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下來,看着屋檐上的人笑了笑,調侃似地道:“夕陽美人圖,畫是美,只可惜周圍的蒼蠅太多。”說着,目光移了半分,落在了在路西法不遠處窩着的白毛狐貍身上。
感受到周揚的目光,白毛狐貍一下子站了起來,弓着腰龇牙對着周揚,仿佛下一刻就能沖上來撕咬周揚。
周揚這話一說,得罪的可不止是這狐貍,還是地下一系列人。帝辛當然不笨,反應過來後怒目而視,指着周揚大罵:“大膽狂徒,竟敢對孤出言不遜!”
“周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比幹察覺到了周揚的态度不對,周揚這樣子可不像來救國家于水火,反倒像被美人迷了心智一般。比幹如此想,不由有些着急,上前幾步,急忙道:“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嗎?”
周揚似笑非笑地瞧了眼比幹,随後抽身飛到路西法所在的屋檐上。白毛狐貍見周揚上來,立馬撲了過來,卻被周揚反腳一踢,摔下了屋頂,撲在地上變為了奄奄一息的美女。周揚嗤笑一聲,邁步到路西法身邊。
如此大的動靜,卻沒給路西法任何觸動,只有在周揚站到他身邊後,才清淡地瞥了周揚一眼。周揚彎着眉眼,俯下身,單手撫着路西法的面頰,又随之輕扣住他的下巴,使之擡高,與自己的貼在一起。周揚暧昧地蹭了蹭路西法的面頰,帶着笑問:“美人覺得我說的對嗎?”
路西法還沒因為周揚的行為怎麽樣,下面的人卻掀翻了鍋。
“刁民,你竟敢如此輕薄他!”氣憤的帝辛。
“師父,你是要娶這個美人做我的師娘嗎?”興奮的哪吒。
……
嘈嘈雜雜一堆聲音,周揚全部屏蔽。他放下扣着路西法下巴的手,改為扶着路西法的腰,順勢摟着他站了起來,下巴擱在他肩上,輕道:“路西好像一點都不好奇我此時會出現在這裏呢。”
路西法擡起一只手置于周揚肩上,不動聲色地回答:“為何要好奇?我知道你會找過來。”
“呵呵……”周揚笑着,笑聲裏是無法掩飾的愉悅。可與之相反的是,在路西法看不到的地方,周揚的眸色越來越深,越來越陰寒。周揚擡起閑下來的手,來回輕撫着路西法的側頸,猛然狠狠掐住路西法的脖子,與他拉開距離。
扣着別人的命脈,冷眼注視着人越來越蒼白的臉,周揚的笑容卻還是那麽燦爛,語氣也依舊那麽輕松,他道:“我也這麽覺得呢,路西和我一直很是默契!”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還想了一些互動的,後來因為劇情給抽掉了,在這兒改為小劇場,哈哈哈——
周:路西好像一點都不好奇我能找到你呢?
路:都這樣(xxx)了你還找不到,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周揚輕笑,掰過路西的下巴,惡狠狠地咬他耳朵:路西難道不知道,男人最忌諱說他不行?特別他還是你的男人。我想,路西一定需要親自體驗體驗,我到底行不行!
路:......
謝謝“雨聲依在”的地雷,麽麽噠~
☆、禍國殃民都怪誰(七)
周揚一直注意着對面人的眼神,從頭至尾,也就在自己剛掐上他的脖子,将他拉開時,他眼裏閃過了一絲詫異。這份詫異來的很短暫,若不是周揚一直觀察着,恐怕也被他之後的淡然所迷惑。
“你什麽意思?”他問道。
随着他這聲話落,下面的人頓時意識過來周揚做了什麽,帝辛和蘇妲己,甚至比幹都對他的行為或多或少有着阻止的意思。真有意思,明明該是希望他“收”了路西法的比幹,此時竟也在阻止着他。所有人當中,也只有哪吒未曾對他的行為質疑,仍舊興沖沖地問着一堆無關緊要的問題。
一堆人昂着頭,用各式各樣的言語叫嚣着周揚放開手中的人,就像唱大戲一樣。周揚眯着眼笑了笑,将目光重新投到對面的人身上。
“放開。”對面的人冷冷地掃了周揚一眼,天然帶着股高貴以及不經意的誘惑。
周揚眼神迷離了一瞬,好似恍惚了一下,随後便清明過來,笑着贊道:“啧啧,真像。”
對面的人直視着周揚,用眼神表達着他的不解。
周揚垂首,半斂着的眼皮遮住了他眼裏的神色,“說起來,如果是路西的話,身上應該帶着纴巴才對。”
這話,是為了試探,更進一步的說,也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當然,這個猜想無關乎此人的真假,他确信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路西,他要确認的只是是誰布下的這一局。
答案其實挺明顯的。
“你在說什麽?”對面的人不掩飾雙眸裏的不滿。
周揚擡起眼,稍稍松了松勒着他的手,讓對面的人緩了口氣,然後說:“怎麽,路西已經忘了我送你的那條鞭子?還是,你本就是假冒的,所以根本沒有?”
