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本來許庚準備不管被用什麽刑,不管被如何逼問,他只要保持緘默任其折磨便好,反正也是無力反抗。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容不得他再被動下去了。即使手上使不出什麽力氣,許庚還是盡全力掙紮了起來。他不可能忍受除了莊主以外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許庚擡起手想擋開謝楓放肆的動作,卻兩手都被抓住反剪到了背後,只是這樣而已,許庚便無力掙脫。如此微弱不起作用的反抗,簡直就像是在示弱迎合一般。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即使是死也不能讓這個人得逞。瞪着眼睛,咬緊牙根,許庚全身肌肉都繃了起來,他試圖積聚起全身僅剩的力氣和體內幾乎寥寥無幾的內力,即使這樣會摧毀他最後一點元氣也在所不惜。
謝楓自然預料到許庚會反抗,當然若是沒了反抗就沒了許多樂趣。而且這樣不痛不癢的反抗,甚至可以當做情趣,他不禁心情大好。正在謝楓暗自欣喜的時候,身下的許庚卻突然沒了動靜,等謝楓覺得不對勁時,許庚兩手已經以極大的力氣瞬間掙脫開鉗制,反握住謝楓松開的手使勁一扭。手臂瞬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痛,那是幾乎可以扭斷他手臂的力氣。謝楓還沒有從手上的疼痛中緩過神來,身下幾乎在同時受到了更加猛力的攻擊。許庚屈起膝蓋,用上最後也是最有爆發性的力道,毫不猶豫地往上一頂。
“啊——!”凄厲的聲音穿透鐵門,相隔很遠牢房裏的人都能清楚聽到這凄慘的叫聲。
守門的人自然也聽到了從鐵門內傳出的慘叫,慌忙拿出鑰匙,“嘭!”地一聲大力推開鐵門。
只見他們的副樓主謝楓蜷縮着躺在冰涼的地上,全身都在痙攣抽搐着,雙臂以奇怪的角度癱放在身旁,完全無法動彈。
而矮床上,那個剛關進來不久的囚犯,靜靜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幾乎沒有任何聲息,上身的衣服不整地敞開着,只有那雙猛瞪着的黑亮雙眼中仍然閃爍着駭人的狠厲。
昏暗的牢房裏,流動着極其靜谧詭異的氣氛,一瞬間便只能聽到油燈的畢剝之聲,以及謝楓一陣陣的痛吟。
過了好一會兒,呆站在門口的幾個守衛才總算想起自己的本職,但是他們也不敢輕易上前查看,于是連忙派人去請李霜鹜。
等李霜鹜趕到的時候,謝楓已經沒有聲響痛暈過去了。他看了看地上的謝楓,再看了看床上的許庚,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去叫人來,把謝楓擡到他的房間去,順便叫上大夫。”李霜鹜似乎也不怎麽吃驚,對于謝楓的德行,他了解地非常透徹。至于床上躺着的那位,他相信,現在應該連起身都已經困難了。
吩咐人鎖好門,李霜鹜跟着擡謝楓的人一起離開了。
直到整個牢房重新陷入了寂靜,許庚終于慢慢阖上了雙眼,似是累極了,連呼吸都輕得幾乎聽不到。沒過多久,堅持了許久的油燈也終于慢慢燒盡了,光線一點一點變暗,最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
謝楓已經在床上躺了快三天,若是許庚那時候力氣再足一點,或許他的命根子可能就這麽斷了。大夫讓他好好休養,可能近段時間會有小解疼痛或者偶爾失禁的情況。謝楓躺在床上聽着這些令人尴尬的醫囑,看着旁邊李霜鹜嘲笑般的神情,差點就要咬碎牙根。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恥辱的一刻,他恨不得現在就能把許庚千刀萬剮!男人最要命的地方,事關男人最重要的尊嚴!他絕對要那個人加倍償還!
