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眉眼上挑,幽幽笑道,聲音聽着像溫軟到骨子裏,卻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作者有話要說: 能不能過呢?【望天
☆、本官誓死要成仙(十三)
龐昱也不知道是沒感受到那股寒意還是怎麽的,撥開衆人,腆着大肚子走向周揚,擡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周揚。
龐昱這樣子,也是倨傲,偏偏因為他生的歪鼻子咧嘴、大腹便便,讓人除了厭惡再無法産生別的情緒。可憐龐昱還不自知,擺着架子問道:“哦?你說你不比那位俠士強,有什麽能證明的嗎?”
“證明嗎?”周揚唇舌這麽一繞,讓人覺得他就是在細細品味這三個字。
周揚驀地一笑,八分的俊顏讓他發揮了十分的魅力。瞥了因為他這一笑忘了做出表情的衆人,周揚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在龐昱的注視下彎腰前傾,停在龐昱側臉旁,說着悄悄話,“就憑那位公子不能讓小侯爺屬意的美人出面,而我能。”
說完,周揚立馬離開了龐昱的耳邊。龐昱聽周揚舊事重提,暫時壓下去的興奮再次浮了上來。
“真的?”龐昱的架子都是端給別人看的,即使他端的一點都不自然不高貴。現下,他哪裏還顧得上架子,眼睛晶亮,好色本性蓋都蓋不住。
周揚心下嗤笑不已,面上卻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你先讓他出來給大爺瞧瞧,讓大爺評定一個是不是真的美人!”龐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周揚。
周揚半步不移地虛堵在門口,龐昱也是蠢,光知道在哪兒問,也不知道進去自己找。周揚心下已經将龐昱判了“死刑”,龐昱越作死,周揚對他的态度反倒越柔和。
展昭有些擔憂,站到兩人側面,猶疑地喊了周揚一聲。
周揚轉過頭,故意曲解了展昭的意思,諷刺似的問道:“怎麽,這位公子後悔了,想和在下一争侯爺府的職位?”
展昭臉一青,急道:“周公子,你這說得什麽話,難道你真想為龐小侯爺辦事?”
“呵……”周揚笑出一聲,不看展昭,倒是暗示性地瞥瞥龐昱,不見心虛道:“小侯爺,我看這位俠士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可能十分願意為您效力呢!”
周揚這話說的,暗自聽來也就像贊揚了一番侯爺府吸引人才,沒見絲毫貶低誰的意思,但展昭一插話,味道就變了。
“在下還真不想為了榮華富貴拜于小侯爺門下,周公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在下算是認錯你了!”展昭從沒有過的怒目而視,一甩袖,恨不得巨闕劍出,送了周揚這貪念榮華富貴的人去見閻王。
周揚不急,龐昱的臉色卻黑了下來。
龐昱雖然蠢了點,即刻聽不出周揚話裏的暗譽,但展昭這麽當着所有人的面駁了他的面子他聽得出來啊!
咬牙哼哼了一聲,“這位俠士,你可別因了嫉妒而說出這等話,這位周俠士那只是順勢而為,聰明得很。你要是願意為我侯爺府效力,我龐昱也不是養不起的,沒必要這樣。”
龐昱還想挽回自己的顏面,只可惜展昭不是個習慣對權勢卑躬屈膝的,支起手,巨闕在手上一個漂亮的翻轉,抵住了妄圖向前靠近自己的龐昱。
“恕在下不能從命。”展昭揚聲道。
龐昱一張臉成了豬肝色,隐隐待發,曉得自己奈何不了展昭,就将火氣沖着或偷偷圍觀,或光明正大地看戲的一群人,“看什麽看,都給我滾!”
龐昱一揮手,沒有閑雜人等敢留下,紛紛跑走了,就連掌櫃和小二也不例外,只留下小侯爺後面的幾個手下。
龐昱退開去,身上的肥肉晃了晃,跟蒼蠅似的眉頭擠在一起,指揮着自己的手下發狠道:“你們幾個上去好好教訓他一通,讓他知道什麽人該得罪,什麽人不該得罪!”
“是!”
