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皇上暈倒了怎麽都算是大事,太後不頂用,皇後自然要去承乾宮坐鎮,只是還沒等皇後出坤寧宮的時候,就又有宮女來彙報說-----------
康良人早産了。
這時候,皇嗣自然比不得皇上重要,只是皇嗣也很重要啊,皇後不可能j□j去康良人那裏去看看,沉思了一會兒,當機立斷,就讓人去長樂宮請喬疊錦去康良人那裏坐鎮。
現在後宮裏最大三個人,太後,皇後,純貴妃。
皇後去承乾宮照料皇上,太後太過于糊塗,皇後就怕太後去了不頂用還要添亂,相較于太後,皇後覺得還是平時冷冷淡淡的喬疊錦比較可靠。
只是關于生孩子這個問題,喬疊錦只在書上看過,還從來沒有實際上看過。
聽到皇後的吩咐,喬疊錦只能茫然了好一會兒,在宮女催促下才急急忙忙的往康良人的映月閣趕過去。
實際上,在進映月閣之前,喬疊錦還是很迷惑的。
她不是太醫,也不是穩婆,為什麽讓她過去?
喬疊錦一直覺得,生孩子就是産婦和接生嬷嬷的事情,家屬在外面等消息就夠了,只是她和康良人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怎麽讓她過去。
但是等她邁進去的時候完全了然了,地上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安靜的要命,屋裏傳來康良人力竭般的慘叫,一盆盆的血水從屋裏端出來,來來去去的宮女略微顯的忙亂,而且顯得特別忙亂,看到喬疊錦進來,雖然她什麽都沒有做,一行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臉上露出了安定的神色。
一個端着血盆的宮女慌慌張張的把盆遞給了另一個人,看到喬疊錦眼睛放光,就像終于看到了救星,撲騰一聲跪了下來,道:“貴妃娘娘您來了----------”
火熱的眼神讓喬疊錦有些不自在,讓她起來之後,才道:“康良人怎麽早産了?”
無緣無故的怎麽會早産?
宮女一聽喬疊錦這麽問眼淚嘩的流了下來,撲通撲通的連磕了兩個頭,哽咽道:“是奴婢護主不利,等主子平安生産之後,奴婢甘願領罰。”
喬疊錦還是一頭霧水,耐着性子到:“到底是怎麽早産的?”
一旁突然j□j一個聲音,道:“是康良人踩到了一個珠子,不小心摔了。”
這個聲音------
喬疊錦微微緩和的臉色瞬間冷凝,眼底結出薄薄的冰塊,下巴緊繃,面無表情的看向聲音的來源,正是臉上微微帶着帶着焦急之色的雲選侍。
雲選侍好像沒有看到喬疊錦冷凝的臉色,從容不迫的行禮道:“嫔妾給貴妃娘娘問安。”
喬疊錦轉過頭看向跪着的宮女道:“她怎麽在這裏?”
雲選侍一直隐藏在陰影了,喬疊錦進了屋子也沒有仔細的打量,沒想到自從被斥責的雲選侍居然在這裏。
聽出喬疊錦語氣了微微不喜,對這兩位的恩怨略有耳聞的宮女臉一白,讷讷的解釋道:“是雲選侍及時扶住了我們主子---------”
雲選侍:“嫔妾不過是恰逢其會,看到康姐姐站不穩,就扶了把,只是沒想到康姐姐還是受了驚吓早産了。”
喬疊錦面色極為冷淡的看了雲選侍一眼,也不說話,面色直直的看向前方,背挺的筆直,雲選侍也不在意,對着喬疊錦恭恭敬敬的端了一杯茶,道:“以前是嫔妾不懂事,跟姐姐有些不愉快,現在嫔妾知錯了,望貴妃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妹妹,看着妹妹沒有晾成什麽大錯的情況相愛原諒妹妹吧。”
喬疊錦也不回頭,道:“本宮沒有妹妹。”
雲選侍一滞,不過形勢比人強,她現在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選侍,皇上已經好久沒有來過她這裏,而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妃,沒有一點的動搖,真的是何其不公!
