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以前齊安之就說過他想要一個公主,一個肖似喬疊錦的小公主,眉目精致,唇紅齒白,一咧嘴就有兩個若隐若現的酒窩,會抓着他的袖子甜甜的叫他父皇。
齊安之一想到這個心軟的一塌糊塗,他已經有了六個兒子,以後一定還是會有的,但是齊安之卻在心裏知道,但是那個不是貴妃和他的孩子。
他曾經承諾過他一定會把她當做掌上明珠,捧在掌心,定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但是喬疊錦的身體實在不孕育孩子,太醫院的院正曾經私下含蓄的說過,如果分娩,生死是五五之數。
齊安之心都涼了。
而且這麽久喬疊錦都沒有懷孕的跡象,齊安之把這份心思放到了心裏,但是現在卻又是重新想了起來,因為齊安之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好像只要喬疊錦離開他的視線一長,總是會出現一些意料外的變化,齊安之讨厭不受控制的情況,齊安之覺得一個女人生了孩子,當了母親,總會不一樣的,齊安之覺得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至于危險?齊安之覺得他養了這麽太醫,不是讓他們吃幹飯的,這麽多人保一個人如果還想不出一個方法,齊安之覺得有必要重新考慮下要不要從民間選拔更有名氣的醫生來任職了。
齊安之在之前特地提起太子,仔細的問起太子的現狀,齊安之覺得喬疊錦最起碼要有點反應,之後,就問起了這個話題。
齊安之表示,只要有這個意願,他随時可以奉陪,有了這個轉移注意的方法,最起碼不要在沉迷于一堆毫無用處的東西當中了。
但是他沒想到喬疊錦幾乎想都沒想的拒絕了,這讓齊安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整個後宮的嫔妃可都是想要孩子想瘋了,恐怕只有這位貴妃娘娘可以當着皇上的面毫不猶豫的拒絕孕育齊安之的子嗣了。
就算真的不願意,嘴上也總會哄的人心花怒放。
齊安之咬牙道:“朕想知道原因?”
喬疊錦略顯迷茫的看着帳頂,良久,齊安之都以為她睡着了,正要在問一遍,齊安之覺得今晚一定要問清楚,這個問題很重要。
突然悚然一驚,不過真的看破紅塵了吧?覺得子嗣什麽的全是累贅,會讓她六根不淨,想到答案,齊安之覺得越想越覺得可能在,原先的怒氣不翼而飛,更加堅定的要她懷孕的想法了。
喬疊錦卻不知道齊安之變換的心思,用那種很迷惑的聲音道:“因為我沒做好準備?”裏面還有着自己的不确定。
她不知道為什麽不想要孩子,但是她确定她現在沒有做好準備。
喬疊錦覺得孩子代表責任,她孕育了她,就有必要把最好的東西碰倒她眼前,手把手的教她所有的一切,有義務讓她形成正确是世界觀價值觀,讓她盡量的無憂無慮,一點一點的看着那麽一點大的嬰兒逐漸的抽條,這是一件很幸福很偉大的事情。
但是,喬疊錦覺得自己還沒有能力,沒有準備有個孩子,她念舊的很,不喜歡改變,她的人生,甚至每一天都有詳細的規劃,她想不出在計劃之外出現這麽一個變數。
這會讓她不知所措。
在第一世的時候,喬疊錦也曾經想過結婚生子,但是那是在她25歲之後,她曾想,當我站在這個世界最偉大的舞臺上向全世界演奏我的音樂的時候,那時候我才是配得起那個将來共度一生的人,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管你是誰,我願意用最好的自己來配你,因為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但是她的生命在18歲的那一年戛然而止,她的計劃全都夭折。
她的世界直到結束都沒有那個知名不具的人來參與,音樂和繪畫貫穿了她短暫的一生。
她的夢想和世界總是單純而幼稚的,她的父母為她築起了一座夢幻王國,裏面沒有痛苦和災難,她只要歡心不已的做她自己想做的世界就夠了。
音樂和繪畫的天賦讓她自傲,卻從不懈怠,上了世界名校,同學都是帥哥美女,她卻是從來沒有交到過一個男性朋友,甚至互相談天的女性朋友都沒有,她固執的堅守的着自己固定的生活軌跡,從來不出軌一次。
