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裏到底是哪?”憐意沒好氣問。
“這裏是我的寝宮。”顏德有趣地回道。
“你的寝宮明明不是在這?”
“之前那,是我身為太子的寝宮,這是我身為皇上的寝宮。”顏德解釋。
憐意接着問,“這裏一個侍女都沒有?”
顏德有點苦澀,“我的貼身侍女,只有你一個人,誰也當不了。”
憐意不信,“那我走後,誰替你更衣?”
“我自己。”顏德不願意承認。
憐意委屈,“你這又是何必呢?去找一個喜歡你的人不行嗎?我也沒見你對我多好啊,都是使勁的欺負我罷了。”
顏德突然仰起頭,“我不喜歡欺負別人,我就喜歡欺負你。”
“要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
“陪我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我就放你走。”說出這話,顏德覺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好,這是你說的,別再反悔了。”憐意看着顏德。
如果再給自己一次選擇的機會,自己還會不會因為徐湛,而來招惹顏德?
憐意不知道。
“上菜。”顏德剛說完,外面的侍女們就端着一盤又一盤的菜肴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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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德上前扶着坐在床上的憐意,“進宮這麽久,還沒吃飯吧。”
憐意剛想自己下床穿鞋,顏德搶先一步,握住憐意的腳踝,往鞋子裏放。
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孩抓着自己的腳,憐意的耳垂瞬間紅了。
上完菜,侍女們就下去了,只剩顏德和憐意兩個人。
憐意端起飯碗,“你平常都是一個人吃飯?”
顏德挑眉,“不然呢?”
“自己吃飯總好過別人看着自己吃吧,不過這下好了,有點陪我吃了。”說完,顏德拿起碗,舀起面前的九珍湯,遞給憐意。
“這是你之前最喜歡吃的菜,嘗嘗,還合不合你胃口?”顏德語氣溫和地說。
憐意對着突如其來的關心有點受寵若驚,“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好?”
“我對你這麽好,你應該要怎麽回報我呢?”顏德說完,拿起一顆豆角,送到自己嘴巴。
憐意意識到的時候,沒忍住,“流氓!”
“逗逗你的。”
到了晚上,顏德還要去書房處理政事,憐意洗漱好後早早就上床歇息。
快到巳時,顏德才帶着渾身的疲憊回到寝宮,看到床上熟睡的背影,原本孤單的心情變得緩解,皇上真的不好當,看似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東西,實際上要跟各方周旋,還要怒不喜于色,本以為自己一個人在這皇宮裏呆着就好,可現在真的好想把憐意拉進來,跟自己一起守着這宮牆。
想到這裏,顏德去到床邊,悄悄鑽到被子裏去,依傍在憐意旁邊,本來不想弄醒憐意,在一邊睡着就行了。
看到憐意的身影,沒忍住手環住她的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淺親一口,才肯安穩的睡覺,一夜無夢。
憐意早上醒來,感覺肚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斜眼一看,顏德正手肘靠着頭,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憐意立馬閉上眼睛,想假裝沒有醒。
旁邊慢悠悠的傳來話,“醒了就別裝了,快點起來給我更衣。”
憐意坐起來,看着顏德,“你為什麽,我們倆,怎麽會躺在一個床上?”
顏德聳聳肩,“這是我的寝宮,我睡在這不是很正常嗎?至于你嘛,是你自己答應留在我身邊兩個月的。”
憐意一臉不可置信,“我答應你,只是做你的侍女而已。”
“我的貼身侍女就是要這麽做。”顏德滿意的說。
“我沒有要做貼身侍女。”
“這可由不得你。”憐意剛想反駁,顏德就拒絕談話,快給我更衣。
憐意看着他這樣堅定的樣子,想着自己不更衣,他好像就不會出去。只好不情不願的為顏德更衣。
搗鼓了好一會,憐意才弄好,“更衣好了,你走吧。”
顏德還站在原地,“還缺一個。”
憐意還以為是自己什麽衣領沒弄好,湊近看看。
顏德看到憐意靠近自己,歪頭對着憐意的臉蛋親了一下,“這樣才算好了。”
憐意摸了摸被親的地方,“你怎麽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婚約的人。”
顏德還在為偷親到憐意沾沾自喜,“別說你的婚約,我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都已經花了很大的勇氣了,既然你都被我親了這麽多次,要不然,就做我的皇後?”