雲選侍露出一個傷心的神色,接着回到原先的位置,看着緊閉的門面露焦急,好似在位在裏面苦苦掙紮的康良人擔心。
喬疊錦卻覺得她根本沒有辦法跟她在一個房間,她知道容木槿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現在翻出來根本沒有什麽大的意義,而且在別人眼裏,容木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答應,宮裏這樣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小小的答應去了,根本值不得她們費心,只是這個人對她卻是不一樣的。
論起來,雲選侍還是個受害者,喬疊錦根本沒有立場指責她,但喬疊錦還是忍不住的心懷怨恨,這件事歸根究底都是雲選侍的錯,如果她沒有陷害她·····
面對一個曾經想置自己為死地的人,喬疊錦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做了一會兒,站起來就要離開,只是那個原先跪地的宮女卻突然求情道:“求貴妃娘娘留步----------”
喬疊錦覺得她自己坐在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大用,只是宮女卻知道,如果沒有人坐鎮,有些人難免會消極怠工,更不用說那些各懷鬼胎的人,就算喬疊錦什麽也不做,也是一種震懾。
生孩子就是一種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事情,宮女只是想這時候就算是事後問罪,也要留住貴妃娘娘,她的主子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這時候不能再出事了。
喬疊錦正要說話,就聽到裏面突然鬧哄哄的,婆子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了出來,微微帶着一些焦急,宮女顧不得挽留喬疊錦,忙撲了上去,道:“怎麽了,怎麽了---------”
一個婆子微微為難的聲音傳過來,語速略快:“康良人難産了,羊水快流盡了,孩子還沒有出來-----------”
宮女臉色慘白,喬疊錦也顧不得走了,停在原地,婆子的聲音還在繼續:“------貴妃娘娘,保大還是保小?”
喬疊錦身後的綠意臉也白了,這種事情怎麽就讓自家主子攤上了,不論保什麽,這總歸不是一個好差事。
比起皇嗣,一個小小的良人的命顯然不算什麽,怎麽都要選保小的,但是事後怕是免不了別人說嘴了,以後這個孩子長了了,要是有心人教唆,說不得就要恨上自家的主子了。
綠意越想越覺得不好,伸手抓住喬疊錦的袖子,正要說什麽,卻聽到喬疊錦開口道:“太醫呢?”
只是喬疊錦還沒有綠意的覺悟,她只是覺得裏面康良人難産,喬疊錦連康良人的樣子恐怕也記不得了,只是裏面也是兩天人命呀,這時候,喬疊錦腦子裏根深蒂固的思想開始冒頭了,這樣緊急關頭當然要叫太醫了,他們才是最專業的,裏面的穩婆經驗再豐富,也比不得救死扶傷的太醫呀。
綠意只想着暈過去,自己的主子怎麽這時候又開始不靠譜了,産房從來都是男人免進的,而是還是皇上的妃子的産房,相信皇上寧願裏面一屍兩命也不會讓太醫進去給康良人續命。
宮女的臉也一滞,貴妃娘娘這話實在是-----------
喬疊錦的腦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楚,對着宮女道:“你去太醫院請太醫,說康良人難産了,要他們快一點,還有讓人去拿參片過來,盡量在太醫來之前讓康良人無虞。”
急急忙忙的說了一串,宮女也是六神無主,聽着喬疊錦的吩咐,想都不想的去就沖了出去,綠意想攔住已經晚了,只覺得眼前一黑,皇上醒來不會把主子怎麽樣吧?
喬疊錦卻極力鎮定的隔着門對裏面的穩婆道:“你們快去安撫康良人,讓她用力,孩子在産道裏憋久容易出問題,如果她不想她的孩子出生之後腦子遲鈍的話,要盡快的把孩子生出來。”
等喬疊錦吩咐完,才松了一口氣,往原先的地方去做,手卻微微顫抖,一旁的雲選侍面露異色,道:“貴妃娘娘這恐怕不妥---------”
喬疊錦身體驀然僵硬,然後冷着臉對着雲選侍居高臨下的道:“本宮讓你說話了麽?”
雲選侍臉上迅速的閃過一絲錯愕,然後是難堪,嘴唇蠕動,然後道:“是嫔妾逾越了。”
雲選侍心道,倒時候被皇上發落的時候,可不能怪本主沒有提醒你,你既然趕着找死,本主也不能攔着你不是麽?
反正她是出言提醒了,只不過貴妃娘娘沒有聽罷了,這怪不了任何人。
雲選侍閃過一絲的惡意,然後乖巧的站在了陰影了,不再說話,屋裏一陣前所未有嘹亮的尖叫後,只剩下微弱的j□j了,而婆子的聲音從最開始的沉穩到急不可耐,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喬疊錦也不由的焦急了起來,等宮女拉扯着胡子花白的老太醫進來的時候,喬疊錦松了一口氣。
剛剛她好像背負着兩條生病,這讓她不自覺的心跳加快,現在看到太醫過來,直截了當的道:“康良人難産了,你有辦法麽?”