到這一步,周揚才算将他對對面人的真假懷疑說了出來。
“你在懷疑我?”仍是清淡的語調,卻還是帶着能夠讓周揚察覺到的不可置信。
周揚避而不談,執着地追問道:“所以,你有嗎?”
沒有,那大多數的可能是本位面的那些人,察覺了什麽,為他而布下的這個局。這個可能很小,但也不是沒有,要知道自己在陳塘關時可就被太乙真人惦記上了。如果有,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
周揚還是更傾向于後者,所以,他到底有沒有呢?
“逆民,你到底想做什麽,孤命令你現在就放下他,不然,孤定然讓你嘗試一下死于亂戈下是什麽感受!”
帝辛嚷嚷着,圍着他的那些人也跟着威脅造勢。之前,周揚還沒那麽厭煩,現在卻覺得吵極了。周揚陰沉着臉,掃了下面一眼,聽似平靜地陳述道:“吵死了。”
“你!你竟然敢覺得孤吵!”
周揚無視帝辛的跳腳,在人群中找到哪吒的小身影,對他吩咐道:“哪吒,讓他們所有人都閉嘴,不管有什麽方法。”
“好的,師父。”哪吒興致高揚地應道。
在哪吒的武力鎮壓下,下面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周揚滿意了,“果然安靜下來好了很多,你想的時間也夠長了,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氣憤、難堪,最終歸于清冷。他的高傲不容許自己将脆弱流露出來,但感情一時難以掩飾,所以他還是用了一些時間才擺出了最後的表情。像極了,如果是真的路西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不過這麽反應吧。
他憑空一抽,讓周揚熟悉的鞭子被他抓在手上。周揚只瞥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移開了目光。
對面的人将鞭子扔垃圾似的扔了過去,擡了擡下巴,道:“周揚,你別得寸進尺,現在,放了我。”
周揚如他所願,放了他。随意地一揮手,丢擲一處的鞭子被他拿在手中。他半舉着鞭子,朝對面的人晃了晃,漫不經心道:“沒錯,就是這個。”
“呵。”對面的人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
周揚不以為然,不客氣地收了鞭子,背過手,讓對面人的人想不到地問道:“說吧,路西在哪裏,我能感受到與他的聯系,他确實在這裏,但你卻不是他。”
對面的人愕然,“你就這麽确定?”
“自然确定。”周揚嗤笑,“你們的目的無非要把我引到這張網下,現在你們做到了,多餘的僞裝又有什麽意義呢?”
像是被周揚說動了一般,對面的人氣質慢慢蛻變,連面上的表情也不那麽端着了,“為什麽?”
“不可否認,長相、言行、氣質都很像,我一開始甚至一點都沒有懷疑。”周揚頓了頓,“但是,靠近你後我反而疑惑了。”
“很奇怪,我和路西之間的聯系一向是清晰的,就算因為這層網的緣故,我們之間的聯系變得模糊了,那麽,為什麽我們都如此靠近了,還是這麽模糊呢?”周揚反問着對面的人,不用他回答,就自顧自地回答:“答案顯而易見了,當然因為你不是他。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實在你們控制的這個範圍內。”
“只憑這個?”他甚至懷疑周揚是不是在炸他承認,只在這一點上,還是會出現很多這樣那樣的意外的,周揚能就靠這一點這麽斷定?