幾個人着裝倒是一致,就是這長相,奇奇怪怪,什麽樣的都有。不過,就整體說來,都是五大三粗的那種類型。
展昭豈會怕幾個空有蠻力的打手?雖然展昭以溫潤君子聞名,但他好歹現在還是半個江湖中人,內裏還是有着江湖人的熱血習性。
幾個人圍上來,展昭将巨闕一橫,另一只手搭上巨闕的劍柄上,慢慢抽出來。鐵器摩擦的聲音喚醒了很少出竅的劍的血性一般,連同展昭內斂的氣質都透露出了殺氣。
劍全數抽出來,幾個打手縮了縮脖子。展昭劍尖舉向他們,沉靜的眸子動了動,開口像對自己說,也像在提醒那幾個人一般:“在下的劍從不染無辜者的血液。”
有幾個膽小的已經生了退意,被龐昱從後面踹了一腳,罵道:“蠢貨,你們今天誰敢退縮,大爺我回去就砍了誰的腿!”
龐昱這麽一說,哪裏有人敢動了,空有蠻力的幾個人腿抖成了篩子,生怕下一刻自己的腿就
不見了。
“侯爺饒命,我們絕不退縮,一定給這個小子一個教訓!”他們發誓。
将整個過程看在眼裏的展昭沒有了對付這群人的心思,恨恨地評價龐昱道:“草菅人命!”
說着,展昭一縮手,劍貼着小臂,暗地一發力。巨闕脫手而出,穿過那幾個打手,朝着龐昱的面門戳過去。
龐昱吓傻了,哆嗦着身子只知道一味地往後退。眼看巨闕不偏不倚就戳上來了,看戲看得歡快的周揚幽幽擡手,隔空一彈,巨闕順勢改變了路線,擦着龐昱的耳邊釘入了龐昱後面的木門中,晃了晃,炫耀自己的鋒利一般。
龐昱瞪大了眼睛,癱軟地靠着門窗坐了下來,從額頭上掉下來一大滴冷汗。
“啧啧……”周揚啧啧,也不知道是贊嘆展昭的武藝高超,還是在取笑龐昱的窘狀。
周揚和展昭本就靠得不算遠,只是中間被一群打手堵住了。露了這一手,展昭踱步向周揚走過來,那群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周揚,你會武功,還很高深。”展昭冷着臉注視着周揚,一字一句道:“你真的要幫他?”
周揚笑而不語,沒有龐昱的注意,周揚眼裏看不出對展昭的敵視。展昭有些糊塗,不知道周揚什麽意思。
耳朵一動,裏面的路西法似乎已經将自己收拾妥帖了,邁步靠了過來。
周揚揚眉,對展昭意味不清地說道:“小侯爺又怎麽會就這樣死在你手下呢?我覺得我為小侯爺效力是對我們都好的事情。”
周揚加重了一番“效力”的音調。
這些天被周揚影響,展昭凡事有些不對的苗頭,都要細想三分,不由冷靜了下來,放溫和了一些對周揚的态度。
正在此時,房間的另一邊的門也打了開來,路西法黑袍罩身,一步跨出來,面上的紅暈已然消散,身上的氣質渾然天成。
“吵什麽?”路西法的聲線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冷幾分,但總莫名地讓人着迷、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今天完全不知道做了什麽,,碼了半天就碼了這麽點!
