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林鐵蘭漸露峥嵘李慶秀誓報家仇
某日,一群玩耍的孩子正在打陀螺,玩跳格子、丢沙包、突然看見一個人來到面前,小孩們一看,吓得四處飛奔、四處逃散,大叫着“鬼!有鬼!”一個小孩跑過丘家婆太門口,口中還在叫“有鬼”。
“大白天的,喊什麽鬼!”丘家婆太忙叫住小孩。
小孩氣喘籲籲:“婆太,真的有鬼!”
“哪來的鬼?你看見什麽了?小孩子不要亂說!”
“我看見死掉的李慶全了!真的!”小孩慌慌張張的逃走。
忽然,瓦子街上有人慌慌張張地關門,丘家婆太看見,活脫脫一個風度翩翩的“李慶全”正向這裏走來。小孩早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丘家婆太揉了揉眼睛,也愣住了。
“李慶全”走到婆太不遠處,開口了:“婆太,你不認識我了吧?我是李慶秀。”
“哦……是慶秀!你長這麽高了……都認不出了。婆太這才反應過來。
李慶有些疑惑的問秀:“婆太,我和我哥長得像嗎?”
婆太點點頭:“是啊……太像了!你從哪裏來?”
“從南京回來。婆太,我走了。”
“噢……好。”李慶秀大踏步離去。
很快,他來到貼了封條的墨香堂門外,看着封條和冷清的景象,他繞着墨香堂走了一圈,然後在家門前久久伫立。
……
潮州這邊,張天強、劉家盛、鐘永利和夥計正忙着将玉扣紙、雕版書籍等貨物搬進新租賃的店鋪。黃少芳尤其高興,搬東西,打掃……忙上忙下。劉家盛将一串鞭炮點燃,引得路人駐足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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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張天強商鋪裏,他和劉家梁、黃少芳、劉家盛等歡聚一團。鐘永利和張天富兩個人喝的醉醺醺的坐在一邊。
鐘永利喊道:“現在——店鋪開起來了,在半天崠大家——都叫你蛤蟆張,不過每次你都辦成了自己想辦的事情,如今又當了老板!”
張天強則舉杯笑道:“我這老板跟當初盤下你的紙槽一樣,都欠了你一屁股的債!哈哈!”
“我借你的錢是入股合作的,我可不希望你欠一屁股債。”
劉家梁則取出了那一千兩銀票,遞給張天強。
張天強問:“你怎麽還沒還給她?”
劉家梁吃了一口菜說:“我去了林鐵蘭的茶樓,她和永利說的一樣,要和你們合作。她還說,她送出去的東西,就不再收回。”
黃少芳笑道:“這位林小姐可夠大方的。”
張天強故作神秘地說:“少芳你可不知道,她是個神秘的商人,似乎很有來頭,到現在我們也搞不清楚她是什麽來歷。不過,她和家梁牯好像惺惺相惜噢,哈哈。”
劉家梁連忙解釋:“看看,不是你讓我去還銀票的嗎?我就摸了摸她的情況,她說自己決不是不法商人,也決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做生意是想做一些事情,還一定要我跟你說,她想和你們合作。”
張天富推了他一把:“你就不要解釋了。上回我跟你去茶樓,林鐵蘭和你一樣都喜歡蘭花,看你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簡直是相見恨晚吶。”
鐘永利則說:“這位林鐵蘭小姐這麽漂亮,這麽有能耐,這是好事啊。”
劉家梁無語:“看看你們,這一下都說到哪兒去了。”
鐘永利又說:“我看她要真有合作的誠意,那很不錯嘛!”