當然,十六七歲的年紀,她在繁重的訓練之餘也會淡淡的煩惱,為什麽沒有追求我呢,一定是我不夠優秀,少女的情懷總是詩,然後美麗孤傲的小姑娘更加努力的練習,更加與外界隔絕,更加的不知道人情世故。
卻不知道,你已經夠優秀了,優秀到讓男生止步不前,而她總是冷淡高傲的高嶺之花的樣子,幾乎沒有人敢上前表白,含蓄的示好被她直接無視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齊安之是第一個以強勢不可拒絕的态度強行她生活的非血緣關系的男人,她才會那麽輕易的喜歡上最初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這是她的初戀。
和大多數的初戀一樣,她的初戀還沒有開出美麗的花朵就夭折了,還摻雜着另一個姑娘的生命。
但是,她從來不是一個沒有愛情就活下去的人。
她還有很多的東西,孩子卻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她曾經還想25歲結婚,26歲生子,這是适合懷孕的年齡,她會和她的丈夫一起默默的感受他們的孩子從一顆受精卵變成一個小嬰兒的奇跡。
她現在才17歲,她還沒有成年,她根本無法想象她大着肚子的樣子。
齊安之卻是不理解她這句話,道:“沒準備好?準備什麽?”她用準備什麽?她只要讓太醫調理身體,讓一衆有經驗的嬷嬷仔細的照料着就好,孩子還有專業的奶娘來帶。
喬疊錦再次沉默了好一會兒,用一種很沉重的語氣道:“臣妾還沒有準備好。”
還是這一句話,不論身體還是心理都沒有準備好,這具還沒發育完全的身子生孩子很容易夭折的,而且她身體不好,長年出于亞健康狀态,更容易夭折。
喬疊錦認為,與其将來承受喪子之痛,還不如現在果斷的放棄,只是齊安之不理解,用一種壓抑着怒意的聲音道:“貴妃就拿這話來敷衍朕麽?”
喬疊錦想了想,問道:“皇上已經有了六子,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齊安之當然不會說實話,理所當然的道:“貴妃難道不覺得你膝下該有一個孩子了麽?朕有六子,更想要一個公主,貴妃和朕的公主,當然,一個皇子也不錯。”
喬疊錦:“臣妾覺得還不是時候。”
聽出喬疊錦話裏不确定,齊安之趁勝追擊,道:“那貴妃覺得什麽是時候?”
喬疊錦說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當臣妾覺得是時候的時候。”這種答案簡直類似于從來處來這樣的坑爹答案。
齊安之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同不同意,道:“歇息吧。”
喬疊錦耗費的精氣神多,沒了齊安之找話題,很快的睡覺了,齊安之卻是輕輕撩開了帳子,趁着月光好好的打量喬疊錦,白皙的臉頰在月色越發的美好,嘴唇淡淡,神色安寧,簡直就是一副意味深長的水墨畫,美麗有韻味。
齊安之看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了帳子,盯着帳頂看了好一陣子,良久之後,終于閉上了眼睛。
用現代的話來說,如果女人是一本書,那喬疊錦就是最為晦澀的哲學書,只要你找對了方法,你很好解讀那些玄妙呦口的語言,但是在你找對方法之前,她就是一本天書,滿篇雜亂的段落足夠讓你發狂。
你從來不能用平常的邏輯來衡量她的行為。
對齊安之來說,這就是現狀。
他對朝臣可以游刃有餘,因為這裏面的規則他已經摸的很清楚,當他對喬疊錦卻用些一些手段的時候,剛開始的沾沾自喜,但到了最後卻發現他一直在原地踏步走,甚至是後退的。
這讓齊安之挫敗的很。
齊安之作為皇子,現在的九五之尊,不可謂不自負,他自認為他總有一天會找到解讀這本書的方法,只是時間太不給力。
他的地位根本不容許他把精力過多的分散的在後宮。
比方說現在,等他處理完今天的奏折,密折還放在一邊等着主人批閱,正準備好好想一想他和喬疊錦的關系的時候,楊首輔進宮了,齊安之自然不能把他拒之門外,雖然他真的很想把這個老狐貍攆出朝堂,現在卻不得不倚重他壓制大部分的人。
齊安之疲憊的揉了揉眉間,等看到滿臉憤怒的楊首輔的時候,齊安之真的驚訝了,他自然可以看出楊首輔這次是真的怒了,甚至有些怒氣攻心,他甚至可以看到他露在了外面的手微微的顫抖。
齊安之詫異道:“首輔這是?”