以及,小胖子還在作死,,,
最重要的是昨天那一章真的被鎖了,然後作者今天把它改了改,删了一半,然後劇情往前進了一半,所以這一章沒看明白的可以往前再翻一章~(@^_^@)~
☆、本官誓死要成仙(十四)
不需要再多的渲染,只這一眼睨過去,哪怕是輕視、是嘲諷,龐昱也瞬間被迷得忘了自己爹娘姓甚名誰了。
龐昱甚至一瞬間忘了剛剛死裏逃生的畏懼,身體還因為前一刻的情緒顫抖着,眼睛已經因為對路西法的癡迷而閃閃發光。一張厚嘴唇大大的長着,不自知地留下口水來。
這種冗雜了前一刻的懼怕和這一刻狂熱的臉真是扭曲極了,加上他這臉本身就不好看,真是醜出了天際。
再多一點的情緒路西法都不屑因他而流露出來,即便是負面的。周揚将龐昱這副鬼樣子看在樣子,絲毫不後悔從展昭手上将他救了回來,臉上的笑越來越軟,心下的想法卻越來越陰暗。
周揚跨過去一步,摟住路西法的腰,湊到路西法的耳根處用鼻翼蹭了蹭,擡起嘴唇,貼着他的耳垂說這話。
“這位公子很想見見你呢,我的路西魅力真大。”
唇畔由于說話時不時碰碰路西法的耳垂,就像啄吻一樣。路西法不開口回應周揚的話,只是側首将臉往旁邊讓了讓,躲過了周揚的戲弄卻沒有撥開周揚摟着他的手。
兩人的暧昧讓一衆人回過神,有震驚的、有羨慕的,但沒人能生出厭惡的情緒。就是展昭這種正直過了頭的人也沒有因為兩個男人的暧昧而氣急敗壞。
“你……你們倆……”展昭臉上寫滿了驚訝。
路西法沒有說話,周揚也笑而不語。
“你們都是男人吧?”兩人的不說話已然默認,展昭話在嘴裏咀嚼了半天才問了出來。
周揚無辜地看着展昭,笑着回道:“當然,這是很明顯的事。”
“男……男人?”展昭和周揚的對話把龐昱敲醒了,不可置信地在路西法身上掃。
是啊,不論從哪裏看都是一個男人,就是那張臉也一點都不女氣,氣勢更是比大多數男人都強勢,但他竟然就這麽因為一個男人丢了魂。
路西法一瞥之下,輕哼了一聲,突然揮開周揚扣着他的手,向龐昱走過去。龐昱本來回過了一點神,但因為路西法的靠近,那愈加濃郁的屬于路西法的氣息讓龐昱一下子又大腦空白,呆呆地仰着頭,眼睛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就這麽追随路西法。路西法雖然向龐昱走去,卻沒有看龐昱一眼。
停至龐昱面前,龐昱軟得連坐都坐不住,頭以着高難度的角度扭着。路西法随手擡了擡,深深嵌入木頭的巨闕輕輕抖了抖,退了出來,乖順地落在路西法手中。
路西法并沒有用過中國的古劍,卻直覺這是一把值得一用的好劍,順手這麽一揮,劍風劃過去,擦着龐昱的頭皮切開了龐昱後面的門窗。
“咔擦”一聲,門窗轟然碎開,龐昱的頭發齊根落至他自己的面前。龐昱後知後覺地摸摸自己涼涼的腦袋,眼睛還不肯從路西法身上移開,只覺得就是這樣簡單的一揮,那樣一剎那的蔑視衆生的感覺也讓他想跪在他腳邊,終身選擇臣服。
龐昱這個小角色的心情路西法哪裏會管?試了巨闕的手感,在展昭複雜的注視下走了回去。
“完了……完了,爹,你兒子我完了。”龐昱遮着自己禿了一塊的頭頂,癡癡地呢喃着。
龐昱的那些手下也是不舍得将目光從路西法身上移開,但多年養成的狗腿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看見龐昱不對勁,一窩蜂圍了上去,問東問西。
路西法在周揚和展昭兩人面前停下,平攤另一只手,展昭還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自己手上的劍鞘就脫手而出。就在他以為劍鞘會落在路西法那只攤開的手上時,路西法卻放下了那只手,劍鞘像自己生了意識一樣,套上了劍身,兩者合一,好好地躺在路西法手心。
“這劍挺順手。”路西法開口,清清淡淡地稱贊了一句。
“怎麽,喜歡?”周揚揚眉問道,那表情仿佛在告訴路西法,若是喜歡,這劍就給你了。
展昭心情略郁悶,為什麽自己的劍別人用得比他還順手,最重要的是他怎麽不知道他的劍什麽時候生出自己的意識了?這麽聽周揚和路西法的話,任他們搓扁捏圓!
展昭現在不想問這兩人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麽武功如此深藏不露,也不想問他們如今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他只想問一句:巨闕的主人到底是誰?