“談合作也可以,不過她連來歷都不肯明說,怎麽能讓人相信?”張天強搖搖頭。
“她有那麽大能耐,只要生意好合作,我看其它的不用管太多。她不是說要宴請我們嗎?那就去啊,見面看看她到底是什麽來頭。”
劉家梁不幹:“這銀票你親自去還吧,正好和林鐵蘭接觸接觸。”
鐘永利看了看大家說:“明天我去拜訪一對于氏兄弟,多年從事海外的生意,海外銷路暢通。潮州運往海外的條絲煙、玉扣紙和雕版書籍貿易,他們很熟悉。”
章節目錄 第三十八 蹊跷
張天強興奮地說:“如果我們能夠打開海外這條路,那會是一個巨大的市場,我們的生意就做大了!那些倭寇賣給軍營的倭刀,賺了我們多少銀子啊!我們也要出去賺他們的錢才行!”
鐘永利附和着:“對啊,如果不做大生意,我把你張天強叫來幹什麽?!你這個算盤精已經名聲在外了!
“我?名聲在外?”
“你在古堡做的幾件事情,都在汀州府傳開了。和霧閣做過生意的那些書商都說,你張天強是個做生意的料!我再不把你抓住,就被別人搶去了!”
……
這幾天,古堡的人們都在談論李家的二公子李慶秀。瓦子街上,幾個中老年婦女正湊在一起。
“你們可不知道,李家的這位二公子李慶秀啊,和他哥哥李慶全活脫脫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親眼看見啦?他昨天不是已經走了嗎?”
“他剛來那天就從我家門前走過,我吓得把門都關上了!”
“你說這李慶秀才去了幾年南京,這麽快就長成他哥哥的樣子了。”
“要不是他的打扮和他哥哥不太一樣,大家都以為大白天碰到鬼了!”
“我家兒子看見他,以為是見鬼了,一回家就跑進房間用被子蒙上頭,我叫了半天都沒用,給吓着了,後來煮了蛋包了銀器給他擦了背,這才緩過來!”
“聽說這個李慶秀除了去了他遠房的叔伯家,就再也沒有和別人說過話。”
“我也聽說,這位李家的二公子臉上看不到什麽喜怒哀樂的表情。還有人問他遠房的叔伯,墨香堂發生這麽大變故,李慶秀這次回古堡來都說什麽了,不過他遠房的叔伯嘴很緊,一句話也沒透露。”
“要是晚上碰到這個李慶秀,真會被他吓破膽!”
“唉……他墨香堂李家總算是留下了一炷香火。”
……
鐘永利陪同兩個人,來到了張天強商鋪外。
鐘永利招呼着:“于老板,你們看看我們這新開的這家鋪子,主要是做雕版書、玉扣紙,将來還有條絲煙紙,這裏離碼也不遠,出貨進貨都很方便。”
于氏兄弟看了看,就往商鋪裏走。鐘永利連忙前頭引路,高呼着:“天強,兩位于老板到了!張天強連忙跑了出來,“兩位老板大駕光臨,舍下蓬荜生輝啊!”
鐘永利一一分別介紹道:“這位是于海老板,這位是于泳老板。”
張天強拱手笑着:“幸會幸會!在下張天強。示意兩位裏邊請!”
“幸會!”
于海于泳兄弟笑着:“幸會!”
四個人寒暄着,往店內走去。黃少芳立刻出來,給于氏兄弟送上了茶水,于泳看見黃少芳,眼睛突然亮了,看着黃少芳窈窕離去的背影,目不轉睛。他的眼光卻被張天強注意到了。
張天強問:“于老板,你們看我們這裏怎麽樣?”
于海問:“你們的貨源有保證嗎?我看你們現在的貨太少。”
“我們在汀州府有自己的紙槽、自己的書坊,這請你們放心。”
“海外的銷路我們可以解決,不過現在你們的貨太少。這樣吧,我回去先拟出一個合約,你們看看。”
張天強點點頭:“我們可以回汀州府,再多進一些貨。”
說話期間,于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黃少芳。于海卻起身道:“那好。我們先告辭。
“二位,留下來大家一起吃個便飯如何?”鐘永利忙招呼着。
于泳很是高興:“大哥,你看……”
于海不答應,說:“我們還有事在身,就不叨擾了。”
很想留下來的于泳沒有辦法,只好随乃兄告辭而去。于氏兄弟走後,張天強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對于泳有些不屑。
“你看他們會以多少分成訂這個合約?”
