫃的連忙說道:“葉小姐,這……這怕是有些不妥吧?”那掌櫃的也算是個人精了,很明顯這兩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心裏頭抹了一把汗,只好說道:“這買東西都有個先來後到的,葉小姐倘若是要紫參的話,小的立刻傳信讓淮通那邊尋上幾只給葉小姐送來,不知葉小姐可否同意?”
“誰要那些了,本小姐就要你們回春堂現在有的這幾只!”葉雨晴忿忿地道,語氣煞是不好的威脅道:“林掌櫃,今兒個本小姐若是得不到這幾只紫參,本小姐就讓你們這回春堂以後在京城立足不了!”
這般嚣張的話讓林掌櫃心頭一緊,背後開始冒冷汗起來,京城誰不都知道安平侯府有個在宮中當上淑妃的女兒,這葉淑妃也是這葉大小姐的親姑姑,若是真的得罪了,怕是……
林掌櫃又看了一眼靜坐在一旁不動的歐陽馨蘭,頭皮也跟着發麻起來,這靖國侯府也不是個吃素的,唉,這還真是兩頭都不能得罪了。
“這……”陷入這般困境,林掌櫃想到了歐陽馨蘭那抱打不平的名聲,而且歐陽馨蘭沒有像葉雨晴那般的仗勢咄咄逼人,于是對着歐陽馨蘭那邊投去求救的眼神,希望歐陽馨蘭大發慈悲能幫他解了這個圍。
葉雨晴的意圖很明顯,擺明了是要攪了她的采買,不過對于葉雨晴的挑釁,她并沒有在意多少,雖說這紫參尋得不易,但是這次買不成的話,下次再來買也不晚,她沒有必要跟着一起鬧得不可開交,因為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是來跟人鬥氣。
“既然葉小姐要,那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就讓給葉小姐罷,只是下次有了這紫參的話,還望林掌櫃派人上靖國侯府報個信。”歐陽馨蘭淡笑着說道,畢竟她學醫配藥,要的藥材也多,賣人一個面子給人,以後她要其他藥材的話找人也會方便點。
這不就是那句話說的,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嗎?
“要得要得,小的就先多謝歐陽小姐。”
林掌櫃的話一落,葉雨晴的臉色一變,歐陽馨蘭這一舉動對她而言,猶如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一般。
讓?!她葉雨晴什麽時候要輪得到他人來讓了?而且還是她歐陽馨蘭來讓,這對她來說是種侮辱!
“歐陽馨蘭,本小姐什麽時候要你讓了?”尖厲着嗓音怒斥道,葉雨晴瞪大雙眼,那視線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往歐陽馨蘭身上紮去,倘若這眼神真的能如同刀子般鋒利的話,歐陽馨蘭怕是早已給紮的體無完膚了。
“葉小姐言重了,”歐陽馨蘭說話的聲音很輕淡,“我也只是不想奪人所好而已,不知葉小姐這般惱怒是為何?”
“歐陽馨蘭!你少得意!你以往你說這話本小姐就會感謝你嗎?哼!本小姐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葉雨晴這話仿佛帶着火一般,讓人不能輕易碰得。
而這些對于一個經歷過死亡的人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那就是我缪猜了葉小姐的意思了,真真不該,還望葉小姐勿要見怪才是。”
葉雨晴哪裏容得了歐陽馨蘭這般的風輕雲淡的模樣,正打算開口怒斥的當口,這才發覺對方的于往日的不通,眯起眼睛,靜聲的打量了歐陽馨蘭一番,心中暗想,看樣子歐陽馨蘭這外出的二個月的時間裏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情緒了,而自己剛剛那怒火燒心的模樣跟歐陽馨蘭一比,甚是差上了一大截,這若是讓祖父知曉,定是又會禁足自己一個月的時間。
想到這裏,葉雨晴心中一寒,因為她祖父口中的禁足那可不是一般的禁足。
但是偏生咽不下去這口氣,準備開口再刺上幾句的時候,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
“兩位姐姐這般為何鬧氣?”
這話讓歐陽落月不悅的皺起眉頭,本是打算這讓葉雨晴當衆出了歐陽馨蘭的醜,讓歐陽馨蘭再背上個仗勢的名聲,誰知道這一切全給歐陽馨蘭化解掉,她看着那葉雨晴還打算再刺一刺歐陽馨蘭的,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打斷了,真真是可恨!
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着淺紫色羅裙,半臂印花短衫的少女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燙傷的新皮還沒長好,今天給蹭傷了,真真是流年不利——
上了佳作,能伸手戳一下【收藏此文章】嗎?