“這位公子……”
展昭不掩飾自己的抑郁,路西法卻視而不見,打斷了展昭的話,“這劍雖是順手,說我喜歡卻還不至于,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說着,擡手扔了出去。展昭下意識伸出手,正巧接住了巨闕。
到手的劍像比以往重了許多似的,大概因為路西法對它的不屑一顧。
“好生收着,下次再在我耳邊鬧出這麽大動靜,我不介意讓他變成廢鐵。”路西法冷道。
雖然這動靜的起因不是他,雖然路西法去取劍也存了吓吓龐昱的心思,但劍确實是他飛出去的。展昭手心一熱,突然尴尬地不知道将劍往哪兒擺。
路西法背手而站,周揚在路西法半步之外,忽而笑嘻嘻地從後面撓了撓路西法的手心。路西法眉頭一皺,甩開手,狠狠地瞪了周揚一眼。
周揚哈哈笑着,也不在意路西法的不配合。那邊龐昱被一衆人圍着還在自我怨念中沒注意兩人的動作,展昭一個大直男站在這看兩人暧昧,不由有些尴尬,想背過身又覺得這太刻意了。
周揚這才大發慈悲,不為難展昭了,掃了龐昱那邊一眼,又靠近了展昭幾步,揚聲道:“這位公子,我看這兒也沒你什麽事兒了,你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展昭皺眉,卻沒有反駁。
周揚笑着繼續道:“你想做的雖然你沒辦法做成,但是我會代替你好好完成的。”
這話從兩方來聽都沒什麽問題。
事後若是小侯爺想起來,也只會覺得周揚是在向展昭示威,表示着展昭雖然沒能進入侯爺府,周揚卻是會替他好好享受侯爺府的厚待。
而從展昭這一邊,提到“想做的”,展昭猛想起他們來陳州的目。再一回想周揚從頭到尾的表現,雖然表面看來偏向龐昱,但從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而且在自己差點沖動地殺了龐昱的時候還出手攔了下來。
周揚其實都是向着自己這邊的啊!展昭眼睛一亮,難道周揚是想深入敵內,取信于龐昱,從
而得到消息?
這麽一想,品一品周揚所說的話,越看越是這麽一個意思。
對上周揚的眼神,眼裏的肯定似是證明的展昭的想法。
原來周公子對着龐昱從頭至尾都在演戲啊!展昭恍然大悟!
果然自己不如周公子機智靈通!
周揚掃了龐昱一眼,展昭以為周揚給了自己什麽暗示,默了默,點點頭,配合着周揚。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只有你們這般為人才會貪念那侯爺府榮華,在下還不屑在此與你
們多言了,就此別過!”展昭假意被周揚激怒,甩袖離去。
周揚含笑目送着周揚離開。
沒錯,周揚從頭至尾都在演戲,但是到底是為了展昭呢,還是為了龐昱呢?
呵呵……
周揚只能回答:抱歉了,你們兩個我都要坑!
路西法比那些人更了解周揚的秉性,對于周揚的行為只能賦予冷笑。不過,他并沒有準備插手,畢竟這與他何幹呢?
周揚轉過身,對上路西法的表情一噎,迅速給自己按上一個委屈的表情,走上前望着他,問道:“路西,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呵……”路西法沒有溫度地一笑。
那邊龐昱終于從自己的自責中回過神來,在手下的攙扶下,哆哆嗦嗦地往周揚和路西法這邊靠近。
周揚支着下巴,“小侯爺,怎麽樣,人你也見過了,是不是該賞我們個飯碗了?”
“賞賞賞!”龐昱盯着路西法,聽到周揚這麽問,想都沒想,連說了三個賞。路西法瞥眼,龐昱一顫,猛地改口,“不是不是,是還請上仙光臨寒舍,小的必定奉為上賓,絕對不敢怠慢!”
“嘿,上仙?”周揚順着龐昱的胡言亂語打量起路西法,直盯得路西法面上顯露出不滿才轉開臉,溫柔地給龐昱解釋道:“這下恐怕是小侯爺說錯了,我的路西可不是什麽上仙,說不定他是個吃人食魄的魔鬼哦!這樣,小侯爺也要收留我們嗎?”
周揚說這話時故意帶上了一些魔力影響龐昱的精神,龐昱仿佛一瞬間墜入黑暗的,在周揚收回微乎其微的魔力影響之後,龐昱才回過了神。龐昱打了個寒戰,再看向路西法是眼裏帶了些躲閃。
路西法不滿于周揚的無聊行徑,轉身準備回房間不理會周揚,周揚沒看路西法,卻一手伸出去,準确地抓住了路西法的手。
“小侯爺?”周揚帶着笑意的聲音輕喊了一聲。
龐昱瞳孔一縮,一見路西法臉上的不悅,一下子就忘了所有東西,猛點頭,道:“即使這位公子是魔鬼我侯爺府也會敞開大門,夾道相迎!而且,有我安樂侯在,就是這公子真的要吃人食魄,又有誰敢說一句不!”