鐘永利想了想說:“不管他們定多少分成,扣除貨款以外,賺的錢至少也要五五分成,否則就沒多少意思了。”
“從于海不願意當面定下合約來看,他們肯定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這兩兄弟當中,這個老大于海是出了名的老奸巨滑,那個于泳倒不怎麽樣。
張天強點點頭:“我看他一看見少芳,眼睛像被磁鐵吸住一樣,多半是一個纨绔子弟!永利,我覺得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話是這麽說,不過潮州的海外貿易,聽說除了那個林鐵蘭,就屬于海兄弟了。”
“這樣看來,我還真要去會會那個神秘的林鐵蘭喽?”張天強認真的看着他。
“你當然要去!這個林鐵蘭不僅神通廣大,而且我有一種感覺,相對于老奸巨滑的于海,林鐵蘭應該更好合作。”
“你可別忘了,這個于海再老奸巨滑,他也是潮州知根知底的商人,而這個林鐵蘭卻有些來歷不明啊。”
“哎……我說,現在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照你張天強的性格,做生意能賺到錢就可以了,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張天強正色道:“那可不一樣,這個林鐵蘭要是和倭寇有什麽勾結,這個生意再能掙錢,我也不幹!”
鐘永利還是勸說他:“現在不是還沒決定要和誰做嘛。既然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認識林鐵蘭,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明天我去會會她。正好我也要把銀票還給她。”張天強掏出那張一千兩的銀票。
不料鐘永利一把奪過了銀票。
張天強驚訝道:“怎麽?沒見過一千兩的銀票?”
鐘永利卻笑着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不過我們還要回古堡進貨,正愁沒銀子,你把這還給她了,我們拿什麽進貨?”
張天強想去搶:“那我們也不能要人家的錢啊!”
鐘永利連忙躲開:“她林鐵蘭說了,送出來的東西從來不收回去。你為什麽一定要把銀票送回去?你傻啊?”他拿了銀票轉身就出了店鋪。張天強哭笑不得。
……
古堡霧閣書坊裏,江母走進制版工房,看着雕版在清秀靓麗的客家妹子們手下熟練地雕刻出來,她臉上有了一種惬意的神情。
江母将丘雅娟叫了出來:“累壞了吧?”
丘雅娟擦了一下汗:“嬸,我還好。”
“雅娟啊,我看你就搬到霧閣來住吧。一來現在事情很多,樣樣都離不開你,找你方便一些;二來,有空我好找你說說話。你就住少芳原來的那個房間吧。”
丘雅娟搬進黃少芳原來的房間,發現了黃少芳遺失的那封李耀本要她親手交給李慶秀的信,她随手就夾進了一本雕版書內。
……
潮州這邊,商鋪裏,看着黃少芳把店鋪整理得井井有條,張天強看着心裏十分舒坦,禁不住稱贊起來:“少芳,經過你這麽一整理,我們這裏像模想樣的,缺了你還真不行!”
黃少芳笑着:“你這張嘴啊,跟抹了蜜似的。”
“我說的是實話!”
“噢……是嗎?以前怎麽沒有聽你這樣說過?”
“以前沒有機會,現在不是正好有這機會嘛。”張天強油嘴滑舌。
“你可真是越來越會逗人開心了!”
“哎,我這可是真心話!古堡誰不知道你黃少芳能幹啊,誰娶了你都……”
張天強忽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急忙捂住了嘴。但是,這話已經勾起了黃少芳的傷感情緒,她背過身去,眼眶已經濕潤。看着背轉身的黃少芳,張天強不知說什麽,只得靜靜地走開了——晚上,他才敢進屋。
一進屋看見桌上已經準備好的菜肴,不禁伸手抓了一把放進嘴裏。
黃少芳正端了壺酒上來,看見張天強的樣子,不禁笑了。她看見張天強還想用手抓菜,便打了一下張天強的手:“剛從外面回來,就用手抓菜,去洗一下手!”