等到第四天總算可以随便活動的時候,謝楓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再次直奔牢房而去。當然他這次得了教訓,不會再親自上場了,而是帶上了刑房的人。
牢房的看守似乎并不意外謝楓會再次來到這個地方,按他們這位副樓主龇牙必報的性格,不再來這裏找麻煩才是件奇怪的事。而且李盟主也沒有吩咐讓他們阻攔副樓主,于是幾人迅速找出鑰匙開了門,便馬上退下了,看着副樓主身後帶着的那群人,等會兒即将發生什麽事情自是不言而喻,他們也不想湊熱鬧。
謝楓猛力推開牢門,大跨步踏了進去,一眼便瞅到了靜卧床上的許庚。
許庚如沒有移動過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這幾日他幾乎已經沒辦法長期保持坐着或者站着的狀态,藥丸帶來的不良後果再加上藥效過後沒有迅速休養,本來就已經在一點點摧毀他的元氣。而幾天前為了反抗謝楓而勉強運功,更是加速拖垮着他的身體。聽到開門聲,許庚本能地張開眼睛,在看清來人之後,許庚眼底不禁暗了暗,随即又微阖上了雙目。他并不意外謝楓到來,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謝楓見許庚依舊如此猖狂的樣子,本來就已經騰騰的怒火更是直竄腦門。
“去,把他拖到刑房去,聽着,用拖的。”
幾個人聽到謝楓的命令,其中二人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許庚的頭發,竟然就這麽硬生生将許庚拖下了床。謝楓滿意地看着許庚皺起的雙眉,轉身向着刑房走去。
身後偶爾傳來人的身體與硬物相撞的悶聲,以及衣物在地上摩擦的嘶嘶聲,謝楓心情好了很多,本來因為下身不适而別扭的步伐也不禁輕快了起來。牢房與刑房不遠,沒多久便到了。
打開刑房大門,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霎時映入謝楓眼裏,讓他瞬間興奮了起來,他幾乎都能想象到許庚受刑時的凄慘景象,很快,許庚被拖着進了刑房,進門時,他的頭狠狠地撞在了門檻上,拖着他的人卻不管那麽多,依舊毫不手軟把他扯進了房間中央,然後使勁将他丢在了地上。
由于撞到頭,許庚有一瞬的失神,他躺在冰涼的地上,有點不知今夕何夕“啪 !啪!啪!”
見許庚有點意識恍惚,其中一個人蹲下身來,擡起許庚的臉使勁甩了幾巴掌。
謝楓贊賞地看了看那人一眼,朝他點了點頭。
謝楓本來想親自上前再給許庚來幾掌,但是想到之前的教訓,便還是有點後怕,于是不敢靠近只好眼睜睜地看着。
“去,先給他來點最簡單的,讓他先有個準備。”謝楓翹起了二郎腿,坐在專門為他準備的靠椅上。
幾人迅速擡出一個箱子,這裏面的東西平時一般不拿來對付普通囚犯。
他們首先拿出一根鞭子,這鞭子卻不是普通鞭子,比一般鞭子粗兩倍,黑亮黑亮的也不知道用什麽做的,若是再仔細一看,便能發現上面分布着無數倒刺,若是用力恰當有技巧,這樣一鞭子下去便真有可能揭下一層皮來。
有人在取刑具的同時,許庚也被迅速吊上了架子。眼看着自己如玩偶般被人随便擺弄,心裏的屈辱感簡直讓許庚恨不得現在就死掉。
手執鞭子的行刑人一步一步走向許庚,已經許久沒有用到這些好家夥了,現在總算來了一個,若不好好招待就太浪費了。
“啪!”第一鞭子抽了下來,許庚前胸的衣服瞬時裂開一條大口子,肌肉緊實的胸膛上留下一條紫紅的鞭痕,但是一眨眼,被抽掉皮肉的地方迅速湧出了鮮血,将鞭痕暈成了鮮紅的眼色。
“啪!啪!”連抽兩鞭,行刑人似乎很享受這種一點點給受刑人增加痛苦的感覺。
“啪!啪!啪!”三鞭,許庚咬着牙,他不會呼痛更不會求饒,他連一聲悶哼都不允許自己發出,他不能丢莊主的臉,更不能丢凡莊的臉。這些痛他以前不是沒有經受過,忍忍就過去了,他在心裏默默念着。
抽了近十鞭,卻沒有聽到此人口中一句痛呼,不過硬漢他們見得多了,他們自有他們對付的方法。
“嘭。”一個臉盆般大小的盆子被端放到執鞭人的身邊,裏面白花花的滿滿一盆,竟然是鹽巴。
行刑人将鞭子在盆裏狠狠滾了一圈,慢慢提起鞭子,眼底閃過興奮的餘光,他最喜歡對付這些有點骨氣的人。
在旁觀看的謝楓也不禁感到周身一寒,看着已經血肉模糊的許庚,再看看那根沾滿鹽巴的鞭子,他自己都覺得身上不自覺痛了起來。
“啪!”這一鞭正好抽在許庚左肋處,已經斷過一次的肋骨本來就還沒有長好,這麽一鞭下去,許庚都恍惚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它再次斷裂的聲音。許庚的嘴角漸漸溢出血水來,分不清那究竟是內傷所致,還是他強忍疼痛咬破舌頭流出的血。
顆粒粗大的鹽巴随着鞭子沾在他破綻的傷口之處,一點點溶進他的鮮血裏,滲進他的皮肉中。疼痛從各處襲來,許庚已經搞不清楚後來鞭子都抽在了身體的哪些地方,全身都火辣辣地燃燒着一般,疼痛從腳底一路漫上咽喉,幾乎要讓他滅頂。原本就極其虛弱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了,許庚的雙眼慢慢阖上。
看到許庚昏過去了,謝楓不禁有點掃興,他正看在興頭上。
“想辦法把他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