“呵呵……”他路西法會需要誰的庇護?這肥貨簡直是在找死。路西法想。
周揚同樣笑着。
很好。周揚暗自念道。
新仇舊賬,已經翻不過來了。這龐昱絕對屬不作死就會死星人。
全程看戲的9890系統默默地為龐昱點了一個蠟:蠢螃蟹,一路走好。
作者有話要說: 噗,作者今天到晚上的時候,電腦死命開不了,我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它給打開了,差點更新就沒了啊,寶寶心裏苦啊!
(づ??????)づ
and作者今天出了大長章哦,作者是不是棒棒噠!(*  ̄3)(ε ̄ *)
☆、本官誓死要成仙(十五)
龐昱倒是說話算數,說以上賓招待他們,那就是真的以上賓的态度養着他們。當然,龐昱主要想養的是路西法這個讓他垂涎卻又不敢冒犯的大美人兒。雖然,他為美人兒是個男人這個認知糾結了很久。
第一天,龐昱觑着他那雙小眼睛看了救了他一命、貌似和大美人有一腿的周揚許久,小心眼兒給兩人分了兩間房間,兩間房間還隔了老遠。
路西法不在意這種事,吃過晚飯被龐昱親自殷勤地帶領到一處景色優美,布置華麗的院子住下。轉頭,龐昱對周揚态度差了就不是那麽一點兩點。
“嘿嘿……”跟在龐昱身後,看龐昱徑自把自己帶的越來越遠的周揚,陰沉沉地笑了。
龐昱在前面脖子一縮,後背猛然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你就繼續作吧,我滿足你這點小心思,你以為就這點距離就能阻止我爬床?大聖堂都沒法阻止我,何況你這小小的侯爺府?周揚內心暗暗念道。
還不知道自己離悲慘不遠的龐昱将周揚丢在一處客房就跑掉了,周揚磨磨蹭蹭地客房裏轉了半圈,沒發現什麽吸引自己的東西,揮退了龐昱留下來的丫鬟,從裏面關上房門,滅了燈,上床睡覺。
這是不可能的。
周揚只不過是躺在床上,梳理這些天的事,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周揚爬起來搞偷襲了。
“宿主,我覺得你做事可以再光明正大一點。”即使9890這張臉再木板,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吐槽道。
在天堂有一段時間周揚就是天天越獄搞偷襲,現在真的又要來麽?雖然之前周揚心裏有過這種想法,但是9890沒想到他家宿主一天都等不了啊!要不要在人家家第一天就來個跨越客房來相見啊!
周揚假裝自己很高冷,無視了9890的吐槽。
周揚要在這種地方到路西法的房間不過是一個意念的事兒,在路西法的房間晃蕩簡直跟在自己房間晃蕩一樣,如魚得水!
周揚和路西法誰都不需要在黑暗裏點燈才能視物,所以周揚進來也就沒有點燈,自如地慢步到路西法床邊。
撩開床簾,原本閉着眼睛的人立即睜開了眼睛,陳墨一般的眸子裏沒有一點意外周揚會出現。
周揚好心情地咧開嘴,俯下身挑起露在外面的一撮長發,繞在手指上把玩,一點都不委婉地問道:“是在等我嗎,路西?”