“哎呀少芳,你一來,我感覺這裏像個家了。”張天強樂呵呵地洗手去了。黃少芳看着離去的張天強忽然陷入了沉思。她回過身下意識地擺放着筷子。
張天強進來看着有些發愣的黃少芳,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哎,少芳,你發什麽愣啊?
黃少芳回過神,掩飾地說:“哦……沒什麽,剛才手指被燙了一下。”
張天強一把抓住了黃少芳的手:“你怎麽沒說啊!來,我看看。”
黃少芳猝不及防被張天強一把抓住手,臉騰地紅了。張天強照着她被燙傷的地方吹了吹氣,說:“都起泡了,你沒有抹點茶油啊!”
“店裏……哪有茶油啊,又不是在古堡。”黃少芳将手從張天強手裏掙脫出來。張天強看到紅着臉的黃少芳,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動作讓黃少芳尴尬了,連忙掩飾地說:“哦……是啊,我都忘記了!這樣,我現在就去鐘永利那裏問一下有沒有茶油,沒有的話,我去取一些藥回來。”
他說着就要往外走。黃少芳一把拉住他,忽然意識到什麽,臉不禁又紅了,連忙放開他,背過身說:“不用了!我沒事。該吃飯了。趕緊吃飯吧。”
“好吧。吃晚飯我去給你拿點藥敷一下。下次記住,一被燙傷,應該馬上把手放進冷水裏面。”
黃少芳感動的點點頭:“好啦,我記住了。你先吃飯還是喝酒?”
“剛離開古堡幾天,你忘了我們客家人的習慣啦?”
“你看,我還真忘記了,先吃飯再喝酒。不過我晚上不想吃飯,我先喝酒了。”
“不吃飯喝酒容易醉啊。”
“要醉就讓它醉,今天我高興。”
說着說着,“幹”、“幹”,兩只杯子碰在一起。
黃少芳已經喝得醉醺醺地,張天強喝得似乎也不少:“差不多……不喝了吧。”
黃少芳舉起杯子:“喝……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今天高興……,你……你還怕喝不過我?”
張天強連忙放下杯:“我哪裏……哪裏喝得過你啊。”
“你一件件……事情做得……我是……是越來越佩服,你……可不要讓我失望。舉杯再喝!”
兩人又是仰頭一飲而盡。張天強也醉意朦胧了,說:“我有什麽……值得你佩服啊。我……我雖然是路邊撿來的孩子,但我也是吃着張家的米……喝着古堡的水長大的,他們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進張家的族譜?”
黃少芳卻更悲傷:“進不了……族譜,你……你還有爹娘……關心,不像我從小沒了爹娘,孤苦伶仃,寄人籬下,那滋味你……可不知道。好不容易嫁個人,卻落得個家破人亡!你說,我的命是不是……是不是很苦?”
“那你……你看看我,成了親,新娘卻跟別人跑了!”
“來……喝!別管……那麽多!”黃少芳已是歪歪扭扭、
張天強也舉杯:“同是……天涯淪落人……喝!”
黃少芳一杯下去,倒在了桌上,一只碗“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張天強連忙踉踉跄跄過去半扶半攙,拽起黃少芳:“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
黃少芳嘟哝着:“我沒……沒醉……”
兩個人互相倚着,歪歪斜斜地踉跄往黃少芳的房間去。進了黃少芳房間,張天強想把她扶到床上,無奈自己體力已經不支,她一倒到床上,也把張天強帶倒,一下壓在了她身上。她一把把張天強緊緊地抱住。
兩個人醉眼相對,呼吸急促。朦胧中,張天強覺得身下的人就是江愛真。黃少芳開始手忙腳亂地解張天強的腰帶,張天強這才驚醒過來,連忙要擺脫黃少芳。
“少芳……不……不行!我不能對不起愛真。”
但黃少芳手沒有停止,反而加快了動作。張天強推開她,但黃少芳立即又将他緊緊抱住,喊着:“天強……你不知道……我……我也喜歡你!”