太醫剛剛被小宮女一路拽着跑過來,氣喘籲籲的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儀容給喬疊錦請安,外面還下着雨,衣服還濕漉漉的,就聽到喬疊錦這麽問,下意思的道:“情況緊急的話,可以用針-------”
只是這要一個懂得針灸的醫女才可以,可是哪裏找得到,喬疊錦聽到他說有辦法就松了口氣,對他示意道:“進去。”
太醫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這件晴天霹靂的消息,貴妃是要他的命呀 ,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要是進去了,救回了康良人,事後皇上秋後算賬的時候她們兩個誰也讨不了好。
太醫嘴唇哆嗦的厲害,心裏後悔的要死,現在太醫院的太醫幾乎都去了承乾宮看皇上,就倫到他當值,要是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就是搶也要搶着去承乾宮啊。
喬疊錦看他在這裏啰嗦,面色一冷,道:“還不快去!”
喬疊錦學起喬夫人平日生氣的樣子倒是有一兩分的火候,太醫看的又是一哆嗦,剛想下跪求饒,喬疊錦就不耐煩的道:“你不去的話,本宮就讓人拖着你----------------”進去。
只是太醫明顯是誤會了,他以為喬疊錦是說,本宮拖你出去打死,太醫一咬牙,心想早死和晚死的問題,能拖一時就是一時,要是皇子的話,皇上也許會格外開恩也說不定。
太醫就自己給自己勉勵了一番,心一橫,拎着藥箱進去了,裏面顯然也沒有想到會突然進來一個大男人,雖然這個大男人是個太醫,一陣換亂,倒是原先六神無主的宮女喝道:“都閉嘴,讓開地方,讓太醫看看。”
宮女心想,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總要過了這個坎才好,至于太醫,她只能說聲對不起了,現在沒有什麽比她主子和小主子的命來的重要。
喬疊錦總算安心下來了,她覺得她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看看康良人能不能過了這道坎,喬疊錦面無表情的看着門的放下,其他人以為喬疊錦是鎮定,綠意倒是知道喬疊錦是急過火了。
綠意實在想不透自家主子幹什麽對康良人的那麽看中,綠意寧願康良人在裏面就這樣去了,這樣事後主子受的牽連可能還少一點。
只是上天沒有聽到綠意的祈禱,過了半柱香,康良人生下大公主。
映月閣的人大都松了一口氣,然後又隐隐約約的聽到裏面傳來“不好了,康良人血崩了-----------”
等一陣忙亂之後,喬疊錦回到長樂宮之後差點癱倒在椅子上,康良人的命總算保住了,這總算是一件好事。
然後她終于想起了齊安之,喝了一口水,問道:“皇上怎麽樣了?”看了看天色,外面的雨在忙亂的時候已經停了,夏日的雨來得急去的也急,現在碧空如洗,湛藍美麗。
紅綢道:“皇上得了熱病,一時氣急攻心暈了過去,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皇後在那裏坐鎮,本來慌亂的人迅速的恢複了有條不紊的狀态,承乾宮的宮女太監的素質都是上好的,看到皇上暈倒了,也能迅速的分配好任務,只是心裏不免惶惶然,看到皇後過來,一臉鎮定的樣子,仿佛感染了一樣才安心了下來。
兩相對比一下,紅綢在偏心自己的主子,也覺得皇後不愧是國母,關鍵時候鎮得住場子。
紅綢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已經醒了,娘娘要不要去看看?”正好您做了一件“大事”,現在去挽回一點印象分也好呀。
喬疊錦道:“既然皇後娘娘在那裏,本宮去那裏做什麽?”既然有人坐鎮了,她這個貴妃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紅綢嘴角一抽,不死心的道:“送些東西去也好。”
喬疊錦:“皇上現在肯定不能胡亂吃東西,而且皇上那裏什麽沒有,哪裏用本宮送,不用了。”
綠意紅綢:“·····”娘娘您難道不知道讨好這兩個怎麽寫?