路西法抽出手拽回自己的頭發,擡擡眼皮,回道:“你想多了。”
周揚也沒覺得詫異,看了一眼自己驀然空下來的手指尖,意味深長地瞥了路西法一眼,将繞過路西法發絲的指尖放置鼻下,輕嗅了嗅,半是調戲半是回味道:“好香,路西你的味道真是讓人沉迷。”
說着,還嫌不夠,作勢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就好像在品味路西法每一處的味道。
對于時時刻刻能裝純也能污破天際的周揚,路西法保持沉默的态度,冷眼旁觀他一個人發病,病着病着也就好了。
誰知道周揚不是那種病着病着就好的類型,而是那種病着病着就病入膏肓,無藥可治的那一款。周揚看路西法越是冷淡,越是置身事外,自己心下越冷靜,身體就越興奮。
“路西,我們把白天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吧?”周揚趴在路西法耳邊,輕言哄道。
路西法已經從初見的沖動裏擺脫出來,沒有那麽容易被周揚拐帶,堅定地推開周揚,眼裏的無波無瀾表達了他的意向。
雖然周揚自己亢奮着,但周揚還不是那種會違背對方意志強上的主,最重要的是,周揚的自制力有時候真的是強大到變、态,或許可以去掉強大,周揚的自制力就是一種變、态的存在。
不光光在于任何情況下都能抑制自己的行為,更在于他的自制癖總是在別人認為不正常的情況下發作。
比如你明明很餓了,餓的只想吃東西了,他偏偏不讓自己吃東西,即便食物就在眼前。再比如你現在身體很興奮了,很想要了,他偏偏不去那麽做,只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揚就是那種傳說中沒事就喜歡和自己過不去的人,當然,他可不僅僅和自己過不去……
所以,現下他的身體亢奮了,路西法卻拒絕了,他并沒有一丁點的不悅,反倒是迎合他的抑制癖。
周揚撓着路西法抵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憋着嘴,委屈了一張臉,望着路西法問道:“路西,難道你不想和我愛愛麽?”
路西法也不是不想和他那樣這樣,只是既然現在沒了那樣的沖動,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這麽放縱。不過,他的想法并沒有告訴周揚,路西法幾乎可以預料如果他實話實說,周揚會是個怎麽沒完沒了的不要臉樣。
看出來周揚現在也并不是一定要,路西法理所當然地轉開了周揚的注意力,“你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吧?”
“目的?你來這裏的目的難道不是找我的嗎?”周揚其實知道答案十之八、九不是,不過他還是裝驚訝、裝可憐地這麽問道。
路西法神色不動,回道:“不是,我是感應到瑪門的氣息忽然消失了才找過來的。”
周揚立馬一副生氣給你看的樣子,“路西,你怎麽還是那麽實誠呢?都不騙騙我。”
路西手掌移動,拽住周揚的衣襟,往下拉了拉,也沒有多說,只道:“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
這一下,周揚沒話說了。
可不是,自己一聲不吭地走了,還怪人家不找過來,人家根本無法感知到自己的氣息,周揚再厚的臉皮也沒法裝模作樣的興師問罪啊。
“咳咳……”周揚擡手,抵着下唇,假咳了幾聲。
路西法瞥了周揚一眼,松開他的衣襟,道:“你離開的時候我感受到一股空間波動,那股波動和你帶我從那個封閉空間出來時是一樣的,所以我一直猜測你可能回到了那個空間裏,或者通過這種波動去了另一個空間。我不能感知到你的氣息,而且那時我也沒有能力感應法則,更做不到破開空間,揪出你的存在。”
這麽一解釋,周揚更加心虛了,不過他很明智地裝作不懂這話裏面的怨念,拿開自己的手,面色正常地轉移話題,“哎?那瑪門怎麽能這麽快破開空間,還似乎能感應到我?”
路西法眼神忽而變得幽深,呵呵冷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怎麽會知道?”周揚下意識回道,卻在對上路西法欲變的眼神後猛然咽下了所有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周揚:那熊孩子怎麽就能感受到我的氣息,親耐的怎麽你就不能?
路西投過去一瞥,幽幽問道:你說呢?
周揚:我怎麽會知道?
路西:呵呵。
周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本官誓死要成仙(十六)
周揚從路西法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懵,他實在不敢想象,瑪門那熊孩子怎麽就成他兒子了?
他怎麽會有一個看起來這麽大的兒子?而且還那麽熊!