楊首輔眼底冒着火花,眼睛卻是風平浪靜,嘴角抿的緊緊的,滿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怒氣,這對于從來都是笑眯眯的楊首輔來說,真的很少見。
楊首輔等齊安之說話之後,眼裏突然閃過一絲感傷,非常的快速,齊安之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楊首輔俯身下去給齊安之行禮,齊安之叫起之後,楊首輔恢複了原先的樣子,對着齊安之道:“微臣現在求見皇上,是因為江南的事情。”
齊安之應了一聲,讓楊首輔接着說下去,楊首輔頓了一下道:“微臣知道皇上需要錢,大量的錢。”足夠支撐起軍隊開支的錢。
齊安之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楊首輔,用那種微妙的語氣道:“楊首輔想說什麽?”這樣單刀直入的楊首輔簡直是太少見了,讓齊安之不得不懷疑楊首輔的目的。
楊首輔卻道:“微臣有辦法為皇上籌集上百萬的金錢,皇上可願聽?”
齊安之:“講。”
楊首輔嘴角上揚,不是平日裏別人一看就覺得狐貍的笑容,而是滿是肅殺,甚至帶着濃濃的肅殺,讓人不寒而栗,道:“抄家。”
江南巨商随便抄上哪一家都足夠支撐好一段時間了,更何況楊首輔想要抄的還是江南四大家族的吳家。
祖上積累下來的資産定是足夠讓任何人垂涎的。
齊安之嘆氣道:“朕就算是天下之主,也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抄別人的家吧,首輔大人不要說笑了。”
楊首輔卻是一動不動的看着齊安之,良久,齊安之都以為楊首輔都以為他進宮是在耍他來了的時候,楊首輔輕飄飄的道:“要是臣有吳家通敵賣國的證據呢?”
齊安之猛的繃緊了身體。
等楊首輔走出了承乾宮之後,齊安之打開了那道從江南傳來的密折,總算知道了楊首輔這麽憤怒的原因,因為他最寵愛的孫子,他自己稍微動上一下都要心疼個半死的孫子被人砍了好幾刀,到現在都沒有轉醒,而且他的右手沒了。
齊安之沉默了好一會兒,他還記得楊淩,因為他是楊首輔最為寵愛的孫子,齊安之對他也上了一份心,他好記得他被謝寧氣的跳腳偏偏忍下來的樣子,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他也記得好像是被楊首輔弄回江南準備考了舉人回來的,沒想到現在結果會是這個樣子了。
握筆的右手沒了,人就算醒了,這輩子也算完了。
他可以理解楊首輔那種壓抑的憤怒了,最為寵愛的孫子被人弄成這樣,要是他還是一聲不吭,他以後還怎麽在官場上混?而且從小寶貝到大從來沒有遇到過挫折的人一下子就遇上了這樣天崩地裂的事情,楊首輔簡直無法想象楊淩清醒之後的樣子。
而且這次去江南的事情,還是楊首輔一手促成的,楊首輔覺得自己簡直無顏見這個孫兒了。
遠在江南的楊淩卻沒有楊首輔想的那樣脆弱,失血過多的他昏迷了好幾天,等他醒過來得知他的右手已經沒了的時候,只是沉默了一下午,然後又揚起了往日看起來纨绔至極的笑容,謝寧看了卻是心酸不已。
這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太過于自大,自認為能應對好所有的突發狀況,楊淩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想那些人已經行刺過一回兒,短時間應該是無礙的,江南總督也很給皇上面子的派了幾百人來保護他們,所有他行事未免大膽了一點,丁家那個小姑娘手上的賬本他看了,但是看得不知所雲,裏面看起來都是無關而雜亂的東西,但是既然那些人這麽沉不住氣的派人來刺殺,這本賬冊真的很重要。
只是丁家的小姑娘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不然也不會在他們眼皮子下活了這麽長時間,他的風流名聲已經傳遍了江南,買下一個小姑娘做侍妾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但是這本賬冊幾乎在他手上沒幾天居然就傳了出去,讓他遭遇了第一次的刺殺。
謝寧幾乎在第一時間肯定,有內奸。
謝寧才想着借着這本賬冊引蛇出洞,但是沒想到那群人這麽喪心病狂,居然短時間之內又派來了殺手,趁着他游船的時候大開殺戒,楊淩正巧也在,好巧不巧的替謝寧擋下了刺向他心髒的那一劍。
謝寧看着倒在血泊了,右手沒了的謝寧,眼底都冒着紅光。
他承認他看不起楊淩,這個人太蠢,太沒有能力,還整天想着調戲他,謝寧幾乎能找出一連串的理由來讨厭楊淩。
但是他從來不知道纨绔子弟被他暗地裏鄙視看不起的楊淩會有那麽大的勇氣來替他擋劍。