周揚眨了眨眼,驀然笑了出聲,有些軟了調子,抱怨似的道:“還有,我一靠近你,這裏忽然就很排斥呢!沒辦法,我們不來電啊!”周揚指指自己心髒的位置。
對面的人臉色鐵青,這種時候說出如此輕佻的理由,簡直是對敵人的蔑視。
“我說過,我和路西向來默契,可我跟你毫無默契可言。你說,是嗎?”周揚一下子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軟态,冷硬道。
“哼。”對面的人哼了一聲,突然就毫不在意起來,“不管你是不是發現了,怎麽發現的,正如你所說,我的目的達到了,這就夠了。”
這話一出,也就是将兩人的位置明明确确放在了敵對位置。對方深淺未知,周揚也不會大意,慢慢挺直了背,嚴陣以待。
對面的人不為所懼,信誓旦旦道:“你奈何不了我的。”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
“我和9890可不一樣。”他不可一世道。
“果然如此。”提到9890,無異于承認了就是系統背後的那些人在搗鬼。
他也不在意周揚都猜測了什麽,眼神閃了閃,忽而道:“周揚,你确實很特別,整個過程中,你給我們制造了很多麻煩。不過,選取你,我可沒有後悔。畢竟,意識越頑強,越是有利于我們的實驗。”
“什麽實驗,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周揚背着的手,暗暗将力量凝于手中。
大概由于周揚的問題讓對面的人幻象到了什麽美好的畫面。他就那麽頂着路西法的一張臉,毫不掩飾自豪,大笑出聲,“什麽實驗?那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實驗。而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他的結果問世,名傳千古。你是幸運的,因為你可以為這樣的實驗貢獻,即使只是貢獻了很小的一部分。是不是很期待?不要着急,我這就送你去見識一番!”
周揚不屑,力量在對方的廢話中,囤積到了讓周揚滿意的程度。
“是嗎?那我還真要好好見識一下。”周揚語調平平地說着,猛然抽出手,手中肆意的黑暗力量以難以觀察的速度攻擊過去。
對面的人老神在在,在攻擊撲面而來時甚至彎唇笑了出來。周揚頓覺不好,果然下一刻,雖然黑暗的力量穿透了他,但他卻毫發無損。
“看來是真的着急了,我這就送你過去好了。”他說着,頓了頓,恍然道:“你要找的人也在那裏,記得去打聲招呼。”
周揚一頓,準備躲避的動作停了下來。電光時速間,眼前的空間忽的破碎,他腦袋一沉,雙眼模糊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雨聲依在”再一次的雷~今天整一百章啦,之前還想着能不能整一百章完結來着,現在看來顯然不能了┑( ̄Д  ̄)┍
☆、大結局
模糊只是一瞬間的事,當眼前清明過來,看清周圍的情況後,周揚神色變得莫測起來。
他記得他總做一個夢,關于水,也關于數據,現在見到的這番情景,和那個夢境開始重合起來。
那是預知夢?亦或者說,那根本不是夢。潛意識裏,自己在這個空間裏尋找着什麽,現在也是如此。
不知源頭的水流和雜亂無章的零散數據不是周揚關注的重點,他低下頭,看着腳下踩着的水流,雙眼眯了眯。不知看了多久,周揚忽然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眸裏迷糊了一瞬,下一刻才恢複正常。
他順着夢裏的意識,原地轉了個圈,邁出腳,往前走去。一路上,除了一開始看到的那些,再無其他。周揚面色不顯,內心卻難免有些焦躁。
“滴答——”
寂靜無聲的空間突兀地傳來那麽一聲水滴聲,周揚腳步頓住,條件反射地放緩了呼吸,仔細回想聲源在何處。
“你在找東西?”輕緩地問聲,辨不清從何處傳過來。這聲音大半像人類發出來的,有那麽小部分帶着機械感。這讓對系統及其背後那群人很沒好感的周揚目光凝了凝。
然而,即使無法對這聲音生出好感,周揚也不可否認這聲音挺好聽的。聲音屬于男性,卻溫婉柔和,和周揚僞裝的溫柔不同,這份溫柔天然自帶一股對萬物的包容,好似站在最頂端的強者,包容而耐心地看着一衆小輩鬧騰。這比喻細想起來有點可笑,因為那聲音可是帶着機械性啊,即使再微弱也是帶着的!正常人哪裏會帶着這股機械?這聲音的主人分明不是人,所以,何談什麽人性味極重的情緒?