不過,事實由不得他不信。
雖然在上個世界他經常把讓天使給他生個孩子這樣的話挂在嘴邊,但他可沒想過真的弄出個兒子來!而且,路西法在那不久就堕天了,即便那時候有了,成了堕天使後性別生成,他也不會真的能生出來。
說起來,瑪門雖然是他和路西法的兒子,卻倒真算不上路西法生的。路西法在堕天後發現瑪門的存在後,第一反應是打散瑪門還沒成型的靈體,後來卻莫名地猶豫了。
越往後,路西法反而越加不舍,最後用禁法将瑪門的靈體從自己的體內引了出來,扔進了地獄孕育惡魔的萬魔坑,任其自主生長完整。
天使是一種靈的存在,所以在還是天使的時候就有的瑪門也只是靈的存在,就這樣把瑪門不完整的靈體抽出來扔進萬魔坑完全不影響他的生長。
瑪門似乎完全繼承了路西法的天賦和少部分繼承了周揚的深淵之力,一出生就定下了七宗罪——貪婪的地位。他前期的生長較之許多惡魔都迅速,力量也是突飛猛進,特別在空間魔法上有別樣的天賦。
瑪門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地獄的撒旦,卻不知道另一個親人是誰。有一段時間,路西法經常會召見莉莉絲,外面因莉莉絲頻繁出沒于路西法的宮殿,不由地傳起了兩人暧昧的流言,甚至有惡魔猜測,瑪門就是路西法和莉莉絲的兒子。
不過,瑪門卻很清楚,他的父王和莉莉絲并沒有一絲暧昧,路西法傳召莉莉絲也只是從她的口中打聽另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瑪門到很久後才知道。
第一次破開空間是一個意外,但随着那次意外,瑪門發現他似乎從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氣息和他同源,讓他忍不住想要貼近。往後,不知不覺中瑪門就追着那股氣息跑,愈來愈接近,直至最後找到了周揚。
回想着路西法的話,周揚都忘了自己完全不需要大晚上走夜路回去,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到自己房間裏了。
周揚眼角抽了抽,猛然一掌蓋在自己腦袋上,倒在床上:自己還說要将瑪門那熊孩子塞回他娘肚子裏回爐重造呢,現在就算他真的能塞回去,路西法也生不出來了!
猛然想起一開始見面時瑪門說他有兩個名字,那又是怎麽回事?之前沒有在意,這會兒知道瑪門是自己兒子,周揚又在意起來。
要回去再問路西法周揚是做不到,但他可以去問瑪門啊!
想想自己也将瑪門關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那熊孩子鬧成什麽樣了。這麽一想,周揚連招呼都沒給9890打一個,身形一閃,直接進入了系統空間。
瑪門還在锲而不舍地破壞着東西,周揚進來時正好迎面撞上瑪門扔過來的枕頭。周揚輕松地接下來,露出自己臉來,掃了一眼盤坐在床上的怒氣沖沖地看着他的瑪門,取笑道:“喲~還這麽精神呢,看來是關得不夠啊!”
“魂淡,為什麽我不能從這裏出去!”瑪門一把奪過周揚放回床上的枕頭,再次扔向了周揚的臉上,氣吼吼地問道。
周揚再次接住枕頭,眉頭挑了挑,忍住自己一枕頭拍死熊孩子的沖動,将枕頭再次放回了床上。
瑪門就跟周揚杠上了,周揚剛放下瑪門立馬撿起來要繼續扔。周揚冷笑,淡淡瞥了他的手一眼,道:“你再扔一個試試。”
瑪門手一僵,他那表情分明在說“試試就試試”,但手就是不敢将枕頭拿起來。瑪門眼眶驀地一紅,突然站起來,跳下床,從床下拖出一個被毯子包裹着的東西。瑪門打開它,裏面雜七雜八一堆東西,看起來挺亮眼,還有點眼熟。
“你以為不扔枕頭我就不能扔了?!”瑪門鼓着嘴朝着周揚大吼,同時手下動作迅速地撿起毯子上的東西,也不看是什麽,一個接一個地往周揚扔!
周揚覺得自己腦殼兒“突突”地疼,掃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子竄到瑪門面前,在瑪門不敢相信的目光下,快準狠地攥住了瑪門作惡的雙手,将他拎了起來。
雖然周揚已經知道了瑪門是自己的兒子,但熊孩子就不能慣着。周揚拎小雞似的将兒子扔到床上,警告道:“瑪門,你再破壞一樣東西,我就把你這雙爪子砍下來塞你自己嘴裏!”
瑪門被周揚的話唬住,縮了縮自己的手,憋着嘴,眼裏晃着淚水,仰頭死盯着周揚。
“我都說過了,我喜歡乖一點的孩子了。”周揚彈彈瑪門鼓着的臉頰,說道。
瑪門張張嘴,想說什麽,看了周揚一眼又不敢說出來。周揚嗤笑了一聲,瑪門氣一堵,難為他用他那略顯幽深的音調喊出了尖利的聲音,“我也說過我才不需要你的喜歡!”
“哦,是嗎?”周揚挑眉一笑,意味深長地問道。
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