“少芳,不行!我是成過親的人!”張天強猛地推開了黃少芳,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邊系褲帶邊往外走。
身後,坐起身來的黃少芳淚光點點。
……
李慶秀回到家,立刻四處聯絡,打聽消息。這天,他和汀州府衙的莫師爺來到一個酒樓和“聽松軒”茶樓前。
莫師爺伸手道:“李公子,我們到‘聽松軒’喝茶如何?”
李慶秀卻說“喝茶淡而無味,不如喝酒恣意酣暢、痛快淋漓,不知莫先生意下如何?”
莫師爺捋須驚道:“墨香堂的二公子好酒,而大公子卻喜茶,你們兄弟兩個性情竟是如此不同!”
“何以見得?”
“今日若是換作大公子,定然會進茶樓。”
“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莫師爺笑着說:“大公子每次來此,定然邀我在‘聽松軒’見面喝茶。記得他第一次來汀州找我,也同今日你我的情形相似,只不過當日是我問大公子喝茶還是喝酒,他說但聽先生意見。于是我便讓他猜,我是會進酒樓喝酒還是進‘聽松軒’喝茶,如果猜中了便由我結賬。結果大公子一擡腳便走進了‘聽松軒’,他猜中了。”
李慶秀不解道:“如果莫先生說想進酒樓,家兄不就輸了?”
莫師爺哈哈一笑:“這正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性情不同之處!不過今日我願意陪二公子喝酒。”
“多謝莫先生。請!”
“請!”二人往酒樓內走去。進了一間雅間,慢慢坐下,叫上酒,李慶秀和莫師爺舉杯同飲了一杯。
李慶秀站起:“張天強到底作了什麽證?”
莫師爺示意:“坐下坐下!”接着嘆了口氣,說,“張天強作證,墨香堂藏有乙卯科鄉試案的那些微型雕版。因此……”
李慶秀有些困惑:“他張天強怎麽知道我家有那些微型雕版?”
莫師爺搖搖頭:“這其中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李慶秀站起來:“這其中定有蹊跷!”
“唉!事情已經如此了……二公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莫先生,既然張天強兄弟和劉家梁當時已經被抓進長汀縣衙了,張天強怎麽又能夠到墨香堂去作證呢?”
莫師爺看着他:“當時,欽差敏浩月連夜來縣衙提了人犯。”
李慶秀越來越忿恨:“莫先生,你替我想一想,如果張天強沒有告發墨香堂,欽差怎麽會讓他作證?我家又怎麽會家破人亡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莫師爺想了想,搖搖頭:“這其中的情節,我了解不多。二公子現在打算怎麽辦呢?”
“哼,現在張天強他們三個人都在潮州,還做起了生意,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李慶秀一拍桌子,起身,“我要去潮州。今晚到永定峰市歇一晡,然後沿汀江坐船南下。拱手多謝莫先生,後會有期!”
……
說幹就幹,這天,已在永定峰市旅店住店的李慶秀從樓上走下來,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店小二連忙過來招呼。
“客官,吃的您剛才已經點了嗎?”
“點完了。一大碗芋子粄,一碗漾豆腐,一碗牛肉橷湯。”
店小二高聲喊着:“一大碗芋子粄,一碗漾豆腐,一碗牛肉橷湯!好了沒有?”
“來了來了!”随着應聲,另一個小二跑上來,一大碗芋子粄,一碗漾豆腐,一碗牛肉橷湯就放在了李慶秀面前的桌子上。
“客官請慢用!”店小二正要走開,李慶秀卻叫住了他。
“小二,我問你一些事情。”
“客官請說。”
“從峰市到潮州需要多長時間?”
“客官打算怎麽走?”店小二反問着。
“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