周揚一邊思考着,一邊試圖找出聲音從哪裏發出來。他有預感,只要能找到這聲音的主人,就能找到路西。
很久不見周揚回答,聲音的主人也不惱,而是等周揚差不多消化了現狀後,又問道:“你在找什麽?”
周揚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而是反問道:“你是誰?”
聲音一頓,許久才猶疑地回答:“我是誰?感覺很久沒有人這麽問我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我自己都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周揚皺眉不解。
“我叫懷饒。”懷饒說完,嘆了一口氣。
“懷饒。”周揚随着他的回答重複了一遍,覺得他的名字帶着莫名的意義,似是禪意,又不盡然。懷饒懷饒,姓懷名饒,仿佛生來為了寬恕誰似的。不,也許是寬恕所有人。
寬恕衆生?周揚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為什麽嘆氣?”周揚的性格使之不能輕易相信別人,即便對方回答問題的态度很配合,他也沒有就此說出重點,反而撿了懷饒嘆氣的小細節,進一步試探。
懷饒聞言笑了笑,他大約是真的覺得好笑,但,是因為周揚還是自己就難說了。也不知出于什麽想法,懷饒也不與周揚隐瞞,笑完之後,慢慢回答着周揚的問題,毫無敷衍,但周揚還是聽不太懂,“我只是覺得自己挺傻的,不過有什麽關系呢?落到這一步,也在自己意料之中。他們覺得這是我欠他們的,是應該的,也好,如他們所願。但到最後,他們自己能走到哪一步,我就不予保證了。失去了我的懷家,我想肯定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懷饒還是用着那種包容的語調,但說到最後還是難掩漠然。也是周揚自己就善于僞裝才抓住了這漠然,但這也僅僅是漠然,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詛咒似的陰狠。其實這種人也挺恐怖的,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他這副溫柔背後是把你當做空氣還是珍寶。
至于讓周揚似懂非懂的內容,周揚可沒有去一探究竟的欲、望,他沒這個愛好,也沒這個時間。
懷饒顯然将周揚的心思抓的透透的,不以為意,“說吧,你在找什麽?看在你是唯一一個到這裏還能保持自我意識,和我說說話的人,我或許會幫幫你。”
就算是得到懷饒的幫助承諾,周揚也沒有大意,而是先問道:“是你将我帶到這裏的?或者,我該問,你是人類嗎?你的行為能夠自主嗎?”
“不是。”懷饒說:“不是我将你帶到這裏來的,我現在大概也不算人類。至于最後一個問題,目前為止,我的行為還是能自主。不過,再往後可說不準了。所以,你要抓緊時間啊。”
周揚一頓,聯系前後的話,得出一個結論,“你也是被他們困在這裏做實驗的,只是與我們不同,不論出于什麽原因,你是自願成為試驗品的?”
懷饒笑笑,不語。
周揚沉默了片刻,道:“我想找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在不久前也被困到了這裏。”
“嗯,不久前确實有一批人被送到了這裏。然而,其實相對你來說,稱他們為數據更為恰當。”
周揚蹙眉,“為什麽?”
“他們所在的世界于你而言低了一個次元,你到這裏還能基本以意識的形态出現,但他們卻是做不到的,他們只會回歸本源,化為數據。畢竟,這裏是數據的世界,他們也就是數據啊。”
周揚怔了怔,這樣的結果是他料想不到的。數據?路西法是數據嗎?仔細算來,何嘗不算?從一開始,系統就說過,他所經歷的世界都不過是同人世界。同人世界如何構建出來的?無非是漫畫、小說、動漫。這些不算數據嗎?算,怎麽不算。所以活躍于這些之中的路西法怎麽會不是數據?