等他呆傻的坐在椅子上,耳朵裏聽着侍從的彙報,只覺得什麽都聽不進去,他和楊淩見了不到五面,每一次見面他的态度都不算很好,他前所未有的後悔,是不是楊淩來之前的那一場酒宴,他突發奇想的想要調戲一下他,這個少年根本不會對他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不會舍生忘死的替他擋劍。
謝寧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是還不至于無視一個為了自己不要命的人、
楊淩昏迷了三天,謝寧在他床邊衣不解帶的呆了三天,雖然他連喂藥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總覺得坐在這裏會讓他安心一點。
謝寧這三天想了好多,把收尾的事情全都扔給了範大人,他就是那麽一個人呆着,昔日風流倜傥迷倒了江南的謝公子的卻是滿臉的茫然。
楊淩付出的代價太過于沉重,謝寧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你的右手沒了。
他該用怎樣訴說的,是沉痛,惋惜,愧疚,亦或是故作輕松的告訴他:“你還有左手。”你還有我,我可以陪着你,交你用左手寫字,雖然你再也不能參加科舉。
但是當楊淩用一種和原先毫無二致的态度昂着下巴告訴他:“本公子疼死了,你不準備補償本公子一下麽?”
謝寧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楊淩第一次看到謝寧愣住的樣子,楊淩見到的謝寧總是潇灑自信的,總是氣的他跳腳卻不願意離開。
謝寧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要什麽補償?本公子難得大方一次,千萬不要錯過。”
楊淩虛弱的靠在枕頭上,臉上是促狹的笑容,沒有一點的悲傷,謝寧要不是看到滲血的紗布幾乎要以為那場血淋淋的厮殺只是他的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一切如初。
楊淩:“是不是我要求什麽你都會答應?”
謝寧沉默了一會兒,道:“原則之上。”
楊淩幾乎第一時間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謝寧卻是越發的愧疚,卻是沒有說軟話,他不願意騙楊淩,若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楊淩懶洋洋的道:“本少爺餓了。”
謝寧一愣,楊淩重複一句:“本少爺餓了。”
謝寧:“我去叫人把膳食拿過來。”
楊淩任性的道:“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謝寧怔忪的一會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楊淩傻眼了,嘴裏嘟囔道:“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願意去做麽?”君子遠庖廚。
等謝寧頭也不回的走了之後,楊淩的叔父過來了,臉上帶着淡淡的疲憊,楊淩的臉瞬間垮了,道:“叔父。”
叔父看了楊淩一眼,道:“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話你。”看着楊淩長大的他怎麽看不出楊淩笑容底下的眼淚。
楊淩嘴裏嘟囔了一聲,然後眼淚嘩的一下子掉了下來。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叔父嘆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一個好好的游湖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也不知道他的侄兒什麽時候有勇氣去給一個男的擋劍了。
傻的幾乎不像是他們家出來的。
叔父:“要是你喜歡那個謝寧,我有辦法讓他跟你一塊。”雖然叔父認為男子漢大丈夫娶妻生子才是正事,楊淩不過是一時的少年失足,将來完全可以糾正的,但是看着楊淩為了對方丢了右手,叔父也認命了,不過想着我家的人怎麽能吃虧,現在謝寧又愧疚的緊,叔父大人有的是辦法讓謝寧答應跟楊淩結為锲兄弟。
楊淩卻是哭着哽咽的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清楚,就過去了。”
叔父:“·····”這次更糟糕!