俺深情的呼喚你們愛的小手猛戳——
還來朵花花,單身的人桑不起啊——
25
少女身姿倩然,款款走入大廳,随身服侍的婢女自是更加小心伺候,生怕少女有個什麽閃失。
對于這突來的不速之客,葉雨晴自是沒什麽好臉色,渾身散發出一股子不悅的氣息,只要明眼人都能感覺的出來,葉雨晴對進門的少女無甚好感,只是想不明白為何葉雨晴對這少女不喜的原因在哪裏。
眼前的少女是歐陽馨蘭同葉雨晴并不陌生,是戶部尚書湯大人的女兒湯姝白湯小姐。
葉雨晴對着湯姝白是沒個好臉色的,之前赴宴的時候她遇到過這湯姝白湯小姐幾次,全然這湯姝白對她是有禮有佳,但是她對這位湯小姐怎麽都提不起好感來。雖說湯小姐有着善良娴淑,待人溫和的名聲,無論是對待達官貴人還是走萃下人,都是一視同仁。
而葉雨晴向來自視甚高,對于湯白殊把她這堂堂的侯府嫡女跟一群下賤平民同等對待,簡直是大大降低了她的身份!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善良可人的湯小姐啊!看樣子這回春堂還真的是風水極佳啊!”語裏話裏盡是沒好氣,壞事精,沒事擾了她紮歐陽馨蘭的興致!
“葉姐姐真真是打趣姝白了,姝白這也是路過這回春堂而已。”湯姝白細聲說道,“見着二位姐姐也在此便進來與二位姐姐打個招呼,不知白殊是否擾着了兩位姐姐了?”湯姝白說話的聲音本身就細小,再配上這軟軟柔柔的音調兒,讓聽的人有股子楚楚可憐的意味兒。
而葉雨晴本身就不喜湯姝白,再加上湯姝白這個說話的調兒,心中更是添上了一份厭煩,柳眉一豎,隔着帏帽瞪了一眼湯姝白,語氣不好地說道:“湯小姐還真真來的是時候,以往可是沒有這麽恰巧的事兒,不是麽,湯小姐?”
葉雨晴這話裏明顯的意思就是說着平日裏都沒有什麽交情的人說這湊巧的話兒還真讓人有別樣的想法了。
而湯姝白也因着這話臊的滿臉通紅,幸好此時她帶着帏帽,不然臉面真真是給丢光了!想着這葉姐姐真不好相與,她只是進來看了下,說了句話就惹來一陣冷嘲。
思及此,湯姝白覺得自己真真是好生委屈,想着自己若是再開口的話,怕是又要惹來之前那些掉面子的話,遂不再做聲。
葉雨晴見狀,勾起嘴角冷哼了一下,“湯小姐,沖着你叫我一聲姐姐,還是給你個話兒,這他人之事還是旁觀為好,貿貿然行事,怕是會惹得他人不悅了!”哼!做老好人是吧,她就讓她嘗嘗做老好人的滋味!
葉雨晴這話嘲諷意味多于告誡意味,很明顯的在告訴湯姝白以後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湯姝白雖生性天真但不是個笨蛋,自然是聽明白了葉雨晴話裏的意思,一時間弄得自己尴尬萬分的現在原地不動,連帶着身體跟着微微發顫。
見着湯姝白沒了話,葉雨晴心中冷嗤一聲,這湯姝白真真無趣,連着歐陽馨蘭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真掃興!
而一旁觀看的歐陽落月見着湯姝白給葉雨晴掃了面子,心裏頭隐隐透着一絲的幸災樂禍,哼!你來裝和事佬,活該給人掉份子!
稍稍扭頭看了一下坐旁邊啜着茶的歐陽馨蘭,歐陽落月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依着歐陽馨蘭以往的脾性,最是看不過這勢強淩弱的事情,可為何這湯小姐給人欺負到這般都還未出手相助,難道這歐陽馨蘭還有着別的打算?
而對于歐陽馨蘭到底打什麽主意,歐陽落月決定暗中靜觀其變。
茶杯相碰的聲音清脆入耳,使得大夥兒一時間都把視線看向了歐陽馨蘭。只見歐陽馨蘭放下手裏的茶杯,然後繼續保持着之前的安靜,這讓以為會幫她一下的湯姝白心底好生失望了。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傳進來,“殊表妹,招呼打完了嗎?”聲音柔和,讓人聽着好生舒服。
這個聲音及時的化解了湯姝白的尴尬,也堪堪是護住了湯姝白的臉面。
人未到,聲先到。
柔和的聲音讓其他人沒多大反應,只是覺得好聽而已,但這聲音卻是讓歐陽馨蘭眼露寒光。
這個聲音她怎麽都不會忘記,每每午夜時分都會回響于她的耳邊,刺激着她,嘲諷着她!