現在的結果是路西化為了基本的數據,就像漂浮在自己周身的這些零散數據一樣,再也不是他的路西了嗎?周揚突然覺得自己心裏有些空落落的,臉色木然。
他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難過啊,不過是有些可惜。對啊,就是可惜,可惜那樣合自己胃口的美人就這麽沒了。
“你看上去很不好,你很難過?因為你要找的人只是一串數據?”懷饒問。
“不……”周揚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力說下去。
根本無法否認,他就是很難過,難過到提不起一點力氣。
“其實只要你不那麽刻意在乎這件事,将屬于他的數據帶出去,他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懷饒說。
周揚在乎的本就不是路西法是數據,他只是怕路西永遠只會是冰冷的數據,不會再變為他所熟悉的那個人。現在聽懷饒這麽說,臉上呈現出喜悅,立即道:“我要找到他。”
懷饒停頓了半響,周揚眼前的數據驀然分開至兩旁,讓出了一道路來。
懷饒:“你過來吧。”
周揚幾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路的盡頭,盡頭是一玻璃圓柱容器,容器裏浸泡着一個閉着眼的人類。人類的容貌每一分都像經過計算的,完美地不像話。路西法的容貌也是完美,但這個人比之路西法卻顯得機械了。
“滴答——”
又是那聲水聲,玻璃容器裏的水晃了晃,容器裏的人緩緩睜開了眼,露出一雙水色的雙眸。
“你就是懷饒?”周揚問。
懷饒笑了笑,應了一聲。他上下看了看周揚,沒有第一時間提他們倆商量好的事,反是有些豔羨地問:“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嗯。”周揚低低應了一聲。
懷饒眼尾微不可見的勾了勾,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浸泡在不明液體裏的手臂,往上擡了擡。
周揚注意着懷饒,自然看到了他這個動作。這個在常人再正常不過的動作,懷饒做來卻已然機械化了。周揚想起他說自己“現在大概不算人類”,不由目光複雜地看着他的手臂,“你……”
他在被機械同化,并且很快便會全然機械化。
“這是你的身體?為什麽人類的身體能夠機械化?”周揚擡頭,問。
“這不是我的身體,我的身體不在這裏,而且它現在不過是一具屍體,除了作為容器,毫無用處。至于其他……”懷饒很艱難地做了個搖頭的動作,顯然不想再談。
懷饒:“說說他吧,我幫你找出他的數據。”
懷饒微側過頭看向旁邊,周揚這才注意到那邊的數據忽而都聚攏在一起。周揚心靈一顫,受到感應一般,走到其中一團數據前,伸出手托着他。他盯着那一團數據,回憶着路西法的相貌,“他的眸子像星辰一般耀眼,嘴唇……”
懷饒看着那團數據,聽着周揚的描述。确實不錯,“看來你比我想象中還在乎他。”
周揚彎了彎唇,收起手,将那團數據握于手中,轉過頭對懷饒真誠地道謝,“謝謝。”
“我送你們出去吧。”懷饒建議道:“送你們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那裏或許更自在。”
周揚想了想,搖頭拒絕了,對那裏,他并沒有什麽留念的。但路西卻對他自己的世界自願承擔着他的責任,而且,路西所在的世界還有他們兒子啊。
“我想去路西的世界,可以嗎?”周揚問。
“當然。”懷饒含笑地應下來。
送他們去低一個次元的世界,對懷饒來說自然更簡單。
本該立即離開這裏,周揚卻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在自己的世界已經死了,是嗎?”
“對。”懷饒毫不避諱地回答。
“你有什麽願望嗎?”
懷饒一怔,沒想到周揚會這麽問。像是為了安撫周揚,懷饒思考了片刻,說:“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願望的話,你記住我吧。永遠記住我,這讓我覺得,或許我的生命還沒有那麽蒼白。”
“好。”周揚鄭重地點頭。
“去吧。”懷饒微擡擡下巴。
周揚垂下頭,将屬于路西的那團數據貼在胸口,身影漸漸變淡。
“路西,往後我們就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再有分離。”周揚喃喃道。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啦。番外會有的,畢竟我還想他們秀秀恩愛,順便說說軟軟的周揚哪裏來的。不過,就是不确定什麽時候會弄出來~謝謝一直支持的小夥伴們,給予作者愛的麽麽噠~新坑《[綜武俠]病毒全面覆蓋》明天開始更新,感興趣的小夥伴們可以去圍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