楊淩接着道:“我不想他因為愧疚就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喜歡他,所以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歡我,勉強在一起,楊淩知道謝寧不會忘恩負義,只要答應了,就會真的做到,但是他卻不願意做這樣的小人。
楊淩擠出一個笑容道:“我不是還有左手麽?又不是起不來跑不動路了,臉這麽難看做什麽?”
叔父也跟着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楊淩昂着頭,努力把下巴仰到最大的角度,然後喃喃道:“叔父,我想回祖宅,我不想再看到謝寧了。”
叔父愕然的看了一眼他,楊淩道:“我想回家。”
叔父看着滿臉淚痕卻堅決的楊淩無奈的同意了,忙讓人準備好轎子什麽的,千萬不要颠簸到了,又叫了一個老大夫随時跟着。
這一切辦的有條不紊,等謝寧捧着他忙了一個多時辰才熬出來的粥過來的時候看到空蕩蕩沒有留下來任何東西的屋子傻眼了。
謝寧等了好幾天,再也沒有等到楊淩的消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真的好像是黃粱一夢。
謝寧苦笑一聲,再也不提這件事,開始投入敲江南鹽商竹竿的行徑之中。
齊安之的目的是想在江南打撈一筆,打着整頓鹽業的名頭過來,不過是為了擁有更多的籌碼,你不給錢,我就有本事讓你家宅不寧。
但是誰也想到不知道哪個蠢貨把事情弄的這麽大,現在兩邊的人都有些騎虎難下,本來就是相互妥協的政治游戲現在進退維谷。
很快兩邊都不擔心了,因為聖旨下來了,吳家抄家。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一個妹紙直接把我血槽清空,說是越來越看不懂偶在寫什麽了······偶還是說一下好了,上卷偶本來只準備寫後宮的內容,和皇上之間的膩膩歪歪啥的,但是偶就想萬一寫下卷的時候,乃們說偶神展開怎麽辦?(下卷主要是朝堂,不過大概還是這樣相互穿插的敘述),偶就想着穿插着把朝堂上的內容寫一下,現在也越寫越長了,相信偶真的木有注水,偶只要花時間去寫,說明這人不是這卷後來還有用處就是下卷有用處,比方說楊淩少年,下卷還有戲份,上卷木有了。
女主就屬于文藝女青年,個性偶也知道不太讨喜,有時候我寫的時候都想罵娘,但是我最開始就是想創造這麽一個姑娘,她在別人看來,矯情,單純,天真,笨,蠢,但是她有自己的堅持,她自己的立場,在她看來為了一個傷害自己或者不在意的人改變自己的為人處世的原則根本沒有必要。我就是我,你喜歡我,你就要喜歡全部的我,我的優點,我的缺點,你全部要包容,而且她這個人實際上膽小的很,而且神經很敏感,皇上想要抱得美人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最後,我寫這文的初衷在于被基友罵一大把年紀了,還單蠢的要死(因為一件戳心窩子的事情),又被另一個治愈系基友安慰道,其實天真一輩子真的很幸福,你能這樣也不錯。
我被捅了一刀子之後,不覺得我會天真一輩子那麽久,寫這麽一個女主,小說裏天真一輩子吧,順便幸福一輩子,不要說女主根本活不下去什麽的了,讓她在作者嚴肅臉,這本來就是小說。最後的最後,其實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純粹的姑娘,雖然現實中真的少的幾乎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