難道皇上真的稀罕那點東西,不過是讓皇上記得您在惦念它 ,現在肯定很多的妃嫔去那裏獻殷勤,就算見不得皇上,讓皇上知道她們的心思也好呀。
綠意紅綢看着喬疊錦無知無覺的臉,只覺得氣血上湧。
綠意忍着吐血的沖動,委婉的道:“娘娘,您剛剛讓太醫進産房,現在去皇上那裏解釋一下----------”總比事後皇上從他人嘴裏得出消息的時候大發雷霆來得好。
只是綠意明顯是說晚了,齊安之已經得到了消息了。
齊安之剛剛醒過來,身體虛弱,腦子還不甚清晰,皇後考慮到齊安之剛剛氣急攻心暈過去的,自然不好火上澆油,只想着等一個穩妥的時機說出來。
皇後腦仁也在疼,她不知道貴妃有時候比太後也要不靠譜,太後去映月閣的話也不至于做出這樣大膽的事情,只是千金難早知道,皇後後悔歸後悔,正在考慮怎麽用一個比較委婉不刺激皇上的方式說出來,只是她忘記了那個被強拽過去的太醫。
太醫想着早晚都是死,他該做的也都做了,與其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死刑,不如主動去招認,每日不安的等待死刑的到來那種煎熬的心情最是難熬不過的。
太醫都一大把年紀了,死也要死的痛快些,左思右想頭一伸,牙一咬,來了承乾宮,皇後看是太醫,以為齊安之又有什麽事情,就放了進來,然後就特別無語的看到齊安之一臉呆滞。
皇後心裏後悔的狠了,但是也不推卸責任,微微愧疚的道:“皇上,是臣妾讓貴妃去康良人那裏盯着的,臣妾j□j乏術·····可能是貴妃一時情急,皇上不要怪罪純貴妃。”
齊安之嘴角一抽,他實在沒想到他剛醒喬疊錦就給他來了一場大地震,真的是夠驚喜的,咳了一聲,問道:“·····康良人生了大公主?”
太醫低着頭回道:“是奴才逾越了,奴才------”
齊安之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啊。”
聽了這一出,齊安之覺得他腦子又開始疼起來了,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對着皇後道:“不是皇後的錯,皇後做的沒有錯,至于純貴妃·····”
齊安之嘴角一抽:“·····她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齊安之卻覺得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縱容,就算知道這種事情喬疊錦做的出來,但是齊安之還是有些惱火,好像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這也是情急之下的事情,朕知道。”
皇後心一驚,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貴妃在皇上心裏的地位果然不一樣,雖然只是針灸,康良人他是不準備再見了,留她一條命算是開恩了,好歹她生了她的第一個女兒,齊安之輕描淡寫的道:“既然康良人身體不好了,以後就留在了映月閣好好養身體吧,把她的綠頭牌撤了吧。”
皇後應了聲,知道康良人這輩子無出頭之日了,但總歸是保住了一條命,孩子也保住了,心裏嘆息了一聲。
“那個太醫,朕看着年紀也大了,準他告老還鄉吧。”
等齊安之吩咐完,疲憊的靠在一邊,皇後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把齊安之剛剛的吩咐傳來了下來,而有太監宮女拿過一些食盒和盅碗,随口問道:“純貴妃有沒有送東西過來?”
被問的宮女搖了搖道:“奴婢沒有見到長樂宮的人。”
皇後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忙了一陣子,她腦子也疼的很,只是皇上還沒有大安,她不好回坤寧宮,對貼身宮女吩咐道:“照顧好太子,現在天熱的很,讓伺候的人都給我警醒着些!”
貼身宮女應了聲,退了下去。
皇後嫌室內悶熱的很,打開窗戶,雨後的清新感頓時順着窗戶傳了出來,皇後長舒一口氣,想到純貴妃今天特別不靠譜的行為,嘴角就忍不住的抽搐,心想,下次就算讓太後出面也不讓貴妃出面了。
這樣大膽的事情也只有貴妃做的出來了。
偏偏也只有她安然而退,皇上連口頭上的訓斥都沒有。
齊安之心裏生氣,也知道他訓斥了之後,喬疊錦依然會我行我素,甚至根本不明白她自己錯在哪裏,要做什麽當然要直切要害,齊安之就想着等他養好了病,一定要好好的跟喬疊錦講講這個道理。
現在他身體虛弱,避免自己跟喬疊錦講道理的時候,再次氣不過暈過去,齊安之覺得自己現在還是記在心上吧。
最近的熱的厲害,齊安之作為皇上,不但要穿着一身厚重的龍袍,扣子也一絲不茍的扣到了最上面,雖然放着冰塊,但齊安之仗着自己的身體好,一點不舒服沒有被他放在心上,誰知道今日看奏折的時候竟然暈了過去。
想到奏折上的內容,齊安之就又是一陣氣急,簡直就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送去山西赈災的銀子居然被人貪污了!
本來吧還有摟熱乎的銀子送出去,齊安之心裏就在滴血了,只是山西情況确實不太好,齊安之忍了,但是現在看着自己的銀子白白的流入了別人的懷裏,簡直不能忍!
朕花錢都心疼的半死,你們這群國之蛀蟲花起朕的銀子倒是不心疼!
齊安之恨不得那群人抽皮扒骨,朕身為九五之尊,日子過得這麽不舒坦,你們這群人嬌妻美妾,還有一群揚州瘦馬溫柔小意,什麽貴重你們折騰什麽,簡直讓朕不能忍!
等齊安之稍微恢複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召見謝寧。
你們不想活,朕就直接弄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