憐意愣住了,沒有說話。
顏德也不想強迫她,“你好好休息,我去上早朝了。”說完就開門出去。
顏德沒走一會,就有侍女進來服侍憐意換衣服。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憐意在逐漸和顏德的相處中,感覺顏德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壞。
只要是憐意想要的,顏德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憐意。
直到有一天,憐意一時興起,親手做了糕點,想拿去給顏德嘗嘗。
大中午,太陽正毒辣辣的照耀地面,憐意也沒理那麽多,直到走到殿前,福喜太監急着說,“哎呀,姑娘,你這頂着個大太陽來幹嘛呀,臉上都出汗了。”
“我就是想送個糕點。”在福喜太監的提醒下,憐意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挺熱的。
福喜太監接着說,“皇上正在裏面讨論政事,還請姑娘在此候着。”
憐意知曉地點點頭,走到一邊候着。
不知道是不是顏德走在門口說話,憐意依稀聽到徐湛二字,便湊近聽了聽。
“萬不得已,只能把徐湛解決掉。”
那聲線分明就是顏德,憐意聽到這話,手上的蝴蝶酥立馬掉在地上,還沒等大家反應,憐意就像失了魂般跑回喜壽宮。
到了晚上,顏德沒有回來用膳,憐意看着眼前滿桌的美味佳肴,卻也沒有動筷。
憐意猜到顏德今晚為了避着自己,不回來,斜眼往窗外一看,竟下起淅淅瀝瀝的春雨。
憐意也不知怎的,跑到庭院就這樣端莊的站着,任由雨滴打濕自己的衣衫,不管身邊的侍女怎麽勸,還是一動不動的站着。
沒一會,顏德站在喜壽宮門口,福喜太監還撐着雨傘。
顏德看到憐意那個樣子,将福喜給自己撐着的雨傘打掉,一揮手,一旁的侍女全部走掉,只剩他們兩個人。
顏德一步一步走到憐意面前,憐意看到那熟悉的鞋子,終于擡起頭,至若惘然地看着顏德。
“徐湛去邊境,發生了什麽?”憐意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哪怕一絲。
顏德閉口不談,“外面下着雨,我們進去吧。”
“我問你,徐湛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憐意對着顏德大吼道。
“他被俘虜了。”顏德本想瞞着憐意,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憐意眨了眨眼,“所以,你害怕他洩露信息,想找人滅他的口?”
顏德耐心解釋,“這只是最壞的打算。”
憐意外若沒聽到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是因為救他才與你相識,你知不知道他在我心裏很重要!”
憐意這句話,好像激到了顏德,顏德忍不住地緊抓憐意的肩膀,“重要?那我算什麽?這些天的相處算什麽?我呢?我對你的喜歡呢?”
顏德像瘋了般質問憐意。
“你只是得不到我的愛,而不甘心罷了。”憐意心如死灰,在庭院淋了這麽多雨,憐意的嘴巴發白,臉色蒼白無比。
聽到這話,顏德眼睛瞪的更大,“你知不知道我只對你一個女人這樣,不甘心?好一個不甘心,不甘心。。。。。。”
憐意那沾滿雨水的手,扯掉顏德緊緊捏着自己肩膀的雙臂,一眼都沒有看,直接回到寝宮裏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憐意拿着棉被使勁裹着自己,她覺得好冷,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好冷,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外面的顏德看着憐意的背影,他心痛,那是他那麽愛的女人,一點都舍不得她難過。
他也沒想到徐湛會因為去南安國,會遭遇埋伏,本以為以他的功夫,即使遇到危險,也未必會輸,誰能知道呢。
雨淋了一夜,顏德就在外面站了一夜,透過窗外的倒影,看着憐意在床上默默流淚,到哭累了終于開始閉上眼睛睡着,顏德就這樣靜靜的看着。
為什麽一開始和她遇到的不是我,我願意放棄這皇權富貴,只求和她一世相守。
到了後半夜,太監福喜看到顏德還站在那,沒忍住走到旁邊,“皇上,憐意姑娘已經睡着了,您也該去歇息了。”
“你也下去吧,沒必要跟我在這受這苦。”顏德冷漠地說。
福喜走到一邊,嘆了口氣,“跟了皇上這麽久,就知道他這犟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要是認定的事情,誰都勸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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