眯起的鳳眼裏閃爍着恨意:賈如靡,我們又見面了!
聲音落下後,賈如靡也随之走進了待客大廳裏面來,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羅裙讓人随之眼前一亮,優雅的言行舉止透露這一身良好的教養,不難看出昌平侯府在她身上花費的心血,這等的準備,怕是這昌平侯府想借着聯姻這一途徑給自己增加在朝廷裏的地位吧!
賈如靡走進來後,湯姝白猶如看到救星般,連忙走到賈如靡的身邊,語帶泣意說道:“如表姐……”
這柔弱的身形再加上這欲語還泣的調兒,讓在場的男子心中都升起了一抹不舍。
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衣袖的湯姝白,賈如靡的眼底閃過一絲的不悅,随後柔聲安慰道:“怎麽了,姝妹妹,受委屈了?”
嘴上是這麽問着,可賈如靡的心底卻不是這般的想着,都怪娘親要她帶着這單蠢的湯姝白一同出來,若不是她二哥催的急的話,她早就勸說娘親打消這個提議了。
“沒,如表姐,姝白沒事,我們還是先走吧。”經過了剛剛葉雨晴對她的冷嘲,湯姝白不想再繼續面對這個咄咄逼人的葉雨晴,想着離的是越遠越好,所說的話自然也是抱着息事寧人的态度抹去剛剛所發生的事情來。
葉雨晴本身就是個傲氣十足的人,先會兒在湯姝白身上找回了之前在歐陽馨蘭身上受了挫敗後的優越感,此時正是得意時候,這耳朵裏哪裏容得了他人這般粉飾天下的話。
哼,想走?怕是沒那麽容易罷!“湯小姐怎麽就急着走人啊,我還想趁着這會兒同湯小姐好好說說話呢。”
葉雨晴的難纏賈如靡又豈會不知,只是她不想同葉雨晴糾纏着浪費時間,要知道這次一同出來的不僅僅是她們二人,藥房外面還有其他人在等着,有禮的拒絕道:“葉小姐的好意我家表妹怕是只能心領了,畢竟我們出來也是有好些時候,怕是在外耽擱久了,會讓家中長輩擔心,所以,葉小姐的好意只是能卻之不恭了。”
賈如靡雙眼隔着帷帽靜靜的盯着葉雨晴,話是說到這裏了,單看葉雨晴是怎麽說了。
葉雨晴又不是個蠢的,賈如靡這話裏的話她是清楚的很,這很明顯的,想要帶着湯姝白離場;對于這個賈如靡,葉雨晴自是人物沒必要同她有過多的糾纏,畢竟賈如靡身後的昌平侯府同安平侯府相差不大,也罷,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要刁難的又不是這賈如靡。
想到這,葉雨晴又看了一直靜坐不語的歐陽馨蘭。
心中也是暗嘆,這歐陽馨蘭還真真是沉得住氣,想不到二個月不見,真真是長進不好,而自己與之相比,單單就這一點來說,怕是還要好好磨練磨練一番了。
想到此,葉雨晴的心頭有種莫名的欣喜,對手變得強大了,自己的戰鬥力才會更強,看樣子回去後也要求到祖父面前讓自己好生磨練一番了!
“賈小姐這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本小姐若是不同意的話,那豈不是顯得本小姐分外小氣了去?”葉雨晴自然是不會讓外人落了自己的面子,自然是反擊了回去。
不就是想借着這話說她跋扈嚣張麽,說起這跋扈嚣張,她葉雨晴哪裏比得上他們賈家的賈世傑賈大公子跋扈嚣張?賈大公子稱了第二,怕是沒人敢稱第一,連着鄭國舅家的大公子都堪堪比不上這賈大公子。
不過這有消息說這賈公子前兒個回京後就一直在家中沒出現在外過,這對于一時都停不下來的賈大公子來說,還真是好生的奇怪了!
賈如靡給葉雨晴這話說的心口悶了一下,早就聽說這安平侯府的大小姐這堵人的功夫厲害了去,以前是沒有試過這滋味,可輪到自己了,賈如靡才真的是體會到這人給添堵的滋味為何。“葉小姐哪裏的話,我們就先且告辭了,等葉小姐得了空後,定會請葉小姐到府上一敘。”
賈如靡本是要出去的時候,卻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